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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基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唠叨;有些不满的看着他。
“呃···不;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
知道自己心不在焉惹怒了好友的史蒂夫,急忙出声接上了刚才的话。
“我感觉你今天有些奇怪,是被打的脑袋还在痛吗?”
巴基一脸古怪的看着他,史蒂夫却是满脸微笑的回视着。
“好吧···”在史蒂夫的对视中败下阵的巴基无奈的笑了笑,“我喜欢的女孩···嗯···大概是穿着合体的军绿色包裙,烫着一头波浪卷发,喷着shalimar initial ,别这样看我,最近很多女孩都喜欢喷这种香水,我无意中记了下来···哦,对了,这点你可能会觉得我有些奇怪····”
说到喜欢的女孩类型,巴基不由自主的红起了脸。
“我喜欢会抽烟的女人···‘叮’的一声,掀开打火机的翻盖,然后滑动旁边的滑轮,喷出火星,点燃手指上夹住的烟····”
史蒂夫想起来了,那是他和巴基在还没有参军之前的记忆,他不小心惹怒了和他见面的女孩,然后被一拳打倒在地,然后和巴基展开了一番关于喜欢女孩的类型的话题。
或许这个时候的巴基不会想到,自己最后选择了一个和自己喜欢类型完全不同的女孩。
既没有穿着裙子,没有波浪的卷发,喷着的也是香橙味的少女香水,更是讨厌抽烟·····
巴基无数次因为高出英格丽德大半截,接吻时一个惦着脚高昂起脖子一个弯着腰,最后被不耐烦的英格丽德直接一拳打在腹部上,捂住腹部蹲下来以后,再被托着脸亲吻。
每次看着巴基被打腹部以后,扭曲着脸和英格丽德亲吻的样子,史蒂夫就觉得肚子疼。
事实上,那个装有戒指的盒子至今还躺在他的口袋里。
最后的记忆也停止在撞上冰山的那一刹那。
其实在遗憾没能和佩吉共进一舞的同时,他也有些后悔没能把戒指的盒子交给英格丽德。
“醒过来!”
就像是一巴掌狠狠打到他的脸上一般,史蒂夫猛的睁开眼,从床上弹了起来。
英格丽德坐在他床边不远处的地方,对他翻了一个白眼。
史蒂夫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被人打了一巴掌。
“我没有打你。”英格丽德再次对他翻了一个白眼,“只是用了特殊的方法把你从梦中唤醒而已···我想,如果你再不醒来的话,你可能会后悔一生·····”
史蒂夫当时并没有弄懂她话语的涵义,直到被带到一个房间,看到一个满脸皱纹的女人以后,才明白她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我···没有想到,我竟然迟到了70年之后。”
看着床上插着呼吸器的老人,史蒂夫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
英格丽德看了一眼他们,缓缓的关上了门。
那天,史蒂夫和佩吉谈了很多。
关于未来的,关于过去的,其实最遗憾的还是最后那支没能跳的。
“我有时候会想····如果···如果当时···我也能像英格丽德···一样,狠下心偷走药剂···说不定现在就能等到你了···”
但是,佩吉不是英格丽德,她注定无法抛弃一切。
史蒂夫没有说话,静静的握住她的手。
“但现在一想,其实我还算是幸运的,至少最后能死在有你的陪伴里。”
·········
“不多谈一会儿吗?”
从房间里出来的史蒂夫在门口遇见了英格丽德,从地上的烟蒂来看,估计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
史蒂夫看了她一眼。
“谢谢你带我来?”
英格丽德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要不要抽一根?”
英格丽德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给他。
“不,我不抽烟,我记得你之前很讨厌烟味的。”
“习惯了。”
英格丽德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铁质的打火机,‘叮’的一声,打开翻盖,手指按在打火机的滚轮上滑了几次。
结果滑了几次,打火机口都只冒出了几点火星。
“···果然是时间久了····”
英格丽德叼着烟,小声嘀咕了一句,按着滑轮又滑了几下,终于打火机冒出了火。
烟被橙色的火焰点燃,英格丽德吸了一口气,灰色的烟雾从红色的嘴唇里吐出来,忽明忽灭的火星在白皙的指间闪烁。
一直沉浸在悲伤情绪中的史蒂夫回过神来,才注意到英格丽德的穿着。
一套在现在看来有些老套的军绿色包臀短裙,在他记忆中一直都是贴身的黑色直发也变成了波浪的长卷发·····
“···怎么了?”
