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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芍有孕在身;不敢走得过快;等悠悠地回到宴请之处;其中的气氛已然死寂。玄凌愠怒的脸色让人顿感压迫。予涵躲在甄婕妤怀中无声的啜泣。我缓缓行至陵容身边;轻声问:〃姐姐;这是怎么了〃陵容叹道:〃方才王妃正喝汤;三殿下也吵着要;王妃便要喂他;谁曾想。。。〃玄凌铁青着脸;抓过身边的酒杯便砸在地上:〃快去查!敢在内苑行凶;莫不是反了!〃李长迅速传话下去;我见玄清与同行的甄玉媛都不在;料想是入了产房。尤静娴为人娴静;能与她结下这种梁子;怕只有。。。
我正欲开口;只听皇后极快地唤人来;声音那样惶急:〃快!将媛庶妃带出来!〃玄凌本是暴怒;乍一听此语;惊了一惊;道:〃莫非。。。〃皇后点头:〃应是如此了。。。王妃怕是有了危险。〃甄婕妤与娆妃都是聪慧无比之人;此时全明白了;脸色苍白至极;甄婕妤益发抱紧了怀中的予涵;予涵小脸上挂满了泪水;我曾以为自己是喜欢这个孩子的;可笑我看了这一幕;竟觉得心里无比的畅快;只要能叫甄缳心内苦楚;对我而言都是极好的东西
甄玉媛是被江福海领人从产房里拖出来的。不知是否在产房里待得久了;她身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血腥味。世芍有孕;受不了这等味儿;当下没命地吐了起来。我忙着人为她抚背。眼见李长又提了个宫女进来;那宫女脸色如猪脑一般。一见玄凌就没命地磕起头来:〃皇上饶命。〃我忍俊不禁;这人怎这般胆儿小玄凌怒极反笑;道:〃你是犯了什么要朕饶你〃那宫女茫然地看了玄凌一眼;低头战战兢兢道:〃奴婢觉得。。。主子们不会无故寻奴才来。。。〃我乐不可支;掩着嘴笑得肚疼。皇后倒并不在意这些;道:〃本宫问你;你可是在清河王妃的汤中下了毒!〃她头摇得波浪鼓似的:〃没有;皇后明鉴;奴婢没有;只是媛妃来过;奴婢。。。〃她还未说完;被甄玉媛一眼瞪了回去。皇后看着媛妃;平静而又温和:〃庶妃不解释〃甄玉媛冷笑道:〃娘娘何必假惺惺〃语罢;她将手指向口中放去。世芍眼急手快;竟是一个擒拿手反剪过她的手;着人拿了剪来将她的指甲尽数剪下来。
正在此时;剪秋从产房外回来了;脸上的笑意叫人没由来的舒了心。〃皇上;王妃生了个世子;母子平安。〃剪秋的话叫屋内的气氛缓和了许多。皇后看着甄玉媛;语气中也不知是同情还是讽刺:〃你听见了何苦呢〃甄玉媛一直用已失去指甲的手指拧着自己的衣摆。听皇后这样说;抬头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复又笑了起来;张狂至极。她的手指用力的抓着地毯;力道之大;两下竟磨出了血。她笑得又可怖;便如恶鬼一般。不知她笑了多久;才双目血红的瞪着皇后;口中那样柔和:〃我对王爷倾心之爱;终于可以与他在一起了。〃说至此;她的声音又狠得如同来自地狱的猛鬼:〃为什么还要有尤静娴!她要嫁给王爷!为什么!任谁都看得出她为了嫁给王爷自己装病!为什么太后还将她赐为王爷的正妃!她还有了身孕;我怎能容下她!〃她这样癫狂;离她最近的世芍险些被她推倒在地。世芍本是明艳似火的性子;哪顾得上许多;抬脚便踢到甄玉媛胸口;慌得她的侍女忙去扶稳她。甄玉媛卧倒在地;吐了口血出来。世芍冷哼道:〃贱妇;自个儿谋害夫君子嗣;还得迁怒别人;伤了本主腹中的孩儿;你担待的起吗〃语罢;缓缓的坐到一旁;再不靠近此女。
