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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她下去,玉钏儿慌忙施了一礼出去。
薛姨妈才悄声道:“水仙玉雕,那可是个稀罕物件儿,听说只有当年名头最响的雕玉艺人,绰号‘鬼斧神工’的陆子刚的亲传弟子才能雕得。真不知她林家还有多少值钱的好东西在哪儿放着?”
王夫人道:“这个水仙玉雕是当年老太太让琏儿先放在官中的,其它还有多少我也不太清楚,纵是这个东西,若不是老太太让拿出来,到现在我还在鼓里呢!你不知道,琏儿那两口子,现下竟是不将我这个姑母放在眼里,只一味地讨好老太太,那一年琏儿带了大姑娘从苏州送灵柩回来,带了几车子的东西,一眨眼功夫便消失得干干净净,不知给到哪儿藏起来了,问过几回都说是不值钱的物件儿,俱摆在大姑娘的屋里,我寻了个空儿去了几次,不过是一般家里摆设罢了,竟真个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妹妹你说说,我能相信吗?”
薛姨妈半信半疑道:“想来她林家再富也强不过你我两去,莫不是姐姐想多了?”
王夫人道:“我倒是但愿自己想多了,你想想看,上一回她去宫里,头上插的那支碧玉金步摇可不是珍贵得很,你我俱都没福气有呢!”
薛姨妈点头道:“想起来了,那支簪的确很是,怕是价值不菲。”
王夫人咬牙道:“想来这些东西都是她娘出嫁时带去林家的也不定呢!老太太当年恨不得将自己的所有都与了她,也不想想,终是嫁出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到了还不是给了别人?”
“可不是,人算不如天算,咱们倒是都没料到那林家竟是绝了后,只剩下这一个丫头,能成什么事?空拿着这许多贵重物件终要与了别人。”薛姨妈道。
“是啊【溶情黛韵补红楼第七十一章 薛妇献计章节】!妹妹说的是,再怎么受宠最后也没生个儿子给林家延续香火,也算是她没福气,哼哼!”王夫人撇嘴道。
“啊哟!”王夫人又突然想起什么。
“怎么了?”薛姨妈问道。
“说起我那小姑子,才想起来昨天是她的忌日呢!倒是忘记了,不过老太太也没想起来。”王夫人道。
“那又有什么?小姑子的周年难不成要在娘家过不成?别忘了,她如今虽死了却也入的是林家祖坟,是林家人!”薛姨妈不屑道。
“唉!妹妹不知,因着老太太心疼外孙,哪里能放心她回去祭拜,便准了她每年在自己屋里摆了香案,以了哀思。每年里这个时候老太太也会去了园子里瞧瞧,想来如今老太太的身子真是不行了,脑子也日渐糊涂,不然哪里就忘记了!”王夫人道。
“既然老太太都没想起来,姐姐便也搪塞过去罢了,没的再替她操这份闲心呢!”薛姨妈道。
“正是,前些年来的时候她还小,只嘴皮子利害些,瞧着也还安生,如今长大些应越发稳重才是,谁想却一味地狭制我的宝玉儿,得我们娘俩儿为了她的缘故,都不似从前那般亲近了,这等狐媚子真想她早一日离了我的眼才好呢!”王夫人又恨道。
“那姐姐是想早些把她嫁出去了?”薛姨妈含笑道。
“我倒是想,可又哪里去找个合适的人家呢?况且老太太那里还一直惦着把她的外孙嫁给我的宝玉儿呢!”王夫人叹道。
“可不嘛!姐姐不是说老太太正等着姐夫的回信吗?”薛姨妈道。
王夫人啐道:“呸!等着去吧,我根本就没给老爷写这封信,妹妹你想啊!老爷跟他这个小妹妹从前关系极好的,定会爱屋及乌,况平日里也是交口称赞他那个外甥聪慧,诗才甚好等等,若是我去问他,就说是老太太让问的,老爷能不同意吗?到时候可不就苦了我了?我才不做那种傻事呢!”
薛姨妈忙堆了笑脸道:“还是姐姐聪明,妹妹再也想不到的。”
王夫人又道:“不过你既然说到将她早些嫁出去,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如若她先嫁出,待宝玉与钗儿成婚时也少了些许麻烦不是?”
薛姨妈道:“姐姐总想着早些将她嫁出去,可是别忘了她还有那些个嫁妆银子不知藏在哪儿呢?这些年,她在这中一应的吃喝用度都与中正儿八经儿的姑娘是一样的,姐姐又费了多少心去?若现下就寻了人将她嫁出去,她倒好,带了那么多的嫁妆拍拍屁股就了,起不是便宜了她?”
王夫人道:“以妹妹之见?”
