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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壁上,与《江山小景图》遥遥相对一副南唐李煜的浪淘沙令,陆小凤随手轻触笔锋凝魂处,
独自莫凭阑,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好个天上人间,七年前霍休说过,这李后主的字画他见一幅便烧一幅,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容貌,却变不了他的本性。
唇边依旧微笑,谁也看不出陆小凤眼眸中的突然闪现的黯淡伤惜,只有一份欲盖弥彰的释然:
“只是你也晓的,他现在未必是霍休。”
花满楼点点头,拾起桌上一本线书,
“的确,这些书对我来说并非无用,我虽然是瞎子,却可以摸。”
“那哥哥知道这是何朝之物?”龙葵知道这是一本宋版的书,因为她对这个世界的历史了解也不过百年,因而更加好奇哥哥目盲又该如何判断,
“这书是宋版。”花满楼微笑,轻轻闻了闻那书页,
“你怎么知道?”陆小凤亦很惊讶,
“宋人印书多用椒叶竹纸,这种纸质地洁白如玉,两面都光滑,墨色鲜艳,翻开书页,隐隐生香。”花满楼说的一点也不错,那翻开的书页,淡淡墨香好闻的很,陆小凤叹道,
“假如我说身边的人是瞎子,别人一定会说我是傻子。”
龙葵点点头,目光却逐渐停留在那书页上,那是一个红色的标志,眼熟的紧,就像是,上官飞燕送给哥哥的腰牌上的图案,陆小凤显然也注意到,果然是与青衣楼有关。
不过霍休,或者说是上官瑾,他最终也没有出现,出现在这里的却是独孤一鹤,和十几杀手。
独孤一鹤显得异常愤怒,本来好歹作为一派掌门,应该有点起码的风度,可他却招招皆取要害,单纯的杀人,也没有想留下活口,也没必要留活口。
“严独鹤?”既至听到打斗声,待陆小凤他们赶出去,已经是遍地尸体,不过听人叫出严独鹤的名字,似乎并没有惊吓到这位可算蓬头垢面的大掌门心情,人家非但没有像阎铁珊那般胆小怕事,反而晃晃那好似半月没洗的油头,粗着嗓门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倒是真的很有将军的那份气概,
“我就是严独鹤,那又怎样?”
是啊,貌似还真不能把人家怎么样?
陆小凤扫一眼地上的尸体,
“是不是他们也知道你是严独鹤,你才杀了他们灭口。”
严独鹤翻翻白眼,
“是他们要杀我,不是我要杀他们!”
花满楼摇摇折扇,依旧客气,他上前一步,
“严掌门,在下花满楼,有人说很久前欠了一笔债,想要讨还,不过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似乎并不是这样,严老板若是相信,陆兄和花某想听听严掌门的说法。”
本来严独鹤还算冷静,只是心情不好,然而一定到那个债字,霎那间如同扎毛了猫,
“债?我倒想好好算算这笔债!到阎铁珊府上咱们一起算算这笔债!我就是拿了大金鹏国的财产怎么?我欠谁了?我……”
“糟老头你吼什么吼,先把你那满头乱糟糟的头发梳好了,再来跟我哥哥说话。”
严独鹤挨骂了,其实,喋喋不休的他还没反应过来。
龙葵擎着一把绸扇,将红眸遮在伞下,其实自从花满楼说可以保护龙葵,红葵便懒得冒出来了,正想躲躲清闲,等个合适的机会离开已经找到幸福的小葵,不过现在看来,她的使命似乎一时半刻还完不成,因为她真的看面前这个老头很不顺眼。
“你个臭丫头,你骂谁是糟老头!”
严独鹤不甘示弱,他那三英四秀七个徒弟每一个敢这样跟他讲话的,至于他那一头从来不梳的,已经成为峨眉众弟子心中靓丽飘逸风景的头发,他本来是想以此体现自己遗世独立的道长气质的,却不想,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这样奚落,骂自己老头就罢了,还糟老头!
“这里还有别人吗?”是,不用疑惑了,说的就是您,严独鹤严老头。
“老道我不想打小女娃娃,你立刻跪下给我磕三个头,我就不计较了。”严独鹤以前是将军,杀人的事干多了,可他好歹也算人物,又这么大的年纪,打女人的事是做断断做
作者有话要说:九津,今天太兴奋了,去了天下霸唱的签售会,还合了影,太圆满了!
☆、满盘皆输矣2
不过这回;严独鹤可算打错了算盘,龙葵本就是公主;怎么可能下跪?且现在是剑灵;反正本来就是鬼了;更没什么可怕的。
所以……
“嗷嗷,你个臭丫头,快放开我,松手;嗷嗷!”
