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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气流变动。
黑发邪术师豌豆之声音低沉而冷漠,失去笑容之面容被黑发遮掩,一身黑袍隐约透出邪异之气息。年轻邪术师之眸中骤然闪起寒芒,左手五指结印,右手拇食二指夹有一枚暗色方形符咒,此时黑暗之咒文中正有点点金光浮现。
金芒大盛,闪耀整个阎浮提洞!被事先注入蒲团的纯正佛气,随着咒语声歇幻化而成的无数符文连成三道锁链,将猝不及防的邪之子从头到脚一圈圈紧紧缠绕在当中,锁链另一头唰地钉入地面,看位置正是先前蒲团置地之所在。
那位置,本身就是一个阵法。
无形的波动,扫过整个空间,金色光芒瞬间收敛,唯有锁链紧紧束缚住邪之子之四肢。封魂禁魄之招,却是连邪之子之思维也一起凝固,白衣飘扬而稚容孩童之面容依然保持在惊愕一刻——秋玄聆所传之咒术,从来都是直指魂魄人心……
四周扬起的灰尘这才缓缓落下。
“佛子!”“佛子——”“佛子……”
直到一切结束,焦急等在洞外的数名僧众纷纷涌入,当先由自千罗壁出关不久的阿闍梨莫松罕抢先一步扶起梵刹迦蓝,在小心察看小活佛并未受皮外伤后这才略微松了口气:“佛子,你可有无大碍?刚刚那……”
“无碍。”
梵刹迦蓝声音依然淡定,一手疾点自己全身大穴以控制住被吸入体内的邪兵卫窜动蔓延,顿了顿后,轻喘一口气:“只是……邪兵卫之力一时无法完全和吾之身体相容……”纵然要融合,还需一段时日。
“大概需要多久?”剑子仙迹缓缓疑问,周围僧众顿时纷纷怒目而视。
……这句话大概相当于是在很没礼貌地询问小活佛你还要活多久。剑子仙迹面容如常,内心不由苦笑,若非顾及到时机稍纵即逝,他也不愿做此恶人。
“我之咒术,大约能够坚持半日。”忽而另有一道年轻之声音开口,正是缓缓收起指尖黑色符咒之黑发邪术师豌豆。因睡莲之死,豌豆再也不曾露出过笑容,黑色斗篷遮掩主年轻身形,虽能从声音上推断年龄尚轻,上半张脸几乎全被额前垂落的黑发所遮掩,只能看到紧抿之薄唇以及一个尖尖的下巴。
面对众人之目光,黑发邪术师用发丝下的双眼不动神色地打量片刻,最后将目光凝视到剑子仙迹之身上,还记得不久之前自己和向日葵前往闍城送书,正是被这位冒名佛剑分说诗号的白衣道者拦住去路……睡莲,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冒出了傻念头,原来时间并不久,为何自己竟是有仿佛沧海桑田之错觉?
心中不由一痛。
黑发邪术师豌豆凝视剑子仙迹,声音也更加冷漠低沉:“超过半日,吾将无法再将邪之子体内邪兵卫之力量凝固于其身……”
“……若因此失败,恕西界概不负责——”豌豆语气低沉,声音凌厉,不理四周僧人之愤怒目光,蓦然眼眸转向小活佛。
静谧。
梵刹伽蓝面色安详不变,双掌合十缓缓一声佛号:“半日,足矣。”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娘继续揉脸:不疯魔不成活……吾已癫狂……
秋:嘘叹无量……
溪:阿米豆腐……
☆、圣行路,一切随风散
闍城,另外一处战场。
结界早已被打碎,乌云低沉笼罩天空,五芒星阵五色轮转不休,只听刀枪相击声不止,却朦朦胧胧看不清来回交错的人影,突然爆裂声冲击天地!
两道人影一左一右分开,猩红双眸冷酷着正是闍皇西蒙,另外一边银发披肩一身蓝白礼服神情面容嚣张冷傲,竟然是消失已久的血堡之主茶理王。
邪刀暗刃反射天际血月之光,西蒙手腕轻颤,将刀交予左手。对面银枪冷傲却是神魔族之武器,不知究竟怎样之方法,能让茶理王以嗜血族之身躯使用相克属性之武器,而且还能保持神智……
西蒙之惊疑不动声色隐在内心。
茶理王一声狂笑,战意正浓:“西蒙,你敢灭吾血堡,又将吾儿小四封入血棺,便该有拿命来偿之准备啦!
