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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出来的那个小女鬼(?!)是个比较重要的角色,说起来米妮的家庭也挺复杂的,之前的内容里有提到一点点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
茜拉依然神吐槽……虽然她说的也是事实【。
“布鲁尼公爵提出扶植南部工业的议案……号召旧贵族出资建设工厂并转让给个人经营……”G一字一句念着手中报纸上的内容,左手还夹着烟卷,时不时往嘴边送。他视线一转继续往下面的内容看,然后挑了挑眉:“布鲁尼家族率先动用四分之一的家产在南部地区建起三百间工厂?老贵族纷纷响应号召做出巨大贡献?旧贵族的逆袭?”
将一连串的反问说完,他终于确定不是他的眼睛出了问题,于是将报纸随手一叠重重地扔到面前的餐桌上,看向对面坐着的两人,“那些巴不得把财产带进坟墓里的贵族们脑子都出毛病了么?”
“这样一来,新建的工厂又会吸纳大批的工人,弥补之前工人运动带来的损失已经绰绰有余了。”乔托耐心地对他解释,试着尽可能说得简单一点儿:“贵族们并不是得不到利益。把工厂转让给个人经营,其实就等同于贵族们在培养一批新的资本家,这样,将来议会里又会有一部分资本家站在贵族这一边。”
一旁的科扎特点头,替他总结:“也就是说,他们在借此稳固贵族残余的势力。”
G吸了口烟,看看乔托,又看看科扎特,沉默下来。他已经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可他不太喜欢费太多脑筋去思考这些。现在,他只想知道,这一切是不是都在乔托的计划当中——不过由于科扎特还在,G不能直接问出口。毕竟科扎特还并不知道,一个月前那场全国瞩目的罢工潮就是乔托一手策划的。
“那至少也得等到下一次议员竞选,短期之内他们只会损失财产而已。”动用起了脑袋里与这个话题相关的那部分少得可怜的讯息,G缓缓吐出烟圈,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脑侧的头发,“再说布鲁尼公爵也没有因此重回佛罗伦萨,这实在不像他们的风格。”
G从乔托坦然的表情里得到了答案。他发现他越来越拿乔托没辙了。一直以来乔托看上去总是显得乖巧而礼貌,但G知道实际上他每次出的主意都疯狂而叫人匪夷所思。上回抢银行的计划已经让G吃惊不小,这次绕着圈子逼迫贵族做出双赢的决定,更是让G觉得乔托越玩越大。
简直就像赌博,他想着,忍不住看了眼乔托。
对方接触到他的目光,偷偷冲他眨眨眼一笑,歪了歪脑袋像在告诉他自己非常无辜。
G的手微微一抖,差点没拿稳烟卷。
“她不需要重回佛罗伦萨。”科扎特没发现他俩的小动作,还在认真地向G说明情况,也拉回了G的注意力:“意大利南部不稳定的因素太多,只要她稳住了这里,即使不回佛罗伦萨,她在议会的地位也只会比以前更重要。”
隐约懂了点什么,G摁灭了烟头,皱皱眉:“你的意思是……”
“我从艾琳娜那里听说,南部大多数地区的政府内部都在发生不小的变动。”乔托适时地补充,话里的暗示已经相当明显,“G,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G拧紧眉头想了会儿,“搞不明白。”
然后,他坐直身体,再一次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卷,来回审视着乔托跟科扎特,慢悠悠地抬起拳头,拇指朝后指了指厨房:“还有……你们两个谁来解释一下厨房里的那个家伙是怎么回事?”
他的问题让对面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僵滞了半秒。
乔托先笑起来,“啊,那是雨月。就是那位日本使者。”
“你以为我看不出他是个东洋人吗?讲着一口东洋话……”不留面子地戳破他想要敷衍过去的意图,G开始庆幸自己前两天把餐桌从厨房搬到了客厅,不然他可受不了看着一个东洋人在自己的厨房里做饭。这样想着,G不禁更加不满:“我当然是在问,为什么你们会把他带到我家来?”
