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哥,露琪亚究竟,将你卷入了怎样的麻烦之中啊。
现在的自己,真连剖腹谢罪的心都有了。
如果那个与十年前王族内部动乱有关的人,正是将自己诱入结界之中又放出的人,正是将姐姐的画像特意放置在竹林深处的居室之中的人,那她露琪亚现在,岂不是已经成为了与反叛灵王者共谋的嫌疑犯了吗?
十年前若不是这场动乱,零番队五位队长不会折损其二,王族血脉不会凋敝至此,而灵王之位更不会更改。
呵,作为犯下如此滔天罪行的共犯,这可比什么动乱嫌疑犯造成的影响大多了。
等等,据卯之花队长说,那幅卷轴上绘出的姐姐尚且是未嫁之时的装束,那岂不是……那个人,连大哥也算计进去,很久了?!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对了……夜一阁下……”在思绪如此混乱的现在,露琪亚突然想起了之前自己漏掉的那一条消息。瞳孔骤然紧缩,她竭力想要平静自己的语气,却仍旧在众人的眼瞳之中看到了一瞬间血色尽失的自己,“您之前说,白哉兄长大人他……去了……虚圈?”
最后两字几如耳语,而那带着轻微颤抖的声线却如同重锤一般砸在夜一心头一片生疼。她不知道露琪亚如何突然出现如此绝望的表现,却也只能面色极为冷肃地给出点头的答复。
众人看着这位脸色惨白,身形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的女孩子在呆立了一瞬之后恢复坚定的神情,在感受到一瞬间沉静下来的灵压同时,他们听到了那个孩子坚定而沉着的声音。
露琪亚向着靠坐在一侧的一护缓缓地行了正式谒见灵王之时的大礼。
“露琪亚会全力配合灵王大人在朽木宅的一切调查,另外,还有一事,请灵王殿下无论如何应允,拜托了。”她抓紧了袖拢里折好的还准备与夜一阁下和店长桑再商榷一下的礼单和行程草案,只觉得一切都如同一个巨大的玩笑。
大哥,露琪亚不知道这个夏日怎么能过得如此缓慢呢。我那么期待的暮华祭的夜晚,真的是明晚吗?
怎么觉得,无论如何都等不到了一般。
在露琪亚心目中,你理所应该的是立于须弥之巅的尊贵之人,这些下作的阴谋和陷害,原本不应和你有半分牵扯。对于之前自己给您带来的麻烦,露琪亚真的十分抱歉,现在自己所能做的,也就是将这么多伤害斩断于此,希望它再也不要向前延伸,给你带来更多的灾难了。
看来今年,无论何时露琪亚回到瀞灵庭,都不会是您口中那个合适的时间了,真是抱歉。
“……关于此事,露琪亚也许知道些有用的消息,所以请灵王殿下允许露琪亚协助调查此事,并且,在必要的时候,请以灵王的名义宣布将露琪亚逐出朽木家。”
即使软弱无用如同露琪亚,也有想要保护的人,也有想要做到的事啊。
窗外的蝉鸣仍旧喧嚣,溽热的熏风吹进帘栊,却吹不散萦绕在这个瘦小女孩身边的冰冷气息。
再没有花与水的气息,再没有银熏球漏出的芳宜,再没有萦绕着糖果和烤鱿鱼气息的热闹祭典,再没有那年夏夜水湄,照亮你眉宇的盛大花火。
在露琪亚看来,这个漫长的夏日,已然结束了。
花朝物语
之十六、常夏
完
作者有话要说:注:
【1】银鼠色:一种淡灰色
【2】百岁茶色:类似靛蓝色,是一种发蓝的黑色,下文的鸩羽色是阿踪很喜欢的一种紫色,都是颜色的和式名称。
☆、之十七 暮华
“若是你已经想好了,我自然会答应的,露琪亚。”干燥温暖的大掌落在肩头,而她却怎么也找不到彼时微风吹过短册带来的,那人手心的温度。
温柔的棕色眼瞳中映出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一护笑得满是苦涩。
我看清了你脸上的所有担忧和留恋,却仍旧装着看不见,自己的心。
“哗啦——”移门打开,却打不破这间狭小茶室之中凝重的空气。
“啊啊,可算是找到了,下次一定要告诉铁斋不要随便整理壁橱……”总带着些顽皮笑意的清澈嗓音传进来,浦原喜助拖着两个用巨大的风吕敷包裹好的箱子,携带着身后夏日午后的艳阳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完全没发觉一室诡异气氛的某人,手法轻巧而迅捷地打开了箱子上的重重灵力机关,然后取出两件十分眼熟的纯黑色斗篷,“呐,一护,这个是我之前向你提过的完全隔绝灵压流动的斗篷,拿去之后别再向我提什么去零番队的事情……”
“啊,浦原桑,这可真是太可惜了。”一护了然地对着银发绿衣的某人点了点头,伸手取过琉璃手中的一件斗篷披上身,在露琪亚有些游离的视线中重新露出了一个闪亮的笑容,而一双棕瞳之中却流露着显而易见的慎重神色。
“这样就不用担心璎珞会找到我了,”他半开着玩笑,“露琪亚,先说说你所知道的消息吧。等说完了差不多能去看看暮华祭?”
