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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儿敏锐地察觉到了富察氏的眼神,心头更喜:“想那那拉氏第二日便被高氏作弄的守了空房。这京城中谁不知道‘病格格’?那拉氏身子不好,又听说极受宠爱,想是性子单纯过了头。不足为虑。”
富察氏点了点头:“福儿越发机灵了。”
福儿慌忙跪下磕头,谢了恩,却没有看到旁边林嬷嬷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嫉恨。
“那乌拉那拉氏虽是侧福晋,但我们的首要敌人却是高素娥。王爷在娶那那拉氏过门时,时不还记得给高素娥送绸子吗?”富察明玉道,眼中充满仇恨,显然,她又想到了她大婚那日,王爷身上的女子脂粉香。
“竟然还说,什么没有女子的容貌比的上高素娥,没有女子的才学比的上……”她眼中的嫉妒之色越深,“高素娥!”
————
瑞香居。
高素娥虽是个格格,却架不住她受宠,因此独居了一院。
此时的高格格正看着跪在地上的折桂,怒斥道:“你没有和王爷说我病了?”
折桂浑身一颤,忙道:“已是说了的。”
“你没有和王爷说,我想他的很?”高格格又道。
折桂磕了个头:“主子,奴婢已说了。”
高格格整个人气的发抖。她颤声道:“王爷如何说?”
折桂‘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方心惊胆颤道:“王爷,王爷说……”
‘砰’
一个上好的白瓷莲叶茶盏在她面前炸开。折桂身子抖得更厉害了:“王爷说,让主子去求福晋,请太医来……”
“啊!!”高格格将桌上所有的器具均扫到了地上,“那拉氏!富察氏!”
————
夜色更深。弘历却无心睡眠,他推了门出去,正看到靠着墙打盹的吴书来。
“爷!”吴书来头再一次重重地点下时,却听到了有人走近。多年学成的习惯,让他顷刻间便清醒了过来。迷迷瞪瞪看去时,却见是弘历。他心头有些疑惑:难道是侧福晋惹怒了王爷?
可仔细一瞅,却又不像啊:王爷这脸上半丝儿恼怒的表情都没有,甚至还带着笑意,这究竟是怎么了?
“今儿个院内发生什么事了?”弘历问道。
吴书来不敢再乱猜测,忙将那些个女人的反应说了一遍,着重说了富察氏和高氏的。末了又道:“那苏格格却是半点儿都不气,依旧在绣花儿。”
弘历眼中闪过一抹深意:看不出,原来他院内还藏着这么一个深藏不露的。苏格格是吗?看来,是该多注意点儿她了。
吴书来说完后,方又揣测道:“王爷,您现在去高氏院子里?”
弘历拿眼睛看着他,不说话。
吴书来有些紧张地反思着:平日里,凡后院其他女人有矛盾时。王爷不都喜欢去富察氏或高氏的院子吗?
这次高氏被雅娴格格,哦,不,是侧福晋给当众抹了脸。王爷为了压制这后院的平衡,少不得要去高氏那里歇着,以示宠爱不衰才对啊。他这般言辞,怎么想都是没有错,非常妥当。
弘历其实心头也明白吴书来说的对。若搁在了以往,他也定这般做了。
只是现在——那丫头写的诗句还在他的怀中。她对他如此深情,而他不仅给不了她同等的心意,甚至,还要因为帝王之道而去漠视这份心意。要让她也成为如同高氏,富察氏,苏氏等那般的女子。
为了这后院的平衡,也为了将来朝堂的平衡,被他利用和压制。
这一切,对她当真不公平极了!这高氏,富察氏,苏氏都是各怀心思,唯独她,却是如此赤诚……
他心头一热,忍不住伸手按了按那贴胸放着的纸张。
“今儿,便回爷自己院子吧。”他道。
作者有话要说: 【注1:白居易《赠梦得》前日君家饮,昨日王家宴。今日过我庐,三日三会面。
当歌聊自放,对酒交相劝。为我尽一杯,与君发三愿。
一愿世清平,二愿身强健。三愿临老头,数与君相见。】今天经历了很多,猫不想再陈述有多难过。和编编留了言,不知道能不能取消限免。
无论能与不能,23日当天,会给留言的亲发红包。
最后——写自己的文,让那些人随便骂去吧。
第40章 皇后之死
伺琴捧了汤婆子进来,那模样小心翼翼地,看的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雅娴头上带着狐狸皮做的抹额,正在绣着一枝牡丹。
容嬷嬷递了茶上去:“侧福晋仔细点儿眼睛,别伤了神。这正月里头,闲着多好。”
雅娴浅笑着摇了摇头。转而问道:“今儿个,姑爸爸那儿怎样了?我听说又几个太医给召进去了呢。”
容嬷嬷闻言也担忧不已:“这,这奴婢实在不知,宫中的消息,想也没人敢乱传。侧福晋要不问问王爷?”