英格丽德看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史蒂夫,向前走了几步。
一股不同花香混合的淡淡馨香传入他的鼻腔,不在是她之前一直用的那款香橙味,史蒂夫愣了愣。
“你···换了香水吗?”
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英格丽德愣了一下,接着笑了出来。
“你也觉得这种香水很好闻吧···shalimar initial1921年出的一种香型,我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的这种香水····怎么了?”
史蒂夫突然觉得心底浮现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他的眼眶不由自主的酸涩起来。
“没···没什么?只是感觉你的变化有点大····”
“是吗?”英格丽德看了他一眼,“你不喜欢这样吗?”
“不···还不错。”
史蒂夫被那种难过的感觉弄的心里难受极了,转过头不忍再看英格丽德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就是那句话。
英格丽德花了十几年,把自己变成了巴基最爱的那个样子。
第30章 三十
“我以为你见到我醒来以后;会给我一个拥抱的···”史蒂夫有些尴尬的抓了抓自己的后脑,不确定的补上一句;“···我以为说上几句俏皮话会显得我时髦一些。”
英格丽德面无表情的白了他一眼;弹了弹烟柄。
“你还是像原来那样正经一点好;你可是美国亲少年崇拜的对象,如果最后变成了一个满嘴俏皮话的···不正经家伙;我想你会被家长投诉的···”
英格丽德笑了笑;就着手上的烟柄;叼在嘴上,含糊不清的说道。
“至于,你觉得我会给你一个拥抱?我确实已经70年没见过你;但是同样的;我活了这么久;不像你睡一场,醒过来就过了70年,这个时间是我实实在在度过的····”
红色的嘴唇边缝喷出一团烟雾,仿佛在叹息一般。
“我老了,灵魂已经老了···根本无法承载情绪的大起大落,知道你还活着,我就心满意足了。”
看着女人在烟雾中模糊的脸庞,史蒂夫心中一痛。
他无法想象英格丽德在几乎失去所有熟悉人的环境下度过后来的时光。
“嘿?·····”英格丽德惊呼了一声,瞪着转过身弯下腰,捏走自己嘴上香烟的史蒂夫,“这是我的。”
“我知道。”史蒂夫小心翼翼躲开她的嘴唇,把香烟捏下来,掐灭烟头的火星后,从身上掏出一块手帕把它包了起来。
“剩下的给我。”
史蒂夫冲她抬了抬眉,伸出手。
被美国队长身上无形的气势镇压的英格丽德,瘪着嘴嘀咕了几句,乖乖从身上掏出一包被压扁的香烟盒给他。
“还有!”
悬在半空的手向她靠近了一些。
“这是最后一盒了。”
英格丽德咬牙切齿的从口袋里拿出另外一盒还没开封的香烟盒递给他。
史蒂夫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捏着英格丽德的衣领,另一手抓住英格丽德腰上的衣服,接着转过头,然后整个把英格丽德倒转过来,抖了几下。
“···你不能这样对我!怎么可以和巴基一样这样对我!”
在巴基还在的时候,他们就经常这样串通一气,一个人提着她的左脚,一个人提着她的右脚倒提起来,把她藏在身上的小型手枪抖出来。
然后在小幅度的抖动下,英格丽德全身上下的香烟盒都被抖了出来。
“一、二、三····六,加上刚才两盒,你的身上竟然有八盒香烟?你到底抽烟抽的有多厉害?”
