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何曾狠辣?比起害花满楼毕生难见光明的那位,金捕头的赞誉我可担当不起……不过论起狠辣,比起那位以一尊玉佛遗失,便欲诛人满门的槛内迷徒,铁鞋怕也望尘莫及。”
“陆小凤,你真是谁都敢说,我可什么都没听见。”金九龄转身踱步而出,陆小凤的意思清楚的很,大概也只有不要命的凤凰敢用槛内迷徒这四个字来形容真龙天子了,自古以来,大凡敢说真话的,一般都成不了人。
作者有话要说:你知道体测是什么吗?是比铁鞋大盗还可恶的一种生物!
☆、天雷动九霄
天河渐明;东方初白,距离所谓的“午时索命”也越来越近;桃花堡内虽说人多胆壮;却毕竟是敌暗我明;难免让人心生顾盼,到头来,最无烦恼的却是花满楼,因为他仅凭感觉也知这只凤凰成竹在胸;因而并不太为铁鞋一事烦忧;反倒更挂心小葵。
陆小凤和金九龄更不用说,两人早跟青蛙逮蚊子似张开血盆大口;就等铁鞋他们有什么大动作,好将这群贼人一网打尽,只是,世事发展总是出乎人预料的,血盆大口张的有点太大了,以至下巴脱臼了。
园中响起一阵熟悉的乐曲,如同昨日寿宴上瀚海歌舞管弦之乐,只是,这次的乐曲可一点也不喜庆,听的人浑身瘫软无力。
“你就是孔雀王妃?”陆小凤手掌微微一旋,不动声色提息运力,
面前正是那位瀚海舞姬,不,应该是说是摘掉面纱的孔雀王妃,依旧媚眼如丝,一身描金黑色劲装代替昨日华丽旖旎舞服,容色更胜昨日,只是口中哼的不再是祝寿的格韵节拍,而是果决杀伐,
“正是本御。”声如其人,丝丝魅惑撩人,却扣扣带着杀机,狐目流转,扫向花老爷子,猛然喝道,
“草民花如令,见到本御还不下跪?现在将瀚海玉佛交出来,还可饶你不死。”
花如令已到知天命之年,什么人未曾见过?淡淡冷笑,半头华发,依旧气宇轩昂
“瀚海玉佛,只能交给瀚海国王,你又算什么?”
“呵呵,花如令,现在骨头倒是硬,一会儿,你们就知道本御的手段了,还有你,四条眉毛的陆小凤,本御等着看你怎么死。”
陆小凤三字咬的极愤恨,由不得人不多想,怎么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是什么是女人,但凡稍有姿色,总能跟陆小凤扯上点关系。
“死?王妃殿下,你在跟小孩玩么?”陆小凤不以为意的笑笑,环视四周,祝寿宾客在场数十人,且皆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而来着却不过一个女人三个小孩外加一个会吹铁笛的怪胎。
“陆小凤,别得意太早,这铁笛音律和你们昨天喝的西域葡萄酒混在一起,可是极厉害的软骨散,任你们武功再厉害,只怕也使不出分毫。”
事实证明,孔雀王妃还真不是危言耸听,那笛声似乎真的带着某种不知名的魔力,在场高手如云,竟皆被那笛声摄的腰酸腿软,没一个能使出内力。内力暂失倒是不打紧,关键是那三个天真无邪的孩童居然架起弓弩,利箭朝众人一统乱射,还带着噌噌的火星,众人避之不及,暗暗叫苦,还好花满楼并未饮酒,金九龄和陆小凤事先饮了解药,才稍稍护的众人周全后退。
“不好,昨日这起贼人送上三桶贺礼里面装的全是火药!”
