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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萱想了想,道:“少不得去问问老祖宗罢。”
两人来至贾母房中,王子萱便问贾母,道:“四丫头成亲,请不请珍哥儿夫妇?”
贾母叹了口气,“少不得要请的……”
话音未落,就见惜春从里屋出来,“请他们做什么,没的脏了我的婚礼。”
贾母忙呵斥,“惜儿,有话好好说,到了婆家可不能这样说话带刺儿了。”
惜春应了一声,坐到贾母身边,“可我真的不愿他来。”
王熙凤道:“既然四妹妹不愿意,就只请珍大嫂子来罢。”
贾母问:“他不来倒也罢了,只谁去送亲?”
王子萱道:“宝玉要在那边招呼,这边就让琏儿送亲罢。”
贾母点了点头,道:“也只得如此了。”
王熙凤便叫补了帖子给尤氏送去。
尤氏接了帖子,就跟贾珍道:“四妹妹成亲,却只请了我,爷说我是去还是不去呢。”
贾珍道:“既下了帖子,你就去罢。”
尤氏道:“这荣府办事也着实不体面了,怎的只请了我一个人。”
贾珍满不在乎的一笑,“没请我正好儿,我那日跟几个朋友约了吃酒。”
至成亲这日,荣府内装点得一派喜气,宝钗、邢岫烟等都来了,聚在惜春屋中说笑。
惜春还似从前一样冷着脸,像个泥雕木塑的娃娃一样任由喜娘帮着化妆打扮,众姊妹见了也都暗暗叹息,无心说笑。
只凤姐一人眉飞色舞的说笑话,宝钗少不得附和两句,两人一唱一和,才让屋里的气氛略略热闹了一些。
尤氏来了,给贾母请过安,便到惜春房中来,惜春也不理会,凤姐见了,就笑着上前跟尤氏说话儿,“几日不见,嫂子越发年轻了。”
尤氏掩饰住面上尴尬,强笑道:“你少说笑了,只有越来越老的,哪有越来越年轻的呢。”
凤姐就拉着她对众人道:“我要不说,谁能想到这是当了祖母的人呢。”
宝钗道:“可不是,珍大嫂子看着,倒像跟我们差不多年纪呢。”
王熙凤又问尤氏,“你怎么不把哥儿带过来热闹热闹?”
“今年春节一过,我就送他去家学读书了,年纪不小了,也不能只顾着玩,日后就算不科举入仕,也该懂些道理。”
凤姐道:“大嫂子说得很是,别说你们哥儿了,就我家那淘气鬼,老爷还要教他认字儿呢,不知打翻了多少墨。”
“这又是要出个探花郎了罢。”宝钗听了就笑道。
“哪还得了了,探花都出在我们家了,人家孩子都别读书算了。”凤姐大笑道。
众人说笑间,石家接亲的车马已到了,因要行半日的路,故此便由贾琏代替贾珍送嫁,将惜春背上马车,一路往扶风县城去了。
贾府这边摆了半日宴席,至下午方散了。
至晚间,王子萱正准备早些铺床睡了,却见林之孝家的急匆匆进来,“太太、不好了,官府来人把珍大爷和小蓉大爷抓起来了!”
王子萱闻言大惊,“怎么好端端就抓起来了?你可知为了何事?”
“还不知道,只刚才珍大奶奶让人送了两箱子东西过来,听来人说,那边官差们还没走呢,我们也不好过去打听。”林之孝家的道。
“东西收了?”王子萱忙问。
林之孝家的道:“没有主子示下,奴才们哪敢做主,那边正几个人等着呢。”
“谁知道是什么东西呢,我们自然是不能收的。快叫拿回去。”这时候也顾不上与贾母、贾政等商量了,她便先做了主。她虽早料到会有这一天,却没想到会是惜春出嫁当天,又问道:“老祖宗可知道了?”
林之孝家的道:“老祖宗已经睡下了,奴才们不敢惊动老祖宗。”
王子萱点头道:“既这样,你把东西送过去也就回去歇了吧。”
林之孝家的应了声是,领命去了。
出了这事儿,王子萱又是一夜都没睡好,第二日来至贾母屋中商议对策,却见尤氏正跪在贾母膝前,痛哭不止。
凤姐走至王子萱身边,悄声道:“东府那边出了事儿,一大早老祖宗还没起就过来了,老祖宗正为难呢。”
王子萱听了,忙上前去扶尤氏,“珍哥儿媳妇这是干什么,有话起来慢慢说。”
贾母也道:“正是,快起来快起来。”
尤氏便就着王子萱的手,站了起来,贾母又让人搬了绣墩给她坐,尤氏略平静了一下,擦干泪水,才开了口,“ 昨儿我们爷和几个朋友赌钱,谁料被官府的人抓了个正着,这事儿从前也不是没有过,不过给些银子便打发了,可昨儿他们竟一分钱也不要,将我们爷和蓉儿一并带回官府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一千多又删掉,我果然废柴,照这个速度,新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了。
☆、74第七十四章 旁观
【第七十四章旁观】
尤氏一面说;一面哭;钗环微乱,满面泪水;好不可怜。
没了荣府做靠山;东府早晚会出事,只真到了这一天,贾母不免还是有些怕,虽已分了宗;但到底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又见尤氏如此;老人家终究有点不忍心。“你先别急,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又问王子萱,“你们老爷和兰儿上朝去了没有?”
