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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鹃这边也是猜测是不是宫中出了什么事儿。仔细一想,倒是忽然想起来了,这时间应该是老太妃薨的时间了,难不成荣国府的人改了往日无法无天的样子?转而为老太妃守孝不成?不过紫鹃可没说出来自己的猜测。
黛玉进门拜见了贾母,只见贾母精神气色还好。只是虽然见了黛玉也不曾十分开怀的笑。黛玉陪着贾母说了一会子话,便推说是累了。要先回去梳洗,贾母允了,只让黛玉先回去,等会子来吃饭。
黛玉回到了自己的院中,见了大半年不见的蓝鹇等,这才细细问了自己走了这大半年的事情,对这大半年自己不在时候的事儿也才有了大概的了解。
原来,去年冬天的时候,府中又来了不少的姊妹们,有李纨的两个堂妹李玟和李琦,还有宝钗的堂妹宝琴,更有邢夫人的侄女儿,叫做邢岫烟的。府中这会子姑娘们多,热闹的很,只是如今都住在园子里,今日也没有过来,所以黛玉还没有见到这些人。
又有今年从过完元宵节之后凤姐便小月了,在家一个多月的时间,也不能理事,见天儿是贾琏请了太医来问医用药,可是却也总不见好。她这一病倒是也罢了,只是王夫人这些年靠着凤姐管理家事是习惯了的,她这一病,王夫人便觉得失了臂膀一般,许多事情要自己操心,未免有些烦闷,加之府中如今已经是寅吃卯粮的光景,便是料理这些大事已经是让王夫人自顾不暇,所以思量再三将家中琐碎之事交给李纨料理。
李纨是个尚德不尚才的,她理事的时候未免逞纵了下人,眼瞅着府中的人因为李纨性子软弱便日渐放纵起来,王夫人虽然是心中不愿意,可是又没有办法,只能命探春同李纨一起裁处。只说过了一月,凤姐将息好了,仍交与她。谁知道凤姐一月之后,又添了下红之症。身子倒是愈发差了,无奈之下,王夫人只令她好生服药调养,凤姐自己也怕成了大症,只是专心的调养身子,只是到了如今还不见好。
李纨和探春两个理事也是经常不能各处兼顾,王夫人所以又请了宝钗来帮忙,一直到如今都是李纨、探春、宝钗三个人管着,这三个人性子各不一样,在一起管家倒是十分好。
只是四月二十七,偏偏又传来消息说是东府老爷宾天了。因着贾珍贾蓉等都随国丧在外,不在府中,加之天气炎热实在是不能停放多日,所以大奶奶尤氏已经去铁槛寺忙着为老爷发丧了,现今东府中是接了大奶奶的继母和两位没有出嫁的继妹来看家。
黛玉这才明白为什么府中的丫鬟们都穿的这样素净,原来却是国孝家孝两重孝在身,自己这一路上只是忙着赶路了,倒是没有留心,要不然也早该知道文太妃薨了的消息。这大半年,黛玉在扬州都是穿着富丽华丽的衣裳,色彩十分鲜亮,这会子倒是有些不合时宜了。为了免人口舌,黛玉让自己身边的几个丫鬟也换了素净的衣裳,连带自己也是换了干净素净的衣裳。
紫鹃一边换衣裳,一边倒是想起来尤氏的继母带着两位没有出嫁的妹妹到了荣国府,红楼二尤出场,这一番风波怕是也不能避免了。黛玉原是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些什么,所以倒是也没有觉得尤氏接了继母妹妹来有什么不妥。
黛玉这边才更衣完毕,就听外面的丫头们说是皇上已经下了恩旨:“贾敬虽白衣无功于国,念彼祖父之功,追赐五品之职。令其子孙扶柩由北下之门进都,入彼私第殡殓。任子孙尽丧礼毕扶柩回籍外,着光禄寺按上例赐祭。朝中由王公以下准其祭吊。”
原来贾敬是亡故在外的,按理并不能进城在家中发丧,如今既然有了皇上的圣旨,自然是要赶紧的将他迎回荣国府。尤氏自是在这边料理,贾珍和贾蓉两个也是星夜兼程的赶了回来发丧不提。
国孝家孝两重孝,宁国府也好,荣国府也好,两府的人都是闭门不出,也没有宴饮取乐的机会,黛玉便也是在府中。回来的第二日黛玉去了一趟栊翠庵,和妙玉说了半日的闲话,到了晚上回来的时候,倒是把府中来的亲戚家的姑娘们都一一见了。
