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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淑雅掩唇而笑，“我还没说话呢，古医生可真见外。”
“淑雅，你的意思是真的有吗？”汀汀来了兴趣，坐到她身边道，“别给他，给我就好，我也想看。”
淑媛无奈，“让一群工作狂不谈工作真的很难。”
“以为你不是？”高彦博说，“记得曾经有一个案子，为了取证专门跑到深山里去，结果碰到大雨差点下不来。”
淑媛扶额，“那都是多久远的事情了，你还记得。”
“淑媛姐也好厉害。”汀汀赞叹，接着她继续缠着淑雅道，“答应了先给我看。”
“汀汀，别为难淑雅。”古泽琛道，“没关系的，不方便就算了，只是想大家交流一下。”
淑雅笑着对上古泽琛道，“案例很多都是匿名的，但是验尸报告都是真的，这个可以看，回头给你。”
“啧啧啧，果然是女法医。”心怡惊叹，“淑雅好能干，女人当法医很辛苦的。”
“还好。”淑雅回答，“我是那种不擅言谈的，有时候让我和活人说话，还不如和死人一起来的清静，毕竟他们不会说谎不会故意设计，和他们讲话会轻松很多。”
呃……随着淑雅轻细的语气和诡异的表情，大家不免打了个哆嗦，除了淑媛没上当，她无趣的拍拍众人，“你们真信啊，她瞎说的，跟她混熟了你们就知道她多能说，还跟死人对话找清净呢，要是那样我就谢天谢地了，被她烦死。”
淑雅撇撇嘴，“干嘛拆我的台，你看他们都信了，再说我也没说错啊，死人就是不会说谎，他们是最诚实了。”
“这话让我想起了高Sir常说的一句话。”汀汀笑了，“一个物证比十个人证都有用，因为物证不会说谎。”
被拼到一起的两个对看了一下，同时一笑，他们相对举杯，做法证和做法医本就是力求客观科学嘛，当然是有相通的地方。
“Madan啊！”心怡对梁小柔说，“都忘了跟说了，章记本来是要来的，可是他说家里还有狗呢，所以……”
“行了，了解。”
“姐姐，上次去他家，是不是真的有狗啊，成天听你们说章记为了狗干这干那的。”梁小刚好奇。
点点头，梁小柔说了章记的近况，“他也是因为当年的事情才变成那样，现在同样的案件发生，他自然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那……郑晓东是凶手吗？”难得，淑雅会提问，说到章记，她不免留意几分。
“和上面说过这件事，但是头儿说现在根本没有证据指名郑晓东和这件案子有什么直接关系，而且当年也没能成功的抓到他，所以我们只能先顾好手头的线索。”梁小柔这些天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原来十四年前发生过类似的案子，嫌疑是郑晓东，章记当时就在重案组，他负责这个案子。好不容易找到证人，证实当晚郑晓东从发现遇害人的草丛里出来，证人还看到他的车子并记住了他的车牌号，只可惜没等到出庭，证人就死于车祸。证据不足，难以起诉郑晓东，以至于他十四年前去了美国，逍遥法外乐不思蜀，直到前一阵才回到香港开了一家IT公司。
“你们不是查到死者方爱珊去过发屋嘛，还查到她和那个发型师有关系，进一步呢……还有没有更有利的证据？”淑雅道。
重案组的摇头，因为那个发型师有时间证，其他就不用说了，但是慎重起见他们还是拿了发型师的精~液样本回来化验，接下来就看法证部的化验报告。
“喂喂喂，你们再愁眉苦脸我就走了。”淑媛佯怒。
“呵呵，姐姐，别生气嘛，大家聊天而已。”淑雅装乖。
不吃她那一套，淑媛道，“聊天不能聊点别的。”
“这个是共同话题啊！”高彦博不觉得枯燥，这又不是实验室，只是推测和猜想，并没有多费脑细胞。
淑雅窃笑，对于上司的支持，她表示由衷感谢，撞了他的下巴都没记恨啊，果然是好上司！
没有聊得太晚，大家各自散场回家，第二天一早淑雅跟淑媛申请早点到单位，她想吃对面那家咖啡厅的三明治。淑媛当然同意喽，一路飞车赶到，时间非常宽裕。
淑媛让淑雅先进去，自己则是去停车，等一下再过来和她汇合。淑雅听话的进了咖啡厅，要了两杯咖啡两份鲔鱼三明治，正要付钱，却被后面伸出的一只手摁住。吓了一跳，她回头一看，笑嘻嘻看着她的是神清气爽的章记。
