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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叹一声,拱手道:“青书见过何掌门。”
何以言落落大方道:“宋少侠,咱们只论旧时朋友,莫要客气太过。”又略有些疑惑问道:“宋少侠怎地独自在此?”宋青书叹了一口气,道:“心中烦乱,随意出游,能在此地遇见何姑娘,也属侥幸了。”他神情郁郁,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何以言略问几句,方知他本意向峨眉周芷若提亲,哪知传来的消息却是周芷若被金花婆婆掳走,不知所踪。宋青书心中愁烦,因此独自一人下山,也不知去何方向,只随意乱走。
何以言道:“恰巧我要往丐帮一行,丐帮陈长老曾去那金花婆婆所居灵蛇岛,虽未曾见到芷若妹子,也算有个追查的下落。宋少侠与我同行如何?”何以言对宋青书观感不错,觉得此人颇有才华,身份也和芷若很是相配,见他对芷若有意,自然乐见其成。
宋青书乍然惊喜,只犹豫片刻,便慨然应道:“多谢何姑娘告知,青书正有同行之意。”
待到洛阳城外十余里,便见陈友谅带着十几个人前来迎接,陈友谅满面笑容,率先抱拳施礼道:“何掌门肯来相助,真是咱们万千之喜!”何以言还礼。陈友谅又见过卫四娘,秦渔,却向宋青书笑道:“这位是武当的少掌门宋少侠罢?久仰了!”
宋青书不知怎地,一见此人便有种莫名的厌恶,他心绪不佳,不愿多谈,只简单说了几句场面话,便退在一边不语,看着这八面玲珑的陈友谅与何以言三人寒暄说话。
陈友谅将一众人引到一处大宅内就坐,道:“本帮几位长老还在各地未曾到齐,却不料到何掌门来得这般快。只是如此也不可空来,便由在下略加招待,也将此事再和何掌门细说一遍。”他拍了拍手,顿时十数个仆役丫鬟捧着托盘,摆上宴席,分主客而坐,又有一个中年乞丐走进来行礼,却是何以言见过的那乞丐老王。陈友谅道:“这位王大哥,和小弟很是交好,因此烦他陪客。”
那宴席清淡,果品精致,显然是用过心的。陈友谅待要劝酒,卫四娘却道:“咱们掌门立意守孝三年,却不能饮酒。小女子愿意代饮,只望莫扫了主人兴致。”何以言微微点头,表示此言是实。
陈友谅啧啧赞叹,又向宋青书敬酒。那老王也很是会说话,席间颇颇奉承,卫四娘惯走江湖,对答自不在话下,秦渔年少,又颇有在本派掌门面前表现之意,于是那席上气氛倒也和悦。陈友谅注意到何以言极少动筷,面上却神色淡淡的看不出端倪。那宋青书闷头不语,自斟自饮,显然也兴致不高。
陈友谅道:“在下正要将此事前后,给何掌门与宋少侠讲得明白。那恶贼谢逊本在海外一个极北荒岛,东海有一个金花婆婆,不知如何,竟会得知了谢逊的所在。这老婆婆生长海上,精熟航海之事,居然给她找到了谢逊所居荒岛,将他接上灵蛇岛。那灵蛇岛上囚禁着父女两人,名叫武烈、武青婴,是大理南帝一派武学的传人。他父女乘着金花婆婆前赴中原,杀了看守之人,逃了出来,在山东遇到危难,恰给在下遇见,因此得知近况。”
宋青书看他一眼,却不说话。陈友谅又道:“咱们既然晓得了谢逊所在,自然要前去擒这恶贼,原以为他孤身一人必然手到擒来,哪知魔教大帮人马此时也到了,咱们虽有两位八袋长老,五位七袋弟子,怎奈寡不敌众,两位长老与四名七袋弟子皆都遇难。在下虽欲和这恶贼同归于尽,怎奈如此便断了线索,咱们那些兄弟岂非白死?因此我拼着挨了一个魔教恶徒一掌,跳水逃生,意欲回来报信,幸好途中遇上渡船,这才免于一死。”他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衣襟,露出肩上一个红色掌印。
何以言微微点头,道:“贵帮帮主如何说话?”陈友谅道:“咱们帮主……”看了何以言一眼,道:“咱们得先会齐众人,再请帮主定夺,届时还请何掌门,宋少侠,卫女侠与秦少侠一同观礼。”
宋青书却径问道:“灵蛇岛在何处?”陈友谅道:“宋少侠不必着急,咱们纠集人马,迟早还须上岛一行。”何以言望了他一眼,道:“出海去灵蛇岛,大约多久路程?”陈友谅道:“约莫三四日。”何以言算了一下时间,向宋青书道:“若你去寻芷若妹妹下落,我便也陪同。不瞒你说,此次我前来中原,除了陈长老之托,亦是晓得芷若妹妹被金花婆婆掳走,心中着急。眼下既然丐帮人尚未会齐,咱们便先行一步救人如何?”
