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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婆欢欢喜喜出来,“恭喜大爷,大奶奶生了个大胖哥儿。”
贾珠大喜,忙叫抱出来见了,又回外书房,跟分宗的事儿一起,写信送回京城。
这几日,分宗的事儿已传得东西两府人尽皆知了,荣府的下人们自然十分欢喜,宁府的下人则一个个愁眉苦脸,有那在荣府有门路的,赶紧趁着还没分,先往荣府调。
王熙凤就跟黛玉道:“这些人一个都不能要,保不齐哪个就是他们派来做奸细的。”
黛玉点头,因尤氏不善管家,宁府的下人们一个个的都不守规矩,喝酒赌钱无所不作,若把这风气带进荣府,荣府没几年也要败了。“我都省的,这些事儿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遂让平儿将外面宁府的奴才们统统打发了出去。
说话间,丫头报:“宝二爷派了李贵家的回来请安。”
黛玉忙道:“快请。”
小红如今愈发有管家媳妇的样子了,进来给王熙凤、黛玉请了安。
王熙凤问:“宝玉内院里统共就没几个人,李嬷嬷年纪又大了,你不在那儿好好看着,又回来做什么?”
小红笑答道:“宝二爷让我回来给家里传话,四姑娘的亲事有眉目了,石家过几日就上门提亲。”
王熙凤、黛玉都不知道此事,遂问石家的情况。
小红便将石家介绍给二人听,黛玉闻言叹道:“虽不是官宦人家,但吃穿倒也不用愁了,只这当口上,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成了。”
王熙凤道:“听说老祖宗当初发过话的,再不叫东府管四妹妹的婚事,他们当时答应的好好的,这时候也不好反悔。”一面说一面起身,“走,去给老祖宗回话去。”
三人便来至贾母屋中,贾母因这几日动了气,身上不好,才刚吃了药,准备睡一会儿,见王熙凤、黛玉带着小红来了,知是石家那边有了消息,便又打叠起精神,问道:“宝玉怎么说?”
小红道:“宝二爷也只跟石家老爷隐隐提了几句,石家老爷一听就十分欢喜,便打听起了四姑娘的品性容貌来,听说四姑娘生得天仙一样,又能诗善画,便说要上门提亲呢。”
贾母点头,“既这样,我们就先准备准备。”又问:“宝玉这几日可好?”
“宝二爷一切都好,还说要回来过腊八呢。”小红道。
贾母点点头,“叫他少喝些酒,晚上早些睡。”又吩咐凤姐,“把咱们腌的鹅掌给他带些去,他爱吃那个。”
凤姐应着,叫人去准备,又对小红道:“去看看你老子娘罢。”
小红应着,便退了出来去看林之孝夫妇不提。
却说贾母叫了王子萱过来商量,“就怕石家知道咱们分宗,再反悔。”石家是冲着荣府的荣耀来的,可这一分宗,荣耀没了,再摊上个只会惹事的亲家。任谁家也不会做这样亏本的买卖。
“四丫头虽是东府的人,但多年来却很少往东府走动,日后自也不会和东府来往的,只要让石家知道这一点,他们也没有不应的道理。”惜春也就是虚挂个东府小姐的名儿罢了,这几年吃穿用度还不都是荣府供给。
“但愿他们家能明白这个道理。”贾母叹了口气,“只四丫头的嫁妆,少不得咱们多费些心了。”又忙道:“自不用你们出,我那儿还有点子私房银子,倒也足够了,只家具、针线上要你帮着费心准备。”
“老祖宗这是说哪里话,当年是媳妇把四丫头抱过来的,她的嫁妆怎么能用老祖宗的私房呢,该从官中出才是。正好当年为三丫头留的几套头面首饰和一整套的鸡翅木家具都没用上,就给了四丫头罢。”惜春的嫁妆多少倒还在其次,却一定要让石家知道,惜春有荣府撑腰,不能欺负了她去。
贾母满意的点点头,“难为你这样懂事。”又道:“四丫头爱画,后面楼上好像还有几幅好的,都给她陪嫁过去罢。”
王子萱自是没什么异议。
过了几日,石家果然请了媒人上门提亲,贾母点了头,与此同时,贾珠的信也到了,王熙凤忙着给金陵送贺礼,贾母则叫来了贾珍,最后商议分宗之事。
贾珍这几日也没少活动,特别是代字辈的老太爷们,他都一一拜访了一边,只这些人早看不惯宁府作为了,听说要分宗,都只有点头的。
贾珍见所有人都答应分宗,也就不白费力气,再说什么反对的话了。
贾母道:“既然大家都同意了,明儿就让人上报,最好能在年前了了此事,过年时祭祖也就没什么麻烦了。”
贾珍点头道:“是该如此,只金陵几亩祭田,要怎么分。”