露琪亚看着面前披着斗篷,只露出一小半面容的年轻灵王,只觉得此时身处的不是方小小茶室,而是瀞灵庭旁双極的断崖之上,那一年烈风伴着流火的热意尚残留在眼角,彼时刚刚习得卍解的橙发少年也是一袭黑衣身披斗篷,如同现世课本上的侠盗佐罗一般出现在她的生命之中,然后是一幕幕相遇别离,春华冬雪,叶落花飞,十数载年华流转至此。
“……一护,就这么听信一个嫌疑犯的请求和陈述,真的没问题吗。”
“呐露琪亚,当年面对着双極的大火,面对着戴着假面的我,面对着突然出现的王族使者,面对着那么多不确定的未来,你有怀疑过我吗。”
“……走吧,灵王殿下,琉璃阁下。朽木家藏书阁的资料库里,确实是有些好运气呢。”
“吧嗒——”
鲜血滴在沙地上,与汗水滴在道场的地板上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是白哉再次驱动已然卍解的千本樱攻向下一只瓦史托德前那一瞬,浮现在脑海之中的想法。
飘飞的锋刃反射着月色,这杀戮的景色却美丽得如同花见之时扑面而来的樱吹雪。白哉看着将那只无路可逃的大虚逐渐包裹的万千菲薄的利刃,视线却仿佛穿透时空,最终的聚焦之处是彼时靠坐在樱树下牵住自己的衣袖睡得一脸满足的单薄少女,围绕在她周身飞旋而下的片片细粉迷乱了视线,却令他看清了自己的一颗心。
若是能够,只愿用这杀戮之樱守护你的安恬梦境。
啧,这些还没开脸儿的小家伙,经过与蓝染那家伙一战之后就有些不够看了呢——哎呀,辛苦了呢~小逆抚~”
待平子真子把玩着手中的逆抚,对着同样将各自战斗进行至尾声的十一番队众死神露出闪亮的招牌笑容,适才还在虚夜宫平台前叫嚣的三只瓦史托德已然分别倒向了三个不同的方向。
从现世到达虚圈之后,遇到的阻力并不如想象之中的那么大,甚至未曾遇到过太多如当初在竹林之外一般有组织进攻的虚群。而十年前剩下的几只破面,此次更是一只也没有出现。
将已然恢复原状的千本樱收入刀鞘,自从进入虚圈以来便愈发推崇速战速决的某人安静地看着面前曾被某个小丫头评价为“有些拜占庭风格”的虚夜宫。
那是露琪亚刚刚被他从长得如同南瓜样的十刃手中带回的时候,自己在听到皱着眉头的小丫头向正在帮她治疗的虎彻勇音说出这个评价时回过头来,而那双澄澈紫瞳间流转的盈盈水光就轻而易举注入心头。
现世一别,至今呼吸之间都仿佛仍旧萦绕着那短短数日的气息。
漆黑天幕中悬挂着光芒暗淡的残月,茫茫沙漠中不时横斜而出的石英树干,不远之处看起来与十年前并无二致的洁白建筑,以及建筑之中可能藏匿的那些秘密。
此时在他眼中,却还不如那个已然许下的,夏夜花火的约定。
“平子前辈,先行一步。”灰紫色的双瞳在夜幕的映衬之下更加深不见底,白哉并未回头搜寻一进虚圈连自己番队死神都丢在脑后,只一门心思打架斗殴的更木剑八,也未再多等尚在指挥十一番队从不同方向搜索虚夜宫外围的平子作出回应,而是向着正巧出现在身侧的六角和躬亲示意跟上后,方瞬步一闪进入了那个寂静矗立在漆黑天幕之下的洁白建筑中。
虽然急于结束这次的麻烦事,但作为现下的“重大嫌疑分子”,他朽木白哉还是有着相当的自知之明——此时单独行动,绝不是个什么好主意。
“这群虚,十年间难道都只在偷懒么?”一边沿着记忆中道路高速飞行一边仔细搜索周遭的白哉并未留意自己将脑海中的这句吐槽说出声。
“噗哧——”正奋力追赶着身前这位以冷漠著称的六番队队长的二人,对于这句低语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无视了。
虚夜宫内如同迷宫一般的重重高墙,仍旧如十年前撤离虚圈之时一般,斑斑驳驳满是灵压和虚闪造成的伤痕,漂浮着白云的“天空”中时不时出现一片坍塌,露出天穹之外真实的漆黑夜幕。自十年前那一场大战之后,这座当年的敌方指挥中心看起来并没有好好修补。
自那日从洛の町外围的竹林中发现那面银镜之时,白哉就知道逃不过如今虚圈这一探。