宋青书面露感激之色,又有几分为难,踌躇不决。陈友谅道:“何掌门与周姑娘竟是金兰姐妹,如此义气,叫咱们男子也不得不佩服!”何以言微微一笑,道:“还请陈长老鼎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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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书背手立在院中,望着半轮明月,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忽然,背后有人说道:“宋少侠莫太担心,似乎金花婆婆并无伤害芷若妹子之意,咱们若去,还是来得及。”宋青书回头一看,只见素白纤细人影立在一丛花树边,那月色落在她面庞,光华流转,恍若广寒仙子。宋青书低声道:“我不是——”他又叹了口气,道:“何姑娘,咱们明日便启程么?”
何以言从台阶上走下来,道:“陈长老刚刚来过,咱们明早启程。”略略欠身,“宋少侠早些休息。”从另一条小径去了。
宋青书望着她背影,忽地转身,沿着那假山边小径慢慢走去,他原本便心中惘惘,此时更觉得烦躁莫名。
忽然,那假山黑影处闪出一人,宋青书一惊,却见那人出声道:“宋少侠,是在下。”却是陈友谅。
宋青书对陈友谅全无好感,此时也没心情继续客气,只冷冷道:“你来找我么?”
陈友谅笑道:“宋少侠何必如此崖岸高峻?不过兄弟倒有些疑惑了,你要寻之人,究竟是远在海外的周姑娘呢?还是近在此间的何掌门呢?”
宋青书变色道:“你这话何意?”
陈友谅斜视他一眼,略有些恶意地道:“在下白日里还少说了一句,周姑娘虽是被金花婆婆掳走,但是此刻只怕她正在魔教新教主张无忌手中。嘿,不过或者宋兄只是借寻周姑娘之名,想法子和何掌门多相处些时候,那便也没甚要紧了。”
宋青书听得张无忌之名便脸色铁青,待陈友谅说完,他忽又平静下来,淡淡道:“在下对周姑娘确实有求亲之意,不过她是否答允,此事却不劳陈长老操心。至于何掌门自有婚约,素来冰清玉洁,你想败坏她名声,在下第一个便不饶你!”
陈友谅轻轻鼓掌,笑道:“宋兄既然如此豁达,那么在下也不必枉做小人了。就此告辞!”他转身便走。宋青书望着他背影,嘴唇动了动,终究一言未发。
海阔云低,江湖路歧
天高云淡,海面微波,偶有鸥鸟掠过。水天一线,寥廓无边,何以言伫立船头,那海风吹在身上粘粘的,带着一股咸味,却令她觉得分外放松,有种说不出的畅快,整个人都轻快的要飞起来一样。何以言轻轻一叹,自己接任掌门不过两月有余,却仿佛过了很久。何以言放松身子,软洋洋地倚靠在桅杆上,神态慵懒。此时这甲板上无人,她也不虞被人瞧见这般模样,有失一派掌门风仪。
落日渐晞,海面细细的波涛由金红变得暗沉。忽然,那舱门轻轻响了一声,何以言扶着栏杆站定,扭头一看,正见宋青书慢慢地踱出来,脸色尚有些苍白,脚下也显得虚浮无力。
何以言浅浅一笑表示招呼,宋青书慢慢走过来,苦笑一声道:“没想到出海竟是如此难受。”他自小没出过海,虽然渡过长江汉水,只是此番出海,却是一上船便吐得昏天黑地,两日一夜没出过舱房一步。
何以言道:“若是觉得不适,不妨在船头吹吹风,或会好些。”宋青书摇了摇头,道:“今日已经好多了,总是不习惯的缘故。”他遥望远处,似乎有些出神。那海天相接处半轮明月悬空,素色皎洁,银辉渐渐铺洒。
何以言忽在他背后道:“贵派张真人还好么?我倒是好久不曾前去拜见他尊容了。”宋青书道:“太师父如今欢喜得很,三师叔多年残疾治好,六师叔又新近娶亲……”他忽然一噎,想起这些皆是拜张无忌所致,不由得心中生堵,轻咳一声,道:“何姑娘若愿去武当一行,太师父想必更是高兴。”他这话刚说出,立刻晓得不妥,何以言如今是一派掌门人,岂能轻易前往别派?宋青书心中十分懊恼,只盼她没注意到自己失言。
果然何以言笑答道:“我倒也很是想聆听张真人教诲,只可惜事务缠身不得闲暇。”她轻轻叹了一声,道:“自己亲自掌管一派事务,才晓得‘空闲’二字实在万分难得。”她忽显兴致勃勃,微笑道:“我和杨姑娘也有几分交情,她嫁到贵派,可还好么?”宋青书略略讲了些武当山上事,何以言只淡笑着听他说,末了,略有些怅惘地道:“再没别的了么?”她叹了一口气,忽道:“咱们明日就算到了灵蛇岛,多半还是扑个空。”
宋青书一愕,随即明白点头道:“不错,既然消息已经走漏,那么无论金花婆婆是否取到了屠龙刀,都绝不会再留在灵蛇岛上。”
何以言轻叹一声,却忽然反问道:“你也知道如此,为何还要出海寻找?”