院中正乱作一团,乱箭齐发,火光四溅,不知是谁又吼了这样一声,闻的火药二字,若是在场之人心性稍弱一分,恐怕不必人家亲自出手料理,自己就把自己吓死了,火上浇油四字已不够资格形容此前情景,一飞冲天都是众人随时可能面对的。
孔雀王妃对自己的杰作甚是满意,笑的嗜血,
“哈哈,跟小孩“玩”的滋味可好?贱民,就是贱民!”一夜的时间,足够她分辨盗走玉佛的真假,她知道真的玉佛一定还在桃花堡的密室,但没有机关图,凭己身之力根本无法打开第二部分密室,只能如此兵行险招,用炸药逼迫花如令带领众人躲进密室,至于其余的事情,就看父亲的了,她的父亲,正是十几年前的铁鞋大盗,如今的神医宋问草。
只是,那笑容在骄傲的孔雀王妃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钟,微微上翘的嘴角形状便瞬间旋转一百八十度。
一句贱民,漫天火雨利箭,勾起了红葵那段最为痛恨的记忆,曾几何时,玉门关外,白云城内,好像也有那么一个人,不自量力想将自己当成活靶子,不过比起那一夜的阵势,今日仅仅三架弓弩助阵,让红葵确然觉得像是在玩。
“你……”孔雀王妃根本看不清那抹青碧身影是怎么移动到自己身旁,只觉脖颈一阵寒凉,
“孔雀王妃?我看你叽叽喳喳的,跟家雀差不多。”红葵最近暴躁的很,可不比小葵好耐心,连头被砍掉还能心平气和的跟人讲道理。
当然,虽说这实际杀伤力都是半斤八两的。
只不过小葵擅长化骨绵掌,让人吐血于无形。
夏日空气燥热,外加孔雀王妃的所作所为,生生勾起红葵对那月白衫子男人莫名其妙的回忆,于是现今红葵妹妹的脾气,真可谓恐怖它妈给恐怖开门,恐怖到家了。
可悲剧的孔雀王妃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你,你才是家雀!!!埃米尔,给本御杀了这个贱女人!”
“骂我?倒也无所谓,孔雀家雀,反正不过是只鸟,我不着急跟你计较……”龙葵突然变得很认真,歪歪脑袋眯了眯眼,是,她不急于动手,她要好好想想,用一种怎样合理的方式送走这只鸟。
“七童,这边有金捕头和陆贤侄,你快去把那傻丫头救回来!”
却说花老爷东躲西藏,猛然发现在一片大撤退的形势下,准儿媳偏偏迎着风头顶上去了,眼看那满脸胡子吹铁笛的怪胎慢慢靠近龙葵,当真让人揪心的很。
只是,假如花老爷能预见的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大概就不会催着花满楼去救人了。
“爹……以我之见,我们还是进屋去吧,不要看了。”花满楼顿了片刻,微微将头偏向龙葵的方向,他看不见,却能感觉到那炙热的红焰,说出一个建设性意见,
“哎呦,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良心的儿子!那是你媳妇,你不救谁救?什么叫不要看了?”花老爷急了,恨不得揪过花满楼抽一顿,
花满楼唇角微微一抽,飞袖挡下一只利箭,坚定沉声:
“爹,儿子并非薄情,而是为了爹和诸位宾友的安全,陆兄,关门。”
是,必须关门,为了花老爷子和众人的安全,为了他们不被龙葵吓到。
陆小凤极明事理,啪的一声将房门关紧,心中暗叹一句,
“这厢可算是关门放小葵了,孔雀王妃殿下……有的你玩了。”
紫微阁,八扇绣屏门“哐当”一声扣的死紧,龙葵弹弹纤指,晃晃油伞,露出一丝笑意,她终于想出一个办法,不费多少力气,便可解决这满园麻烦。
日头透过窗纱,映影同房梁形成极正的角度,天色晴朗……惊雷滚滚。
“我就知道雷动九天最过瘾了,省去多少麻烦。”红葵劈人劈的那叫一个尽兴,
当众人打开房门时,只见院中已是一片狼藉,地上除了躺着遭雷劈的七晕八素的王妃和埃米尔,三个吓懵的孩子,还有八棵桃树,十棵柳树,六株翠白,九盆牡丹等一系列植物系“尸体残骸”。
花满楼对众人反映早已习以为常,只是,摸摸周围那烧焦的树干,花满楼还是汗了汗,以至许久后,龙葵都记得那日洞房花烛,哥哥居然在……那种“剑拔弩张”的情形下,还能隐忍情绪对自己约法三章,第一条便是再也不许在自家的地盘上用“雷动九天”“流星火雨”“雷咒”等毁灭性术法。
看着地上被劈的黑一块白一块的孔雀王妃,再联想昨日那风姿绰约的舞姬,众人更觉头皮一麻。而宋神医则直接隐忍不住,白眼一翻,心疼的晕了过去,这可是亲女儿!更何况,他还指望着女儿得宠,当瀚海国国丈呢,如今瀚海玉佛已成瀚海浮云,女儿又成了这幅模样,孔雀王子除非跟花满楼一样是个瞎子,大概才不会废了她。
这一系列变故,让“脆弱”的铁鞋大盗如何承受的了。
就此,铁鞋大盗一案不攻自破,既至多年后,每每有人提到铁鞋是如何伏法,无不感概那铁鞋到底是怎样的作恶多端,生生是被天雷给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个是什么故事?九津还木想好~不过,结局一定会欢乐的~