“以结界削弱吾之功体,这便是血堡教父曾经所有之傲骨吗?”西蒙声音冷酷不减,缓缓一句,试图挑起茶理王之胜负心。
却见面前银芒一闪,银枪竟是威力分毫不减再次袭来——
“哈哈哈,西界之主是吾茶理王之故交,只要杀了你,借助其力量又是何妨。西蒙,死来!”极招对冲,天昏地暗。
纵然是再次服下秋玄聆所提供之药物而恢复巅峰之时力量,纵然是有手中神魔族武器相克嗜血族之体质,纵然是结界隔绝一切黑暗以削弱西蒙之功体,但旷古绝今以一族之力浇灌出之毫无弱点的王者,闍皇西蒙之能为依然能在和茶理王对抗中丝毫不落下风。
只可惜时间拖延越久,西蒙之损耗越大,银枪上圣洁之气不断影响嗜血族之体质,而四周属性光明之结界,更是在逐步削弱闍皇之能为。
双生共同体冰爵禔摩已亡,西蒙若死,将不可能再次复活。
……最后一次极招。
剧烈气流冲击整个结界,外围结阵的七名黑斗篷术师齐齐喷出一口鲜血,颤抖在指尖的符咒控制不住地脱手飞出,在一阵激烈旋转后砰然一声碎裂化为尘埃。
轰!
七芒星阵顿时瓦解。空地中激战的两人胜负已分,尘埃落定。
四周光明猛然一暗,继而红月之血芒缓缓投入下方场地。失去西蒙之力量支撑,偌大一个闍城开始缓缓崩溃瓦解。
轰然之巨响中,有风飒然吹拂闍城废墟之外二者发丝,闍皇西蒙同茶理王赫然身形交错。鲜血一点一滴,自透心而过的利刃尖端落下……是茶理王手中之神魔银枪。
“你,输了!”
边咳血边笑的霸气声音,淡色的长发染上鲜血,茶理王虽然肩胛处被邪刀刺穿正在流血,眉宇间依然不减丝毫狂傲,眼眸深沉一字一顿:
“闍……皇……西……蒙——”
蓦然一声狂然长笑,竟是素来不动声色冷酷之闍皇西蒙。黑色皇者服饰头顶礼帽压低,镶嵌有血色宝石的银色十字架微悬遮住暗红双眼,那是虽不甘心却仍然睥睨天下之笑声!西蒙低头看向自己胸前,属于驱魔人的银枪穿透肌肤正中心脏,只觉随着血流失去自己的生命也在一点一滴地消失……不愧是专门针对吾族的武器。
“我输了,你,却也未曾赢!”冷酷声音再现,西蒙蓦地后退,任凭银枪由自己体内抽出,代表嗜血者生命源泉的血液大量涌出,洒落地面。
不失王者之风的言语代表永不丧失的信心,西蒙仍然还是嗜血族内的第一强者,这一次是输在远远低估邪术师能为,应该从一开始便不管血堡之存在,而是全力毁掉西界——“呵,再说这些,却也无有意、义、啊——”纵是不甘心又如何?
大局,已败。
西蒙身躯轻轻一晃,却随即站得笔直,漠然抬眸看向西方的天际,唇角已有一丝血色溢出:吾儿邪之子,为父再不能帮你了……你,可还安好?最后一丝眷念,交给嗜血族之未来,然而这个未来,又是何其渺远。
静静合眼。
唇角忽而勾起一丝弧度,一代嗜血族之皇西蒙终究倒下,身躯接触地面的那一刹连同衣裳化作灰烬消散,世间再无存在的痕迹。
……风吹过,扬起尘埃,吹向闍城废墟。
静默。
茶理王银枪拄地,眼看闍城废墟,忽而一声冷哼:“你说得对,是我输了!不过最终活下来的人,却仍旧是我——呃,唔……”他忽而脚下一软,半跪于地,眉头狠狠皱起稍停一会,一掌击向胸前,原本钉入肩骨的邪之刀被逼出体外带起一溜血珠,然后呛地掉在地上。
变化却仍未停止。
血堡教父浑身颤抖似在强力压抑身躯内的苦痛,只听骨节声嘎嘎作响,那伟岸的身形一点点持续缩小最后重新回归为黑礼服皱巴巴两撇小胡须的……
真·吃素版老茶理!
