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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半扶半抱着陆依萍,快步向不远处的师范学院走去。
☆、第34章 雪姨很忙
何书桓把陆依萍送到师范学院的校医室时;这里只有校医和两个护士在。
因为开学典礼已经开始有一会儿了,所以这里并没有其他人。
见一个男人护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孩进来;校医和护士立马迎了上来。
“你们是谁?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来这里?”
发觉怀里的女孩浑身仍在瑟瑟发抖,何书桓连忙对医生说道:“我是申报的记者何书桓;这女孩是师范学院大一的新生,刚才我在巷子里发现她被抢劫了,还受了伤,你们快过来帮忙看一下她怎么样了!”
医生和护士一听,立刻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他们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好多年,对于每年开学都会有那么几个学生倒霉中招的事情,他们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两个护士帮忙把陆依萍扶到病床旁边的时候;看着陆依萍几乎像从水里捞出来的样子;皱了皱眉,“她这样子不行,一直穿着湿衣服没准会感冒,先给她换衣服吧!”
片刻后,终于换了一身干净病号服的陆依萍终于安稳地半靠在了床上,湿漉漉的头发也被毛巾擦得半干,那张在雨幕和慌乱中一直没看清的脸,也终于暴露在了何书桓的眼中。
看到陆依萍那张秀丽的面庞时,何书桓心底多少有些意外,不过紧接着,他就忍不住皱起眉头。
坐在陆依萍床边,紧紧盯着她的右脸,何书桓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天啊,你的脸怎么肿成这样?难道是被刚才那些人打的?”
脑海中还深深记得片刻前这女孩倒在雨中,被人拳脚相加的画面,所以何书桓自然以为陆依萍脸上的巴掌印是被那几个男人打的。
陆依萍正在擦头发的手顿了顿,下意识地抚上右侧的脸颊,一股火辣辣的疼痛立刻蔓延开来,让她的眼中迅速蔓延开一股水汽,不过她还是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是不他们。”
何书桓听完,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不是他们?难道你今天还遇到过别的坏人?”
陆依萍微微皱起眉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和邻居之间的冲突,所以还是摇头。
何书桓一时间对这个散发着冷然气息的女孩子更加好奇了,身为记者的职业病再度发作。
发觉这个女孩似乎有难言之隐,只在心底转了一圈,何书桓就把那个猜测说出了口,“难道……是被你的家人打的?”
只要是中国的父母,打孩子几乎已经成为常态,只是何书桓实在想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父母,竟然会打这样一个漂亮而且有才华的女儿——现在能上大学的女孩子毕竟是少数,而且大都十分优秀。
陆依萍在听完他的话之后,却猛地抬起头瞪着何书桓,“你的问题怎么那么多?我是被人打了,我也确实被人抢劫了!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但我没有义务去满足你那莫名其妙的好奇心!”
何书桓被她忽然出口的冰冷话语惊得一怔,紧接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道歉道:“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到你现在的心情。我承认我对你很是好奇,但是……打你和抢你的人毕竟不是我,我问那些也是出于好心,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防备?”