☆、玉屑飘香散
八月;正是玉簪花开的最好的时节,只是京中多达官贵人;大多喜好金桂飘香这吉祥意头;忌讳那白玉胜雪。
臣子尚且如此;又何况帝王?此刻,朱棣正踱步在遍是金菊华桂的御花园中,偶尔瞥见一丛躲在角落苟且偷生的玉簪,明明是玉蕊清怡的模样;合该让人在燥暑中感受一丝清凉;可朱棣却莫名对此生出几分烦厌。
那男子面色如旧,无喜无怒;只是龙靴踏过,一向踏雪无尘的汉白玉板砌成的小径,却留下一行斑驳惨碧的脚印,新鲜的花汁香液还带着玉簪特有的香味,那是种氤氲朦胧的无奈温柔,即便被踏毁于足下,亦不怨恨来人,将最后一缕香散于风中。
铁鞋一案,破的那样轻松,比之想象中的结局差了何止十倍,让朱棣不得不承认冥冥之中的天意。金九龄也并未进京面圣,而是直接回了六扇门述职,不知是因为怕还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
是的,铁鞋已落网,瀚海国叛臣连瀚海玉佛的影子都没见便悉数被捕,此案堪称办的漂亮,那一道御旨也将成为永不能公之于众的秘密。
对于朱棣这一国之君来说,此境况下,知道罪臣伏法这四字已经足够了,细节的确是不必再深究的。
若说还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便是花家七公子同龙葵姑娘的婚事已定下,腊月十二,良辰吉日,诸事皆宜,正是雪漫梅开的好时节,迎娶娇娘,共迎春暖燕归来。
对于龙葵这样一个女子,自负如朱棣,总觉对她其实并无多少情谊,不过是想拘她在身边,如同一个漂亮的玩物,在偶感寂寞时,想让那龙榻别那么冷清。
然而,就在看见那丛繁盛玉簪的那一刻,朱棣才发现,原来自从登上这至高无上的地位以来,自己从不只是偶感寂寞,
不过是偶尔不那么寂寞而已。
将那从玉簪踏成浆汁烂液,谁说帝王就是凡是顺心如意的?有时候任你双飞便是一种最无可奈何的不甘心。
只是,朱棣并不打算让自己受这种委屈,否则,怎对得起他四年前的靖难之役?除了他自己,谁也不晓得他为了今日的帝位付出了什么,既然君临天下,朱棣便不打算受任何委屈。
所以暗夜中,他用近乎残忍的方式镇压那些反对的声音,而正大光明的牌匾下,他依旧知人善用,无愧是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此刻的紫禁城,正是朦胧月夜。金碧辉煌的寝殿内,烛火暗哑,龙纹锦绣帐下,有人斜倚榻上,薄唇轻启,冷声一句:“明枢何在。”
烛火微晃,蝙蝠般的影子不知是从窗外芙蓉树上,亦或是檐顶,又或是房梁上略至近前,这大概是保护这皇宫安危四年来,皇帝第一次唤他的名,大内十八影卫头领,明枢。
“卑职听命。”听声音却是个极年轻的少年郎。
朕这个字,实在是个可怕的字眼,无存对错,血腥与否,有的只有皇命如山。
江南,百花楼。
窗外芭蕉合着飞檐激越水串谱出一曲清歌,正是多雨时节,江南水雾迷蒙,惹人迷醉,江湖也是难得的平静,将血腥杀伐融在这雨帘中。自从逮了不知天高地厚的铁鞋大盗,送走到哪哪晦气的金瘟神,一直东颠西跑的陆小凤也生出几分倦怠,索性伙同司空摘星,赖在了百花楼,不过半月余,便将花满楼藏着准备婚宴才开封的百花酿偷喝了一半。
花满楼好脾气,除了无奈微笑,还是无奈微笑,倒是惹得原本只是偶尔出现的红葵,现今几乎天天扯着嗓子出来撵人,让原本清静的百花楼很是多了些活泼灵动。
其实陆小凤并非没有去处,无论是大漠长河还是幽林深涧,他从来随遇而安,说不定,还能碰上曼妙的姑娘,上演一幕精彩却并不长久的恋曲,但是现在,陆小凤的确有点倦了,尤其是从金九龄处洞悉朝廷对花家的那道密旨,帝王之家的精明和残忍,突然让陆小凤格外眷恋脚下这片土地。
这是花满楼的家,在江南,无论从何处开始策马飞驰,从日出到日落,尚未跑出他家的范围。
这一案破的漂亮,有人却棋差一招,满心不甘,所以陆小凤决定多留些日子,毕竟谁也不清楚龙椅上那一位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八月宁夏,就在这难得的平静下,陆小凤似乎已经感觉到乍起的冷风。江湖朝廷,黑道白道,不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线,说好听点叫做复杂交错,说难听点不过是相互勾结,哪有什么泾渭分明?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所以再自由的浪子,也不过是放养在一个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