正当此时;玄清从产房中出来;见殿中情形;眼中一抹诧异;本要亲自去扶甄玉媛;却被玄凌厉声叫住。〃皇兄。。。〃不待他说完;玄凌喝道:〃她险些害得你妻儿丧命;你要护着她〃玄清并不十分为难;看了甄婕妤一眼;俯身道:〃臣弟知道此事;只是玉媛。。。也是臣弟的妻。。。老六!你痴傻了是不是!〃玄洵再忍不住骂道;〃甄氏不过一介庶妃;你还将她当作妻子吗!〃玄清急急地正要开口;玄汾蓦然央道:〃皇兄;既然六嫂没事;不妨放过。。。〃皇后眸光一利;根本不给他说完的机会;轻嘲道:〃九弟又要分不清谁才是你的嫂嫂了吗〃他脸上一红;低头再不知说甚。玄凌额上突起青筋来;恶狠狠地瞪着甄婕妤;冷笑道:〃六王妃没事又如何敢在内宫禁苑下毒;究竟是想害朕;还是旁的什么。朕焉能饶了甄家!〃玄凌正在暴怒之中;谁又敢去触其霉头〃传朕旨意;清河王庶妃甄氏;谋害皇室血脉;赐以鸩酒;甄远道教化不善;贬为庶民;其妻云氏褫夺敕命。〃语罢;玄凌立即命所有人下去。待到人几乎都散尽了。甄婕妤忽然看着皇后;脸上那么绝然的笑容。玄凌怒不可遏;斥道:〃还不下去!要朕请你么!〃
她蓦然笑出声来:〃娘娘如今可是得意了。我甄家;被娘娘打压得;再无翻身之日。〃我走到皇后身边;道:〃你胡说些什么;咎由自取得事儿;怨旁人作甚〃她并不答我;道:〃好一个姐妹情深。昭仪;你当真是好心性。〃她咯咯的笑;仿佛已经癫狂;〃皇上;听臣妾一句;〃她顿一顿;笑得娇美至极;口中却狠道;〃皇后;杀了皇后。是皇后;杀了纯元皇后!〃
☆、风暴
元月的天气虽是回暖;但掩盖不住我内心的寒意。雪未化;我立在门前;心里一阵悲凉。昨夜我没有睡;辗转反侧了一夜;甄氏的话一直回响在耳旁。那轻柔却含着讽刺:〃昭仪;你掏心掏肝想要帮助;你视为至亲的人;皇后。是她害死你同胞的姐姐;她害死你的姐姐!〃我颓然地走入雪地。我虽然从未见过长姐;但我的心里;是那样的在乎她;如今知道;我的大姐姐;是被二姐姐害死的我只能想着;是甄氏污蔑;可。真是污蔑么
我正欲去向皇后问个清楚;便见李长来了;玄凌鲜少有只派李长来得时候。我知晓出了事;昨夜玄凌听了甄氏一番话;虽什么也没说;但脸色那样难看;傻儿也知道他与我一样;昨夜都未曾休息好。饶是如此;我仍道:〃李公公有事〃他脸上还是长年侍奉御前练就的处变不惊的微笑:〃奴才是来传旨的;皇上请昭仪到仪元殿去。〃我只粗略应一声;问道:〃本宫马上去。。。还有哪些人〃李长依旧笑道:〃这。。。此事不便相告。还请主子随奴才去。〃我〃哦〃了一声:〃李公公稍等;本宫更衣。〃语罢;我折回栖鸾殿中。
等我到仪元殿之时;气氛有些肃杀。今日也并没有许多人;惟有甄氏胡氏;及皇后。玄凌脸色铁青;目光仿佛要扎穿皇后。而胡蕴蓉唇角含笑;得意得很。我心里咯噔一声。缓缓步于玄凌身前:〃臣妾给皇上请安。。。〃我还未蹲下去;玄凌已一把扶我起来;几乎将我搂在怀里;轻声唤着:〃婉儿。。。宛宛。。。〃我仿佛被针扎了一下;心口疼得厉害。宛宛;又是宛宛!我靠在他胸前;神色绝不比他好过。我看着皇后;她的眼神平静至极;玄凌此时唤我来;无疑;他已坐实了皇后的罪。〃二姐姐。。。