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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大人……”那曾声声回荡在梦境之中的呼唤,此时只令白哉感到陌生。
“白哉大人,真是好久不见。”那抹正在温柔行礼的身影,如同多年前无数次在和风之中的春日野见面时相同,仍旧美得如同虚幻的梦境。
戌吊西北春日野盛放的大片桔梗花,行走在田垄之上那一袭清空蓝常服的身影,彼时夏日的暑意尚且完全消去,再见面却已是看尽了枝头残雪,白梅凌霜。
“嗒。”
扶上刀镡的手没有丝毫颤抖。
好久不见,哼,今日真是听多了这句“好久不见”。
而就在白哉抽出千本樱的一瞬间,拐角之后那面散发着温柔光晕的“屏幕”却如同消融一般缓缓褪去了之前影像,而接下来清晰起来的场景,却令这位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朽木家主气息一顿。
“请快去找到她吧,白哉大人……”
在“屏幕”消失之后,绯真的声音仍旧在空旷的大厅之中回荡。
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后冷静下来的白哉,缓缓将千本樱竖立置于右肩前侧,在“绯真”惊异的目光之中快速移动身形,踏过数个奇异的位置,在面前之人尚未反应过来之前,白哉已经移至她的身后。
“轰——”连同殿宇一齐倒下的,是那一抹纤弱的身影。
“你伪装成任何人都可以,但不能是她。”眼前屋宇倾塌腾起的烟雾尚未散去,白哉已然走过面前倒地不起的女子,将手放置在墙壁倒塌之后赫然出现的,隐隐渗出紫光的移门之上。
“哦?”紫色的移门缓缓消失,然后出现在白哉面前的是头戴乌帽身着直衣的贵公子。满布松鹤纹绣的广袖尽头是苍白纤长的手指,被正在旋转的紫光照射得几乎透明。
“伪装么?那可……不一定呢。”他挑起一侧艳丽的红唇,而已被黑雾充满的眼角却丝毫不见笑意。
“那一年戌吊的樱花开得正好,而令一树樱花都黯然失色的姑娘正在花下睡得安详……白哉阁下,这个场景,你可还记得?”
“正是我与亡妻初次相见的场景,那又如何?”
那惊鸿一瞥的初次相逢,他怎能不记得?
彼时新上任不久,正带着六番队众巡视流魂街的朽木家主,在戌吊春日野的落花风中偶遇的自己的爱人。
“那时的白哉阁下一定想不到,再见到自己的夫人一身清浅蓝衣回首浅笑的模样,会是如今……”
“啪”的一声,白哉脚前多了一件散开的卷轴,那横轴微卷的画布,正是被解开封印由京乐总队长送入四十六室的“证物”。
“哦?如此看来,蓝染上一次杀尽中央四十六室贤者,仍旧没能除尽浮舟殿安插在其中的眼线啊……”白哉眉目不动,如同早有预料一般跨过卷轴,逐渐逼近那一袭黑衣的男子,羽织之下的手指已然放上了千本樱,“绯真曾与你相识,我早已知道,而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她为我背叛与你的约定,而我仍旧爱她。”
那一日枝头白梅始绽,而朽木宅却失去了它的女主人。
朽木白哉一身白衣端坐在绯真榻边,感受着手心之中逐渐消散的温度,那一声声道歉和恳求仍旧在耳畔回响。
——“请一定要找到我的妹妹;但找到她后,决不能让她知道我就是她的姐姐。请瞒着她,然后用您的力量代替我守护她……”
——“对不起,白哉大人,绯真活着的时候没办法报答白哉大人的爱,死去之后还要继续给大人添麻烦……”
——“绯真真的,非常非常爱大人。即使一开始为了寻找妹妹不得不向那位大人妥协,利用大人的心意……但绯真后悔了,所以用自己的生命……作为自己犯下错误的代价……”
“……那么……您又为何,如此紧张那位小姐呢?”在白哉抽出千本樱隔断三道紫光攻击之时,他听到男人阴柔到扭曲的声音,“方才那个影像,可是令您的气息大乱呢。”
影像之中被引进大虚之森的露琪亚……
看着面前形容癫狂扭曲的男子,回忆起那年在王庭禁地之中温文尔雅的舟浮,白哉赫然想起灵魂虚化的过程,才意识到之前这位殿下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拖延时间,只是为了此时虚化完成之后启用虚晶之力。
“她是我的义妹,我自然会照拂她。”认为露琪亚此时尚在这位殿下控制之下,白哉下意识选择的避重就轻。
“是……么……”浮舟笑得更加扭曲,“可是有的人,仿佛却不这么认为啊……”
在身侧墙壁消失的瞬间,露琪亚血色尽失的笑脸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他看到她安心的笑容,以及笑容之后隐于暗处的泪光。
花朝物语
之二十三、哀弦(上)
<完>
作者有话要说:收尾难啊……尤其是阿踪这个白痴之前设的暗线太多,现在一起抖的话就木有感情戏了Oh No!!!写了又改改了又写……真纠结啊!!