想到弘历,雅娴轻轻地颦眉:她都嫁过来半年了,他也和她同房过,但那敦伦之事……他不会,这辈子不行了吧?
那,她的小五,小十二,小十三该怎么办?
————
御书房内。
弘历不知何故,竟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四哥劳累过度了?”弘昼关心道,“这身体,可要注意啊。”
雍正帝闻言,竟也道:“弘昼说的不错,弘历,公事虽重要,但身体也需注意。皇后,这次一病,竟也不知何事才好。”
弘历顾不得纳闷自个儿为嘛会打了这么大的一个喷嚏,连忙应了,又道:“皇额娘她国宴上看起来,倒很康健。”
雍正帝目光中流露出赞许之色:“乌拉那拉家的女儿还是很顾全大局。皇后能在国宴上不失国体,乌拉那拉氏当记一大功。”
他末了又看向弘历:“朕觉得,乌拉那拉氏很会教女儿,弘历觉得呢?”
弘历当即明白,这是雍正帝在敲打他呢。事实上,即使不是雅娴,也不会是富察氏。毕竟,富察氏势大,外戚太强,终是大患。雍正帝这是怕雅娴太小,富察氏又有儿子傍身,要给雅娴加筹码呢。
弘历心头有些喜悦的苦涩:或许,这样就好,让雍正帝以为他不喜欢雅娴,这样雍正帝就能多为雅娴考虑一点……
等等,喜欢雅娴?!
弘历被自己心头的想法惊住,他第一次正视起自己的心意来……
而一旁的弘昼却在听到关于‘乌拉那拉氏的女儿’这个话题时,低了头。他心头苦涩,唇角却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怪不得他做不了皇帝,若是他,恐怕只会关心,他爱的那人好不好。而不是去关注有没有失了国体吧?
罢了,是该放下了。
早该放下了……
————
堃诩宫。
林嬷嬷心疼地为乌拉那拉皇后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忍不住抱怨道:“当年雅娴格格送的那丸药,娘娘为何要交给泰安真人,让他进献给皇上呢?”
事后皇上的身体好了许多,安知不是那药丸的效用?雅娴格格已说了,那是幼时高人私下赠的。娘娘若是当年自己服下了……
“什么雅娴格格!”乌拉那拉皇后强忍着喉咙中翻滚的腥甜呵斥道,“是第一次侧福晋!”
林嬷嬷忙应了:“奴婢错了。”
“皇上活着比本宫活着对乌拉那拉家更有利!”乌拉那拉皇后道,“这往后啊……噗”
她喷出一口血,脸色瞧上去比方才更灰败了些。眼神却是亮的惊人:“但愿她是个聪明的!”
林嬷嬷不用问也明白那个‘她’是谁。
迎春推开了门,匆匆走进:“娘娘,太医来了!”
林嬷嬷赶紧叫太医进来。十多个太医拎着药箱弓着身子快步进入。林嬷嬷将乌拉那拉皇后的手小心地搁置在号脉枕上,又用锦帕轻轻盖住了。方倒退着离开……
她出了屋子。方叫了迎秋过来:“万岁爷那里可派人去通知了?”
迎秋答道:“半个时辰前,迎冬已经去了。”
林嬷嬷叹了口气,看着那雕龙画凤的柱子,半晌,又道:“叫个可靠的,去趟宝亲王府,给第一侧福晋送个口信吧。”
迎秋闻言,惊得抬起头来,失声道:“娘娘她!?”
林嬷嬷只摇了摇头,旁的没有再说。
迎秋低下头来,语中饱含苦涩:“嗻。”
————
今年的冬天,仿佛过去的格外晚。
容嬷嬷捧了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进来。语气中不仅带了些哀怨:“竟都忙着那位的生辰了,简直……”
“噤声!”雅娴搁了书,“面好了?”
容嬷嬷闻言眼泪险些都要掉了下来,她慌忙擦了擦:“侧福晋在家里哪吃过这种苦?不过才嫁过来第一年,竟被如此怠慢了,侧福晋您要不跟王爷提提?”
“提什么?”雅娴不由得头疼起来:这容嬷嬷,她平时也用心敲打,劝过了,怎又如此不知轻重起来?这话是她能说的吗?
虽她明白,容嬷嬷只是一心为主,但,有时候,真的不是要处处显摆的比人强势才好啊!