何书桓的神情十分诚恳真挚,陆依萍早习惯了用尖锐的态度去面对外界一切非善意的探索,所以在猛地看到这么个浑身散发着善意,笑容像阳光般温暖的青年,这么柔声细语地对自己说话的时候,一时间反倒发觉了自己的态度太过激动和不妥。
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心底莫名的悸动,陆依萍这才对何书桓说道:“抱歉,我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实在是因为,今天简直是我这十八年来最倒霉的一天。所有不该发生的事情,统统在今天以各种莫名其妙的方式出现,打得我几乎措手不及。”
何书桓笑了笑,看出陆依萍的低落,倒是也没介意她片刻前那刺猬一样排斥的态度。
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护士早已经准备好了药品要给陆依萍上药,何书桓这么个男人再继续留在这里反倒不好。
沉吟了一下,何书桓对陆依萍道:“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可不可以把你叫什么,是哪个系的信息告诉我?现在离开学典礼结束还有一段时间,我可以先去找你的班导,告诉一下他你的状况,顺便帮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事情。”
陆依萍怔了怔,她没想到,这个人在被自己态度那么差地对待过后,竟然还会像之前一样这么热情地帮助自己。
简直像个烂好人一样。
心底虽然这么想着,陆依萍却还是无法自控地微微扬起唇角,看着何书桓认真道:“我叫陆依萍,水陆的陆,小鸟依人的依,萍水相逢的萍,是音乐系的学生。”
何书桓眼睛一亮,“陆依萍,这可真是个好听的名字。我叫……”
“我知道,你叫何书桓,是申报的记者。”看何书桓亮晶晶的眼睛,陆依萍忍不住笑出来,“你在刚才已经说过了。”
何书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心底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愣头青,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但是很奇怪,在看到这个女孩脸上的笑容时,那种欣喜和心跳加快的感觉,实在是陌生到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但他从来都是一个擅长控制情绪的人,见护士小姐已经快要赶人了,他连忙先一步起身,和陆依萍告别后,再次顶着雨衣,往学院礼堂的方向去了。
陆依萍看着那个叫何书桓的青年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动作。
直到护士小姐用手掌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她才猛地回过神来。就见护士小姐正一脸促狭地对她笑了笑,“那是你男朋友?还别说,他对你可真温柔,长得也是一表人才。”
陆依萍一怔,赶忙摇头,“不是不是,你可别误会,我和那个人也是刚刚认识。说起来,要不是他,我还真不知道今天会怎么样。”
见陆依萍的表情不似作伪,护士小姐诧异地挑了挑眉,“是吗?刚才看到他那么火急火燎地护着你进来,我还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原来不是啊?”
陆依萍赶忙点头,然后脸上一皱,开始和护士小姐说身上哪里疼。
护士小姐立刻被她转移了思绪,连忙帮她给身上的各处受伤的地方擦药。
何书桓去的时间有点长,等护士帮陆依萍把全身的伤口都上好药,还给她拿了个冰袋把脸冷敷了几十分钟后,何书桓才带了个人急匆匆地回来了。
见陆依萍还好好在病床上待着,何书桓这才松了口气。他之前还一直担心,这个叫陆依萍的女孩会不会见他迟迟不回来,先一步离开或者回家了呢。
快步走到床边,看着陆依萍消肿了不少的脸颊,何书桓笑了笑,“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陆依萍愣了下,何书桓适时地让开一步,露出了跟在他身后的人。
那是个年近四十的女人,面容和善,身材微胖,穿着一身半新的厚实旗袍。可能因为是冒雨前来的原因,所以她的鞋上粘了不少飞溅到的泥水。
陆依萍认得这个人,在她来师范学院参加面试的时候,这个人是当时的考官,也是她即将就读的音乐系的系主任肖翠华。
“肖主任……”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个人的身份,陆依萍心底一惊,忍不住想从床上下来。
肖翠华赶忙把她按在床上,安抚地说道:“你的事情,刚才这位何先生已经和我说过了。今天的开学典礼不要紧,你的情况同学和老师们都已经听说了,现在主要是先把身体养好。”
说着,她把手中一起带过来的一个包裹拿给陆依萍,“何先生说你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现在还穿不了,所以我就直接把你的校服先拿过来了,一会儿你试试合不合身,合身的话可以直接穿回家去,不能穿着湿衣服回家,不然会感冒的。”
