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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夫人依旧不去辩解,苍凉悲戚的凝望着花容月:“烨儿,我可怜的孩儿,我是你娘亲啊……”
花容月木讷着不敢答应,任由她拽着。
“义父……”许久之后,他终于喃喃吐出这样两个字。
“你……你是羽宸……为什么,你的脸……”霜秋白比着他儿子好不到哪里去,那张平素尖酸刻薄的毒嘴,此刻竟然结结巴巴起来。
嘁,这世道,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呢。
大抵见到花容月这般模样,玉夫人气恼尤甚,转身指着霜秋白,恨道:“霜秋白,当初是我对不起你在先,你娶了鱼素心我无话可说,你当年见死不救我也认了,但你不该如此折磨我儿子!”
霜秋白似乎想要辩解什么,却是哑口无言。
玉夫人向前一步,眸光如刀子一般凌迟在他身上:“你还敢问我的脸!这话,你该去问问你的好夫人!霜秋白,你好毒的心啊,先是告诉我烨儿死了,令我们骨肉生生分离二十二年,你还毁了他的双眼,令他……”
花容月终于晃回神来,即刻为他义父说好话:“不是这样的,义父他所作的一切,全是为了我,不对,他全是为了您啊!”
他的双瞳依旧暗淡无光,泛着点点灰白,但我却能感觉他剧烈起伏的胸膛,那颗不安跳动的心,似乎快要跳出胸腔。
尽管我不知道他原本想要算计些什么,但我知道,有些事情,终究偏离了他的算计。
傻孩子,生活总有意外,算计别人的时候,就该做好被人算计的准备,即便天下人皆不是你的对手,别忘了,总还有上帝在云端偷笑。
我寻了个舒服姿势席地而坐,将脑袋埋在双腿间,竖起耳朵静静听。
好吧,诸位看官可是做好准备了?希望姐妹们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且听小昭我娓娓道来一段陈年往事,逗您唏上一嘘。
咳咳,Action!
这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人间情事,但对于当事人而言,却是足以遗恨终生的盛世悲歌。
二十五年前,身为药王谷小弟子的霜秋白,还只是一枚弱冠少年。秉着不为良相,当为良医的伟大志向,他誓言铮铮的想要效仿神农尝百草,悬壶天下,济世苍生。
于是,这枚单纯的少年离开了苗疆,两年多的时间里,经四川到漠北,再由漠北至中原,最后去到风光无限美好的杭州西湖。
那天,乃上元佳节,也正是洛家六小姐初初及笄之日。
是夜,丫鬟绿珠偷偷领着六小姐前去西湖岸边观风赏月,奈何天公不作美,银花火树迷的眼疼,庸脂俗粉毫无颜色。小姐正嚷嚷着无趣,半空忽然绽放出一簇烟火,瞬间爆发,瞬间陨落,一叶扁舟悠然划过,白衣少年便被笼在那繁花落尽之处。
那一刻,十里花灯,悄然失色,只余他怀抱着柳木古琴,翩然闲卧。
如白莲皎然生于碧波,眸中溶着万般痴缠,只堪两人电光石火的相视一笑,便是风也多情,月也妖娆。从此,两人……
额,不好意思,我穷摇了。
与大多悲情故事的桥段相似,朝廷一朝选妃令下,庶出的洛羽宸为了保护母亲,毅然决定进宫。就在她披上嫁衣那一日,万念俱灰的霜秋白同学决定披上袈裟,于是,他一路狂奔去了金山寺。
没错,就是金山寺。
可他不是许仙,得不到法海大师死皮赖脸的垂涎,愣是被一票秃驴乱棍轰出了寺门。他下山的时候越想越他妈悲催啊,气不过之下又折了回去找人评理,却发现,一寺的和尚竟然口吐白沫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精通医术的霜秋白自然明白,他们是中了毒,而且不是寻常之毒,必是出自西域毒医门。
苗疆药王谷,西域毒医门,霜秋白忽地想起临行前师父曾经交待,倘若遇到毒医门人,绝不可轻言招惹。为什么?因为她们全是魔鬼。宅心仁厚的霜秋白纠结了很久,还是出手救下他们,也因此惹上了不该惹的人,那就是毒医门天字第一号妖女,九幽鬼姬鱼素心。
也就是,我娘。
接下来的故事,想必您也猜的到,这位来自塞外的霸道女子,一颗芳心就这样白白送了出去。奈何她本一心向明月,明月偏偏照沟渠,霜秋白这厮竟然东躲西藏,宁死不从。
