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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霄笑道:“连天剑门的脸都给丢了呢。”
本来就心情不爽的顾明哲翻着白眼说:“跟你们这种没幽默感的家伙说话真是累啊。”
“累么?累就对了,舒服是留给死人的。”轻笑着,铁木贞闪身掠向古堡。在古堡边的荒草杂林间徘徊的大黑攸的迎着她奔来。一人一马身形即将交错时,她轻盈的跃上大黑马,一拨马头,像驭一片黑色浮云纵马掠入苍茫暮色苍茫中。
燕鹏举这些时忙得焦头烂额,铁木贞回到天兴关,笔直冲到他处理政务兼休息的养心殿。把大黑留在殿外的,她直冲进殿。殿内侍者与官员向她行礼时,她匆匆的说:“不用行礼,都出去吧。”
“出什么事了?”燕鹏举一惊,从座位上一跃而起,落到她身旁,有力的胳膊搂在她的腰间。连续熬夜,他虽不至于像普通人那样满面倦容,气色却有些晦暗,使得五官棱角更为分明,倒有了一种深沉的韵味。
头微微后仰,透过蒙面的轻纱望着那张已印刻在心头的面容,铁木贞的颊飞红云,柔柔的说:“就是想去见我弟弟星河。”
“这个时候吗?”燕鹏举沉吟一下,打消了劝说铁木贞的念头,果断的说:“那就对外宣称你要去迷雾森林。我画幅地图,以大黑的脚力,来去应该只要一个半月。正好出兵的准备也基本完成。”
“英雄所见略同。”铁木贞得意的笑道。
“我以为,你会说,知我者燕鹏举也!”燕鹏举哀叹连连,眼中盛载着浓浓的宠溺意味。
忽然明白了,为何燕鹏举那么轻易的就闯入心扉,在她跟其他人都快忘了自己是个女人时,他一直把自己当成要宠溺要呵护的花朵般的女人啊!心里甜丝丝的,铁木贞却口不应心的撇嘴道:“少臭美了。”
“唉,当初惊艳,完完全全,纯纯粹粹,只为世面见得少。如今明白,她就算是朵花,也是朵开在沙漠中仙人掌上的花,我柔嫩的心注定要被刺得千疮百孔。”屈指抵额,燕鹏举作出悔恨状,逗得铁木贞咯咯直笑。
在他腰间掐了一把,铁木贞笑着推开他转身要走。他一把又扯回她拥在怀中,撩开她的面纱,在那唇角上扬处啄了一口,又哀怨问道:“就这么风轻云淡的走,也不说点什么?”
略想想,她嫣然一笑:“我允许你走进我的世界,但不许你在我的世界走来走去。”
“精辟啊!”
殿外一声怪叫,惊得殿内两道紧贴的身影乍然分开,转身之际,铁木贞的面纱已拉下来,隐隐的有杀气散开,直到燕鹏举的手无声无息的绕在她的腰间,那股子杀气才散去。
顾明哲跟白景霄一前一后进来,前者满脸探究的意味,没丁点儿不好意思的样子,后者却很有些羞愧,但其中也夹杂着少许的探究意味。
燕鹏举抢着说:“顾明哲,你要是不管紧自己的舌头,以后都没得兄弟做了。”
不在乎威胁,顾明哲阴阳怪气的说:“话说,跟某只闷头啄白米的鸡做兄弟,也不是件多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不——”
没等燕鹏举说完,顾明哲截口道:“别说不是故意,让我亲耳听贞姐姐拒绝的时候说‘其实你很好’的机会都被剥夺,草,要是你不投机取巧,我们公平竞争,那她还不选择我?”
“我其实是要说,不要再胡说八道,否则就算是去了迷雾森林,也肯定是要空手而归的。”
七十九、乾谷之行
乾谷之北的天马山,山势雄浑,仿佛一匹驰骋天地之间的马,灵动飞扬,山半腰以上终年舒卷不去的闲云,更给天马山添了飘逸神秘的色彩。
登上天马山,仿佛是地裂形成的大峡谷尤抱琵琶半遮面的展现在眼前,看似近在咫尺,纵马驰去,峡谷却又总在云遮雾绕之间的前方。
拿出燕鹏举绘制的地图核对了一下,确认没有走错路,铁木贞朝左右看看,拨马朝前方灵气涌动的山泉奔去。根据地图标示,这湍急的山泉是从乾谷所在的大峡谷里冲泄出来。
泉水清而寒洌,喝上一口透心的凉,饮罢,铁木贞纵马溯泉而上。穿行在浓密的山林间,满目青翠,不知名的鸟儿啼声婉啭悠扬,林子里不时掠过的风吹动枝叶的沙沙响声,令人心旷神怡。
渐渐的,嶙峋的怪石多了起来,这时就应该算是进入乾谷外围门户了。看到一道由虬松盘枝跟缀花青藤交缠形成的拱形门户时,铁木贞下马徒步上前在门上轻叩三下,再退后一步,静静的等待。
青藤上缀着的五颜六色的小花颤动起来,害羞般卷起了花瓣。想着燕鹏举的地图注释上特别说明这花叫“魔鬼的眼睛”,一旦有人想要强行破门而入,这些小花会释放出让人全身酥软的能量,灵君级别之下中者酥软无力,时间长短因实力而异,铁木贞其实很想亲身试试这小花的厉害,只是想到弟弟才入师门,不想给他添麻烦,才罢了。
两名背剑男子突兀的出现在门户前,左颊生铜钱痣的男子淡漠的问:“来者何人?”
