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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她真的激怒了吴提,但是他也快把她逼疯了!不知过了多久,吴提才渐渐松开,芷清拼命地呼吸着空气,使尽全力把他推开,慌乱地要往外逃。吴提从身后紧紧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颈间,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脸侧、耳廓,让她不住地打起了冷战。
芷清拼命地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吴提的怀抱,眼泪缓缓地流下,“我不要回柔然,不要再当你的什么侍女,求求你了,吴提……”
吴提将她转过来,看见她哭了,不忍地抹着她的眼泪,“黎朵,你别哭,是我错了,你再不是我的什么侍女,我要你当我的女人,我喜欢你!我爱你……”
芷清挂着眼泪惊惧地看着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对着吴提拳打脚踢,“你放开,你放开我!我死也不回柔然!”
吴提忽然抬手在她脖颈出用力一敲,芷清的哭闹声戛然而止,渐渐瘫软在他怀里。吴提摸了摸芷清的脸,柔声道:“放心吧,黎朵,我带你回柔然就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晨光照亮了一室的凌乱,绣儿头脑发沉地起来才发现自己睡过头了。她赶紧爬起来懊恼地穿着衣服,怎么睡得这么沉,她平时可从来不会这样。绣儿拉开房门,一低头,发现门外地上有一个烧剩下的烟包,心头突然狂跳起来。
她急急地跑进芷清的房间,茶桌上一片狼藉,里屋的屏风后面除了摆在床头用锦缎盖住的绣架,却空空如也。
“糟了!小姐出事了!”绣儿立马冲出房间,不过刚跑到院子里就停了下来,“老爷前两天刚病倒,这些天小姐都不让人打扰,万一,老爷知道小姐……”绣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去报官啊?想到县衙,绣儿立刻想起了谢弃尘,“对,找谢将军!”
绣儿掩好千绣阁的门,急匆匆离开了洛神庄园。
五凤谷有东西两个城门,洛神庄园在西郊,要离开县城往北一定要出东门。谢弃尘一大早就到了马场,驯马之后正从东门返回,刚一进城就远远看到有个人影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他仔细一看,好像是洛神庄园的绣儿。
绣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到骑在马上的谢弃尘,急得一把抓住缰绳,“谢将军,终于找到你了。”绣儿一路跑到县衙,听说谢将军去了马场又赶紧赶到过来。
谢弃尘的白马打着鼻息,马蹄来回走动,他勒了勒缰绳,问:“何事如此惊慌?”
绣儿觉得事情不宜声张,请了谢弃尘下马,才低声说:“将军,我家小姐被人绑走了!”
谢弃尘一惊,从绣儿手里接过一块用丝绸装饰的铁牌,这是绣儿在芷清房里发现的。这块铁牌上刻着弓箭和弯刀,他也曾驻守边防,所以认得,这是柔然王族的令牌!他仔细查问了守门的士兵,一手抢过兵士手里的缰绳,翻身上马,一路向北追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三十三章 一刀两断
五凤谷东西两座城门每晚戌时三刻关闭,晨起卯时开启。清晨一大早,进城的老百姓不多,熙熙攘攘只有些许急着赶路的外乡人。若说商队马队,刚开城门时到有一个自称高车的商队从东门往北去了。
谢弃尘不到辰时就回到城中,查问守城士兵后,一马当先一路往北追赶,他估摸着大概只与那支商队相差半个时辰左右的路程。他座下的白马追影是难得一见的良驹,对方有马车货物,要追上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谢弃尘出城前以继续搜查柔然奸细为名,命令吴奎、曾化吉守好东门,严查往来的商队马车。
官道上,两辆拉货的马车还有几匹青海聪正在疾驰,他们已经出城十几里了,刚进了一片树林,吴提勒住缰绳放缓了速度。他不是临时起意要回柔然,已经做了好几天的准备,原本即使有父汗急召的命令他也想等着黎朵回心转意,但是现在她对他的冷淡已经让吴提等不下去了。
吴提回身望了望已经看不见的县城,又将深沉的目光停留在货车上,或许黎朵会怨恨他,但只要回到柔然,他会加倍补偿她。
砰砰砰……马车拉着的货箱里发出连续的撞击声。吴提皱着眉无奈叹了口气,对乌洛侯命令道:“打开!”