李纨的两个妹妹倒是也罢了,黛玉却更是喜欢邢岫烟和薛宝琴两个人,前一个是因为她和黛玉一样是苏州人,又和妙玉是旧识,后一个则是因为性格率直,黛玉尤其喜欢。
姊妹们在一起说话,才听说是宁国府那边贾珍和贾蓉两个都已经回来了,如今正在连夜分派各项执事人役,并预备一切应用幡杠等物。又听说是已经择了初四日卯时请灵柩进城,一面使人知会诸位亲友。
是日,自铁槛寺至宁府,夹路看的何止数万人。内中有嗟叹的,也有羡慕的,又有一等半瓶醋的读书人,说是“丧礼与其奢易莫若俭戚”的,一路纷纷议论不一。
到了未申时方到,将灵柩停放在正堂之内。供奠举哀已毕,亲友们这才逐一散回,只剩族中人分理迎宾送客等事。近亲只有邢大舅相伴未去。贾珍贾蓉此时为礼法所拘,不免在灵旁籍草枕块,恨苦居丧。
却说贾珍和贾蓉两父子和尤二姐尤三姐两个平日里都有些不清不楚的,如今两姐妹住在荣国府中,这两父子哪里能安生了,每天人散后,少不得寻找机会去找她们姊妹两个厮混。
又过了数日,乃贾敬送殡之期,其余贾赦,贾琏,邢夫人,王夫人等率领家人仆妇,都送至铁槛寺,至晚方回。贾珍尤氏并贾蓉仍在寺中守灵,等过百日后,方扶柩回籍。家中仍托尤老娘并二姐三姐照管。却说贾琏本来就是个不安生的人,素日既闻尤氏姐妹之名,恨无缘相见。
这些时间因贾敬停灵在家,每日与二姐三姐相认已熟,不禁动了垂涎之意。况知与贾珍贾蓉等素有写不清楚,因而乘机百般撩拨,眉目传情。那三姐却只是淡淡相对,只有二姐也十分有意。但只是眼目众多,无从下手。
☆、102 国孝家孝两重孝 红衣红被翻红浪2
贾蓉因听贾琏说是喜欢尤二姐美貌,所以便为贾琏做媒让尤二姐做贾琏的二房。贾琏素来是见了美人就走不动路的,如今听了贾蓉愿意为自己做成这事儿,别的自然是都顾不得了,以至于忘记了自己如今身上国孝家孝两重孝了。
贾蓉倒是真就为贾琏上了心了,私底下为了贾琏没少忙活。尤氏知道以后原是反对,只是贾蓉贾琏两个已经说动了贾珍。贾珍原本就和两个小姨子有私情,想着等日后两个小姨子出嫁,便再没有这样的好事,如今听了贾琏要娶尤二姐做二房,便只想着以后还能有机会,如何能不极力赞成。
尤氏纵然是极力反对一番,也是无济于事,便只能由着他们去。尤氏原想着尤二姐是订了亲的人,只盼着她自己知道检点,能拒了这门亲事也好,又或者是尤老娘能清楚明白些道理,不肯允了这门亲事才好。
却不料到了最后尤二姐和尤老娘对这门亲事都是十分赞同的,只因为贾蓉在她二人的面前说贾琏做人如何好,且凤姐身子有病,已是不能好的了,暂且买了房子在外面住着,过个一年半载,只等凤姐一死,便接了尤二姐光明正大的进府做正室。尤老娘想着便是做贾琏的继室也是比之前定下亲的张华胜强十倍,哪里还有不同意的道理。至于尤二姐就更是不用说了,她本是水性杨花的人,在宁国府的时候,尚且是备着姐姐尤氏和贾珍有了私情,又因为看惯了宁荣两府的奢靡生活,心中又怎么会愿意嫁给贫贱之家的张华。虽然说不能嫁给自己的姐夫做二房,可是贾琏比起贾珍又要年轻许多,还有机会扶正。岂不是更好,因此当下便同意了。
等尤氏知道了这些,只是悔不当初,却也无能为力,只是由着他们闹腾,自己只是装作不知道这些事。可是每每想起来凤姐终究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她。凤姐这些年虽然说是得罪的人不少,可是到底也是不曾得罪了自己,如今自己纵容这样的事儿,却当真是得罪她不浅。
既然已经无人阻拦,贾琏贾珍贾蓉等三人商议。事事妥贴。至初二日,先将尤老娘和尤三姐送入新房。尤老娘一看,虽不似贾蓉所说的那样奢华。可房中物事也十分齐备,兵不算是辱没了尤二姐,母女二人已称了心。
至次日五更天,一乘素轿,将二姐抬来。各色香烛纸马。铺盖酒饭,早已备得十分妥当。一时,贾琏素服坐了小轿而来。只等着到了新房,这才换了红衣红袍,偕一身鲜红衣裳的尤二姐拜过天地,焚了纸马。搀入洞房。
是夜贾琏同尤二姐两个是颠鸾倒凤、被翻红浪、百般恩爱。尤二姐原本已经是和姐夫有了私情的人,对于这般事情自然是轻车熟路,倒是把个贾琏美的不知道身在何处。只觉得眼前这个比起自己家里的母老虎不知道好了多少,全忘记了和凤姐这些年的恩情。
