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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恍然惊觉,原来,那个有着明媚笑靥的女孩子,那个微笑着对我说日安的女孩子,就是栀子。
“你的愿望我已经达成。”花神微笑,“愿栀子的花香飘满每一个有心的人身上。”
宛若来时的自然,蝴蝶飞舞,水袖迷离,花神的身影化作蝴蝶一点点的飘散,只留下一声干净美好的祝福。
那株本枯萎的栀子树,一点一点的抽出了新芽,我看着那翠色欲滴的新芽里孕育的花骨朵,扯了扯身边少年的手,“漂亮么?”
身边的少年笑容温文,“很漂亮。”
谷莠子没有动,他沉默的隐在黑暗的地方,看着他思念已久的花精灵。
那个叫做栀子的花精灵安静的闭着眼睛,倚在自己的原身上,小巧的身子后面慢慢舒展开一双美丽的羽翼,那刚刚冒出的花骨朵,也随着羽翼的伸展,而渐渐开放。
栀子的花香,总是那么的干净美好。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的朝小镇的方向看去,几点灯火,几家安眠,我却是在想象,有几家的栀子树,悄然开出了一朵朵馨香柔软的花儿。
栀子精灵慢慢的睁开眼眸,浅色的眸子里映着宛若新生的茫然,月亮的光芒在她的眼眸里流淌成一幅美好的画,她没有看向其他的地方,只是安然的睁着眼睛,雪白的脸蛋上渐渐飘起了浅浅的红晕,面若桃花,灿烂雯然,她低低的唤了一声,“你在么。”
我下意识的看向少年,有些疑惑,“她在喊谁?”
少年嘴角却流泻出一抹了然的笑意,他没有答话,只是轻轻的握紧了我的手。
一瞬间,我的心中小鹿乱撞,一下子忘了自己想要问的问题。
谷莠子慢慢从树的阴影中走出来,他低着头,背后透明的翅膀一颤一颤,“……我在。”
栀子花精灵唇边绽开了一抹欢喜的笑,“你一直都在,一直都在栀子身边,对不对?”
谷莠子一直低着头,似乎是不敢,又似乎是在期待,我看见他的翅膀抖动的更厉害了,他闷声“嗯”了一声,“……一直,都在。”
真是的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要是我直接扑上去拿下啊你个笨蛋。
我的心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天上的皎月安然,栀子花精灵笑的温柔,“那,以后呢?”
以后,就一起静观天上皎月,安度数载春秋吧。
谷莠子抿抿唇,终于抬起了头,月色的映衬下,我看见貌似活了很久的狗尾巴草坚定的眼眸,“以后,我也会陪着你,不让你孤独,不让你寂寞,不让你再消失在我眼前……”
狗尾巴草也是有花语的。
暗恋和不被了解的爱,艰难的爱。
可是现在,谷莠子,应该是得偿所愿了吧。
月色皎洁,两只花精灵欣然而笑。
我看着身边悄然冒出的狗尾巴草的新芽,了然而笑。
花神,真的是很仁慈的神明啊。
………………………………………………………………………………
“你在干什么?”
小黑飞到我的面前,睁着眼睛看着我的桌子——上面都是我从大马路边拽来的狗尾巴草。
自从上次花神来到之后,小镇的狗尾巴草就生长的十分旺盛,凡是有栀子花的地方,我必然可能拽到很多其貌不扬的狗尾巴草……倒是麦田里很罕见。
我默默的用狗尾巴草编了个蚱蜢。
然后摆到小黑跟前,“好看不?”
小黑嫌弃的看了看,“这一坨东西是什么?”
我的心里默默明媚的忧伤。
清晨的空气卷着浅浅的栀子花的香气,自从昨晚过后,本以为这个季节不会再开放的栀子花,一夜间竞相绽放。
房间里已经没有了那一盆枯萎的栀子树,我把它移栽到了它原本所在的地方,那个地方,有一株默默付出的狗尾巴草。
在我辣手破坏了无数根狗尾巴草之后,终于编成了一只兔子。
虽然小黑的目光依然很嫌弃,但我觉得这只兔子的卖相着实是很不错的。
狗尾巴草的花语是,暗恋,不被了解的爱,艰难的爱。
我瞅着手里用狗尾巴草编成的兔子,如果直送狗尾巴草,夏目那么聪明,一定会看出来的。
送狗尾巴草编成的兔子,应该,就不会那么突兀了吧?
