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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与筝音缠斗,三般声音此起彼伏,斗在一起。
三般声音纠缠在一起,斗得难解难分。桃桃听到精妙之处,不觉情不自禁的沉迷。只听的有一人高声喊道:“好啊!”
她一听见那一声喝出便即惊觉,知道不妙,待要逃走,突然青影闪动,黄药师已站在面前。这时三般乐音齐歇。郭靖那个笨蛋,把她也暴露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看得出有暗线的剧情吗?
☆、我居然没嫖药师?
这时三般乐音齐歇,黄药师低声喝道: “好小子,随我来。”
郭靖只得叫了声:“黄岛主。”硬起头皮,随他走入竹亭。桃桃跟在身后缓缓走入。
欧阳克耳中塞了丝巾,并未听到他这一声喝彩,突然见桃桃进来,惊喜交集,又羞愧无比,当即想奔上来握住他的双手,可看见身边的欧阳锋又停下了脚步,怔怔的站在原地。
欧阳克见到桃桃又不能相认本已心头火起,见黄蓉和郭靖这般亲热,更
是恼怒,晃身抢前,挥拳向郭靖迎面猛击过去,一拳打出,这才喝道:“臭小子,你也来啦!”他自忖武功本就高过郭靖,这一拳又带了三分偷袭之意,突然间攻敌不备,料想必可打得对方目肿鼻裂,出一口心中闷气。不料郭靖此时身上的功夫,较之在宝应刘氏宗祠中与他比拳时已颇不相同,眼见拳到,身子略侧,便已避过,跟着左手发“鸿渐于陆”,右手发“亢龙有悔”,双手各使一招降龙十八掌中的绝招。这降龙十八掌掌法之妙,天下无双,一招已难抵挡,何况他以周伯通双手互搏,一人化二的奇法分进合击?以黄药师、欧阳锋眼界之宽,腹笥之广,却也是从所未见,都不禁吃了一惊。
桃桃心下知道郭靖估计是和老顽童学了双手互搏。
欧阳克方觉他左掌按到自己右胁,已知这是降龙十八掌中的厉害家数,只可让,不可挡,忙向左急闪,郭靖那一招“亢龙有悔”刚好凑上,正要击在他左胸之上,桃桃虽然是气恼欧阳克但也不能让他受了伤去,何况她已经在心中定义为桃桃和黄蓉的斗争了,欧阳克和郭靖分别是两人的召唤兽。当即出手,也是双手互搏,两招降龙十八掌,阻挡住郭靖的降龙十八掌,又把欧阳克向后顶出去,欧阳克急忙顺势后纵,身子直飞上竹亭,在竹亭顶上踉跄数步,这才落下地来,心中羞惭。
“你怎么也会降龙十八掌!”黄蓉惊呼出来。
欧阳锋怒目向他斜视一眼,又疑惑的看着桃桃,高声叫道:“洪老叫化,恭喜你收的好徒儿啊。”
这时黄蓉早已将耳上丝巾除去,听得欧阳锋这声呼叫,知道是洪七公到了,大声叫道:“七公,七公。”
桃桃一怔:“义父来了?”
只见洪七公背负大红葫芦,右手拿着竹杖,笑吟吟的走进竹林和黄蓉说道:“蓉丫头。”说着走向桃桃:“桃儿?”
黄药师与洪七公见过了礼,寒喧数语,向洪七公道:“七兄,大驾光临桃花岛,不知有
何贵干。”
洪七公道:“我来向你求一件事。”
洪七公虽然滑稽玩世,但为人正直,行侠仗义,武功又是极高,黄药师对他向来甚是钦佩,又知他就有天大事情,也只是和属下丐帮中人自行料理,这时听他说有求于己,不禁
十分高兴,忙道:“咱们数十年的交情,七兄有命,小弟敢不遵从?”
洪七公道:“你别答应得太快,只怕这件事不易办。”
黄药师笑道:“若是易办之事,七兄也想不到小弟了。”
洪七公拍手笑道:“是啊,这才是知己的好兄弟呢!那你是答应定了?”
黄药师道:“一言为定!火里火里去,水里水里去!”
欧阳锋蛇杖一摆,插口道:“药兄且慢,咱们先问问七兄是甚么事?”
洪七公笑道:“老毒物,这不干你的事,你别来横里啰唆,你打叠好肚肠喝喜酒罢。”
欧阳锋奇道:“喝喜酒?”
洪七公道:“不错,正是喝喜酒。”
指着桃桃道:“这孩子喊我义父,即是我儿又是我徒,我向黄岛主求娶令女。现下药兄已经答允了。”
郭靖与黄蓉对望了一眼十分错愕。欧阳锋叔侄与黄药师却都吃了一惊。欧阳锋道:“七兄,你此言差矣!药兄的千金早已许配舍侄,今日兄弟就是到桃花岛来行纳币文定之礼的。”
欧阳克心道这股暗香明明就是桃桃的,怎么会是个男人呢?定睛一看果真是那时的陶尔打扮,全然看不出女儿身的破绽,除了亲近之人才闻出的香气 ,一定是有什么鬼主意了这个丫头。
洪七公道:“药兄,有这等事么?”