阿鸳小童鞋该开学了吧?新学期也要加油啊!!
☆、之二十四 哀弦(下)
之前令露琪亚一行人兜兜转转许久的曲折游廊和重重移门在一瞬之间消失殆尽,置身于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的诸人此时却毫无闲情去关注周围正如走马灯一般不断变换的景色。
待那些滂沱大雨抑或春日飞樱全都消逝不见,一直紧盯着面前男子的露琪亚终于抬起眼帘,扫了一眼最终定格的周遭景象。
如虚圈一般的漆黑夜幕与荒芜平原,不同的是天幕上散落的大颗六芒星,以及距离那位衣饰典雅的贵公子身后不远处,将半幅夜幕映成深紫的巨大晶石。
原来之前所见的一切,竟全是这位凭借一己之力做出的幻象。
斗篷之下的纤细手指更紧地握住了袖白雪,露琪亚飞身跃至白哉身侧,迎着那一双波澜不惊的灰紫瞳孔扯出一抹笑容。
“呐,白哉阁下,吾人就说您的妹妹现下安然,如今您可相信了吾人的诚意么?”仿佛适才攻势凌厉招招致命的三道袭击亦是幻影,浮舟仍旧笑得一脸友好事不关己,那刚放下不久的半幅广袖又遮在了脸上。
“没想到浮舟亲王虽是破面之子,公卿的礼仪倒是一点都不含糊,晚辈受教。”橙发黑衣的年轻灵王语气诚恳,一双棕瞳中的冰寒之色却看不到半点“受教”的意味。露琪亚只觉得周身气流略微波动,再定睛时却发现一护已然手握斩月将自己掩在身后。
“呵,呵呵呵……”白面红唇的贵公子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笑得一身松鹤纹折射着身后愈发耀目的紫光抖出缭乱的光点,“一位口口声声称着‘故人’,一位口口声声称着‘晚辈’,斩魄刀却一点都不客气地指着吾人呢,莫不是吾人看起来真是如此良善可欺?您说呢,露琪亚小姐?”
“在下倒是觉得,以浮舟阁下如此作为,若不是身为故人和晚辈,如今定然不是用斩魄刀指着阁下这么简单了。”晶莹的紫瞳笑意盈盈,说出来的话却令绷紧神经的一护险些笑了场,“您用在下将灵王殿下与兄长大人都引至此处,就请不必再拐弯抹角了。”
露琪亚向前迈了半步,第一次站在了自家兄长的身侧,双手叠在身前行了个礼,起身时莹白的飘带翩然流转。
“时间也差不多了,那便……如朽木小姐所说。”
面前突然紫光大盛,紧接着漆黑夜幕之上的硕大六芒星颗颗陨落,闪着耀目的星辉在夜幕之中划出一道道莹白的轨迹,而那原本漆黑的天幕却莫名其妙地动荡起来,如同被利刃划破的幕布,张开的大口之中正在有什么蠢蠢欲动地想要挣脱出来。
“这灵压……”
一道虚闪裹挟着风雷将地面划出深深的沟壑,露琪亚尚未反应过来却觉得腰间一紧,耳畔呼呼的风声和大虚的怒吼此时都成了背景,只有呼吸之间熟悉的芳宜气息和手掌之下沉稳的心跳仍旧清晰。
“卍解,千本樱景严。”
将自己抱在怀里的那个人仿佛还不满于自己给这小妮子带来的震惊效果,冷淡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响在露琪亚头顶,“别怕,我在。”
紫眸的瘦小女孩不顾手中尚且抓着自家兄长的羽织,呆呆地看着面前飞扬的金色流苏许久才抬起眼眸,“请兄长大人放露琪亚下来吧,露琪亚这样更给您添麻烦了……”突然目光一凛指向身后那只正要扑上来的瓦史托德,“绝对零度!”
