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仁挠了一下后脑,皱眉道:“婶子,物理是个什么东西?”
“你别管它是个什么东西,学了之后你就会做那会跳的木疙瘩了。到时候,你想送谁送谁。”
“那我可以拿出去卖么?”
赵芷涵听言一笑,正想说“你怎么就这么大点出息”,不过话没出口,又觉得王仁这想法不错。虽说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没有仕途之心,心里倒想着出去开个小铺子,多少让人觉得没出息一些。但是,一个人有真正自己想做的事情才是最正经的。
于是,赵芷涵笑着道:“你要是想,倒没什么不可以。若是做大了,组织成流水线生产,雇些人给你打工,那也就是一笔大生意了。”
王仁见赵芷涵没有否定自己的想法,反而在原先自己的只言片语中增加了更为详尽的内容。虽然……他听不懂,但心里却是十分地开阔了起来,只凑到赵芷涵面前,“那婶子再给我讲讲,什么叫流水线生产,又有,怎么才能做大?”
赵芷涵又没做过商人,哪里知道怎么把生意做大,这话不过是自己认知里有那么一点才说了。她正想着要怎么跟王仁解释流水线生产这事,便听得丫鬟来报:“太太,先生到了。”
“把先生领进来。”赵芷涵应了话,转身又对王仁王熙凤王熙仪交代了一番,自己便避到内屋去了。
先生进来与三个孩子简短相识了一下,就开始了自己的教学活动。这先生是个呆板的读书人,因一直不得功名,又不愿做些生意以及农活等,怀揣着一肚子的清高只能做先生了。他教三个孩子的,也不过就是四书五经。
赵芷涵在屋内竖着耳朵听了一阵,直想起自己的上学时光,昏昏欲睡就睡着了。她也不知先生是什么时候走的,只王熙凤和王熙仪在她旁边挠她痒痒,她才醒过来。凤姐儿看着她,嬉笑着道:“太太,哥哥在外头等你教他做木疙瘩呢。”
“先生走了?”赵芷涵从床上坐起来,得知那先生走了便出来教王仁机械动力学里面的一些基础知识。不论学什么,学知识总是枯燥的。赵芷涵只以为王仁学一些必定是会烦的,只没想到,这居然真的是这小子一直不被发现的兴趣所在。
之后,赵芷涵又找了好些机械动力方面的书给王仁自己看,看不懂的自己再上去指导一番,王仁在这上面的成绩突飞猛进。只是,他学四书五经的能力还是实在不怎么样,也没有半点吟诗作对的天分。
此后,赵芷涵总是掐准了时间,等教书先生走了自己再来院中教王仁东西。自王仁有了这个兴趣爱好之后,倒收了不少心,只差整个人都钻进去了。赵芷涵则有种“后继有人”了的感觉,自己前世所学那一身的知识也算没白费了。虽然自己没搞出个什么名堂,但真还保不齐王仁能搞些名堂出来。
赵芷涵自认只能教王仁动力学方面,却是实在不能教他雕刻,便又从外头给他请了个雕刻师傅。有了雕刻师傅的手艺传授,才能做出像样的东西,而不是只是一个木疙瘩。
王家的日子就这么平稳下来,吴氏见得这般,病情也稳定了下来。日常还是吃药,但不会有大的病症发作。王仁事后又去给她认错道歉,又是百般发誓自己再不会像以前那么混账,也让她把心放宽了不少。
这一家子其乐融融的,酸的便只能是三房。赵芷涵自然没有忘记三房李氏的存在,也是事事时时防着的。她不过是动用自己在内院的地位,限制了李氏活动范围,让诸多事情李氏都插不进手,自然也就下不了绊子。
也因着这样,李氏在王家就越发没有存在感,心里的积怨自然也就越多。她这种更年期似的状态,没怎么扰到赵芷涵,倒是先把自己的院子里搞得鸡飞狗跳。王子胜也不大回家来,不是宿在书房就是宿在外头。偶尔的,也会偷偷宿在自己妾室那里。
李氏这般几乎是憋出了病,空房难守,在家里又没地位,心下各种抑郁难平。找不到地方发泄,便全拿王子胜的姨娘发泄。打的打,骂的骂。侧室就是正房养的鸡鸭狗,被怎么欺负也只能这般忍着,苦没有地方可以去诉。