没关系,鱼素心相信这世上没有追不到的江直树,只有不努力的袁湘琴。一年之后,当绿珠抱着身中剧毒的小皇子找到霜秋白时,鱼素心的春天终于来了。
霜秋白善医,不善毒,想要救下花容月,他只能去求鱼素心。
条件是,娶她为妻。
身为毒医门主的鱼素心,因为修炼阴月宝鉴这类邪门功夫,常需男人渡功,脾气更是乖戾异常,动辄对其鞭笞毒打。霜秋白名为夫婿,在毒医门众人眼中,实与男宠无异。
因此,那七年暗无天日的生活,对于霜秋白来说,是他一生也无法释怀的耻辱。
于是他假意迎合,借以麻痹鱼素心的防备之心,逐渐在毒医门内站稳脚跟。其后,他凭借自己过目不忘的本领偷练阴月宝鉴,更得知鱼素心所有弱点,妄想趁她分娩散功之时一举置她于死地。
错就错在,鱼素心待花容月极好,小小的花容月在得知霜秋白的全盘计划之后,连夜将鱼素心由密道送出毒医门,无奈她动了胎气,又受了霜秋白一掌,早已回天乏术……
再于是,便有了我睁眼时所看到的一切。
与此同时,绿珠回到皇宫时,不知是何缘故,却告诉宸妃霜秋白因为恼恨于她,不仅没有出手相救,反而当场杀了小皇子。宸妃万念俱灰之下,一把火烧了冷宫,却被绿珠以命换命救了出去。
从此,改头换面的宸妃心中只余下一个念头,她要赵宋王朝以及霜秋白,为她儿子偿命。额,这便是她处心积虑挑起朝廷与一品堂开战的原因。
今日,若不是花容月自称一句烨儿,不知这出闹剧,还要持续到几时?
故事讲完了,场面安静了。
我坐在地上,狼狈至极的叹了口气。闹了半天,我他妈就是一强JIAN犯的果实,最悲催的,还是女人强JIAN男人那种,我就知道我不平凡,可也没必要如此牛X吧?!
我的亲娘嗳,您可真是好样的!
静默许久之后,赵祯率先开口:“当年的事,孰是孰非,朕也不甚明白,但如今你们已经危及大宋江山社稷,朝廷不可能再容下你们。”
宸妃收回投在花容月身上的视线,拂袖冷冷道:“我有今天,皆拜刘娥所赐,我杀不了她,那就母债子偿!!”
言罢,她欲要出手向赵祯攻去,却被花容月拉住。
花容月未曾说话,我一看,早已痴痴傻傻再度发疯的霜秋白身前,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两个人,正是欧阳春与燕绯红。
燕绯红摇着那柄七彩羽毛扇,笑的花枝乱颤:“咱们可要小心点儿,有埋伏呢。”
我心下一竦,稍一环顾,只见四面屋顶上皆是六扇门内的绝顶高手,人手一支淬火箭,在月色下泛着凛凛寒光。
欧阳春一柄长剑横在胸前,桃花眼微微一眯:“就凭他们?尚不够格。”
赵祯摸出那把十二骨折扇,淡淡笑了笑,变戏法似的,身后蓦地多出两个人。我揉了揉眼,乖乖我的娘,竟是早被发配充军的狄青和远在汴梁的宣于墨。
哇,当真要火拼了!大家快冲!
“加上我们,可够格了?”宣于墨不抬眼,吹掉墨饮上沾着的一缕头发丝。
“……”欧阳春没有回答,可眸子却有兴奋的火焰正在灼灼跳动。
我靠,真是一群神经病!
学什么不好,学人家打架斗殴!等回到现代,通通将你们关进局子里去!
认亲围观完了,火拼就免了吧,我悄无声息的在地上打了个滚,再打了个滚,向后门滚去,心中默念:你们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小昭。”
该死的,哪个王八蛋叫我?!
“小昭,别滚了,后门是死的,打不开。”我认得出,这是赵祯在说话,紧接着,他用宛如百灵鸟的声音,说出这世上最恶毒的话,“滚来我身边,或者,滚去对面。”
我捂住耳朵,我什么也没有听见。
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额,这只是讲小昭的身世~不是真相的说~真相在下一章~
第三十四章
其实,我万般渴望花容月能够叫我一声,可他终究没有。
这时候,开口的竟然是狄青:“小师妹,过来。”
“好的师兄。”我如获大赦,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拔腿便向狄青冲去。
站稳后,赵祯恶狠狠的瞪我一眼,我反瞪回去:赵祯,我可不是滚来你身边,我只是坚守作为一名天朝公务员应有的思想觉悟而已!