铁木贞抱拳道:“我叫铁木贞,听说我弟弟铁星河随顾重山来了乾谷,想见我弟弟一面。可否请通报一声?”
“铁星河你听说过么?”铜钱痣的男子问同伴,见同伴也摇头,他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面孔:“本谷没有这个人。你走吧。”
“顾重山呢?也没有!”一听弟弟没到乾谷,铁木贞不由得心浮气躁,语气便凌厉起来。
“放肆!”铜钱痣男子斥罢,咣当一声拔出剑来,指着铁木贞的咽喉:“速速离开。”
铁木贞哪里还忍得住,朝左侧跨出一步,身子贴着剑身滑向前,出掌出电,立掌斩在铜钱痣男子握剑的腕脉上,趁着他虎口麻握不住剑,劈手夺过剑,另一只手顺势扣在他的咽喉上,森然道:“不要随便拿剑指别人的咽喉。”
灵力都没有动,这女人就制住了自己?铜钱痣男子不敢有异动,朝同伴猛使眼色。他的同伴忙道:“前辈勿要动怒,晚辈这就进去帮您打听顾师叔有没有回谷。”
放开铜钱痣男子,铁木贞退开一步,垂手静立。她看似平静,实则心湖巨浪滔天,凝实的杀气以她为中心形成强大的气场,山风掠来,她单薄的紫色衣衫连衣角也不曾扬起。站在一步之外的铜钱痣男子面露惊恐之色,身如筛糠般颤抖。
进去报讯的那乾谷弟子转来,身后跟着一名白衣飘飘的男子。他的五官并不出色,搁别人身上就是个憨厚老实的主儿,但他身上浑然天成的温和气息,让人忽略他周围的一切,他的那张脸也就平添了无穷的魅力。
铁木贞打量白衣男子时,他也在心里评估着她:这女子好重的杀气,不是易与之辈!若闲庭漫步,他走到铁木贞身周的气场之内,潇洒的拱手为礼:“乾谷冯白衣,令弟铁星河正在接受入门测试,要晚些时候才能见你。铁姑娘可随冯某进去等候。”
冯白衣的声音带着春日般融融暖意,消解了铁木贞的杀气。铜钱痣的男子长长的吁了口气,在冯白衣淡淡一瞥后,他惶恐不安的退到一边。
“有劳了。”拱手一礼,铁木贞没有多问,坦然随着冯白衣往谷里去了。
冯白衣看到伴着铁木贞而行的大黑马,微微动容:“铁姑娘的灵宠品阶不低呢!”
“大黑不是灵宠。”心情不好,铁木贞仅简洁的答了一句,身周的空气里也隐隐的有肃杀之意。知道她无意多谈,冯白衣也识趣的闭上了嘴。
门户之后是绝峰之颠,环顾但见山峦起伏,奇峰竞峭,万壑争深,高低林漭若沧海巨涛挟雾笼烟。一道石梁自峰顶的石坪横跨万丈深壑,连接对面葫芦形山峰,绕葫芦峰蜿蜒而下。
冯白衣道声“请”,身如浮云掠出。铁木贞跃上大黑马,像一道黑色的闪电贴着石梁射出。白色浮云,黑色闪电,速度都快得惊人。从绝峰之颠到峰下垭底,不过片刻之间。
冯白衣暗自惊心。这石梁之上有重力禁制,除非习有乾谷的虚空挪移术,才可以不受影响,那大黑马竟似不受影响,他全力奔行竟不过跟它齐头并进,这还不保证铁木贞没有因为他是主人而有意不越上前。
“铁姑娘这是头一次来我们乾谷吧。”话出口,冯白衣就暗骂自己这话题找得够蠢的。
“是。”无心管冯白衣有多尴尬,见他落足地面,铁木贞也下马步行。
垭底,风光漪旎,气候宜人。一路行去,条梁耸翠,涧谷含幽,小径回旋处山花点缀,葱茏林木间青藤缠绕。潺潺泉语、唧唧鸟鸣,不绝于耳。脚下铺松垫柏,绿草如同绒幔一般。铁木贞那般烦躁的心情也渐渐变得平和起来,周身的肃杀之气也消弥无踪。
渐渐的,路上有了行人,大多都是面色淡淡的冲冯白衣打个招呼,对铁木贞基本选择无视。这情形一直到两名绿衣女子过来时,圆圆脸的绿衣女子跟冯白衣打了招呼后,好奇的看着铁木贞问:“冯师兄,这谁呀!”