贾琏对尤二姐是越看越爱,越瞧越喜,不知怎生奉承尤二姐才好表明自己的心思,所以只是让这里伺候的下人们都是以奶奶称呼。自己见了尤二姐也是称呼为奶奶,竟将凤姐一笔勾倒。尤二姐眼看着贾琏如此。心中可是欢喜的很,只是盼着那一日凤姐忽然去了,自己也好光明正大的到荣国府做当家奶奶去。
凤姐这段时间本来病了,后来又盘算着趁着这次的机会先回自己家去,也不再管这些吃力不讨好的家中琐事,所以对贾琏的管束到底不如平日。贾琏每每去了花枝巷的金屋只说是在东府有事羁绊,凤姐也不疑心。再家下人虽多,早就得了贾琏的严命,又得了好处,谁肯去露风。
贾琏一月出五两银子做日常家用,若不来时,他母女三人一处吃饭,若贾琏来了,夫妻二人一处吃。尤二姐容貌漂亮,又是个有些手段的不过几日时间,便哄得贾琏将自己积年所有的梯己都搬到了花枝巷里给了尤二姐收着。又经常说起只等着凤姐去了便接了尤二姐回家去府中正经过日子。
尤二姐素日就羡慕姐姐尤氏能做贾珍的填房,如今眼看着自己也有这样的造化,如何能不愿意,心里便觉得越是开心的很,只是一味哄着贾琏高兴便是。虽然是外室可是小日子一样过得红红火火的。又心中感激贾珍贾蓉父子两个,间或是贾珍贾蓉过来也是尽心招待,只是瞒着贾琏罢了。
可怜贾琏以为自己寻了个花为肚肠雪作肌肤的宝贝,却不知道自己当真是戴了无数的绿帽子还不自知。这边还兀自盼着让自己的结发妻子早早死了给自己心尖儿上的人腾位子。
且不说贾琏和尤二姐如何恨不得凤姐早日死了,只说是黛玉回到了荣国府这些日子,因为国孝,并没有饮宴一类的活动,因此日常也不过就是在府中陪着贾母,又或者是去园子里和惜春抱琴等说话,再不成便是去栊翠庵找妙玉闲话,终究都是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再无聊的时候也会拿着针线绣嫁妆。
不过黛玉成亲要穿的凤冠霞帔一类东西,韩瑜家的早早就说了要为黛玉绣,因此上黛玉定了亲以后,韩瑜家的已经为黛玉量身着手做了。黛玉倒是不用操心,不过就是做些别的小东西罢了。
“如今国孝,不知道耽误了多少人家。”贾母一个人歪在榻上想着一园子的姑娘们如今都不能出阁,心里也觉得着急,别个倒是也罢了,只是迎春到了这般年纪,也无人操心她的将来,也不知道等国孝家孝都出了,又能寻到什么样的人家。
“老太太就不要操心了,好歹等国孝过了便能成亲。二姑娘的事情自然有大老爷操心,大老爷平日里虽然不着调,可也总不会委屈了自己的亲女儿。”鸳鸯笑着对贾母说道。
这两年,老太太最操心的便是二姑娘的亲事,可是便是祖母也是隔着一层的,到底是不能直接管着事儿。最后还是要让大老爷和大太太去操心。只是这两个人,大老爷一味的只和小老婆吃酒,哪里管得了女儿,大太太也不是二姑娘的亲娘,如何能管二姑娘。
“如今,你林姑娘、宝姑娘、琴姑娘连同不在我们家里的云姑娘都是定了亲了,只等着出孝就能成亲,这宝玉的亲事也该料理了。”贾母对于黛玉不能做宝玉的媳妇深感遗憾,可是却也知道如今便是自己再怎么想着要让他两个成亲都是不能了,宝玉少不得要另外找一门合适的亲事。
鸳鸯听了贾母这话,倒是又笑了,只是说道:“老太太这可不是又糊涂了,二姑娘的事情有大老爷操心,宝二爷的事情也自然有二老爷和二太太操心,老太太只管等着看孙子媳妇就好,何苦操这些心。”
二太太这几年和老太太逐渐形同水火了,哪里能顺着老太太的心思找未来的儿媳妇。老太太便是操心,到了最后也不过是让自己心里不痛快一阵子罢了。
鸳鸯原是在贾母身边最有面子的丫头,和贾母说话的时候也是随意许多,因此上这些话也就只有鸳鸯敢说。要是换了旁人是万万不敢的。
贾母听了鸳鸯这话,倒是当真笑了,可不是,自己操心这些做什么?他们自然有该操心的人,自己正经操心黛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