王子萱见贾母神色犹豫;便知道老人家已经心软了,可此时绝不是心软的时候,要不分宗不就白分了,贾政又是只会听贾母的话的,这会儿决不能让他过来,“媳妇过来的时候,两人就已经走了。”
贾母点点头,尤氏却怨恨的看了王子萱一眼,王子萱只作不觉。
贾母又问尤氏家中情形,“家里人都没事罢,哥儿吓着没有?”
“昨儿半夜,官差们并没进内院,故此女眷们都还好,哥儿却是吓着了,一夜都没睡好。”尤氏道。
贾母叹了一口气,“那孩子身子本来就弱,又遇上这事儿,好不可怜见儿的。”老人家有心让他过来躲避几日。
凤姐道:“你们里面也别慌,要我看,还似从前一样,让大哥儿好好上学去才是。”
经她这一提醒,贾母又思量片刻,还是打消了念头。
尤氏又哭哭啼啼诉了半日苦,屋里人见贾母不搭腔,也都没人敢开口,只拿些宽心的话劝她,尤氏见状,心知自己在这儿不过耽误时间罢了,不如去寻别家帮忙,便告辞道:“家里还乱着呢,我先回去了。”
贾母道:“去罢,只别乱了阵脚。”又让凤姐送尤氏出去,凤姐应了,两人行至贾母院门口,尤氏对凤姐冷冷道:“二奶奶忙去罢,为了我耽误了您的时间,可就是我的不是了。”
凤姐听她话中带刺,却只难得好脾气的一笑,“得了,那我就不送大嫂子了,大嫂子慢走。”说罢,转身进了贾母屋中。
贾母正跟两个儿媳妇叹息道:“珍哥儿媳妇哭得着实可怜,咱们再不帮她,她日后无依无靠的,想想我便不忍心。”
王子萱道:“媳妇们何尝就忍心了,只昨儿那事非同小可,牵扯得可不只我们一家,我们好不容易跟那边脱了干系,何苦又去蹚这浑水,倒不如静观其变,就算到时候珍哥儿父子真有个什么事,也是他们应有的惩罚。我们如今分了宗,不过各扫门前雪罢了。”
这番话说的虽无情了些,却也有理,贾母想想两个儿子,大儿子没本事,若再没了家业,以后更不知道怎么过活,二儿子在工部熬了大半辈子,熬油一样,才坐到了侍郎的位置。三个孙子,寒窗苦读这么些年,好容易有了个功名,重孙子更是仕途是蒸蒸日上的时候,几个孙女儿虽嫁了人,却都各有各的苦,元春更是已被东府连累过一回了。她就是为了这些儿孙们,也不能再管这事儿了。
“罢了,你说的有理,”老人家疲倦的叹了口气,“忙你们的去罢,再打发人去问问,石家那边一切可都顺利。”
几人见贾母面色不好,也都不敢打搅,纷纷退了出来。
几人一面走,一面说话,问道:“听说昨儿那边送了东西过来,太太没叫收?”
“可不是,谁知道是什么赃物呢,我如何能收。”王子萱道。
凤姐点了点头,深以为然,邢夫人皱眉道:“只怕到时候有人说我们家太无情了。”
凤姐冷冷道:“从前又不是没人说,我们倒也不怕了。”
王子萱道:“话虽这么说,只这几日咱们也别太张扬了,还是小心些是好。”
凤姐应了,拉上黛玉往议事厅去。
王子萱则让来喜家的去打听,“昨儿跟珍大爷一块赌钱的还有谁?”没有上面的意思,官府如何敢拿人,只看看这次都有哪些人,就知道皇上想动谁家了。
来喜家的去了半日,至中午才回来,“不问不知道,这一问,可不得了,连南安王家的大哥儿都抓到牢里了,这会儿南安太妃正往宫中见老贵人去呢。”
王子萱不禁纳罕,这南安王的大哥儿一向老实,什么时候和贾珍鬼混到一起的,不过因了探春的事儿,他们家与南安王府关系越发冷淡了,这一回,她倒有几分幸灾乐祸。又问:“还有谁?”