薛姨妈冷然一笑:“姐姐瞧老太太的身子还能撑多久?”
王夫人道:“打开春到现在,也过了两个月了,请了多少大夫来看过,虽没有直说,却话里能听出来已是在拖日子罢了。”
薛姨妈用力拍了下手道:“是啊!这就是说老太太竟是熬不过多少日子了。那老太太一死,还有什么姐姐做不得主的?”
王夫人面上一喜,又愁道:“你不知道还有大房那两位呢!平日里便睁大了眼睛,就等着老太太哪一日了好分东西呢。”
薛姨妈道:“姐姐怎么糊涂了?大房里想的是老太太的东西,可那林丫头的东西他们是一点儿也沾不上的。”
王夫人道:“妹妹想想,大老爷也是舅舅啊!”
薛姨妈问道:“虽说也一样是舅舅、舅母,可是林丫头是跟在二房这里长大的,没用过他们大房一针一线呢?”
王夫人面上带了丝笑容道:“这倒是,自大姑娘进了,他们哪里真心待过她?不过瞧着老太太面上,嘴里说说罢了。”
薛姨妈又问:“林丫头的底子他们可知晓?”
王夫人摇了摇头道:“连我对这个事都不太清楚,况平日里老太太最不耐烦他们两口子,想来不会让他们知道。”
薛姨妈笑道:“那可要先恭喜姐姐了,又赚了一大笔。”
王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儿,仿佛那些个金银财宝俱已到了她手里一般,口中连道:“等得东西一到手,便将她打发了,也好把宝玉儿和宝丫头的婚事儿办了,也了却咱姐妹俩多年的一桩心事。”
薛姨妈本跟着王夫人一直乐着,忽然又惊叫出声儿道:“坏了坏了,姐姐,你忘记了?若老太太去世了,可是至少要守一年的孝啊!”
王夫人也跟着惊道:“可不是嘛!俗话说夜长梦多,我看还是找个合适的时候把他二人的亲事定下,也可放了心,不过倘若真要赶上了老太太过世,那也只好委屈他们了,哎!这一年的守孝时间可也算是不短呢!别回头这一年里再闹出什么事儿来倒不划算了。”
薛姨妈那里也不由轻皱起了眉头。
刚才还大谈特谈的二人,一下子又都没有了主意。
☆、第七十二章 二宝订亲
却说那宝玉自上回从王夫人处碰了钉子回来便病了,请医问药闹了几日才渐渐地好了起来,不过虽说身子好了,却似变了一个人,每日里木呆呆的,任谁也不理。
这一日一大清早,袭人见二爷醒了,便满面笑容道:“二爷还不快去瞅瞅呢!这一早起的,西廊下的芸二爷便送了好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奴婢都认不过来呢!”说着,便上来扶了宝玉起来。
但见宝玉的双眼眨也不眨一下,似未听见她说话一般,直视着前面,身子任由袭人扶起,袭人用力将他向床头挪了一挪,才用了引枕给他倚上,宝玉便又无力地靠将过去。
袭人有些急道:“我的小祖宗,人家芸二爷还在院子里等着呢,二爷倒是出去见一面儿啊!也省了人家用了心思给二爷找寻,别晒了他才是。”
宝玉还是一言不发,置若罔闻。
袭人无奈,只得向早在门外探头探脑的秋纹使了个眼色,秋纹娇笑着进来道:“二爷,林姑娘昨个天擦黑时来瞧二爷了,可巧二爷已睡下了,奴婢便请姑娘回去了,二爷何不去探望一下以示安慰,也不枉姑娘白跑了一回呢。”
听说黛玉昨日来探望过自己,而自己却未见着,想林妹妹素来心细,况她身子也才好些,天气又热,别再气恼伤身反倒不好了。
想到这里,宝玉猛地坐起来,急道:“林妹妹来了,为何不唤醒我?”说着便让袭人给他洗漱更衣。
袭人与秋纹相视一笑,秋纹更是得意,又笑着对宝玉道:“二爷急什么?林姑娘见天儿都在潇湘馆里,如今就等着二爷过去陪礼呢!以奴婢之见,不如一会儿先用了早饭,再稍稍歇息一会儿过去也不迟呀!”
宝玉心急如焚,边穿衣裳边不耐烦道:“你懂得什么?林姑娘不比别人,她自己的身子还在调理之中,反过来又惦念我的病,倘或又犯了旧疾,起不是我之过。”
秋纹忙噤了口,低了头不言声儿了。
袭人瞧秋纹吃了瘪,心里暗乐,面上却丝毫不露,接口道:“秋纹妹妹说话总是这样不经大脑,咱们二爷与林姑娘打小一起长大,平日里最是亲厚的,想林姑娘本就是个体弱的,二爷一听姑娘昨日是冒着夜露过来探望,怎么不着急?”