严独鹤很疼很无辜。
相信任何一个人;若是被一个小姑娘一根根的揪了胡子揪头发,疼得直咧嘴却毫无还手之力;估计也会觉得很无辜。
“我叫龙葵,不叫臭丫头,糟老头,你不是很凶么?怎么跟你那绣花枕头的徒弟苏少英一样,空有一副皮囊。”龙葵虽出言戏谑,却并没有真的出手伤人,而严独鹤心中郁闷极了,围在身边的明明只是一个看似寻常的小丫头,可她出手的速度却快的让他怎么也抓不住。
于是,强忍疼痛中的严独鹤动心思了,却不是别的,而是想,这个好的苗子,还是这样的人材,要是能收来当个小徒弟,似乎不错嘛。
然而,严独鹤的心思,最终幻灭了,因为他很快明白,要是收回这个么一个徒弟,那将来他的峨眉闪佛光顶恐怕就姓龙了,还是跟这个小魔女有多远就离多远的好。
正因今日种种,以至于在后来的后来,当听见花满楼和龙葵成亲的消息后,那一向悲催的苏少英伤春悲秋的想了一夜,终于鼓足勇气向自家师父提出,想再去一趟花家,看能否夺回自己心爱的姑娘。
结果惹得严独鹤大发脾气,将苏少英赶去峨眉崖底思过三年,待他出来时,龙葵和花满楼的孩子都满地打酱油了。
眼见严独鹤的胡子越来越少,陆小凤忙喝住龙葵,只因,他实在不想天下再多跟自己一样没有胡子且半秃的可怜人,而花满楼也不想闹得太僵,也道声小葵住手。这才救下严独鹤的宝贝胡子和头发。
“严独鹤,事到如今,我们只想知道真相,也不必等霍休,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吧,你可真的欠了大金鹏国的债?”陆小凤摇摇头,只能劝导,阎铁珊已死,霍休也许比那悲剧的阎老板死的更早,可以说严独鹤大概是唯一能说出真相的人,实在不必在等谁了。
“没错,我的确是大金鹏国的臣子,拿了他们的宝藏,复国的宝藏。但是当年,上官瑾带着小王子只想享乐根本无心复国,是他提出我们四人平分财宝的!但是现在倒好,他们的那一份挥霍完了,我们善于经营,却越来越多,我有了峨眉,阎铁珊成了珠宝商,而霍休成了青衣楼主,所以他嫉妒,现在居然反咬一口,想霸占我们的财产?陆小凤,你说天下有没有这样的道理!”
阎独鹤很生气,一方面为他的“重伤”的脑袋,一方面为这没良心的金鹏国。
陆小凤点点头,严独鹤的话,完全印证了自己的猜想,果然背后一切都是青衣楼操纵,现在的青衣楼主,恐怕正是上官瑾。
“天下的确没有这样的道理,所以,阎掌门,你愿意跟我们合作么?”
这是两张网,一张机关算尽,只想一眼不漏的捞起所有的鱼,一张将计就计,倒要看看谁先露出马脚。
很快就是阎铁珊的头七,也是严独鹤约众人见面的日子,头天晚上,花满楼挽了龙葵的手,悬了灯笼共赏庭花,陆小凤倚在门柱上,看司空摘星用他养的那只轻易不肯使用的神隼传来的急信。
说是信,不过是一张字条,那老猴子的字潦草的紧,只短短几句句话,让陆小凤说不出的失落。原来丹凤公主早死了,而那个金鹏王亦是假货,也去见了阎王。
尤其看到花满楼和龙葵,陆小凤那失落便更深刻一点,毕竟曾几何时,陆小凤真的以为那个对他好的女人是丹凤公主,一个会为他这个浪子关心的女人。
今天的阎府很凝重,是阎铁珊的头七,而霍天青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痛快。他已经跟上官飞燕商量计算好,峨眉四秀不足为惧,只要拖住陆小凤和花满楼,让严独鹤孤立无援,西门吹雪一到,他就是必死无疑。
想象中,只要严独鹤一死,这些财富的归属便有了分明。
所以,一面鞠躬的霍天青,一面在心里狂笑!
然而,今日的阎府也很热闹,因为是阎铁珊的头七,很多人前来祭拜,人多的让霍天青郁闷心烦。
门一开,迎面便是陆小凤和花满楼,还有那位的确很美的龙葵姑娘。而后,便是倾巢出动的峨嵋派,什么峨眉四秀、苏少英,再加上那峨眉大掌门,几乎齐集阎府,且一进门,就跟霍天青斗鸡似的瞪了眼。
霍天青想骂人了。
此刻他很想问上官飞燕是怎么拖的人,论打架他只对付一个严独鹤就够受了,这来了一群算怎么回事??
