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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久都没点消息,不管怎么说,他都该回去找个机会看看她,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吧。
而远在金陵的黛玉此刻抱着空空如也的糖罐,“你说糖吃完了,你就会来接我的,你人呢,大骗子。”抬起罐子好几次,又收了回来,最终没舍得扔出去。
“连外祖母都同意我嫁给孙家的恶霸了,我该怎么办?”下午外祖母找她拐弯抹角的谈了一个下午,最后让她要向迎春学习,哪个女子身上不担着家族重任,贾家现在已经进退维谷,要是她肯嫁给姓孙的,就能让他们贾家让姓孙的在忠顺王爷面前美言几句,或许就绕过他们家这次。
因为没找到那些古籍的拥有着,而贾家却不知怎么的惹了上面的一位大人物,现在的贾家只随便一阵风就能吹倒,连一直反对黛玉嫁给凶残的孙绍祖的贾母也掉转了风向。
“要是他们随意的给你安排一门你不喜的亲事,又或者在那种虎狼之地呆不下去了,你就装病,怎么严重怎么来。”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黛玉耳侧。
对,装病。
一月后,在荣国府上下竭力隐瞒下,在贾家寄住的林家孤女病重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正门不远处,几个月前刚来的这里讨个生计的算命瞎子,终于睁开了眼。
第40章 祖孙斗
“玉儿,你听外祖母说,低下那些不着三四的婆子没少在茶余饭后的嚼着你二姐姐的事情,你莫听他们胡说。她。。。。。。。。。”叹了口气,痛心疾首又哀婉地摇了摇头,“你也知道,嫁人嫁人,嫁了就一辈子是夫家的人了,做两口子的哪有不磕磕绊绊过日子的,新媳妇受点委屈也是在所难免的。”轻抚着黛玉纤细嫩白的手腕,“我当年刚嫁到这边的时候啊,上头婆婆姨娘压着,中间不省心的挤兑着,下头还有烦心小叔姑子,熬了一辈子,这才出了头。”史老太君迟缓的叙说着当年,想起这些年一个个把该送走的人送走了,该打压的打压了,好容易才享了几年清净日子,可老天就是不让人安生啊。
其实身为一个长辈,不喜欢那当年,尤其是些不干净的事情出来说,但是作为曾经的新嫁媳妇,她就想告诉这个外孙女,每个女人一辈子的遭遇大都相似,就看谁的本事大能忍出头。
“傻玉儿,女人只有熬着熬着才成了人,你二姐姐她没熬住,可你。。。。。。。”
“可我如何?外祖母是觉得林家的女儿就活该得平白为贾家搭上一辈子吗?”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冷笑着,若不是眼中含着泪,还真让人认不出这就是黛玉。
不悦的皱了皱眉,极快就舒展开来,和蔼地摸着黛玉的鬓间,双指从秀发中穿过,“傻孩子,什么林家贾家的,外祖母待你可从来都比府里的孙辈都好上几分,要是外祖母我也计较着劳什子这家那家的,我的玉儿还不得想着,这可是我嫡亲亲的外祖啊,愣是拿我当外人瞧着,多伤祖孙的情分。”
撇过头,半侧着身子背对贾母,冷笑的讥讽着:“外祖母就是觉得左右我就是孤女一个,欺负了也就欺负了,反正也没人能替我说话。”即使已经心灰意冷,却不忍也不愿以后的记忆里留下外祖母如此逼迫她的情景。
不管如何,这毕竟是世上她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话说的再狠,心还是不住的抽痛。
“玉儿。”贾母沉声怒喝,“我自问,自打你来到这这边起,那么些年我这个当外祖母的何时不是依着护着你,那个孙家,虽然是个武将出身,比起文官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你父虽高至御史一职,可到底人走茶凉。”说至‘人走茶凉’时,又是一声绵长的叹息。那些成了孤女的王府格格们,也不过是上头依着还有点亲戚关系每个月发点份利钱,就嫁娶上看哪里能比得上父母健在又有兄弟撑门面的格格,当然这话,贾母只掠了一眼背对着她的黛玉,咽了下去。
她只想告诉黛玉,即使林如海曾经再风光,现在也已成了白骨一堆,有权有势的人家不会求娶一个家里没有任何势力的孤女,孙家虽然上不得台面,然也是现今风头正盛的官宦人家,比起低嫁,这个是不错的选择了。
然而话到了黛玉这边就变了味,握紧拳头,浑身难以抑制的颤抖着:“即使全天下的人都忘了我爹爹,可有着姻亲关系的贾家不能忘,难不成在外祖母心里,那杯茶也凉了不成?”转过身,质问着贾母。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当年爹爹的郑重嘱托与交付?