我盯着那个兔子,盯了很久。
过了半晌,我把那只兔子小心的放进了书包,然后默默的背上从来都没有增加过重量的书包转身去上学。
“现在去上学会不会太晚。”
小黑钻进了我的包里,默默吐槽。
我当自己啥都没听见。
晨光初霁,现在的时间着实有些晚,我的脚步也有些匆忙,心中不知为何产生了一种浅浅的期待,但马上就被自己打破,怎么可能呢,夏目可是很守时的……吧。
一切的一切,在我看到对方的时候都化成了无所谓的泡沫,一点一点的飘散成一幅美好的光景。
夏目穿着合身的校服,踩着一双橘黄色的板鞋,挎着单肩包,站在路的拐角,温暖的晨光洒下,我看着他淡黄色的发有着浅浅的白霜,那双几近透明的眼眸晕着琉璃般的光,“早安,小沐。”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露出了全貌,红色的朝霞将褪未褪,这一切只彰显了一件事——
“夏目,你起晚了?”
不可能啊我来的时候特地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快八点了好伐?
优等生夏目……会迟到么?
强行掩下心中的那一抹激动地窃喜,偷偷的想着某种可能的猜测,我努力让自己惊讶的神情变得自然一点儿。
夏目少年的笑容温柔宽厚,他摸了摸我的头,修长白皙的手带着微微的凉意,“嗯,我起晚了。”
骗人,骗人。
我在心中不停地指控他,现在都快到晚秋了,早晨可是很冷的,少年你的头发都结霜了,手还那么凉,说起晚了什么的我才不信。
我捏着书包带子,心思却一直围着书包里的那只用狗尾巴草编成的兔子转,是现在给呢还是现在给呢还是现在给呢……
“谷莠子呢?”
然而犹豫了很久,我只听见我憋出来这两句话。
有时候,面对你自己喜欢的人,勇气真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我忽然有些理解谷莠子在栀子身后默默陪伴的坚持,也忽然有些佩服他昨天将那种感情说出口的勇气。
也许,是应该谢谢花神的吧。
善良的花神读懂了谷莠子心中的感情,于是让重生后的栀子,不再只贪图人世间的繁华和昙花一现的浓烈感情,而是注意到了身后的精灵那宛若细水长流一般的……爱。
所以,在这个秋天的乡野里,冒出了很多狗尾巴草。
谷莠子想要在栀子身边默默守护,所以花神给了它秋天生长的祝福。
所以才会有幸福。
我微微一叹。
“不知道呢。”
身边的少年声音柔和,“也许,是在陪着栀子吧。”
那个雨天,穿着蓝白相间的和服,撑着油纸伞,踩着木屐,对我微微一笑的少女,应该就是栀子吧。
所以才会有那么柔和的香味儿。
我终究还是没有那个勇气将书包里的兔子给他。终究还是没有。
也许这小小的心思,等我长大后,会成为回忆里最珍贵的宝藏吧。
至少现在,我不想让我的少年明白,他就是我这棵狗尾巴草心中的栀子。
依然是那条充满了绿意的校园小道,只不过这条小道里,开满了溢着浅香的栀子花。
一夜的花开不仅令植物学家们有些兴奋,也让这个小镇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温柔的感觉。我目送他踏上这条小道的青石板,看着他橘黄色的板鞋一点一点的踩过石板,没有留下任何让人留恋的痕迹,一直看到他慢慢走出我的视线,我才低低的叹了口气,然后从书包里摸出了那只被我很用心的,用狗尾巴草编好的兔子。
我瞪着这只兔子,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觉得很好看的兔子,现在看起来却好像变丑了。
那么丑的兔子,怎么配得上我心中那么美好的少年?
赌气一般的,我把兔子丢进了一边的草丛里,转身就走向了教室。
……………………………………………………
栀子花的香味浅淡雯然,头顶的阳光温柔灿烂,一碧如洗的蓝天下,去而复返的少年捡起了草丛里的兔子。
他浅色的眸子里漾着温柔的光芒,唇角慢慢勾起淡淡的弧度,“编的很好看呢,小沐。”
——花精灵●END
作者有话要说:……夏目让我写崩了?口
嗷嗷嗷为什么忽然有一种腹黑的感觉嗷嗷嗷!