然而,他再想吐血此刻也只能忍,为今只祈求目前藏在暗处的上官飞燕,她的飞凤毒针能准一些,弄死一个是一个。
当然,霍天青是不知道西门吹雪目前在干什么,他要是知道自己那只燕子已经被西门拔毛放血,估计就地自刎的心都有了。
“霍天青,我问你,阎铁珊怎么死的?”严独鹤气势汹汹,
“因为老板很久以前欠了一笔债,他是被讨债的人杀死的。”霍天青很从容,说实话,他要是不生在江湖,会是一个很好的戏子。
“我看是阎府的奴才见死不救!”话不投机三句废,霍天青是戳到严独鹤的痛楚,反正这位峨眉掌门是一听见债字就炸毛。
“峨嵋的都给我操家伙上,对这种败类不用讲什么江湖道义,宰了这个兔崽子!”
于是,在峨眉群攻之下,霍天青彻底悲剧了。
不过严独鹤那句话,龙葵是怎么听怎么觉得耳熟,却就是想不起在那里听过。
“现在怎么办?哥哥?”龙葵看一眼乱成一团的阎府,花满楼微笑,
“这一切很快结束了,小葵。”
陆小凤点点头,现在的他们要做的,只是等待。
上官瑾望望天,从珠光宝气阁中出来,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望天了。
他脸上的人皮面具半残破着,迎面是陆小凤和西门吹雪。
他接到消息知道全盘皆输的时候,天色刚幕,一直躲在珠光宝气阁,突然有点想念自己故去的妻子。
财宝,名利,地位,和他孙女的命,一时间,竟分不清孰轻孰重。
只知道霍天青被峨眉群殴了,孙女被一个用剑的疯子杀害,理由居然是她不配用剑!
他呆呆躲了两天,却没有从偏门逃走,而是正大光明的走出珠光宝气阁,亦可称作青衣第一楼,他不知道,前面迎接他的都有谁,却知道一定会有陆小凤。他同这个不羁的男子做了五年朋友,原来以为会恨,然而最后,当发现这世界,又剩下他一个人时,连恨都是一种奢望。
所以,他宁可从那正门走出,去见应该可以说是恨的人,亦不愿踏入那场永无止境的黑暗,仿佛又回到妻子刚刚离世的那一年。
只是,上官瑾直到最后一刻,也不明白自己和孙女天衣无缝的计划,为何只实施了一半便被识破,败的那样彻底,而一向证据充足喜欢喋喋不休的陆小凤,这次也颇多沉默。
倒不是陆小凤愿意沉默,而是不得不沉默,他总不能说,归根结底,破案都是因为那只叫做柳余恨的鬼吧!
作者有话要说:下节预告
叶孤城城主要来了~
☆、春风玉门关
黄河远上;白云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策马驰骋,遥望塞北,已到玉门关外。花满楼松了松缰绳,他骑的是一匹尚未完全驯服的乌骓马;此刻因为主人骤然停下;不满的昂扬起两个前蹄长嘶一声。他摸摸马儿的鬃毛以示安抚,迎面风声凌厉;不比江南的温山软水让人孺慕,却自有一种肆意风流。
龙葵紧随其后,长发被风吹的有点散乱,她却笑的更明媚,其实比起坐马车的安逸,龙葵更喜欢陪着哥哥骑马驰骋,这是她琢磨了一千年才明白的道理,当真正的生死关头,与其躲在背后担心,还不如并肩而战。
大金鹏国一案结束后,花满楼并没有急于带龙葵回江南,而是自山西一路向北,直至玉门关。此行共有两个目的,一是龙葵答应过,要带柳余恨的骨灰回家乡安葬;再便是寻回龙葵孟河失落的魔剑,因为越靠近北地,龙葵对魔剑的感应便越发强烈。
“哥哥,为何陆公子执意不与我们同行?”龙葵将额前散乱的发顺过耳后,金鹏国一案结束后,陆小凤有要事需去一趟京城,本来三人是有一小段顺路,正好可以结伴同行赏山涧谷景,可陆小凤却凉凉酸酸说了一句什么:还是不打扰有情人的好。竟真的改了官道先行一步。
花满楼跳下马,又轻轻抱下龙葵,面上微微一笑,却不正面回答:
“陆兄也是好意,怎么,小葵不想跟我单独在一起?”此言一出,倒惹得龙葵怪不好意思,脸颊一红,不好再言语。
花满楼心内却叹了口气,其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