朽木家瀞灵庭第一贵族的尊荣,可不是凭借着高贵血统就能得来的。千百年来历代家主在解封和灵术之上造诣的积累,令他手指在触碰上镜面的一瞬间便感知到了连结两个空间的法术波动,甚至察觉到了残留在镜面上那一抹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的,原本完全不可能出现的灵压残迹。
而彼时他未能将这些结论说出,一是自己一人之言的说服力的确有限,二是在那种被动的情形之下,他朽木白哉亦不是不会审时度势的青涩少年郎。
“滴滴滴——”待白哉与离他不远的二人快速接近一个拐角之际,进虚圈之前浮竹给每位死神配备的灵子识别器突然闪着红灯发出尖锐的叫声。
在眼前出现数个分布规律形状规整的四方形深坑之前,最后浮现在白哉脑海中的,是他在寝殿之中每日晚间用笔杆戳着双眼冒光的粉红兔子的那一月时光。
反手后指,一道银光自他指尖快速漾出。
“缚道之八十一,断空。”
然后此时才转过拐角却已来不及收住脚步,眼看着就要踏入第一个巨坑之中而面色微变的六角和弓亲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那幅骤然出现的巨型透明幕墙之上,发出接连的两声巨大声响。
背对着着呈壁虎样逐渐下滑的两道身影,白哉伸出右手悬在边缘尚在散发着灵力切割而形成的幽蓝光芒的深坑上方,拈起一个奇异的手势感受着灵压的波动,“六角君,分别取样后速送回技术开发局。”
“朽木……队长桑,虽然十分感谢您出手相助……下次用个吊星之类温柔一点的怎么样?”弓亲扶着腰艰难地爬起来,嘴巴上的速度却不见丝毫减慢。
“……哦?与其期待这个,倒不如再磨砺一下半空悬停的水平。”仍旧微合着凤目却已将双手背负在身后的某人,吐出的犀利话语却与自身的娴雅风姿相去甚远。
白哉依稀记得幼年时朽木家的藏书阁还不是如今的模样,在重重移门之后,有一间如同忍者居住一般的房间,是彼时他常和四枫院夜一偷偷尝试着潜入玩耍的所在。
从一开始两人完全摸不到头脑,到他被妖猫扔在移门之外鼻青脸肿暴跳如雷,再到最后唯余自己一人将不断更新的防御术一一拆解,再在溜走之前好心地将其复原甚至修护加固。那扇移门之内的一切都是诡异而新奇的,有的甚至直至今日他都无法完全参悟。
地面上封存着各种各样的箱子,有的华丽而硕大,却用洁白的水引紧紧缠缚着;有的被包裹了四五层,偶尔会传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高耸得看不到顶层的巨大书柜漂浮在半空,上面的书籍需要使用瞬步和灵术才能取出。某次他在练习瞬步之时偶尔碰掉的一本,随便翻阅之时却发现其中记载的内容却是如今看来极有必要销毁的秘密。
当看到这数个深坑的规格和排列,再结合此处的方位和灵子强度之后,他突然想起彼时那本书上绘出的图案,究竟是什么意义。
“无需在此继续逗留,速回瀞灵庭。”若是所料不错,那家伙的意图他已猜出了七七八八。
路上若不耽搁,也许还赶得及另外一事。
但当三人走出虚夜宫的瞬间,映入眼前的不再是看不到尽头的寂静夜空茫茫沙漠,而是被火光和虚闪照亮了的半幅天幕。
露琪亚跪坐在平日里总显得十分拥挤而狭小而此时却空旷得仿佛有凉风吹过一般的屋子里,正扶着打开到极限的移门边探出身体,准备将高高叠起的数个锦盒拖进壁橱的时候,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和紧接于其后的敲门声令她打量着屋内的情形迟疑地皱起眉头。
“哗——”出现在夏日傍晚,被夕阳的余晖洒上金红的庭院之中的,是手捧着狭长锦盒躬身站立在门外的老管家。
“小姐安好,”老管家一如往日笑容慈祥地向她致意,然后将手中锦盒送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