“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淑雅并没有生气，看了看章记的样子，她说，“听Madan说你再世为人了，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啊。”
胡子刮的干净，头发梳的有型，不再是随随便便的牛仔装，换了休闲西装，章记像是一下子年轻了十岁，他笑着让服务生再加一份咖啡和三明治，并且让他把所有的东西都划他的账上。
“上次抢了你的三明治，这次真的请你吃。”章记爽快的掏出信用卡，“还要什么继续点啊，别客气。”
“不用了，你连姐姐的那份都请了，再叫那不好意思。”淑雅端着东西和他一起坐下。
“说什么呢！本来就该请的。”章记压低声音说，“还有上次巷子里也要谢谢。”
淑雅笑了，“你还记得啊，那就赔我的泡芙啊。”
“泡芙？！”章记想了想，随后也跟着笑了，“没问题，害你没泡芙吃是的不对，甜郁家的鲜奶泡芙嘛，赔。要不是你跟Madan说了我的事，她也不会来找我，更加不会得到她的信任，放心吧，泡芙包在我身上。”
章记吃着三明治，喝着咖啡，还不停的让淑雅也吃，这才是真正的章记吧，绝对和那个警队的害群之马搭不上边，他坚持，他坚持心中的正义，即使被所有人非议，即使不被理解，他依然执着的追着郑晓东不放。
握紧手中的餐巾，淑雅轻声道，“章记，你要小心点。”
“小心什么啊？警察嘛，我们要是小心了，需要我们保护的人就惨了。”章记放下吃了一半的三明治，正色道，“我一定会抓到凶手的，不管那个凶手是谁。”
“章记！”淑雅也不和他绕弯子，她厉色道，“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通过梦魇淑雅能感觉到，章记此次是凶多吉少，若是他能听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31章
站在一幢破屋前；淑雅茫然的看着周围的情景，左手边是一辆半新不旧的白色丰田轿车；看看眼门前的杂乱荒芜；这里应该没人住才对。迈开脚步，淑雅上前推门走了进去，却看到章记站在那里。
“章记……”她好奇的呼唤，但是对方并不理她。
“臭警察；你去死！”一个男人疯狂的朝着章记冲了过去，手里闪着银光的刀子让淑雅心惊。
无论她怎么喊；章记就是听不到；眼看着两个人厮打起来，淑雅愣是没有办法。
“郑晓东你住手，那个女孩子是无辜的！”章记的狂吼是痛苦的；他想去救人，但是却摆脱不了郑晓东。
看准时机，郑晓东手里的刀子终究是插入了章记的腹部，血流不止，章记跌倒在地。
猛地睁开眼睛，像是看了一场惊悚电影，淑雅终于从散场的梦境里走了出来，天还没亮，起身走到窗边，她白天提醒过章记小心，可是章记大大咧咧并没有放在心上，三口两口吃了早点，他拍拍淑雅的肩膀就去上班了。看的出来，目前的章记心中的那团火再次燃烧了，可若是这样下去，能烧多久？！
梦里的郑晓东挥舞刀子的狰狞模样让淑雅心慌，合上窗帘，看了看表，时间才五点半，马上就要天亮了。进了浴室拧开花洒，站在水下，她顿时清醒了很多。
“小雅，今天怎么这么早起来？”七点起床的淑媛一出房门就闻到饭香，这锅粥熬得很透啊，没一个小时可是出不来这个味道的。
“头疼，睡不着了。”淑雅解下围裙，“床上躺着也不舒服，索性就起来了。”
洗漱完毕的淑媛坐在桌前，看着显出倦色的淑雅道，“你要是总做梦，不是会影响睡眠？有没有去看过医生，不是有很多心理医生什么的，说不定能帮你。”
“没用的。”淑雅将盛好的粥端给淑媛，“这个不是病，医生也无处下手，再说这个也不算严重啊，我记得最严重的一次是梦到隔壁邻居要摔倒扭了脚，你知道，那个邻居去加拿大看女儿啊，一个月以后才回来，在她扭伤脚这件事没有发生的这段时间里，我整整做了一个月的梦。”
“哇！不是吧，那你怎么办……怎么过来的？”淑媛吃惊。
扶额，淑雅说，“吃安定都没用，睡着了依旧会做梦，除非这件事过去了，那么就没事了。”