贾母道:“那些田地还是珠儿去金陵后才买的,本该都是我们的,但这几年也有你们的人在那边打理,少不得就一家一半罢。”没了荣府,宁府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万一到时候抄了家,宁府祖孙可靠什么为生?还是给他们留几亩田,到时候也有口饭吃,她做长辈的也算仁至义尽了。
贾珍道:“那就多些老祖宗怜悯了。”
贾母又道:“跟你说一声儿,四丫头的婚事定了,是扶风县石家长子。”
贾珍本就不想管惜春的婚事,一来是不稀罕石家这门亲家,二来也是懒得给惜春出嫁妆。遂淡淡道:“听着倒也合适。”
贾母见他对亲妹妹的婚事一点也不关心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回去等信儿罢,让你媳妇这几日把人事上该分的都分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晚上还有一更~
☆、70第七十章 保胎
这边贾政刚给上面报了分宗一事;京城上下风言风语便传开了,有说东府荒唐的;有说西府绝情的;还有那等看荣府眼红;趁机弹劾贾兰、贾珠的。
皇上见了折子;倒十分满意,荣府倒还聪明,这下自己终于可以放心把妹妹嫁过去了。
两家却不管外面人怎么说;只重新修了族谱,将荣国公一系的灵位从宗祠移了出来,这边荣府也已腾出了几间方位好的屋子;作为荣府宗祠。
这些事在腊月前总算忙完了;又紧忙着过年各处走礼,王子萱便在给蒋家的年礼上格外用心,蒋家倒也礼尚往来,礼单倒比往年还多出几样来,不用说别的,只这一张单子,王子萱便已明白了蒋家的态度,大松了口气。
正这时,又有人回:“金家送了年礼来。”
王子萱一时没想起来,还问:“是哪个金家?”
“太太怎么忘了,不就是金状元的母亲。”凤姐在一旁提醒道。
王子萱恍然,“原来是他家,按例回了礼就是。”
那人领命而去,凤姐便与王子萱道:“他们家这是又惦记起四妹妹的婚事了。”
“只可惜晚了一步,”王子萱笑道:“这也都是命中注定,前世因果。”
凤姐道:“太太信这些,我可不信,”又不禁皱眉道:“老祖宗今儿看起来面色又不大好了,这反反复复有两三个月了,三四个太医扶脉开药,怎么就不见好呢。”
贾母因分宗一事,着实动了气,又蒹天气骤变染了风寒,浑身乏力,七段咳嗽,迁延至今。
王子萱叹了口气道;“估计过了冬就好起来了,只这几日吃食上要小心些,再别弄那些油腻不好克化的来,老人家虽喜欢,却着实对身子不好。”
凤姐道:“我都省的,这几日都叫弄的清淡的。”
王子萱又道:“让人去问问宝玉,若年前衙门没什么事儿,就早点回家罢,兴许老祖宗见了他,病情能好些呢。”
宝玉听说贾母病了自是担心,遂抓紧将衙门之事料理妥当了,腊月二十六便回了家。
贾兰也休了年假,跟宝玉、贾环三人陪着贾母说话,贾母见儿孙满堂,心情才渐渐好了起来,病情也有了起色,至除夕这日,已能带领众女眷进祠堂祭祖了。
这是荣府第一次自己主持祭祖,家里上下自是精心准备,不至出了岔子叫人笑话。
初二这日,姑奶奶回门,元春和蒋正谦带着一哥儿先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家三口还是那样和乐。
元春又带来好消息,已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家里上下正围着元春道喜,迎春和牛老七也来了,夫妻二人看着倒比先头几次看着更亲近了许多,牛老七给贾母、邢夫人、王子萱请了安,便往外院去了。
因迎春的性子懦弱,贾母对她的婚后生活就要比对元春的更关心几分,“怎么样?这段日子公婆妯娌待你可好?”
迎春红着脸道:“都好,我有了身孕,婆婆还十分欢喜呢。”
“什么时候有的消息?怎么不叫人回家说一声儿?”邢夫人听了忙问。
“大夫说已有两个月了,只是胎气不太稳,这几日正吃药调理呢。”迎春道。
不怪王子萱多想,牛老爷牛夫人且先不论,就是牛家那些妯娌们,也不会愿意迎春这样顺利生下儿子的,迎春又是个没心眼的,这其中难保不动什么手脚。这样想着,再看迎春,就觉她脸色并不是很好,好像还比从前更瘦了一些。
“是吗?正好今日宫里的张太医要来给老祖宗扶脉,顺便也给你瞧瞧罢。”
贾母点头,“正是,这开了方子也不是开了一个就能一直吃的,病情要紧的时候,一天换一个方子也是有的。”
迎春点头应是,元春又问道:“听说四妹妹的婚期已经定了?”