感谢忘川君的地雷!!!_(:з」∠)_好感动TAT
☆、水树X吊兰
扔了那只兔子之后,我的心里着实还是很后悔的。
但火急火燎的等到下课去草丛里扒,又到处都找不到了。
“咦,奇怪,就在这里啊怎么会没有呢……”
我扒拉着一手的草根和泥灰,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下来。
好歹,是用心编了很久的。
我蹲在地上,看着一手的灰,心情着实沮丧。
现在,应该不会有人温柔的对我伸出手,说“我们一起去洗”之类的话了吧。
我心中的少年,现在应该在教室里努力学习吧。
红色的板鞋被泥水沾了些潮气,栀子的花香晕染着淡蓝色的天空,我慢慢起身,腿蹲的有些麻,最后想了想,还是揪了一根狗尾巴草。
丢了一个没什么,再编一个更漂亮的,兔子不好看那就编个蛐蛐,总会有一个是好看的。
我安慰自己。
“同学。”
一个稍稍有些开朗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来,是个男生。我微微一怔,转过了头。
“这是你掉的兔子吗?”
那个少年逆着阳光,我看见了他浅蓝色的头发蒙着金色的阳光,柔和的脸型上有一双狭长的眸子,晕着某种不知名的光。
他的手是那种很漂亮的修长,轻轻地掂着一只用狗尾巴草编成的兔子,很拙劣的兔子,但我一眼就看到那是我的手艺。
心中却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捏着手里的一根狗尾巴草,眨了眨眼睛,“啊……是我编的呢。”
“很好玩的兔子。”他弯着眼睛笑,“你想学怎么编兔子么?我可以教你编更好看的兔子呢。”
看了看他手里不怎么好看的兔子,手里的狗尾巴草被风吹得微微拂动,像是挠在心尖上,痒痒的心动。
果然还是去吧……可以编更好看的兔子呢,说不定还可以教我怎么编好看的蛐蛐和蚱蜢。
蛐蛐和蚱蜢好像是一种。
不对,是两种生物。
……算了,我的生物学的从来就没好过。
“但在那之前,你还是先洗洗手吧。”他笑着说,声音带着一种干净的开朗,衬着他清凉的浅蓝色短发,像是头顶一望无垠的蓝天,开阔而宽广。“我陪你一起去。”
老实说这关系进展的有点儿快。
但我点点头,说,好。
自来水很干净也很凉快,我把手洗干净,顺便洗了把脸。
旁边的少年微微弯着眼角看着我,浅蓝色的发在阳光下闪着光,他的手里攥着一把狗尾巴草,毛茸茸的一片,微风吹来栀子花的香气,这个样子看上去竟然会有几分可爱。
“给。”
他递给了我一张干净的手帕。尽管男生带手帕会很奇怪,但我还是接了过来……比起男生带手帕这种奇怪的事情更让我感觉奇怪的是,这只手帕上居然绣着一条小小的龙。
青色的龙被绣在雪白的手帕一角,它半眯着眼睛,活灵活现。
我居然有点儿不忍心用这条手帕去擦脸。不过不忍心是不忍心,现实来讲又是另一回事儿了,于是我默默的擦干脸,把脏兮兮的手帕揣到了自己兜里,“我给你洗干净。”
好吧,其实我真的不是想贪污你的小小手帕……
少年却似乎没有在意,一双眼睛弯弯的,像手帕上面绣工精致的小青龙,他勾起唇角,“你好,我叫水树遥,你可以叫我水树。”
水树遥。
倒是个很好听的名字。
我慢慢弯起了眼睛,其实比起他叫什么,我对他编草兔子的技术更加在意。
上课铃声响了起来,不过显然我和他都没有那个去上课的心思。
他显然是明白我的心思的,于是浅浅一笑,我便看见他修长的手指在那毛茸茸的狗尾巴草之间几个勾转,眨眼间就编好了一个小蚱蜢。
毛茸茸的小蚱蜢甚得我心。
“这是见面礼。”他把蚱蜢递给我,“庆祝我们的相遇,你叫什么名字?”
晚秋的阳光也是暖洋洋的,他狭长的眸子弯起的弧度柔和的像夜空中的月牙,我接过毛茸茸的蚱蜢,“我叫早川沐,你可以叫我早川。”
仿佛一开始就是这个姓氏一般,说出口的时候竟然没有任何的犹豫,宛若流水一般顺畅,说完之后,感觉浑身一下子轻松了不知几许。
大概是因为心中,早就是这样想着的吧。
“早川沐……”他清朗的声音一字一顿,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半晌才重新微笑着看我,“很好听的名字,早川也是个很好听的姓氏呢。”
被夸了我很高兴。但总觉得眼前这个少年的眉眼里,藏着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
那东西有点儿晦暗,这让几乎快习惯了阳光的我,有点儿难以呼吸。
但再仔细看,映入眼底的,只有眼前这个蓝发少年清爽干净的笑容,宛若一口清泉,让人禁不住屏息的柔软。
于是在这个秋风习习的季节,我和这个叫做水树遥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