见势不好,科扎特给出了另一个答案:“因为我们跟雨月也是朋友……所以想介绍给你认识。”
“而且雨月说想做些好吃的日本菜给我们尝尝,布鲁尼庄园的厨房太大了,他用不习惯。”乔托紧接着补充,想让理由听上去更充分一些。
“……说到底你们就是想吃好吃的吧?”G隐忍着发火的冲动,一转视线,两只眼睛就盯住了乔托,说起话来有些咬牙切齿:“科扎特就算了……乔托你这家伙……明明知道我不喜欢东洋人……”
科扎特反应很快,赶紧机灵地掩护乔托:“G,这都是第三根了,少抽点吧。”
乔托配合地叹了口气,换上一副担忧的神情,摇摇头:“总是劝不动他。”
“……”G咬紧牙关低下头,揉揉太阳穴,忍住了要把打火机扔到他们脑门上的欲/望。
这时候朝利雨月刚好从厨房里走出来,他手上端着两盘菜,心情愉快地把它们摆上了桌以后,又走回厨房进进出出端出了其他的菜:摆放漂亮的寿司拼盘、香味诱人的烤鳗鱼、炸得金黄的天妇罗、淋上美味酱汁的牛肉饼、色彩丰富的关东煮……
G怔怔地看着满桌子的食物,指间轻轻夹着的烟卷最终还是掉下来了。
“食材没有找齐全,只能做这些了。”朝利雨月一边解开围裙一边在G身旁坐下,不好意思的笑着看看他们,一个人在厨房从头忙到尾,还有点儿喘:“下次你们有机会去日本的话,我再做别的菜给你们吃。”
乔托跟科扎特在他端上第一盘菜的时候就已经双眼发亮,当然不介意他的客套话。
“雨月,没想到你除了音乐和剑术,还能做这么多好菜……”
“你的国家在吃饭前有什么仪式习惯吗?我想开动了……”
他们都在用英文交流,即使是G也能够听懂。费了极大的劲才把视线从一桌五花八门的菜色上挪开,G掐灭烟头站起身,冷淡地丢下一句“我吃不惯日本菜”,准备再去厨房给自己做一盘奶油芝士意大利面。
朝利雨月却像是没有看出他并不待见自己,跟乔托、科扎特相处的时间已经不短,他学会了他们不见外的相处方式,因此下意识地拉住了G的袖管,微笑着劝他:“先尝尝吧,G先生。或许你会喜欢呢?”
“我——”
G刚要拒绝,就听见朝利笑着说:“我听乔托说你喜欢用番茄做作料,所以特地在你的牛肉饼酱汁里加了番茄汁。”
“……”红发青年沉默良久,终于还是重新坐了下来,“好吧,我尝尝。”
午餐时间结束以后,乔托和科扎特急忙把朝利雨月送回了布鲁尼庄园。他们是趁着弥涅耳瓦?布鲁尼去巴勒莫的时候悄悄将朝利雨月带出来的,离开庄园以前费了不少口舌说服茜拉?维多放心,却没有料到等他们回到庄园时,站在城堡大堂里等待他们的不仅有那个金发碧眼的姑娘,还有她的长官。
“朝利先生,”这时本来应该才刚从巴勒莫出发返回墨西拿的弥涅耳瓦?布鲁尼笔直地伫立在大堂中央,收起前一瞬叫人背脊发凉的冰冷表情,优雅地对他们微笑:“玩得开心吗?”
不只乔托、科扎特这两个主谋,就连作为“被害人”的朝利雨月看见她的笑容都不自觉地僵直了身体,强作镇定地笑笑:“很开心……”
乔托迅速瞥了眼弥涅耳瓦身后的茜拉,对方见状露出痛苦的表情,抬手在脖子前比划了一下,做出一个割喉的手势,而后摊摊手摇头,表示自己非常无奈。
事后乔托跟科扎特都被叫到弥涅耳瓦的书房训斥了一通。
结束这天的工作离开布鲁尼庄园之前,乔托再一次被单独叫到了书房。
“晚上有时间吗?”坐在小圆桌边的棕发女人食指轻轻叩着桌面,“十一点来庄园一趟,陪我出去办点事。”“十一点?”乔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这几个月以来,根据他的观察来看,弥涅耳瓦是很少在晚上外出的。而且听她的语气,似乎今晚只有他们两人一起行动。
“也许会要花上一整晚的时间。这不在合同规定的内容里,所以你来的话,我会另外给你工资。”弥涅耳瓦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抬眼看他,口吻不容置疑:“别迟到。”
因此乔托不得不在入夜后又一次来到布鲁尼庄园。
等待在庄园门口接他进城堡的依然是茜拉。由于失去了四分之一的家产,整个布鲁尼庄园的开销都有所削减,比如城堡在夜晚不再像从前那样灯火通明,在主人与客人都回房休息以后,只有巡逻的守卫手里拎着煤油灯,守夜的仆人们待在他们的房间里,偶尔需要到走廊走动时才会拎上一两盏灯——除此之外,城堡的每一层仅剩下大堂的十盏灯以及每一条走廊两个尽头的四盏灯亮着。
“长官大半夜把你约出来,一定是去做些见不得光的事。”走在光线昏暗的长廊中,茜拉还不忘信口猜测弥涅耳瓦?布鲁尼的目的。乔托见惯不怪地听着,一如往常地笑着不做声。
她把他留在了通往后花园的走廊上。
“在这里等会儿吧,我去叫长官过来。”
她说完,就拿着煤油灯走远了。乔托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不久,他听到了后花园里传来的女仆细声交谈的声音。
“找到了吗?”