黄药师道:“是啊,七兄别开小弟的玩笑。”
洪七公沉脸道:“谁跟你们开玩笑?现今你一女许配两家,父母之命是大家都有了。”
黄蓉大叫道:“我都不嫁,我只要靖哥哥!”
桃桃看场面僵持,拉拉了拉洪七公的衣袖,洪七公说道:“锋兄,令侄受了点微伤,你先给他治了,咱们从长计议。”欧阳锋一直在担心侄儿的伤势,巴不得有他这句话,当即向侄儿一招手,两人走入竹林之中。
黄药师自与洪七公说些别来之情。过了一顿饭时分,叔侄二人回到亭中。欧阳锋已替侄儿吸出金针,接妥了折断的肋骨。
黄药师微微一笑,说道:“兄弟这个女儿,甚么德容言工,那是一点儿也说不上的,但兄弟总是盼她嫁个好郎君。取舍之间,倒教兄弟好生为难,只得出三个题目,考一考。哪一位高才捷学,小女就许配于他,兄弟决不偏袒。两个老友瞧着好也不好?”
“药兄,郭靖也是我的徒儿,蓉儿又喜欢他,不如一起考吧。免得说我厚此薄彼!”洪七公说道。
黄药师心想这个蠢人多一个也不多。当下也答应了。
欧阳锋拍掌叫道:“妙极,妙极!只是舍侄身上有伤,若要比试武功,只有等他伤好之后。”他见郭靖只一招便打伤了侄儿,若是比武,侄儿必输无疑,适才侄儿受伤,倒成了推托的最佳借口。
黄药师道:“正是。何况比武动手,伤了和气。”
欧阳克却不住的向她眉目传情,手中折扇轻挥,显得十分的倜傥风流。
桃桃纤腰一扭,已站在竹亭顶上。欧阳克左足一点,跃上竹亭,轻飘飘的在亭角上一立,白袍在风中微微摆动,果然丰神隽美,飘逸若仙。两人并肩坐在竹亭顶上,居高临下的观战。
作者有话要说:欧阳山竹的魅力太大了,我明明是想嫖药师的!
☆、岛主,你这么痴情我很为难
此时场上相斗的情势,又已生变,只见欧阳锋蹲在地下,双手弯与肩齐,宛似一只大青蛙般作势相扑,口中发出老牛嘶鸣般的咕咕之声,时歇时作。
桃桃见他形相滑稽,低声笑道:“欧阳哥哥,他在干甚么?”
欧阳克见他笑的可爱,也不气桃桃笑他叔父,回答道:“这是蛤蟆功。”
黄药师道:“兄弟原说要出三个题目,考较考较才学。中选的,兄弟就认他为女婿;不中的,兄弟也不让他空手而回。”
黄药师笑道:“现今还没有,就是赶着娶妻生女,那也来不及啦。兄弟九流三教、医卜星相的杂学,都还粗识一些。那一位不中选的世兄,若是不嫌鄙陋,愿意学的,任选一项功夫,兄弟必当尽心传授,不教他白走桃花岛这一遭。”
桃桃打的就是这个主意,现下那蚀骨丁的解法手到擒来了。
黄药师存心要将女儿许给欧阳克,决意出三个他必能取胜的题目,可是如明摆着偏袒,既有失自己的高人身分,又不免得罪了洪七公,正自寻思。
黄药师道:“这个自然。第一道题目就是比试武艺。”
欧阳锋道:“那不成,舍侄眼下身上有伤。”
黄药师说道:“现下你试郭世兄,七兄试欧阳世兄,我试陶世兄。”
洪七公心想:“这倒公平得很,黄老邪果真聪明,单是这个法子,老叫化便想不出。”笑道:“这法儿倒不坏,来来来,咱们干干。”说着便向欧阳克招手。
黄药师道:“且慢,咱们可得约法三章。第一,欧阳世兄身上有伤,不能运气用劲,因此大家只试武艺招术,不考功力深浅。第二,你们四位在这两棵松树上试招,哪一个小辈先落地,就是输了。”说着向竹亭旁两棵高大粗壮的松树一指,又道:“第三,哪一位若是出手太重,不慎误伤了小辈,也就算输。”
洪七公奇道:“伤了小辈算输?”
黄药师道:“那当然。你们两位这么高的功夫,假如不定下这一条,只要一出手,两位世兄还有命么?”