宋青书苦笑一声,道:“那么何姑娘又是为何出海呢?”
此时夜色已暗沉,宋青书瞧不清何以言神色,却觉得她此刻定是在蹙眉,半晌,何以言方低低道:“……或者我是来散心的也未可知。”她声音略略提起,道:“丐帮里处处都不自在,我才去便觉后悔。眼下距重阳还有多日,倒不如干脆躲开了去清净!”
宋青书点头道:“我亦是有此同感。却还要多嘴一句:不知何姑娘与陈友谅是否熟识?虽说背后道人长短非是君子所为,青书却不得不提醒何姑娘一句,陈友谅此人不可轻信。”
何以言先是不答,过得一会方道:“陈友谅出自何人门下,宋少侠知道么?”
宋青书想了一想,道:“他是丐帮弟子,并不曾听说过是何人徒弟,所用武功也是江湖上极常见的,想是他天资不错,自行习练而来。”
何以言道:“或许如此罢。”她忽然转开了话题,道:“重阳时你去华山不去?”
宋青书忽觉胸口一窒,低声道:“华山新掌门继位,大约前去观礼的不是二师叔便是四师叔,我是不会去了。”
何以言也不甚在意,转道:“光明顶与万安寺这两场,六大派竟有一半换了掌门。”她冷冷一笑,道:“这笔账,可不能不算。”
船到灵蛇岛,只见岛空无人,那海面上漂浮着许多木片碎屑。何以言怔了一怔,不确定道:“火药炸船?”
宋青书不由失色,骇然道:“这情景非军中所用火炮不可以至此,莫非是元廷也插手了么?只是他们怎地会到这岛上来?”当年成吉思汗大炮轰破襄阳城,蒙古人军中亦设有火器队。
何以言面色如冰,冷冷道:“若是张无忌也在此,引来元军那是丝毫也不稀奇!”她低声道:“我去水下瞧瞧。”她足尖一点便纵起,跃入海中,嗤地一声轻响,水花溅起少许,整个人已经沉下。
约莫盏茶功夫,何以言从水中上来,却摇头道:“这片海域下没留着甚么痕迹,不曾伤亡,多半人不是逃走便是被掳去。”宋青书脸一红,忙背过身去,不敢多看。不久,听得何以言声音道:“好了。”他方回过身来,将手中一物递给她看,却是一块不知从何处撕下来的布,断处整齐,边沿绣着火焰标识。
何以言接过一瞧,不由皱了眉,道:“果真是明教么?难不成张无忌真来过此地?是了,他要救谢逊,所以非来不可。”她捏着那块布捻了捻,道:“这布料……”觉得有些不对,却想不出哪里不妥。她忽然转念,心想四哥最是见多识广,若是他在此,必然晓得的。
宋青书神色凝重道:“周姑娘或者真是被魔教劫走,不过他们一回中原,那行踪便难以掩盖,只是……”他叹了一口气,却住口不说。
何以言亦是叹了一口气,道:“若是芷若在张无忌身边,多半不会有事。我们先回去罢!”她神色颇有些意兴阑珊,一转身,便向船上走去。
宋青书在背后低声道:“何姑娘,我却信不过张无忌此人。”
何以言脚步一顿,也不回头,只淡淡说了句:“那也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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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岳华山,山势奇险陡峭,壁立千仞,群峰挺秀,古松巨桧,林壑优美,那山上亭阁楼院,皆依照山势而建,秀丽巍峨,而上山路途亦是艰难。
何以言一行人刚至山下,便有华山弟子前来迎接,那为首的弟子约莫二十四五,相貌儒雅端方,还未走近便扬声呼道:“可是昆仑何掌门当面么?”
卫四娘代答道:“咱们正是,贵派客气了。”转头向何以言解释道:“这位是华山四杰的岳肃岳少侠。”话音刚落,那岳肃已带着几个弟子上前施礼,何以言微微颔首还礼。岳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