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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为敌,焚烧光明顶便有他们的份,又曾派人来夺我屠龙刀。咱们须得打探明白,瞧他们是否另有图谋本教的奸计。”当晚三人便寻了小客栈住下,镇上丐帮帮众虽多,但依照向例,无一住店,因此在客店中倒不虞撞到丐帮人物。谢逊道:“无忌,我眼不见物,打探讯息的事干起来诸多不便,芷若武功不高,陪着你去也帮不了忙,还是偏劳你一人罢。”张无忌道:“正该如此。”他在客店中稍作休息,便即出门。
周芷若低声道:“义父,咱们还要继续做叫花子装扮么?芷若给您打盆水来洗脸好不好?”谢逊道:“好,你去罢!眼下换过衣服便是。”周芷若答应一声,自己绕去了外面井中打水,待她回来时,却觉房中有异。随即身后一阵微风,周芷若低低惊呼一声,拔剑便刺,数招之后,那来袭黑衣人卖个破绽,纵身上房,周芷若不敢追击,推开房门,却只觉得一股异香扑鼻,她忙闭气后退,只是这一瞬间,她也发现房中无人,谢逊已经不在。周芷若又惊又怕,猜到是有人跟踪到自己三人行踪,又以迷香暗算,此刻张无忌不在,自己武功未成,谢逊又被人捉去。周芷若眼眶一红,却咬着唇不让自己落下泪来。她转去外面打开房屋窗户散风,过得片刻方进去查看,那屋中并无凌乱痕迹,显然谢逊被暗算时双方并未打斗。周芷若坐在屋内,怔怔半晌,忽然拿起随身宝剑,从窗户跳出,疾奔而去。
周芷若跑了一阵,停下脚步,脸上露出茫然之色,她抬手抚着宝剑,忽然低声道:“师父啊师父,您将光大峨眉的重任交给弟子,可是弟子实在无能,虽然……眼下却被不知哪里来的宵小玩弄于鼓掌,他……义父我也没能照看好……师父,芷若是个不肖弟子,实在很笨,我,我心里好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或者,或者您当初将掌门铁指环交给我,真的是错了……”她喃喃自语了半晌,忽然滚下泪来,周芷若抬手擦干眼泪,咬了咬唇,开始细细回想,这一路上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
忽然,有一个微带喜悦的清婉声音叫道:“芷若!”周芷若一惊,拔剑在手,却立刻反应过来,她悲叫一声,“姊姊!”当啷一声弃了剑,整个人扑了过去,那眼泪便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那来人正是何以言。何以言原是收到宋青书传书,匆匆赶来,却忽然瞧见周芷若,十分惊喜,只是周芷若的反应却令她略觉意外,不过何以言也只当是她受了委屈,见周芷若抱着她哭个不停,何以言也顺手抚拍她的背,低声劝慰。
良久,周芷若收了泪,略觉不好意思道:“姊姊,我真没想到能看到你。我,我好生想念你,那天我只远远见到了你一眼,都没能说上话,后来……你现在还好么?”她刚问出这句话,随即黯然,自己师父去世,何以言亦是丧父不久,在世上再无亲人。见她尚服一身素白,形容清减许多,又如何能算得上“还好”?
何以言微笑道:“芷若怎么哭得和孩子一样?你也是做掌门的人了,可不能失了威仪。”她轻轻叹了口气,“你不在的那些时候,你的同门也是着急得很,四处寻找,几次传书给我。你回去了,可要好好做这个掌门,别让人小瞧了峨嵋派。”
周芷若听她说这几句话时便神色严肃,然后郑重点头,道:“姊姊良言劝告,芷若定然不负。”她细心注意到何以言适才说的是“也是做掌门的人了”,再细看何以言,亦是觉得她气度略比以前不同,更加稳重,猜到如今何以言当是执掌昆仑派牛耳之人。周芷若不禁也略起了些比较之心,心想:“虽然我武功才略不如何姊姊,不过我新得了九阴真经,日后练成神功可期,又有无忌哥哥帮衬,光大峨嵋派应当也是大有可能的罢!何姊姊与我一般都是女子,境遇也差不多,我执掌峨嵋派,也不能输了她去。”想到此处,周芷若便也一笑,道:“何姊姊,我本是和无忌哥哥一同前来,却和丐帮有些过节,无忌哥哥已经先去寻他们了。”
何以言点头道:“不错,丐帮这次大会,也是为着明教与屠龙刀而来。”周芷若格格一笑,道:“好罢,姊姊光风霁月,倒显得我小气了。无忌哥哥的义父谢逊大侠,亦是与我们同回中土。”她见何以言神色不变,便也继续说道:“只是刚才,无忌哥哥前去丐帮查探,我略离开一会,却被小人暗算,将谢大侠带走,又有人和我交手几招,只是来人显然是早有预谋,我正要去找,却并无头绪。”
何以言知她想法,不过世人皆以屠龙刀为重,谢逊既然是张无忌义父,周芷若谨慎从事,倒也并无不妥。何以言自不在意她这点小小试探,只微微一笑,道:“芷若是想去丐帮那里寻?”