〃我道;皇后只对我笑得分外温柔;复又看着另外两人。〃蓉儿;你所说的可是真的〃玄凌道;〃当着朕的面;当着婉儿的面;再说一次!〃胡婕妤当即应了;含着分外刺眼的笑容:〃臣妾晓得;纯元皇后当年极喜用芭蕉叶蒸煮食物。而表哥方才也问了;芭蕉性寒;孕妇不可多食。〃我虽是看重长姐;却也不会对二姐落难坐视不理;当即冷笑道:〃婕妤不知从哪里听说大姐姐喜用芭蕉表哥知晓姐姐喜欢用什么吗〃玄凌目光柔和了许多;道:〃她向来喜食芭蕉,朕却是不知她喜欢用什么蒸煮食物。只是;她那儿的东西从来别有一番风味。〃
我复冷笑:〃连表哥都不知道大姐姐所用何物;婕妤又从何处知道〃哪知;她笑得美妙:〃昭仪莫急;还有;纯元皇后喜饮杏仁茶;而她的茶中;总是有桃仁!能做这等事;只有当时照看先皇后饮食的朱宜修!〃皇后笑起来;轻柔又温和:〃婕妤;不管本宫是否获罪;皇后之名也不是你能唤的!〃胡氏冷笑道:〃朱氏不必狡辩了;我既敢在这里;便是都查了清楚。〃说着;拍手唤进一个人来;那个人一进来;我心中蓦然涌出鄙夷来。
绘春!居然是绘春!本以为她伺候了皇后那样多年;对皇后应是忠心耿耿;没曾想;她竟然投到了胡氏的麾下!皇后此时也燃起火来:〃好一个吃里扒外的蹄子!本宫当真想不到会是你!〃绘春并不敢看皇后;对玄凌行礼后;道:〃昔年皇后伺候先皇后之时;的确有在先皇后饮食之中加入桃仁与芭蕉。〃玄凌蓦的怒了;几乎推开我;提着皇后的衣襟低吼道:〃你。。。你好狠的心!宛宛;她是你的亲姐姐啊!〃皇后分外冷静:〃皇上仅凭一面之辞便要定了臣妾的罪臣妾当年侍奉姐姐;哪个不称道一二;如今说臣妾害了姐姐;臣妾委实冤枉!〃甄氏厉声道:〃绘春乃是你的贴身侍婢;她的话怎是一面之辞!〃皇后看着绘春;嫌恶道:〃她一未严刑逼供;二未利益诱惑;如此便这般中伤本宫;本宫会真心将她视为贴身侍婢〃绘春哑口无言;低头再不敢抬头看皇后。玄凌掷下皇后:〃那你说;为何在宛宛的膳食中加那等下作之物!〃皇后起身道:〃皇上;姐姐生来体热;需长年服食寒物;姐姐喜爱芭蕉皇上也知道;姐姐既对臣妾要求;臣妾岂敢不照办况且臣妾怎会知道;芭蕉对孕妇不利〃
胡氏笑道:〃皇后何必诡辩宫中谁人不知皇后娘娘对医理极为擅长〃皇后眼中一痛;低声轻语:〃若非本宫那孩儿早夭。。。〃她低低的倾诉叫人心里难过得很。玄凌眸中闪过一分愧意;转头道:〃宜修;朕只问你一次;你有没有害宛宛她的孩子生下来满身青斑;是不是你故意为之〃皇后摇头;发中的红宝石步摇泠泠作响:〃臣妾绝对没有。况且。。。〃她说至此;眼中沁出泪来:〃若是臣妾当真成心害了姐姐;姐姐那日岂会魂归只为证明臣妾清白〃胡氏仍不依不饶:〃先皇后心善;自然要护你!你在杏仁茶中加了桃仁是不争的事实!〃皇后似乎不打算辩解;道:〃的确是我;害了姐姐。。。〃
玄凌浑身直哆嗦;我能看见他的怒意与深深的悲哀。当下便跪在皇后身旁;求道:〃表哥;二姐姐也只是好意;谁曾想会害了大姐姐。还请表哥看在姐姐与予浩的份上;宽恕二姐姐吧。〃语罢;我狠下心来;重重的磕起头来。玄凌紧抿着唇;目光游移;许久之后才吁出口气来;〃都跪安吧。〃我看他的模样;知道他心里难过得很;可他既已说了;万没有抗旨不遵的。