落地以后的英格丽德,阴沉着脸白了他一眼。
“在神盾局里,我根本没有时间出去····好吧”在史蒂夫严肃的表情下败下阵的英格丽德坦白,“也没有那么多,最多六盒。”
“六盒还不多?看你的样子,估计已经抽了不下十年···”
“其实只有九年零五个月····”
看着还在反驳的英格丽德,史蒂夫叹了一口气,直直的看着她。
“听着,格丽,我不想你最后死于肺癌·····”
“我不会死的,自从我注射血清以后,就没有生病过····”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突然高昂的语调震的英格丽德一抖。
“···抱歉,我只是···只是,不想你出事。”
只要他一看到英格丽德的脸,就不自觉想起挚友最后落入悬崖的场面,还有递给他小盒子的时候灼灼闪烁的眼眸。
只要一想到这里,饶是他在战场上被捅穿都没有红的眼眶也会变得通红。
“我希望你能生活的幸福···”巴基也是这么希望的。
“我不会死的····”
英格丽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温柔的笑了出来。
隔着玻璃窗口模糊的黑色身影历历在目,伴随着水声的告白仿佛清晰的是在昨天发生的一般。
【我怎么会,怎么会违背他希望我活下去的愿望?】
“不要用这种担心的眼神看着我,我会活下去,活的比谁都久,比你更久····”
英格丽德搭上史蒂夫的手臂,缓缓的拥抱住他,在他耳边轻轻低语。
“你不是希望我能给你一个回归的拥抱吗?能够活着回来,我真是真是开心极了。”
隔着她的后脑,史蒂夫并没能看清她最后的表情是什么样,只是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缓缓传来了被水打湿的感觉。
“你觉得我们像不像两个可怜的单身汉,聚在一起诉苦?”
英格丽德松开手,虽然从眼睛到鼻头都是通红一片,依旧笑的十分灿烂。
“···那你觉得我们这两个单身汉应该做些什么?”
“还记得之前我去过的那个清吧吗?”
···········
“感觉和70年前一样,几乎没有变过什么···真是不可思议····”
看着进吧以后就抬头仔仔细细巡视一番的史蒂夫,英格丽德笑了出来。
“或许它和你一样,只是做了一个梦?”
史蒂夫笑着看了她一样。
“或许真是如此。”
和已经渐入霓虹灯光四射的其他酒吧和玻璃为建筑材料的精致清吧而言,时光的流逝似乎都没能在这家清吧身上留下痕迹。
木制的地板,木制的吧台,木制的天花板···
“嘿,你看,这里还有我70年前留下的手印。”
史蒂夫指着吧台上依旧清晰可见的手印,然后把自己的手掌压了上去,完全重合的手型让他突然安心下来。
似乎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下终于找了一个自己的安身之所一般,脸上甚至都露出了跟气质完全不相符的幸福笑容。
“这也应该是我们这些被时代抛弃的人所能找到的最后的圣地了吧。”
英格丽德用手撑住下巴,笑着看着在吧台上忙碌的调酒师,变得有些伤感起来。
“我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调酒师是一个漂亮的俄罗斯男孩,第二次来的时候,是一个眼神平静的亚裔青年,第三次的时候,是一个气质柔和的金发中年男人,现在又变了吗?”
看着微笑擦拭酒杯的绿眸青年,精神恍惚起来。
“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有70年了。”
“格丽!”
一声呼叫猛把英格丽德从虚幻中拉回了现实世界。
“嗯?”
英格丽德疑惑的看着突然叫住她的史蒂夫。
不知道史蒂夫做了什么,英格丽德竟然从他的神情中读到了一丝心虚的感觉。
“我本来准备等战争结束以后,再把这个东西给你的···但是,没有想到最后····”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递到英格丽德的面前。
可能是经过长时间的侵蚀,忽冷忽热的环境下的折磨,这个盒子周围的□□已经全部脱落,只剩一个看不出原材料的矩形外形物状。
“这个是?”
史蒂夫没有说话,把盒子塞到了英格丽德的手中。
英格丽德看了史蒂夫一眼,史蒂夫像是在躲避她的视线一般,转过了头。
英格丽德低下头,打开了盒子。
饱受摧残的小巧戒指早就不复光滑耀眼的外表,戒身上满是一道道被磕出来的凹下去痕迹,戒指顶端的白色宝石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时间太久,实在太久了。
浓厚的情感早就被打磨的没有剩下多少,好似奔腾的河水在流经不少区域以后变成了平缓的涓涓细流。
悲伤的感觉一阵又一阵的拍打着她的心。
“还好70年以来我没有长胖。”英格丽德笑着把盒子中的戒指取出来套在自己的中指上,“你看,刚刚好。”
史蒂夫依旧转着头,不忍再去看她的表情。
“我想我需要一杯dusk。”
英格丽德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对着调酒师抬起手。
“也给我一杯,和她一样的。”
史蒂夫对着调酒师说。
也不知道这种酒是如何调出来的,即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