周芷若不好意思道:“这些丐帮弟子不知去了哪里,小妹虽然怀疑,实在没有法子。丐帮人数众多,无孔不入,我们来时虽然做了伪装,只是也未必能瞒得过有心人。”
何以言点了点头,道:“也是,我也是深受其害。芷若,我倒是知道丐帮聚会地点,这便要前往,你随我一起去便是。”
周芷若十分欢喜,笑道:“姊姊,还是你有办法。我见了你,便觉得多了主心骨。”何以言携了她的手,道:“走罢!”何以言其实也微觉诧异,以前周芷若虽然和她亲厚,神色却略带矜持,此番相见,却更显亲密无间,哭笑无忌,又多了许多话说,似乎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两人奔到城外半山腰处的一座大庙,何以言“咦”了一声,道:“来晚了,怎地散得如此之快?”她见周芷若疑惑,便解释道:“这里只是丐帮聚会场所,并非他们分舵总舵。”她叹了口气,道:“芷若,咱们走罢,我再有讯息,便会通知你。”将一束昆仑派秘制的信号箭交给周芷若。
周芷若却眼尖,瞧见那庙中似乎还有人,便道:“姊姊,那里有人。”何以言眺望一眼,道:“这里没法过去,我带你从那边绕一下。”
两人绕了个圈子,寻了个隐蔽之处。周芷若举目一看,却连忙掩了口,神色十分紧张。何以言一瞧,正望见一个男装女子晕倒在地上,一个乞丐打扮的男子正蹲在她身前,伸手搭着她脉搏,何以言认出那女子乃是赵敏,只是那乞丐男子背对着她,可就认不出了,只是从那人气息上断定是个高手无疑。
这二人正是张无忌与赵敏,张无忌前来丐帮查探,却偶遇赵敏乔装自己模样。他原本记着殷离之仇,本待将赵敏扼死,但见了她这等神情,忽地心软,放松了双手。赵敏往后便倒,咚的一声,后脑撞在大殿的青石板上。过了好一阵,赵敏才悠悠醒转。
张无忌心中对赵敏实在又恨又爱,虽在周芷若面前发誓杀她报仇,要他亲自动手,实在难为。张无忌见赵敏睁眼,方吁了一口气。赵敏问道:“你说殷姑娘过世了么?”张无忌怒气又生,喝道:“给你这么斩了十七八剑,她……她难道还活得成么?”
赵敏颤声道:“谁……谁说我斩了她十七八剑?是周姑娘说的,是不是?”张无忌道:“周姑娘决不在背后说旁人坏话,她没亲见,不会诬陷于你。”赵敏道:“那么是殷姑娘自己说的了?”张无忌大声道:“殷姑娘早不能言语了。那荒岛之上,只有咱们五人,难道是义父斩的?是我斩的?是殷姑娘自己斩的?哼,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怕我跟我表妹结为夫妇,是以下此毒手。我跟你说,她死也好,活也好,我都当她是我妻子。”
赵敏低头不语,沉思半晌,又问:“你怎地回到中原来啦?”
张无忌冷笑道:“那倒多蒙你的好心了,你派水师到岛上来迎接我们,幸好我义父不似我这等老实无用,我们才不堕入你的奸计。你派了炮船候在海边,要开炮轰沉我们座船,这番心计却是白用了。”
赵敏抚着红肿炙热的面颊,怔怔的瞧着他,过了一会,眼光中渐渐露出怜爱的神色,长长叹了口气。
何以言听得他二人几句对话,自然也猜出是张无忌,她伸手握住周芷若的手,只觉得冰凉潮湿,微微发抖。
那边张无忌将头转了开去,似乎不敢多看赵敏,他突然一顿足,说道:“我曾立誓为表妹报仇,算我懦弱无用,今日下不了手。你作恶多端,终须有日再撞在我的手里!”说着大踏步便走出庙门。
他走出十余丈,赵敏追了出来,叫道:“张无忌,你往哪里去?”张无忌道:“跟你有甚么相干?”赵敏道:“我有话要问谢大侠和周姑娘,请你带我去见他二人。”张无忌道:“我义父下手不容情,你这不是去送死?”赵敏冷笑道:“你义父心狠手辣,可不似你这等胡涂。再说,谢大侠杀了我,你是报了表妹之仇,岂不是正好偿了你的心愿?”张无忌道:“我胡涂甚么?我不愿你去见我义父。”
赵敏微笑道:“张无忌,你这胡涂小子,你心中实在舍不得我,不肯让我去给谢大侠杀了,是也不是?”张无忌给她说中了心事,脸上一红,喝道:“你别罗唆!我让你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最好离得我远远的,别叫我管不住自己,送了你性命。”
赵敏缓缓走近,说道:“我这几句话非问清楚谢大侠和周姑娘不可,我不敢在背后说旁人坏话,当面却须说个明白。”
张无忌起了好奇之心,问道:“你有甚么话问他们?”赵敏道:“待会你自然知道。我不怕冒险,你反而害怕么?”