只王子胜的妾室里有一个叫夏姨娘的,身子有了孕,还未及找大夫诊出脉,孩子先被李氏给打掉了。此前的打骂都是小事,这涉及到孩子便不是小事儿了。这事从李氏的房中闹开,赵芷涵知道了,吴氏也知道了。
一直不管李氏的吴氏此回终是发了话,把赵芷涵叫到身边儿道:“这儿媳妇,真的不能要了。”
赵芷涵微点了一下头,明白她的意思。这儿媳妇不能要了,方法无非就是几个:休掉送回娘家去、降等为妾室再为王子胜续弦、罪责太重直接送官衙里去。最后一个闹到外面场上,太丢脸,也没有谁家会这么做。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赵芷涵这边得了话,便吩咐了丫鬟又转到二门上找小厮去寻王子胜回来。这王子胜此时正于风月之地耍在兴头上,美酒美人左拥右抱。突地闻得家中老太太寻他,心中纳罕,却也没敢耽搁,上马带着小厮就回了。
到了府中,下马进了二门直往吴氏房里去。进屋请了安,才得知吴氏竟是叫他回来休妻。王子胜这厢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只问何故,心里却是悄悄乐了。
吴氏坐起了身子看着他道:“是你的媳妇,是何故你不知,倒来问我?你房里夏姨娘有身孕了。”王子胜听言面上一喜,“老太太,这等子好事夏姨娘倒没告诉我,我现在就去问问她,顺便再问她一问。”
吴氏叫住他,“不需看了,你那姨娘今早小产了。我叫你回来,只是为了休妻一事。你那媳妇可是尊大佛,咱这小家小户的哪里搁得住她。你快给她一封休书,赶紧叫她带着嫁妆回娘家去。”
王子胜一愣,这极喜到悲的,只弄得心头又是憋屈又是恼恨,只骂了句“悍妇!”又道:“老太太的话我没有不听的道理,既然老太太发话了,我也不忍那悍妇了。忍了这么些日子,没见落着什么好。儿子这就去,撵了那个悍妇出我王家。”
王子胜恨恨地说罢就要走,吴氏又叫住他:“急匆匆做什么?先把休书拟了再去,也别说我王家不容她,只告诉她她犯了七出之过我王家必是不能留她了。妒忌是小,无夫妻纲常也可算小,这做了害人之事定是不能原谅的。”
“老太太说得极是,若不是老太太一直不张这嘴,我也不忍她这么久。”王子胜说着,又去案边挑了支笔沾墨写了休书。写罢凑过嘴去吹吹干,叠了揣怀里与吴氏说了一声就往李氏院子去了。
到了院门前,王子胜没了往常的窝囊气,只一脚把门踹开,拽足了气势冲进院子。丫鬟还来不及报“老爷回来了”,王子胜就已冲进了房里。
此时李氏正坐在床沿上,拿着细针一根根地往手里的小人身上扎,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她见王子胜突然闯了进来,忙把小人塞到被子下,起身来冷笑着道:“哟,你还知道回来?我只当你死外面了呢。不知大半月也未露面的三老爷突突回来有什么事儿没有?若是没有,那还请您出去,看到你碍眼。”
王子胜嘴角嗤了一下,一句话都懒得回,只突地上去一把拽了李氏发髻把她甩了出去,自己就走去床边翻那个小人。
李氏“哎哟”一声摔趴在地上,摔得不清,却也顾不得自己的狼狈和身上的疼痛,猛地扑上去抱住王子胜的胳膊,“这房里还有你什么东西?有你什么叫你好翻?我这满屋子哪一样东西不是我的,你哪来的资格乱动。”
王子胜哪里管她说什么,一把掰掉她的手,转身就又甩了她一巴掌,把她打翻在地,指着她道:“你搞搞清楚,这阖家有一分一毫是你的?这里是我王家,容你撒泼一阵子,真当这是你的地盘能容你撒泼一辈子。”
李氏又是惨叫一声,只觉被打得眼前闪白光。她缓了一下,也没听见王子胜说什么,只耍了十二分的狠劲又跳起身来,“王子胜你个王八蛋你敢打我,我今天跟你拼了我跟你同归于尽!”