来喜家的又说了几人,皆是与贾珍素来要好的世家子弟,其家族也都是干了不少龌龊事儿的。幸亏这几年荣府因出了几个进士举人,素日来往者也多是科举出身之人,除了几家联络有亲的勋贵,他们是很少和别的世家来往的。他们遭殃,倒与荣府关系不大。
来喜家的又道:“还有封家一个旁支的少爷,与薛大爷和珍大爷向来关系甚好。”
王子萱闻言不禁凝眉沉思,看在大皇子的面上,皇上一向对封家都很留情面,蕙妃这一支也一向很规矩,如今突然变了脸,拿个旁支子弟下手,不知为何。
她怕薛蟠乱了阵脚,又多管闲事,忙让人去给薛姨妈传话,“只说这事儿非同小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薛蟠虽义气,却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况且封家人还没动作呢,他一个外人,操得哪门子闲心,遂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贾兰回来,贾母就叫他进来,问道:“可听到什么消息了?”
贾兰道:“只知道顺天府正在审,我也不好多打听。”
贾母点点头,“也是这个理儿,你还是什么都别问的好。”
贾兰应了,正吃晚饭,贾琏回来了,贾母又问那边如何,贾琏道:“一切都顺,石家老爷太太也都是明理之人。”
贾母叹道:“那就好,以后的路就要看四丫头自己怎么走了,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又问:“你看宝玉那边如何?可还缺什么不缺?”贾琏昨晚就住在宝玉的宅子里。
“老祖宗放心罢,什么都不缺。”贾琏回道。
贾母这才放心,又让贾琏回屋去歇着,“你们小两口都辛苦了,回去罢。”
凤姐道:“多谢老祖宗体贴了,只我是个没福气的,今儿怕是还要忙一阵子呢。让二爷自个儿先回去罢。”
众人都问:“这么晚了,还忙什么?”
“听说那边这几日人心惶惶的,我怕有那不知轻重的暗通消息,将些赃物带进来,就算没有,传出些风言风语的也不好。我少不得亲自带了人各处查一遍,给他们提提醒儿。”凤姐道。
贾母、王子萱都赞许地点点头,贾母道:“你想的周到,正该如此,如今我年纪大了,想不了那么多了,你两个太太也都人多事杂,幸亏有你。”
贾琏还没走,听贾母如此夸凤姐,就笑道:“老祖宗再别夸她了,夸得她眼睛都长到脑袋顶上去了。”
贾母笑道:“得了,怕是你们不服罢,若你跟你媳妇一样本事,我也这样夸你。”
贾琏苦着脸道:“我笨嘴拙舌,办事又没她精明,这辈子恐怕是累死也比不得她了。”一面说,一面唉声叹气。
逗得众人都大笑起来,贾母指着贾琏夫妇笑道:“真是一对猴儿。”
王子萱笑道:“老祖宗也着实偏心,琏哥儿办事也一样周到呢,这不刚把四丫头的亲事办妥当了,要没了琏哥儿,珠儿又不在,兰儿辈分又小,这些外面的事儿可就没人了。”
贾母大笑道:“瞧瞧,连你二婶子都替你抱不平来了。是我偏心,是我偏心,”想了想,又道:“跟我说说,想要什么赏?”
凤姐道:“老祖宗快别这样,倒把他捧到天上去了。办这些事儿还不是应该的。”
贾母笑睨凤姐一眼,“怎么?只准我赏你,不准我赏他?反正都是给你们夫妻俩的,赏他不就等于是给你了吗?”
凤姐闻言一笑,对贾琏道:“老祖宗都这么说了,爷也就别客气了。”又指着贾母屋里的多宝阁,“老祖宗的好东西躲着呢,你尽管捡着好的说。”
贾琏却收了玩笑神色,迟疑了半晌,众人凑趣着又催了几次,贾琏才支支吾吾,红了脸道:“老祖宗的好东西,我是不敢想的了,我只想跟老祖宗求一个人。”
此话一出,凤姐就先忍不住变了脸色,贾兰、贾环都知凤姐脾性,忙给贾琏使眼色,贾琏却仿若未觉,道:“老祖宗身边的晴雯姑娘,今年年纪也不小了,孙儿想……”他见贾母脸色倏地一沉,不由止住了话头,不敢说了。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有看贾母的,有看凤姐的,也有看晴雯的,晴雯此时正站在贾母身后,闻言不由脸涨得通红,瞪了一眼贾琏,往里屋去了。她本生得风流,这一瞪,在她自己是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