张无忌略一迟疑,道:“这是你自己要去的,我义父若下毒手,我须救不得你。”赵敏道:“不用你为我担心。”张无忌怒道:“为你担心?哼!我巴不得你死了才好。”赵敏笑道:“那你快动手啊。”
那两人吵吵嚷嚷地去了,直到影子也不见,周芷若方才缓缓站起,何以言一瞧,只见她面色惨白,浑身颤抖,樱唇已经咬破,渗出血来,她也浑然不觉。何以言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低声唤道:“芷若,芷若!”
周芷若身子一颤,忽然两眼一闭,往后便倒,何以言忙伸手接住她,点了她几处大穴,真气相激,周芷若悠悠醒来,两行清泪却簌簌而落,身子更是颤抖不已。她忽然抱住何以言,语声微带哭腔道:“姊姊,我好害怕,好害怕!无忌哥哥,他明明已经……为什么,为什么赵敏这个妖女,明明做了那么多恶事,却人人都要喜欢她捧着她……”
何以言低声道:“你和张无忌?”周芷若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红晕,却微微点头,“我们在无名荒岛上,已经定下了婚约,谢大侠……也同意的。”
何以言皱了皱眉,这张无忌分明对赵敏旧情难忘,她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搭上的,只是在万安寺已经颇有端倪。何以言心想张无忌优柔寡断,首鼠两端,却非是良人,只是芷若对他情根深种,却是无法。何以言想到此处,便柔声劝道:“这事也没什么难的,只要除了赵敏,那么便无事了。”
周芷若身子又是一颤,低声道:“可是,可是无忌哥哥,他居然说他下不了手……我怕,我好怕……赵敏这妖女太过狡猾,我,我定是斗她不过的……”她语气犹疑不定,却显得对赵敏很是忌惮害怕。
何以言倒也不想细查缘由,只是说道:“无妨,纵然张无忌不忍下手,我也和她有大仇,必须杀她不可,这女子一死百了,还能有什么事。”周芷若顿时脸露喜色,道:“姊姊,你真的肯帮忙杀了赵敏么?唉,我以前太傻,何必非要无忌哥哥亲手杀她?她……她一天不死,我一天不得心安……”她忽然惊觉,一脸惊慌地掩住嘴道:“姊姊,我,我是不是太心狠手辣了点?无忌哥哥,也这么说我……”
何以言奇道:“你这是怎么啦?什么叫心狠手辣,我瞧你去了这半年多,倒是变得心慈手软婆婆妈妈起来了。赵敏和咱们有血海深仇,便是用什么法子对付她也不为过,难不成你忘了尊师是如何仙逝的么?”
周芷若连连点头,脸上微露愤恨神情,喃喃道:“不错,不错,她和我有血海深仇,我用什么法子对付她,那是应该的,都不必愧疚,都是理所当然,我是身不由己……”她自言自语,渐渐神色怔忪,竟有些失了魂的样子。
何以言听她越说越离谱,竟似有些精神恍惚的模样,心中不觉暗暗奇怪,心想这赵敏究竟做了什么,竟然让周芷若忌惮若此?她只得轻咳一声,打断道:“芷若,你现在要回去寻张无忌么?你说谢逊被人掳走,你总得去给他报个信。”周芷若如梦初醒,连连点头,道:“我要去的,我决不能让无忌哥哥被她迷惑,无忌哥哥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可以和这蒙古妖女搅在一起?”
何以言笑道:“你快去罢!”周芷若忽然神色忸怩,拉着她的手,低声求道:“姊姊,你陪我一起去。”何以言微笑道:“为什么?”周芷若道:“我还是怕我斗不过她,姊姊,我当你是亲姊姊,师父去了,我便将你当成最亲的人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