白哉看也未看瞬间倒下的大虚,收紧了手臂将女孩更深地压进怀里,“无妨,在无伤圈之中,这群杂碎还不在话下,”只一瞬却又将瞬间石化的小妮子放了下来,“走吧,不要大意。”
“那一护他……”
“哦呀,气氛不错啊露琪亚酱~”
身后突然传来的戏谑嗓音一定是梦境吧,在转身之前,露琪亚仍旧这么想着。
“哈哈哈,终于又能大干一场了,十一番队的小子们跟我上!”不待露琪亚开口,突然出现的更木剑八已然将肩头的粉发小萝莉拎到了一边,几个纵跃就消失在虚闪和尘土之中。
“队长!露琪亚,你们没事吧?”红发的少年玩伴压住看到之前一幕后心头泛起的一点涩然,拍了拍露琪亚的肩头,狒狒王蛇尾丸的巨大剑身暂时围出了一个安全的空间,“队长,瀞灵庭叛党已然清剿完毕,阿散井恋次带领六番队众前来协助。夜一桑,浦原桑和十一番队众也来了。”
“嗯,做好你们的事。露琪亚,跟上。”
静静旋转的紫色晶石就在前方,那一袭黑衣的男子正好整以暇地端坐在晶石旁。隔着飞扬的尘土和映亮半侧天幕的虚闪露琪亚看不清浮舟究竟在做些什么,却能感到从紫晶深处传来的,仍旧在不断增加的巨大压迫感。
时间不多了,要快点过去。不知为何这种感觉在露琪亚心中愈发强烈。她握紧已然被激烈的挥刃和劈砍震得麻木的指尖,在又一次清除掉白哉身后一只正准备施放虚闪的基利安后,后退两步靠上了白哉的后背。
大哥,这次,换露琪亚来守护您。
“卍解,白霞罚!”莹白的光芒流转如同皎月,露琪亚纤细的身形几乎要被周身的白色光晕吞没,却更显得一双紫瞳晶莹潋滟。她弯起眼角对惊异回头的白哉露出一个笑容,“兄长大人,露琪亚不会再给您添麻烦了。”
洁白的光芒如同实质,纷纷扬扬的落雪仿佛可以覆盖一切污秽,白哉看到白光和飞雪所过之处冰原千里,不禁想到数月之前这丫头在竹林之中为了早点见到自己险些将整片竹林都冰封起来,心中划过一丝细细的疼痛,嘴角却牵了起来。
漫天的杀伐之樱飞舞缭乱,白哉挥手驱动已然卍解的千本樱紧紧伴在白光附近,一时间飞樱伴着细雪将一方战场渲染得如梦似幻,沾染血腥的修罗场却更像是春日里的一场桃花雪,白哉侧过脸看着身侧纤细的少女眉弯平和眼神坚定,挥手将手中刀镡自右肩划下,那席卷而过的千万片轻薄利刃的攻势愈发凌厉。
“喜助,我们差不多也该过去了。”紫发棕肤的干练女子飞起一脚踢开正张牙舞爪扑过来的一只瓦史托德,看着身边正在全神贯注布阵的银发男子皱了皱眉头,“这是最后一个了吧,再拖下去只怕……”
“走吧。”
当琉璃和一护终于突破重重包围抵达虚晶之下,那股巨大而黏腻的力量显得更加可怖。
“浮舟,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最好马上停止。”一护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琉璃走上前,却被面前纤薄却强韧的结界阻挡了道路。
“白哉阁下,您真的确定要解开……这个结界吗?”漆黑纹服的男子笑得张狂,他负着手看着面前的年轻灵王,红唇开合之间却说出一件完全不相干的事。
“这里面的,可是数千大虚的怨力和凝聚和先先代灵王之力的虚晶,”面色惨白的男子轻轻地抚摸着面前的晶石,仿佛在爱抚情人的面颊一般小心翼翼,“那些虚晶粉末便让瀞灵庭乱成一团,您若轻举妄动,外面正为您们拼命的死神可不知会怎么样。”
一护看着从结界另一侧缓缓走出的白哉和露琪亚,眉头不由皱的更紧。
“您之前不是问我究竟为何如此,”那一双被黑雾完全覆盖的眼睛缓缓盯紧了挥袖加固外层结界的白哉,浮舟抬起嘴角咧出一个轻蔑的笑容,“您还不明白,因为我恨王族,想要覆灭它,仅此而已。”
“王族是无法覆灭的,即使王族血脉完全凋零,也会有王族旁支的贵族作为新任灵王,”浮舟静静地盯着白哉,那一双空洞而漆黑的眼睛深处闪烁着极亮的偏执光芒,“我当然懂这一点,不如就把这等好事留给你,也算全了故人之谊,您意下如何?”
“……”
“露琪亚小姐,这位您可认识?”浮舟见白哉面如沉水,转头看向露琪亚,直盯得她汗毛倒竖。
“家姐已离世多年,阁下如此未免太过不敬。”攥紧手中袖白雪,露琪亚强自忍着冲进结界的冲动。
“……绯真,他们都以为你死了,你觉得呢?”
男子身侧与露琪亚几乎如出一辙的女子静静地摇了摇头,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而至的巨大动荡却令他没办法开口。
“污浊之波涛,疯狂之舟;沸腾!麻木!闪烁!不眠;钢之公主亦绣蚀,泥偶亦崩溃;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