王子胜把翻出来的贴了生辰八字的小人送到李氏面前,李氏扑到王子胜面前突然顿住了,也不再要与王子胜拼命,忙伸手就要去抢那小人。王子胜拿开小人避开李氏,盯着她:“今天我不止要打你,还要撵你滚蛋呢。”
说着,王子胜就从怀里掏出休书,抖落开挂在李氏眼前。李氏见是休书,气焰猛地不似刚才。却也不等王子胜有反应,一把拽了休书撕了个粉碎,一边道:“我是你们王家八台大轿抬回来的,现在想一张纸就叫我走,门都没有。”
王子胜哪里还理她,只吩咐丫鬟把她东西收拾了。李氏见王子胜是来真的,直把她往死路上逼,这时也真慌了,哪里还有平时的母老虎架势。也来不及整理她那早就王子胜揪散的发髻,夺门而出就往吴氏院里跑去。
那边赵芷涵早听得王子胜回来了,拿着那个曾经李氏送的美人豆珠串来了吴氏房里。在吴氏房里稍坐了一阵,便见李氏跌跌撞撞头发凌乱地进了屋,扑到吴氏的脚塌上就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道:“老太太,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吴氏凝了下神,低头看着脚边狼狈至极的吴氏。只见她头发散乱,脸上还有红红的掌印。吴氏只看了一阵,便慢慢闭上眼睛了气定神闲道:“就不能安生一阵子么?我这还在病中,哪有精力连夫妻吵架的事儿都管。”
李氏还是哭,一边哭得声如雷响,一边道:“这哪里是夫妻吵架,王子胜他要休了我啊,老太太。这家里,你不为我做主,还能有谁为我做主……”
“混账,王子胜也是你叫的么?”吴氏突地睁开眼睛,厉声道。这一声说出来不怎么样,硬是把吴氏怔得愣住不哭了。她抬头看了吴氏一阵,动了几下嘴唇,也没说出话。
赵芷涵见李氏难堪,想着这么闹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不止叫王家人心惶乱,更是扰的吴氏不好。她只过来到吴氏椅子边,弯腰拉起李氏,低声道:“回去吧,给自己留点颜面。来了王家这么久,想是实在没这个缘分。”
李氏只抱着吴氏的腿不起来,更是不听赵芷涵说什么。赵芷涵直起身子,便听得丫鬟报:“三老爷来了。”丫鬟话音刚落,王子胜风风火火冲进了屋子,把那扎针的小人送到吴氏手里,道:“老太太,你看她成日天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赵芷涵凑头去看了一下,不看还好,一看心里蓦地一惊,那生辰八字是原主的。吴氏接下来瞧了两眼,把小人丢到自己脚边,也就是李氏的面前,淡淡道:“还有多少这种事情?你是自己招,还是我来审?”
李氏盯着那小人看了好一阵,然后抬起头来看赵芷涵。赵芷涵站在她面前,把刚才带过来的美人豆珠串的锦盒拿出来,开口道:“这珠子是妹妹送我的,要我原谅你以前不亲近我,妹妹不知还记不记得。这珠子我没戴过,今儿拿出来,只是想跟你说,这珠子有剧毒。”
红依拿了一个装满了蚂蚁的罐子,到赵芷涵身边。赵芷涵把锦盒打开,红依把蚂蚁尽数倒进盒子里。蚂蚁在美人豆上密密爬过,不一会便死了一堆,也只是在几颗相挨的珠子周围。想来,美人豆只是几颗被破坏了表皮。
李氏此时彻底蒙了,放开吴氏的腿坐在地上。赵芷涵弯腰把锦盒放到她面前,吴氏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向赵芷涵,赵芷涵只扶着她往里间里去。把吴氏扶到里间,吴氏看着她道:“快些回去歇着,你肚子里可有我王家骨肉。若是把自己累出些什么,我唯你是问。”
赵芷涵笑了一下,道:“老太太偏心,只担心自己的孙子孙女,都不担心我这做儿媳。”
吴氏道:“孙儿在你肚子里,不担心你是担心谁来?我自己歇会,你快回去吧。外面那些事儿,不关你的事,你也别管了。一家头上一片天,谁管得了谁,让胜儿自己管去吧。”赵芷涵应了,出去的时候正见得王子胜拉着李氏走了。
李氏当天就被休了送回了娘家,嫁妆也是收了回去。赵芷涵也是松了口气,这李氏留在王家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出些事。虽防着,也难有事事都防得住的。
几日下来,王家闹哄哄的休妻时间也便慢慢平息了下来。王子胜续弦之事倒是需不着赵芷涵来管,赵芷涵也是恪守本分不过问与自己无关这事。
随着入冬,王府里也开始添置新衣。王熙仪是个小孩子,长得快,家里的针线婆子便来院里给她量尺寸。赵芷涵自己坐在窗下抄佛经,也算是静心的一种方式。怀孕后脾气大了不少,不是件好事。
那婆子进了赵芷涵的院子,只见得陈嬷嬷和秦嬷嬷在院子里闲话。她上去与两人打了招呼,只说:“你家太太呢?”
“太太在屋里呢,怎么,你找她?”陈嬷嬷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