午后;我跟着皇后一道去通明殿祈福。我跪在她身旁;焚烧着佛经。火光映得人脸上火辣辣的;我心中默念了一遍经文;看着纸在盆中化为灰烬;轻声道:〃姐姐;大姐姐。。。是你做得吧〃皇后不置可否;微笑道:〃有时太好的疼宠会招来什么〃我不看她;只叫火光映红了我的脸:〃是捧杀〃皇后笑出声来;好听极了:〃你明白;可是姐姐不明白。她不懂;玄凌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世。〃我叹道:〃大姐姐不懂吗你我又何曾明白明知道君王薄幸;却还要死活地凑上来。。。〃我喃喃念道:〃宛宛。。。婉婉。。。〃复又轻嘲:〃再像又如何呢哪怕是一母所生又怎样呢朱柔则;已经死了啊。〃皇后敛了笑:〃本是不打紧;但他爱极了这张脸;便是不幸了。〃我轻轻地笑;笑谁呢笑我笑玄凌我也不知道
元月刚结束;皇后头风复发;此次来势汹汹;竟叫皇后又一次交出理宫之权;自己在凤仪宫静养。玄凌下令复胡氏为贵嫔;甄氏为昭媛;并令端贵妃摄六宫事;贞一夫人与我。甄氏一道协理;许是怕遭人非议;他晋了我为宸妃。我知道皇后是以退为进;再处在此处;也是没有一点作用的;不如;将一切与了我;我无论犯了什么事;好歹还有这张脸为我保驾护航。
颐宁宫。太后让沈氏那毒妇给气得狠了;原本好了许多的身子又一次给坏了;我索性日日去侍奉跟前。玄凌也动身接他的同胞姐姐真宁长公主回京来。太后毕竟年岁大了;能撑到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我往炉中加了一匙沉水香;道:〃姑姑;这是内务府专程送来的香料;您嗅嗅;可好闻了。〃太后脸色有一分蜡黄;仍道:〃好闻是好闻。。。哀家不久就会闭眼了;你姐妹二人;定要相互扶持才是。〃我手一僵;强笑道:〃姑姑胡说些什么您是天子之母;乃是千岁;岂会。。。〃太后打断道:〃什么千岁;哄人的话也能相信婉儿;你且记住;朱家的荣誉;绝不能断在你们这一辈!承琏已经加封为正二品大将军;你姐妹二人也绝不可以就此退缩。要知道;后宫;始终是朱家的后宫!〃这话听得让我有些不快;后宫;什么时候成了朱家的!纵然腹诽;我也不敢说出来;点头称是。末了;我又端了药来伺候太后服下;只听得她在我耳边道了一句话。
她说;〃天子之妻不足贵;天子之母方足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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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宁归
真宁长公主乃是先帝次女;玄凌的胞姊。下嫁给陈舜为妻;单只育有一女;承懿翁主陈慧生。我是从未见过这表姐;心里也不晓得是什么滋味。这几日皇后闭门不出;宫里事情正多;端贵妃又是个体弱多病的;摄六宫事也不多管;燕宜似乎也不喜欢理事;这事儿便全落在我与甄昭媛身上。我也不十分擅长打理宫务;只能时时询问皇后;而皇后仿佛什么也脱手不管;也不给我任何建议;甄氏倒是好的;只是且不说她份位问题;单只这些日子甄家闹出的事儿;便叫各宫主位不甚与她合作
我正坐在栖鸾殿中翻看内务府的账目。我只我自小没有母亲在身边教导持家之道;两位姐姐又都嫁了人;我看这些还是有些吃力。我心烦意乱;将账本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