“所以为你选了孙家,这才不辱没我那可怜的女婿的一世清明,而且我也拉下老脸再三盘问过他,得了他的保证说,一定好好待你,这才点头应了这门婚事。”趁着机会,起身坐在床头,搂着黛玉怎么都不肯松手。
元春进宫后来成了皇帝的女人,她从没问皇帝待她如何;迎春因着五千两银子被不省心的老大卖了,她也一句不曾过问孙家如何;探春远嫁,即便偶有书信往来,也只字不提夫妻相处是否安乐;唯独这个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外孙女,这些时日,她总是能梦见孙家像欺负迎春那样的对待玉儿,没有一夜得过安稳觉,最后不顾娘家人不能插手夫家事的原则,硬是要老大把那姓孙的叫来,相看了几番,心里不住的嫌恶,这样一如猛兽般的男人,连宝玉的一分都及不上,怎能配得上她独一无二的玉儿。
最后,看着时不时痴傻的宝玉,她还是扯起笑脸应下了这门婚事。
从贾母怀里挣脱出来,“外祖母回去吧,我累了。”即使话圆的再好听,也改变不了他们贾家卖女求荣的本质。“外祖母,何必呢,一个家族若想兴盛,靠的是家中男人奋发上进,而不是。。。。。。。而不是靠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家来劝说我一个孤女为了报答十几年的寄人篱下之情,去委身于一个曾虐妻致死的男人。”思忖了片刻,气愤至此的她还是把差点就脱嘴而出的‘卖女求荣’给硬生生倒回了腹中,
愣怔片刻,贾母恍惚的摇了摇身子,她还以为黛玉不知道这些前因后果的,刚才才说了不少的违心话,没成想。。。。。。玲珑剔透的人儿啊。。。。。。。泪水一时间布满老脸,食指指着门外,大声喝道:“这些话,你真真该去说给那些就知道躲在女人背后的爷们听听,我年幼的玉儿都明白的道理,可笑一把年纪的他们竟然不知道!”
轻咬着嘴唇,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着才应该是她所认识外祖母一样,黛玉心中不曾闪过一丝愕然,比起适才那个她完全认不出来的老太太,这个熟悉多了。
嚎啕大哭的贾母见黛玉没有任何动静,一下子扑在黛玉身上,“玉儿,外祖母对不住你啊,更对不住我可怜的敏儿和林女婿,全是外头那些黑心肝的,这是要活活逼死我啊。我就独独这一个心肝,还让你们作践成这样,你们都亏不亏心啊。”
还是没有效果,脑袋倚在黛玉的肩上啼哭不止,心里则嘀咕着,看来这回是真把事情做绝了,看来还得再示弱。
“玉儿,外祖母也不怕你笑话,你大舅舅二舅舅的也都不是什么有出息的,这回为了几本不重要的书,得罪了上头,不说这一世荣华富贵,怕是连祖宗脸面,都要保不住了。可再怎么着,一大家子的就算流落街头,明儿个上了断头台,也断不能黑了心肝,拿他们这独一份的外甥女当筹码使唤。”松开黛玉,作势就要出去,斩钉截铁的说到:“你放心,外祖母护你护到底了,即使明儿个一大家子的流落街头,也绝不能让你这个当外甥女的替两个不着调的舅舅收拾残局,我干干净净的玉儿,没得为了他们的龌龊事脏了手。”
“外祖母你又何必这般,句句话戳我心窝子,难不成你们觉得是我祸害府里至此,所以才想着赶走我这个祸害,府里就能平平安安的度过这劫?若是这样的话,明说便是,用不着大家还费心为我寻什么夫家,添什么嫁妆,我立马就能离开,绝不挡了府上的荣华富贵,成了人人唾弃的千古罪人。”她虽然经历甚少,但也不是个傻的,外祖母话中句句带刺,她又何尝听不出来,只是没想到他们祖孙还有针锋对麦芒的一天。
诧异地看着黛玉,不知她怎会这么理解,“玉儿何出此言,又是哪个碎嘴的在说东道西,告诉外祖母,看我不好好惩戒他们一番。”
自嘲的笑了笑,往内墙靠了靠,似乎不想贾母再扑上来,“既然没有这回事,那为什么贾家一出事,大家就要把我往外头推,弄得我都以为自己是煞星了。”既然是你们贾家自己弄出的事情,自然谁人犯错,谁人承担,何必累及无辜?