对于陆依萍这个学生,肖翠华的印象十分深刻。因为这个学生,是在他们师范学院报考结束后好几天才来学校考试的。
一开始学校并不肯收,因为连考试时间都不能遵守的学生,他们自然不会录取。
直到陆依萍迫不得已,告诉了她自己家里的状况,和直到现在才来考试的原因,肖翠华才知道这孩子其实也十分不容易。
所以在和校领导沟通后,亲自监督陆依萍的文化课和声乐考试后,才把她录取进音乐系。
说实话,他们师范学院,因为学费全免的原因,每年来报考的学生都数以千计,不过入读音乐系的学生却不多。
一来因为能学的起音乐的孩子,家境都十分殷实,几乎不会考虑他们这种师范类的学院,二来则是因为师范学院的院长,本身对于音乐系这个开支大的院系就不怎么待见,觉得这是个烧钱的专业,近来一直隐隐有想要取缔的意思透露出来。
只是肖翠华一直坚持,希望即使是家境贫寒的孩子,也能有接触音乐的机会,所以才一直和院长争取,把音乐系艰难地保留了下来。
这些状况,肖翠华自然不会告诉陆依萍。
她看得出来这个女孩眼底的不甘和对音乐的渴望,也在陆依萍考试时唱歌快乐的样子中看得出,这是个天生就应该为音乐而活的女孩。
所以对陆依萍,她心底隐隐就有了些重点栽培的意思。
今天的开学典礼上,因为一直没有见到来报道的陆依萍,肖翠华本来以为那孩子是放弃了入读这里的机会,没想到却在典礼途中被之前采访的那个申报的记者找上门来。
而在得知陆依萍的情况后,她在和系里的副主任商量过后,就亲自过来了一趟。
看着肖翠华眼中毫不作为的关心,陆依萍心下一暖。
她真的,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么直接地感受到外人对她毫不作伪的关心了,尤其这个人,还是她未来几年将要师从的长辈。
怀着感激的心情和肖主任寒暄了一会儿后,陆依萍这才挥着手送走回去典礼现场的肖主任。
怀里抱着还有些温热的校服,陆依萍脸上的笑容安静而美好。
何书桓看着她脸上柔软的神情,觉得这女孩真的很神奇,一个人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展现出这么多面貌来呢?到底哪一个才是这女孩真正的模样?
是倒在雨中的那个狼狈的她?还是那个浑身像刺猬一样充满防备的她?是那个会很真诚地对自己道歉的她?还是现在这个浑身充满光明美好的她?
这个女孩简直像个谜,让他几乎移不开目光。
见陆依萍现在抱着校服乐的样子有些可爱,何书桓忍不住打趣她,“现在开心了?”
陆依萍愣了下,抬头看了看何书桓,注意到他眼中的促狭,赶忙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不过唇角的弧度却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
想到何书桓今天接二连三对她的帮助,陆依萍十分真诚地对他表达了谢意。
何书桓倒也没推脱。
片刻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在衣服兜里掏了掏。
陆依萍好奇地看着他,而后很快就在他的掌心,看到了原本应该在自己手腕上的那支手表。
下意识地摸了摸空空的手腕,陆依萍心底不禁有些后怕,自己怎么会这么大意,不仅把表弄坏了,竟然还差点弄丢了!
“这只表……怎么会在你那里?”茫然地看着何书桓,陆依萍不解地问道。
就见何书桓笑着道:“刚才去礼堂的路上,我又去之前的巷子里看了看,因为之前着急送你过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东西落在那里,结果,就捡到了这个。”
说完,他有些烦恼地皱起眉头,“都怪我太过粗心,竟然没注意到,等我找到这块表的时候,它已经不走针了。不然你看这样好不好,正好我认识一个做钟表师的朋友,我拿去他那里把表修好,然后再拿来还给你,你看怎么样?”
陆依萍心底一顿,虽然很想修好这块表,但她不能利用何书桓的愧疚,修表的钱虽然不特别贵,却也不便宜,所以只稍微犹豫了一下,她就摇头拒绝了,“这不是你的事,我在来学校的路上,表就已经浸水不走了。而且,如果不是你特意跑回去一趟的话,我也许就再也见不到这块表了。”
说完,她就要从何书桓的手中拿回那块表。
何书桓却忽然向后退了退,紧接着,就为自己这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感到有几分莫名和尴尬,因为陆依萍此时也因为他的后退,眼中流露出了几分诧异。
几乎眨眼的功夫就把心底那怪异的感觉抛在一边,何书桓对陆依萍笑了笑,用一种十分轻松的语调说道:“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那么我去帮你修好这块表,又有什么不可以的?我整天在外面跑新闻,有很多时间去修表,你明天开始就要来学校上课了,一时半会儿哪有时间去修表?等你下课,钟表行应该都已经关门了吧?”
这些问题,陆依萍还真的完全没有考虑过。
不过,何书桓的话倒也在理。
再加上他之前说的那番他们是朋友的言论,陆依萍也不再扭捏,只是好笑地看着何书桓,“你这个人还真是自来熟,你的朋友难道都是这么来的?”
何书桓见此,自然明白陆依萍这是默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