贾母道:“定在七月了。她这几日忙着绣嫁妆,今儿要不是听说你们来了,都不出屋子呢。”
元春就笑着打趣惜春,“四妹妹还会绣嫁妆呀,可别绣成了观音菩萨像了。”
说得众人都笑起来,惜春红了脸,“我倒想绣观音菩萨像呢。”
正说笑间,张太医来了,众姊妹们忙都进了屏风后面,先给贾母扶了脉,“老太君体内的寒气已去的差不多了,只再吃几剂理气的方子就好了。”
贾母点头笑道:“阿弥陀佛,吃了这几个月苦药,我可是怕了。”又道:“正好我那两个孙儿回门,都有了身孕,您也帮着看看胎气问不问罢。”
张太医应了,便隔着帘子给元春、迎春都摸了脉,到迎春时,却是眉头一皱,“奶奶有孕后可曾见红?”
迎春声若蚊呐,“有过一次,不多,我便也没在意。”
“不知那保胎的方子奶奶可还记得?”
“我不记得了,姑爷却好像是记得的。”迎春见张太医面色不好,也有些慌了。
一旁贾母、王子萱、邢夫人均已变了脸色,迎春这糊涂孩子,都见了红,居然也不说,要不是今日让张太医摸了脉,哪天孩子掉了都不知道什么缘故呢。
贾母忙吩咐人道:“叫牛姑爷进来,就说我有话要问。”
不一会儿,牛老七急匆匆进来,见一屋子人都面色紧张,张太医也在,便隐隐然猜到几分。忙关切的看了眼迎春。
迎春对丈夫道:“张太医问我那保胎的方子,你可还记得?”
牛老七道:“能记得大半,好像是什么陈皮、半夏、砂仁、木香、白术、茯苓、人参……”
张太医听了,道:“听七爷说,这像是香砂六君子的方子,按理奶奶脾虚气滞有湿,用这方子倒也合适,要说哪里不妥,只有陈皮、木香是行气之药,但有砂仁、白术相佐,倒也不至于见红。”
王子萱道:“照这么说,方子是看不出什么问题了?”
张太医道:“这也不尽然,总是要看了原方的剂量,老夫才敢下结论。”要动手脚,从配伍到剂量再到药材本身,甚至煎熬方法,服药时间都可能有下手之处。
牛老七忙道:“既这样,张太医便与我们回家,看看方子,若没问题就罢,若真有问题,我倒要查个水落石出,看是谁要害我儿子。”
迎春忙拉住丈夫,劝道:“别急,兴许是我自己的体质不好。”
牛老七甩开妻子,“都这时候了,你还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这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妻子还在为别人找理由。
迎春见丈夫生气,忙松开手,红着眼圈,低头不语。
一众娘家人见了都是无奈,迎春这性子怕是改不了了。
贾母忙打圆场,“姑爷别急,你这样岂不是打草惊蛇了,万一没什么,倒显得你们两口子没事找事一样了。”既能有法子动手脚,定不会就这样被轻易发现的。
王子萱、邢夫人也都劝,“是呀,稍安勿躁,坐下慢慢想法子。”
牛老七这才冷静下来,对张太医道:“这样罢,明儿还要劳动您老人家往我们府上去一趟,看看那药方子到底有没有问题。”
张太医应了,贾母又让拿了个五两的银锭子给张太医,“家里的事儿多劳烦您老人家了,大过年的还要您到处跑。”
张太医笑道:“老太君客气了,这是老夫的本分,如此,老夫就先告辞了。”
贾母点头,让人送张太医出去。
有了迎春这件事,家里上下也没心情乐了,王子萱拉着元春,邢夫人拉着迎春,各自回屋说话。
牛老七重回外院来,心事重重的,也不说话了。
贾兰、宝玉、蒋正谦见了都不明就里,几人略说了几句外面的事儿,蒋正谦问道:“我前儿见你们东府的珍大爷了,今年过年他们也没过来请安吗?”
“珍大嫂子年前来过一趟,却只坐了片刻。”贾兰恨不得一辈子都别跟东府来往了。
“前几日听紫英兄说分了宗后,珍大哥哥越发荒唐了。”宝玉道。
“荒唐不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