不过,就凭我,能做些啥呢?
一抬眼,竟看见花容月一只右手缓缓向腰际摸去,心下一悚,我习惯性的挡在赵祯身前,低声道:“小心他的月影针!”
花容月捻针的两指微微一颤,我的心尖也随之一颤。
赵祯用折扇将我拨去一边,笑的云淡风轻,我正纳闷,只见狄青与宣于墨向前几步,狄青微一扬手,四面屋顶上又冒出一批暗卫来。狄青再一扬手,暗卫齐齐亮出手中银色铃铛,开始毫无节奏的“铃铃”作响。
果不其然,花容月侧耳过后,眉头逐渐深锁。对于一只瞎子来说,倘若再丢了听力,他和废人根本没有区别。
我别过脸去,不忍心看他,心口微微的疼。
在霜秋白浑浑噩噩且武功尚未完全恢复的情况下,我们的赢面,当真很大。
看来义父是下定决心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了,还是义父常说的那句话,他不是护着赵祯,他只是护着大宋江山。我能理解,因为我也一样,不是护着赵祯,而是护着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更何况,对面那里,根本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便在此时,宸妃忽然笑起来:“赵祯,你果真青出于蓝,不过和我斗,你还嫩了点儿!”
真狂啊,我啧啧佩服,不愧是花容月的老娘!
还没啧完,蓦地一个声音劈头砸下来:“教他们住手。”
这声音熟悉的很,我几乎不用回头看,便发出一声无奈轻叹:“小玉,果然是你。”
玉兮禾反手握住君子剑,剑尖正抵在赵祯胸口处,脸上依旧挂着暖如春光般的微笑:“正是我,可这并不奇怪吧,小昭。”
我微微一笑:“当然,不奇怪。”
稍微打听一下便知,玉清止娶了那么多老婆,膝下却只有玉兮禾一个儿子,而且,这个宝贝儿子还是从他兄长那里过继而来,年满七岁才被接来金陵玉家。
这其中有何猫腻,还用我说么?
根据我们六扇门得来的情报可知,神剑山庄于十几年前曾经暗地收买过近百名男童,尔后,每隔一段时间秦淮河便会有几具孩童尸体浮出。据推测,这些孩童很有可能是被训来做杀手,训练的终极手段便是教他们互相残杀,直至剩下最后一个,视为最强者。
玉兮禾,便是宸妃大浪淘沙铁血政策下训练出的顶尖杀手。
然而,他最厉害的并非剑术,而是他的笑容,沁人心脾的笑容。
杀人不见血,才是杀手的最高境界。
真是不敢去想,一个人终日带着一张假面具,究竟累不累?
我实在忍不住愤慨道:“一品堂的挑战书,三张药单的流出,惠恩大师的死,全是你做的,是不是?你怎么能如此利用和欺骗杀连城?她是那么爱你啊!”
玉兮禾不置可否,宸妃得意笑道:“兮儿,快杀了他!”
“走。”玉兮禾紧了紧手臂,押着赵祯向花容月他们走去,沉声道,“娘,客栈附近全是朝廷的人,咱们还是先离开此地再说可好,这狗皇帝,跑不掉的。”
宣于墨冷冷道:“玉兮禾,你不配用剑。”
玉兮禾脊背一僵,滞了滞,继续反手握剑向前走。
宣于墨手中弯刀赫然一亮,我忙拉住他,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宣于墨不懂,但他照做,狄青更不懂,急着便要冲上去,我另一手拽住他:“师兄,千万别冲动!”
“说到底,你还是护着你亲爹!”狄青甩开我的手,怒气冲冲。
我靠,我怒了,直接一巴掌扇过去:“我他妈天生天养,哪里来的爹!”
狄青被我打的目瞪口呆,望着我说不出话。
我平复了下心情,冷冷瞟他一眼,踮起脚附在他耳畔悄声说了几句话。
义父给我的密函中,千叮咛万嘱咐,倘若赵祯遇到危险,绝不要出手相救。因为义父在金陵安插的有人,且线人是个绝顶高手,必要之时,他必能一击即中。
听我简略言罢,狄青将信将疑的将我望着。
我也将信将疑的打量四周,赵祯已被押去了敌方阵营,这线人究竟在哪呢?
我晕,义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