不等人接口,袭人又转向宝玉道:“不过依奴婢看,秋纹妹妹也是一心为了二爷,二爷也别怪她了。”
一行话将秋纹气得恼也不是,恨也不是,嘴里争辩道:“不过天才黑下来,哪里就有了夜露了?”又见小丫头端了水进来,只得暂时将这口气咽了,帮着宝玉净了面,又拿了青盐过来请宝玉漱口。
一时,外面小丫头又端上了早点来。宝玉只捏了一个奶糕吃了,又用了一小碗糙米意仁粥,便说吃饱了。
瞧着宝玉洗了洗了,漱也漱了,早饭也用了。袭人便不慌不忙道:“奴婢想着二爷现下还是别去林姑娘那里才好。”
宝玉歪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才要发话,袭人又陪了笑道:“敢问二爷过去了可要跟林姑娘说些什么呢?若林姑娘问起二爷怎么就突然病了,二爷怎么回她?”
听了袭人的话,宝玉停下才要拔起的脚步,又转过身重重地向床上坐去,双手抱了头扎在胸前。
秋纹气恼道:“姐姐才还说我,二爷好容易才高兴些,你怎么就说出这话来惹人伤心?二爷不过是去林姑娘那里陪个不是安慰一下便罢了,再者说这些年来,二爷给林姑娘陪的不是数都数不过来?不过都是哄得姑娘一笑了,怎么今儿个就说不得?”
袭人忙向她又打眼色又努嘴的,秋纹瞥了她一眼道:“你别跟我弄这个,我再不知你是什么意思!”说完也堵气站向一边。
袭人无奈只得叹道:“二爷病了这几日脑子有些糊涂,难道你也被油蒙了心?”
秋纹才要回嘴,外面有人叫道:“院子里可有人吗?”
二人忙住了嘴,秋纹出来一看,却是探春的丫头侍书笑嘻嘻的进了院儿来。
袭人也跟着出来,笑道:“哪阵风儿又把你吹来了,快进来坐坐。”秋纹也上前问好。
侍书笑道:“不坐了,姑娘让我过来看看二爷可好些了?”
袭人叹了口气道:“不过还那样子,身子倒是比前些日子强些,也能用得下饭了,还请三姑娘放心。”
侍书笑道:“太好了,那我就回去了,姑娘还立等着回话儿呢。”
袭人道:“三姑娘怎么这几日也不过来坐坐,也开导下二爷,省得每日里就这么郁闷着。”
侍书见四下无人,上前一步悄声道:“姑娘心里也烦着呢!这些天儿太太总在找寻我们姑娘的不是,二奶奶前日病了,园子里的事儿管不过来,本来往年都是我们姑娘与大奶奶一起管的,谁知这回太太说不用三姑娘来管了,只派了大奶奶一个人,又让请了宝姑娘来帮衬,你听听,宝姑娘本是外威,难道比三姑娘还适合管理园子不成?”
袭人听了侍书一番话,心下不由一动。又笑道:“妹妹说得有道理,不过主子们的主意想来也错不了,再说了这等事儿也不是我们做奴才能议论的,妹妹快消了气儿,回去说与三姑娘知道,让她别惦记二爷,也让她宽了心,待二爷好些便去看望三姑娘去。”
侍书话一出口,心下便悔得不行,袭人是谁呀?太太的心腹、宝姑娘最看重的丫头,自己怎么…。
听袭人如此说来便忙笑道:“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也碍不着咱们筋痛,那我便回去了,明日再来探望。”
袭人笑道:“我这就告诉二爷你来过了,便不送了,妹妹慢走。”秋纹也笑道:“我瞧着前些日子三姑娘亲来了,二爷拘了礼还能坐起来一会儿,不然又是躺着闷闷的。”
侍书笑道:“知道了!我回去便告之姑娘。”言罢便回身出了院门。
瞧着侍书的背影儿,袭人叹道:“二爷病了这些天儿,连三姑娘、四姑娘都厌倦了,只管打发了丫头来问问,什么兄弟姐妹亲情,不过也是这样罢了。”
秋纹本不想理她,只是自己此时也一心为了二爷,便搭话道:“侍书不是说了嘛?三姑娘近来心里也烦得很,不然才不会便冷了二爷。”
袭人听了不禁好笑,也懒得跟她解释,便点头道:“也是。”
却原来,宝玉才一病时,众姐妹俱每日里前来探望。一开始是因宝玉病得糊里糊涂,不怎么认人。过了些天,人渐渐好起来了,但每每姐妹们来了,宝玉也俱不理睬。日子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