愈发觉得淑雅这个能力真是太不好了，淑媛说，“不然我替你请假，你在家休息一下，就是不睡觉闭目养神啦，看看电视看看书，不要做事了，你这样精力也很难集中。”
“算了，今天还好，我没那么困，等我顶不住了再说。”淑雅笑笑，“赶紧，尝尝我熬得粥如何，我六点就爬起来熬了。”
虽然很心疼淑雅，但这事淑媛爱莫能助，关于章记的险情究竟几时会发生没人知道，在这之前淑雅就惨了。
又是黑眼圈？高彦博留意到，淑雅早上进办公室的时候几乎要和熊猫一个级别了，她的睡眠怎么总是出现问题呢？身体不好？还是其他原因。中午休息时间，淑雅毫无意外的第一个冲出法证部。提了外卖，高彦博没费力气就在天台找到了正要就寝的某人。
“又不吃东西？”将牛腩面放在桌子上，高彦博说，“就算要睡，总要先吃点东西吧！”睡不好再加上吃不好，没病的人也会整出病的。
“我不是很饿。”淑雅说着将袋子打开，“不过还是谢谢高Sir。”
一人一碗面，两人坐在天台上吹着风，时光悄悄划过，高彦博抬头看着淑雅一口口的吃面，他却忘了动筷子。脸色这几天真的很差，黑眼圈估计擦再多的粉都遮不住，忍不住开口，他询问，“你这几天怎么了？上班没精神，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天天做梦，哪里能睡好。”这个是实话，淑雅也想不到什么假话来骗他，因为自己真的没生病，在高彦博面前说谎话根本行不通。
“做梦？”高彦博说，“天天都做梦？”
“嗯，这两天天天都做梦。”淑雅喝下最后一口汤，再一看高彦博碗里基本都是满的，她说，“高Sir你怎么不吃？”
“哦……”高彦博这才动筷子，“那你没想办法缓解一下，或者去看医生。”
“呵呵！”淑雅笑着说，“医生也治不好，过几天……就没事了。”
一想到如果章记的死成了既定的事实，那么她就不会再做梦，皱起眉头，淑雅果然还是放不下这件事。
“高Sir，我有点事先走一步，谢谢你的面，下次我请你吃。”拿了外套，淑雅决定现在就去找章记。
不了解她又想到什么，只知道那抹急匆匆的背影离开的时候心里有点不舒服，明明这顿饭自己都还没吃完，她怎么就离席了。正想着，兜里的手机响了。
“喂，爸爸，什么事啊？”
“哦，我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你晚上回来吃饭吗，我要准备煲汤。”通伯高兴的说，“最近看你和阿琛都挺累的，晚上是不是还要加班啊？”
“嗯，不一定，你煲好了汤我们回去喝就是了。”高彦博翻搅着碗里的面，心不在焉的回答。
“有气没力的，我说你太拼了你还不听。”通伯不了解事情经过，只是觉得儿子的语气不对，他说，“你们这么辛苦身体怎么受得了？而且我好几次都发现阿琛半夜不睡觉在家里乱转，压力大容易失眠的，所以赶紧回来喝我的好汤，我给你们都补补。”
阿琛半夜不睡觉是因为赶稿子，压力大失眠倒是谈不上，高彦博听到这里，缓缓的说了一句，“失眠喝什么汤？”
“你想喝什么？桂圆莲子很好的，而且宁神补气，健脾补肾啊，可惜和你阿琛都不爱喝甜的，我换另一个给你们吧！”
“就桂圆莲子。”高彦博打断通伯的话，“今天晚上能喝到吗？”
“能……桂圆家里有，莲子我是准备做其他汤的，已经都泡好了，不过儿子……”通伯拿着电话奇怪的说，“桂圆莲子啊，你从小就不爱喝的。”
“换换口味嘛，就这样了爸爸，我要上班了，有事你再给我电话啊！”
桂圆莲子汤？通伯挂了电话还在纠结，儿子怎么了，今天居然选这个？
在餐厅里找不到章记，淑雅去了重案组，还是没有见到他的踪影，整个重案组办公室里除了有个打杂的女警在整理文件，其他人都出动了。听说是去调查关于那个和死者有染的发型师，淑雅无奈，只能先回到法证部。
“小雅，你回来了，高Sir找你。”淑媛对妹妹说，“他叫你进办公室。”
不疑有他的进了高彦博的办公室，淑雅道，“高Sir你找我？”
“借给你的书看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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