芷清在颠簸中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被绑着关在黑洞洞的箱子里,她已经撞了很久了,直到刚才马车停下来才被发现。箱子一打开,她顾不得身上的疼,又惊又怒地翻身起来。
“唔唔唔……”芷清眼睛发红地瞪着吴提,嘴上被封着连话都说不了。吴提看她这个样子实在不忍心,只好下马几步走过去帮她把嘴上的布解下来。“吴提,你混蛋!快放了我!”
此时的芷清眼角挂着泪,也管不了什么淑女形象,对着吴提破口大骂,她的手脚都被绑着,挣扎的时候险些从马车上翻下来。吴提被芷清的样子吓了一跳,只好给她一边解着绳子一边受着她的捶打。等绳子解了,他拦腰把她抱下车,向自己的马走去。“黎朵,你别闹了!”
芷清气得双脚使劲向后一蹬,正好踹在吴提的膝盖上,他闷哼一声松了手,芷清也没站稳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她赶紧爬起来向后跑,但是后面正站着乌洛侯和三个侍卫。芷清喘着气又转身看向吴提,心脏狂跳不止……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谁能来救他,眼见吴提上前一步,心里一慌,扬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殿下!”听到身后拔刀的声音,芷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吴提瞪圆了眼睛扫了眼芷清身后,“都给我退下!”他又上前一步,芷清向后退了一步,他再上前,她再退。吴提实在没什么耐心了,伸手抓住芷清的胳膊,硬拉着她上马。
“我不去,我不回柔然,你放开我!”吴提一句话也不说,用力一拉,将芷清拽到身前箍紧了她,拖着她往前走。
嗖地一声,一支羽箭擦着寒风而来。
“殿下小心!”乌洛侯大喊一声。
铮……箭头凌厉地没入吴提面前的一棵树干上,伴着身后阵阵马蹄声,一身黑甲的谢弃尘骑着白马呼啸而来。他搭弓射出第二箭,正中吴提脚下。
“把人放了!”谢弃尘大声斥道,说话间,他已近前勒住了马。
“谢将军!”看着威严端坐在马上的谢弃尘,芷清总算看到了希望,不由得喜出望外。
吴提手臂一紧,冷眼看向谢弃尘,“自不量力,你要来送死,我送你一程!”
他话音刚落,乌洛侯已经带着三个侍卫把谢弃尘围在了中间。芷清刚出现在的脸上的笑容暗了下去,她望了望谢弃尘身后,一个士兵都没有,难道他自己单枪匹马的赶来了?她不禁急上心头,乌洛侯是吴提的侍卫长功夫已经不弱,而且还有三个侍卫,就算他能以一敌四,吴提尚未动手,只怕……他救不了她,自己都会深陷险境。
白马长嘶一声,高高扬起马蹄,谢弃尘纵身下马与四个人缠斗在一起,以腰间一把佩剑挡下四把弯刀。他驰骋沙场多年,被冠以‘常胜’,身手自然勇冠三军,只可惜这不是战场拼杀,与他对战的也不是普通的柔然士兵,而是柔然的勇士。芷清焦急地看着重围中的谢弃尘,堂堂威远将军却只是为了救她这个小女子。
吴提注意到芷清的神色,一手抓紧了她的胳膊一手紧紧握成拳,他大喝一声:“都给我让开!”
吴提的骑射虽稍逊于多伦,但他的勇猛绝不在多伦之下。芷清看他拔下腰间的佩刀冲上去,正要劝阻,就被退下来的乌洛侯挡在外围。“有危险,你别过去。”芷清发急地推着乌洛侯,但他怎么都不肯让路。
只听叮地一声,刀剑相抵,二人同时出拳,两拳相撞……吴提的三个侍卫找准时机出刀偷袭,在谢弃尘未站稳之际,两把弯刀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
“吴提,你的人使诈!”芷清愤恨的看着他们。
吴提只看了她一眼,沉着脸走到谢弃尘面前,冷然道:“你这样的人在我们柔然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
谢弃尘面不改色看着吴提,听芷清刚才喊的名字,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你是柔然的大王子吴提,你到五凤谷意欲何为?”
“我没有必要跟你废话!”吴提冷冷一笑,转头问芷清,“他是来救你的?”可不等芷清回答,他已经举起了刀。
“吴提,你住手!”芷清抢过乌洛侯腰上的短刀抵在自己脖子上,吴提一惊,赶紧上前。“你别过来!”