桃桃和黄药师一交手,黄药师就知道这是个女子,只是碍于洪七公的面子不便说出,当下就想把桃桃一掌打死。可是手掌一碰到桃桃身上才发现她穿的是软猬甲,惊讶之间听的两声“哎呀”欧阳克和郭靖都落下地了。
“这一场是陶贤侄胜了。锋兄也别烦恼,但教令侄胸有真才实学,安知第二三场不能取
胜。”欧阳锋道:“那么就请药兄出第二道题目。”黄药师道:
“咱们第二三场是文考……只听黄药师续道:“……我这第二道题目,是要请两位贤侄品题品题老朽吹奏的一首乐曲。”
黄药师又在黄蓉肩头上随意一摸,见她的软猬甲还穿在身上,不由得觉得惊奇,这软猬甲只有桃花岛有,难道是……不可能他瞬间打消了自己的念头,还有那软猬甲天下独一,还有一副和自己的爱妻一起埋在地下了。
欧阳克大喜,心想这傻小子懂甚么管弦丝竹,那自是我得胜无疑。欧阳锋却猜想黄药师要以箫声考较二人内力,适才竹梢过招,他已知郭靖内力浑厚,侄儿未必胜得过他,又怕侄儿受伤之余,再为黄药师的箫声所伤,说道:“小辈们定力甚浅,只怕不能聆听药兄的雅奏。是否可请药兄……”
黄药师不待他说完,便接口道:“我奏的曲子平常得紧,不是考较内力,锋兄放心。”
玉箫就唇,幽幽咽咽的吹了起来。这次吹奏不含丝毫内力,便与常人吹箫无异。欧阳克辨音审律,按宫引商,一拍一击,打得丝毫无误。桃桃心中有着乐谱,天下乐曲都在胸怀之中,自然是轻松加愉快。郭靖茫无头绪,只是把竹枝举在空中,始终不敢下击,黄药师吹了一盏茶时分,他竟然未打一记节拍。
只听得郭靖又是连击数下,箫声忽地微有窒滞,但随即回归原来的曲调。郭靖竹枝连打,记记都打在节拍前后,时而快时而慢,或抢先或堕后,玉箫声数次几乎被他打得走腔乱板。这一来,不但黄药师留上了神,洪七公与欧阳锋也是甚为讶异。
原来郭靖适才听了三人以箫声、筝声、啸声相斗,悟到了在乐音中攻合拒战的法门,他又丝毫不懂音律节拍,听到黄药师的箫声,只道考较的便是如何与箫声相抗,当下以竹枝的击打扰乱他的曲调。他以竹枝打在枯竹之上,发出“空、空”之声,饶是黄药师的定力已然炉火纯青,竟也有数次险些儿把箫声去跟随这阵极难听、极嘈杂的节拍。黄药师精神一振,心想你这小子居然还有这一手,曲调突转,缓缓的变得柔靡万端。
欧阳克只听了片刻,不由自主的举起手中竹枝婆娑起舞。桃桃看见欧阳克这样,忙放下手中的竹枝,抢过去扣住他腕上脉门,取出丝巾塞住了他的双耳,待他心神宁定,方始放手。那夜的姬妾的样子把她吓着了。
黄药师吃了一惊,心想:“原来是这个丫头!果然是来砸场子的。身怀异术,倒是不可小觑了。”脚下踏着八卦方位,边行边吹。
洪七公和欧阳锋暗暗凝神守一,以他二人内力,专守不攻,对这箫声自是应付裕如,却也不敢有丝毫怠忽,倘若显出了行功相抗之态,可不免让对方及黄药师小觑了。那箫声忽高忽低,愈变愈奇。
黄药师心想:“此人可畏是个英才。”一音袅袅,散入林间,忽地曲终音歇。
伸手拉开了欧阳克耳上蒙着的丝巾,说道:“论内功是郭贤侄强些,但我刚才考的是音律,那却是欧阳贤侄高明得多了……这样罢,这一场两人算是平手。我再出一道题目,让两位贤侄一决胜负。”
欧阳锋眼见侄儿已经输了,知他心存偏袒,忙道:“对,对,再比一场。”
只见黄药师从怀中取出一本红绫面的册子来,说道:“我和拙荆就只生了这一个女儿。拙荆不幸在生她的时候去世。今承蒙锋兄、七兄两位瞧得起,同来求亲,拙荆若是在世,也必十分欢喜……”黄蓉听父亲说到这里,眼圈早已红了。黄药师接着道:“这本册子是拙荆当年所手书,乃她心血所寄,现下请贤侄同时阅读一遍,然后背诵出来,谁背得又多又不错,我就把女儿许配于他。”他顿了一顿,见洪七公在旁微微冷笑,又道:“照说,郭贤侄已多胜了一场,但这书与兄弟一生大有关连,拙荆又因此书而死,现下我默祝她在天之灵亲自挑选女婿,庇佑那一位贤侄获胜。”
黄药师向女儿道:“你给我乖乖的坐着,可别弄鬼。”
黄蓉不语,料想这一场郭靖必输,父亲说过这是让自己过世了的母亲挑女婿,那么以前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