贾母绵里藏针,作为外孙女的黛玉也不遑多让,句句话亦是锋利的朝着贾母而去。
这么大年纪了,还得被小辈这般羞着,贾母一时间面红耳赤,窘迫的笑了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那玉儿不妨换个想法,这贾家的安危不用你担着,可自己的安危不也得打算一番,若是府里真有个什么,我也不忍心玉儿为了莫须有的罪名跟着大家吃苦受累的。”呸呸,府里当然不会有什么事情了,那位和皇帝本来就不对付,他说的皇帝还不一定信,况且以前的事情,若是皇帝不赞同,元春也未必能成妃,只是明着不用担心,可暗地里谁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况且忠顺王爷和他们府里本来就不对付,有心寻错,那是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来,总得有人把事情给压下去才好。
“若是府里真有什么说的,身为外祖母您的外孙女,自然该尽孝与跟前,这是做小辈的本分,玉儿自然不敢瞥下外祖母去独享富贵。”还是烫手的富贵。
眼底冷意尽显,贾母站了起来,扶着床柱,话中透着疏离:“可我这个做老人家的不舍得,玉儿还是准备准备吧,孙家也说了,他们不介意娶个带病的媳妇,就到那头养着便是。”
不顾黛玉的震惊,贾母迈着步子走到外间,驻足,“你父你母在你年幼时就已着手准备起你的嫁妆了,原本想着。。。。。。。。。”摇了摇头,“罢了,不提往事,既然你也要嫁了,就一起带着,也算是全了当年林姑爷对我的一番嘱托吧。”她终究还是狠不下这心,眼眶红肿不已。
原本想着,早晚两个玉儿都能凑成一对,林姑爷给黛玉准备的嫁妆,那不还是宝玉的,现在看来,还是拨一部分出来充个脸面吧,省得外头流言蜚语的臭了府里的名声。
“若是当初我在棺中绝了性命,外祖母还是昔日最疼惜玉儿的外祖母,可现在。。。。。。。。。。”里间的黛玉幽幽叙说述说着,“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玉儿,你莫怪我心狠,敏儿还有林姑爷,是我这老婆子对不住你们啊,有什么怨的罚的就朝我招呼吧。推开大门,整个人天旋地转,轰然倒地。
时间还是一日日的过,随着孙家一箱箱的聘礼进门,王夫人眼中的欣喜是显而易见的,也正因为如此,才对贾母大开库房给黛玉添嫁的怨气少了几分。
这一日,农历腊月初一,黛玉出嫁之日的前一晚,终于到来了。
第41章 真亦假时假亦真
越是临近婚期,黛玉的身子越发的不争气,原本身子就不好,又是郁结于心,不吃不喝的,哪个能撑的住,躺在床上只留一口气了,这可怎么是好?
见黛玉竟然敢拿命与他们抵抗,贾母的心里也不好受,只避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全当不知道,只临走时顺手带走了还蒙在鼓里的宝玉。
虽说日子近了,可王夫人他们也怕,若是大姑娘没撑过去,总不能喜事变丧事吧?这才众人又是求神拜佛,又是遍寻名医,一副不把林黛玉的病治好就誓不罢休的尽头倒让两房人空前的和谐起来。
这下,都寻到了专卖“灵丹妙药”的王一贴身上。
王一贴弓着身子,巧言令色得回着话:“大老爷,大太太,二老爷,二太太,这可真不是我本事大小的问题,若是病,用药自然能治,可我适才已经府门就感到一股煞气极其凶猛的朝我袭来,待我定睛一看,果不其然,整个府里上下乌云笼罩,大凶之兆,大凶之兆啊。”挥着拂尘,“那位姑娘定然不是患病所致,怕是命轻,扛不住此等凶兆。”
“休得胡说。”贾政怒上心头,他本就是古板之人,对吉凶之兆又是深信不疑,乍一下听到王一贴的这番话,已然是信了,恰好又触及了近来心中恐慌之事,这颗心悬的就更是厉害了。
看来府里真是大祸临头了。
“我只是一介道士,还是个不成气候的,只是这些年常在两府上奔波着,府里的老爷少爷们对我也不薄,更何况我不也想能继续在两府里得些实惠谋个生路,这才卖弄了点半生不熟又早已丢的七七八八的本事了。”
“那。。。。。。。大师可有何化解的法子?”王夫人见这个道士既然能看出些什么,这说明还是有点门道的,一时间语气都变了。
不过,在她看来,即使有祸头子也绝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