一道沉默黑影闪过,带来风中刺骨之寒意,黑色斗篷彻底掩去身形,兜帽压得很低,沉凝之气息,让身为嗜血族的茶理王也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好冷。
不愧是西界冠名寒冰之邪术师。
邪术师寒冰身形微微停顿,手掌一翻邪刀蓦然跳入掌心,继而沉默片刻,站在茶理王之身前,听老茶理之不断唠叨:
“嗨嗨,真难受……咳咳,吾说邪术师啊,你们这个药是不是有啥后遗症……唉唉,老骨头都要散架啰……咳,咳咳咳——”
拍拍膝盖上的灰尘站起身,摸摸胡须,老茶理唉声叹气:“咦,为何是你……阿秋那个笑面瘫呢?伊要记得,还欠吾很大一笔钱……”
“圣师有事。”邪术师寒冰声音缓慢冷硬,四周温度再降几分:“残留之嗜血者将交由西界处理。”
说完一句,转身掠走,几乎瞬息,一片废墟中便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茶理王。
“啊哈,走得真快……”茶理王揉揉肩膀胳膊和腿:“算了算了,解决完闍城,吾也该回去幽灵间壁,去见吾家小四~~~”快乐声音上扬,不知不觉,茶理王轻轻舒口气:
“西蒙啊,你安息罢,吾回归海外本族,会记得带上你的骨灰……”风声再次沉寂。
远远传来茶理王感慨喃喃之声音,嗜血者之乱,不知不觉就此划下终点。
鎏法天宫,小活佛安详一声:半日足矣。
……三位世尊欲言又止,唯有一声悉昙无量,内心叹息。
末世之劫,终究走到最后一步。
静室,门忽而被推开。佛衣染血的佛剑分说睁开双眼,静静看着走进自己面前的鎏法天宫上师沙呵七相,“久候了,圣行者。”那位护持上师仿佛已然老去十几岁,沉稳架势不减:“吾将带你前往佛子之处,你,还能支撑吗?”洁净的血,从伤口处持续滴落。
失血过多而让佛剑分说的脸色显得有点苍白,他脸色不动沉声道:“无碍。”继而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被长钉穿刺的脚几乎一落地便带来一阵钻心的剧痛——身子晃了晃,然后稳稳站定。
“……带路吧!”
佛剑分说一声沉着,已是决心背负所有之罪业,为了那个曾经失去光明之未来。
半日,转瞬即过。
便在佛剑分说离开静室之时,闭目凝神不惜耗损元功也要融合邪兵卫之力的佛子梵刹伽蓝若有感应,同时睁眼。
“佛子!”“佛子啊……”众僧人面露不舍,悲戚,终究是缓缓分开,逐渐退出渐渐安静下来的阎浮提洞,包括其中合掌默念经文之三位世尊。
佛剑分说一步一血印,佛牒在身,背光缓步入洞,宛如背负着光明。
留在洞中,唯有剑子仙迹,以及需要稳住邪之子封印的黑发年轻邪术师豌豆。
“开始罢。”
小活佛梵刹伽蓝安详合掌,缓缓一句,平静之双眸迎视佛剑分说。
黑暗。
此时,有风。微微扬起难得沉默的剑子仙迹臂弯拂尘一丝,却也带来极淡的诡异气味……这股味道?
“魇魅……鬼沼?”口中喃喃,几不可闻。剑子仙迹心中疑惑,然而属于佛剑分说之圣行之路最后一步,已经不容打扰。
黑暗之洞穴内,却因佛牒开启,而带来微弱之光芒。
是希望吗?
——冥冥中,有人无声自语,语带叹息——
梵刹迦蓝:‘请问圣行者,你因何而杀?’
佛剑:‘因护生而杀。请问佛子,你因何而死?’
梵刹迦蓝轻声一笑:‘吾为断恶业而死。’双掌合十,恬静而淡然,‘真正的圣行之路即将终结。’
佛剑凝眸沉声:‘最后这段路,佛剑分说请佛子与吾同行……’
藏识本非染,清净无暇秽;
长时积福智,喻若净月轮。
“悉昙无量……”
一声佛号。
梵刹迦蓝平静地闭上双眼。
血龙湖,紫衣华丽,紫扇悠然。
湖水倒映清澈之天空,同时倒映天际一道红霞,霞如血,水似血。疏楼龙宿静静立于湖水之畔,宛如未曾察觉身后一道玄色遁光。
一身冷凝,寒意随风。
邪术师寒冰落足血龙湖畔,手中邪刀暗芒一闪却是笔直掷于疏楼龙宿身后地面:“圣师之交托……吾已带到。”他一句低沉冷漠,转身黑斗篷再次带起寒冷之风,倏然化光离开血龙湖。
疏楼龙宿紫扇轻摇,慢慢转身,琥珀眸光凝视脚下邪刀,忽而轻声一笑:
“哈……”
‘邪兵卫之力,源自远古,为至邪之能量,非至邪至极之体无法完全吸纳……吾知学兄欲一试嗜血族之力,若能完全获得嗜血族完美之躯,或许能够吸收少许,而摆脱嗜血之欲困扰……’
‘西界已同西佛国合作,小活佛梵刹伽蓝将以清圣佛体吸收半数邪兵卫,若操作得当,是可以同邪之子身上之一般邪力一同消灭……佛剑分说之佛牒便是天命契机……然而这一过程,若无吾西界内应,将无人能突破阎浮提洞之守卫,从而伺机取得一丝邪力。’
‘汝之意,要替吾取来一丝邪力?’血龙湖畔,深夜密谈,疏楼龙宿紫扇在手,目光深意看向对面秋玄聆。
‘耶,一丝邪力仅是引子。学兄知吾甚深,一叶像是如此舍己为人之人吗?’白玉笛轻轻敲击瑶琴丝弦,秋玄聆声音含笑,清雅不减:
‘想必学兄也看出,吾这元魂原身,非是一叶过去之躯体……故而吾之躯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