“还没有,不在后花园里。”
“那肯定还在城堡里……上帝啊,要是让公爵知道小姐不见了,我们都会完蛋的!”
她们焦急的声音逐渐远去,应该是继续去找寻她们要找的人。小姐?乔托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难道庄园里还有其他客人?可他白天并没有听说庄园里来了别的客人。
抑制住好奇心,乔托安静地在原地等待。
半个小时过去,他没有等到弥涅耳瓦?布鲁尼或是茜拉?维多。乔托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半。联系到刚刚听到的女仆们的对话,他猜测或许发生了什么突发状况。
取下走廊尽头的一盏煤油灯,乔托决定先去二楼的书房找弥涅耳瓦。
空无一人的走廊静谧得诡异,再轻的脚步声也清晰可闻。经过一楼阒黑的厨房时,乔托却忽然听到了一阵幻觉似的金属碰撞的声响。
他停住了脚步。
就在他以为那真的是自己的错觉时,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闷闷的,细微的,像是从地底传来的动静。乔托转过头,提高手里的煤油灯,照亮了厨房的一个小角。没法看见厨房的全貌,但是乔托已经想起了厨房中一个重要的东西——一扇门,通向地窖的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汤姆的身影。他突然明白自己先前忽略了什么。
是地牢。
通常有一定历史的旧庄园都拥有秘密的地牢。他早该想到的。西西里的任何一个监狱里都打听不到那些被弥涅耳瓦捕获的青年党的消息,那么在西西里,还有哪个地方能让她把他们秘密囚禁起来?
只有可能……就在布鲁尼庄园的地牢里。
乔托不由自主地朝厨房迈进了一步,可他的脚刚落地,身后就响起了一个仿佛带着凉意的陌生的孩童声:“您最好不要再往前走了。”
意大利语,字正腔圆的北方口音,在周遭昏暗的光线映衬下有些令人毛骨悚然。乔托的身形一顿。
“每一个家族都会有他们的秘密,而撞破这些秘密的外人……”不等他转过身,那个声音又悠悠地继续说道,“往往不能活到第二天的黎明。”
乔托转身循着声音看过去,落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小的人影:一个女孩儿。她看上去年纪不过七八岁,穿着质地柔软的白色丝质长裙,微卷的棕发披散及腰,脸蛋漂亮而清瘦,却没有什么表情,一双亮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她双手垂在身侧,静立在昏黄的灯光中,皮肤苍白,身型纤瘦。
“你是……”
“我知道您。”女孩儿不紧不慢地开口,仍旧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乔托,眼神和声调都平静得吓人,“乔托?彭格列,在庄园里做翻译的工作。是弥涅耳瓦叫您这个时候过来的么?”
她对弥涅耳瓦?布鲁尼的称呼已经肯定了乔托心里的猜测。
“温蒂小姐?”他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试着叫她。
“很高兴您也知道我。”棕色头发的女孩儿脸上的神情没有半点变化,她直勾勾地看着乔托,就好像被缝上了固定神态的布娃娃:“但我更希望您知道去书房的路。”
乔托冷静了下来,他对她友好地微笑,点头告诉她:“我知道怎么去书房。”
温蒂?卡特?布鲁尼,弥涅耳瓦?布鲁尼的侄女。乔托听说过她很多次,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同她见面。而更让他在意的是,她刚才说过的那些话——听起来可一点儿不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会说的。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女孩儿还立在原地,她歪了歪脑袋,眼睛里多出了几分无奈的迷茫,“我想喝甜汤,但是在找到厨房以前,我发现我迷路了。”
“原来是这样,”她的交代让乔托暗暗松了口气,好像对待其他孩子一样,温柔地朝她笑了笑,提议说:“那么,我们一起去书房好吗?”
“嗯。”温蒂接受了他的提议。她向他伸出一只手,肤色苍白的脸依旧没有摆出什么表情,语气平淡,却已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