冯白衣跟绿衣女子的关系应该不错,临时拉了她的差:“这位是火殿顾师兄新收弟子铁星河的姐姐。柳师妹,烦你陪铁姑娘去松风亭略坐,我去看看铁师弟的入门测试完了没有。”
“好啊。周师姐,你先走吧,我陪铁姐姐去松风亭。”柳姓女子生性活泼,上来就拉着铁木贞的手,笑嘻嘻的说:“铁姐姐,走吧。”
除了有限的几个人,铁木贞已不习惯跟人肢体接触,何况是个陌生人。轻轻的抽出手,她抱拳施礼:“有劳柳姑娘了。”
柳姓女子不由分说上来搀住铁木贞的胳膊,亲亲热热的说:“姐姐叫我柳霞就好了。”如此一来,铁木贞也不好推开她,只得由她挽着。
这柳霞是个话篓子,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就没停过,很让铁木贞怀疑是否平时谷中都没人听她讲话,把这丫头给憋坏了。不料她还真是料中了,来到一座苍松环绕的凉亭时里坐下后,柳霞吐了吐舌头,娇憨笑道“姐姐真好,听我说了这么多废话都不觉得烦。要是师父跟师姐她们啊,老早就不耐烦的骂我了。”
哑然失笑,铁木贞对柳霞的好感也直线上升。再听她接下来那些絮絮叨叨的话,也觉得有意思多了,时不时的还回应两声。
从柳霞的话里,铁木贞了解了乾谷的大致情形。
乾谷分为内谷和外谷,外谷又分金、木、水、火、土五殿,也即外五殿,内谷的情形柳霞也不清楚。乾谷不收五行属性之外的弟子。铁星河是火属性,入门就是火殿弟子。
“要你弟弟多加小心啊。”柳霞挺好心的提醒道。瞅瞅左右无人,她悄悄告诉铁木贞火殿当代殿主火无邪是个有名的火阎王,自他任火殿殿主以来,火殿弟子每个月都有被活活打死的,本殿弟子日日如履薄冰,外殿弟子也闻声色变。
八十、姐弟重逢
“无缘无故就把人打死不成?”铁木贞的心提了起来。若真是这样,她要想办法把弟弟接回去。弟弟拜入乾谷,有更高级的火系功法,还能修习炼丹术,但这些跟弟弟的生命安全相比又无足轻重了。
“鸡蛋里要挑骨头,还能找不出点错处来。反正火阎王心情不好,火殿弟子就要烧高香求诸天神佛保佑。让你弟弟放机伶点,有事没事别往前凑,尽量别出现在火阎王的眼面前就安全多了。”
想着这边少有人来,柳霞说话时顾忌少了些,不想最要命的这话被正主儿听了去,一声冷哼,掠过松梢的风卷来一片火星飞舞空中,转瞬凝成一簇游移的火焰。
铁木贞抬头去看那风中游焰时,柳霞忽然面如土色,身子滑落在地如一瘫烂泥。
风中游移的火焰倏而奔突而至,眼看着飞临柳霞头顶,忽然刀光闪过,刀尖挑起火焰甩向亭外空处,“噗”的,那簇火焰射入一株两人合抱的老松树干。
随着毕毕拨拨响声从树干里传出,老松树像干透的柴燃烧起来。那一簇火焰的温度该有多高啊?铁木贞暗暗吃惊,握刀的手也越发用力了。
燃烧的松树前,落下三人,一个是铁星河,一个是顾重山,另一个是个红袍中年人。
“姐!”铁星河欣喜的叫一声,再看到亭侧的大黑马,眼圈红红的冲了过去,抱着它的脖子哽咽道:“大黑,你没事就好!”
大黑马没有如同以往对铁星河摆出一幅不怎么瞧得起的态度,温驯的任由他抱着,发出低低的嘶鸣声。
见到弟弟平安无事,铁木贞心里安稳了很多,冲顾重山躬身一拜:“顾叔叔援手之恩,铁木贞没齿难忘。”
顾星山嘿嘿笑道:“你没觉得我趁火打劫,抢了你弟弟做徒弟,我就很开心了。”
“顾叔叔说笑了。”再次躬身致谢之后,铁木贞站直了,朝着面色阴晴不定的红袍中年人抱拳道:“这位应该是火殿殿主火阎王吧?铁木贞有礼了。”
“知道本殿主是谁,你这丫头还敢如此倨傲?”红袍中年人森然问。从他的身周荡起圈圈微红的漪涟,呈现扇形朝铁木贞压去。
铁木贞有心要给这火殿殿主一个深刻的印象,让他以后不敢随意处置弟弟,将传承自异世师尊铁木真的杀气陡然外放,那在尸山血海中凝成的血腥杀气,迎着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