伺书倒是个明白人儿,当即便道:“嬷嬷,侧福晋和福晋生辰挨得近了点儿,这若是把侧福晋的生辰大办了,不知道别人该如何说道呢。”
“如何说道!”容嬷嬷气愤道,“当今皇后可是侧福晋的姑爸爸呢,况且,侧福晋又是当今万岁爷钦封的‘第一侧福晋’如何就不能大办了?王爷平日里也对侧福晋很上心,说句不当说的!那一月之中,虽被那高格格分了大半月去,剩下的天数,侧福晋可是和福晋一般多呢。那富察氏不过……”
“跪下!”雅娴起了身,斥道。
容嬷嬷浑身一抖,毫不含糊地捧着那碗面,‘噗通’一声,直愣愣地跪下了。
雅娴看着面前这位已经三十多岁的妇人,心头百感交集:怎么办?不带着她,她定会伤心绝望,可若是带着,却也实在承受不住,她这般的不知轻重。
她揉了揉越发胀痛的额头,终于示意那伺琴接过面来。
她使了个眼神,那伺书,伺琴懂了。忙退了下去,守着门。
雅娴伸手扶起容嬷嬷:“嬷嬷,这里,不是那拉府了。雅娴早已嫁到了这里,雅娴虽挂了个第一侧福晋的虚名,却依旧只是‘侧福晋’。这府里的女主人是福晋,不是雅娴。若是有一日……算了。你终是雅娴的奶嬷嬷,雅娴终是要保你的……”
容嬷嬷浑身一颤,终于明白了自己的错处:她不是不懂尊卑的,只是太过疼爱主子,舍不得主子受半分儿委屈。又加上主子生辰,却没有人记得,都在忙活两日后富察氏的生辰。一时受不得,才说了那番子浑话。此时听了主子这番肺腑之言,再一想到主子会有一日因为她的行为和话语受到什么伤害。一时间不禁悔痛不已……
主仆两个正在思考未来该如何行事之时,却听到了有人敲门——
‘咚,咚,咚’
“侧福晋,刘公公求见!”是伺书的声音。
‘刘公公?’雅娴仔细一想,立刻道:“快请刘公公进来。”
‘次啦’一声,门被推开。
只见一身侍女装扮的刘公公躬身小跑进入,对着雅娴‘噗通’一声跪下,狠狠地磕了几个头:“奴才小刘子,有紧急事情要向侧福晋报告!求侧福晋屏退众人!”
雅娴看了眼四周,浅笑道:“都退下,守好了。”
“嗻!”容嬷嬷和伺书他们几个磕了头,倒退着离开了。
门又被关上,雅娴方看向那跪在地上身着侍女衣服的刘公公:“堃诩宫如何了?”
那刘公公磕了个头,哭道:“娘娘!娘娘!大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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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出了宫,上了马车,方对那吴书来道:“快点,去龙源楼!”
吴书来不敢多说什么,立刻命那车夫抽了马紧着奔龙源楼去了。
弘昼出了宫,看着那远去的马车,忍不住发了呆。他手中,是一串鲜红的玛瑙,不是最好的成色,却是他作为一个不受宠的光头阿哥能拿出来最好的礼物了。
“二月初十。”他眼睛有些模糊了,“傻丫头,14岁了呵,当初……为什么呢?”
旁边的奴才不知道自家主子在想什么,只是看他对着那片白雪,发了半天呆。那奴才终于忍不住,凑上去道:“主子,该回了。”
弘昼忍不住将那串带着体温的玛瑙珠子攥的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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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宝亲王府,弘历叫过吴书来,板着张脸将那食盒塞到了吴书来手中:“好生捧着,去祈园赏给侧福晋。”
吴书来有些无语地接过先头还被弘历牢牢护着不让他碰的食盒,应了一声。
那弘历又道:“等等!”
吴书来方又跪了下来,弘历却沉默了半晌。
又隔了会子,他方肃着脸道:“嗯,那个……”
吴书来竖着耳朵听他主子说话呢,岂料又没了声儿。他忍不住偷偷看了主子一眼,却见主子那脸和耳朵,不知是不是冻得,竟有些红了。
“告诉侧福晋,爷今儿晚上过去……”弘历说完,关上了车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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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刘公公,雅娴心头越发不安起来,那晚长寿面搁在一旁,也没心思去动了。
命运的轨迹,依旧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她如今,只想进那宫中,去陪伴那个‘全天地下最有福气’的女人,最后一程。
可那刘公公却说了:“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让侧福晋,不要轻举妄动,一切以乌拉那拉家利益为重!”
家族利益吗?家族荣耀吗?
像她们这样的女子,看似锦衣玉食的背后,哪个不背负这这般沉重的负担?
她起身,看着那皑皑的白雪。那空中飘落的雪花,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