谢弃尘也没想到芷清居然会做出这样刚烈的举动,眼中闪过焦急,他沉声道:“芷清,把刀放下。”
“谢将军,今日累你受难,实在对不住。”芷清看了眼谢弃尘便马上转向吴提,“你若执意非要带我回柔然,我只有死!”
“黎朵,你把刀给我放下!”吴提气急地吼道,“你真要为了这个人威胁我吗?”
“是你逼我的,你为什么非要抓着我不放!”芷清也怒吼道,“当初有人要放火烧死我,我好不容才逃回魏国,难道你要毁了我平静的生活!你为什么这么自私!”
“大那已经被我杀了,再没有人能害你,我会保护你、照顾你,快,把刀放下!”吴提试图靠近,但芷清已经把刀刃对准了自己的咽喉,她不是说笑或者假装,锋利的刀口已经在她白净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看着渗出的血珠,吴提只觉得心在发颤,他痛惜道:“黎朵,我说过要你,听话,跟我回柔然,我会对你好的。”
芷清使劲摇着头,哭着说:“我只想过普通人的日子,王庭的生活只会让我心惊胆战。吴提,你忘了吗,你一直喜欢的、想娶的是丞相的女儿赫红!我只是个小侍女,不值得你这样……”
“我娶不娶赫红跟我要不要你是两回事,我说要你做我的女人,我没办法忍受你不在我身边!黎朵,你过来……”
吴提向着芷清走过去,越走越近。而芷清也无法再承受吴提的话,他说的每一句都让她痛苦,为什么他不能是个普通人,偏偏是柔然的王子,她不够勇敢只贪图安逸,他们不合适,一点都不合适!芷清深吸了一口,猛地后退一步,脖子上的伤又深了一分。
“吴提,你救过我,今天我把这条命还给你,从此我们两不相欠!”芷清含着泪,决绝地举起刀,直接刺向自己的心口——
“芷清!”谢弃尘只觉得心中一痛,挡开架在脖子上的刀,向前冲了过去。
“好!”吴提一声痛呼,“我答应!”芷清听到叫声放慢了动作,泪眼朦胧地看着吴提,他一拳打在身旁的大树上,“我放你走,放你走!”
吴提的右手被粗糙的书皮扎的血肉模糊,他茫然地抬起头,深深看了芷清一眼,跳上马,狂奔而去。
“殿下!”乌洛侯在身后喊着,但是吴提已经消失在了林子的尽头。他无法,带着人追了上去。
偌大的林子里只有冷风呼啸的声音,吹着枯枝残叶沙沙作响。芷清浑身冰冷,她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较量,双腿还在打颤,但总算她赢了,豁不出命去又怎能骗得过吴提。走吧走吧……从今之后,他们再无瓜葛。
她微垂着头,只觉得手脚僵硬,忽地面前被一个高大的阴影覆盖,她还来不及反应,谢弃尘劈手夺过她手里的短刀狠狠仍在地上,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头顶上传来他暴怒的声音,
“以后不许你再做这么危险的事!”
不知在林子里站了多久,等两个人都渐渐冷静下来,谢弃尘用身上的披风裹住芷清扶她上了马,然后牵着缰绳出了这片树林。
或许是急于要找个突破口宣泄自己心中的波澜,一路走来,芷清不停地说话,说了当年她被绑的遭遇,说了她在柔然过的那三年,还有左肩的烧伤……她说了许多别人从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的事,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告诉谢弃尘这些,只是很想把藏在心里的事说出来。
谢弃尘迈着大步走在马儿身侧,静静地听着,从不发一言,直到芷清说累了,觉得口干舌燥不想再说,他从马鞍下拿出一个水囊递给她。芷清拧开水囊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感觉说不出的舒服。她笑了笑,道:“多谢。”
“那你当初身上的鞭伤是怎么来的?”谢弃尘沉沉地开口问道。
芷清却是一愣,皱了皱眉,沉默了一会儿,似是随意地说:“为了救一个魏国探子,结果被发现了,就挨了一顿鞭子。”
谢弃尘猛然回头,神色复杂地看着芷清。芷清本来随口一邹,因为她实在不能说那是有人嫉妒她和多伦关系匪浅才挨的,现在看着谢弃尘的眼神,她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半饷,呐呐的开口,“我说笑的,谢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谢弃尘满含笑意地弯了弯唇角,低声道:“不管是不是玩笑,你的救命之恩,谢弃尘绝不会忘。”
他们再没有说话,只是一心赶路,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终于看见了五凤谷的城门。只是以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