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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在音乐mp3格式在网络上普及,大部分都愿意在网上试听和下载免费歌曲,谁愿意花钱去买唱片?现在市场行情,在港台地区专辑销量能达到5万以上都称得上是天王天后,在内地专辑总销量能到10万,都是极富盛名的歌手才能做到。而Byan组合的专辑预售量都能达到10万,是今年里唯一一张做到此成绩的专辑,更别说正式销量突破25万后,这个数字还在逐渐上涨,比韩东云上月刚统计出来的18万更为惊人。
不上行内人士都表明,Byan组合和韩东云的大势,无不证明了选秀节目的力量。
为了宣传专辑;Bjork为韩嘉彼和苏岸安排了数不清的通告,两个人忙得昏天黑地的。
节目中的苏岸并没有任何异状,能卖萌能搞笑能爆料,让所有节目组相当满意,然而离开演播厅的苏岸,则沉默得近乎抑郁。
一双空洞的猫眼中犹如布满了灰色的烟絮。
为什么呢,怎么从韩国回来后就变了?韩嘉彼很担心,也想知道原因。
明明电视剧很受欢迎,专辑也大获好评,年底大叔说他们甚至有机会举办歌友会,可是苏岸似乎一点都不开心,何止不开心,韩嘉彼甚至觉得,眼前的苏岸越是沉默安静,越有种即将崩溃的感觉。
Bjork也很快发现了异常,想找助理阿龙问问苏岸在韩国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好几天都联系不上,前一天好不容易打通了电话,电话另一头的阿龙却显得相当疲倦,反而问起了苏岸的情况,然后支吾着挂掉了电话。
到这里,韩嘉彼和Bjork谁都没有多问苏岸什么。两人都认为苏岸现在状态已经不是来源于他的演艺生涯,而是他的另一个身份,A市黑道教父的养子,这显然已经不是他们干涉的了的事,除了多加关怀,他们帮不了什么忙。
身边人对苏岸小心翼翼的关心,苏岸自己能清晰地感受得到,他不是个喜欢给身边来带来困惑的人,却发现自己已经做不到伪装了。
身体像是被掏空了很大一部分,留在了遥远的国度,留在了那个人身边。
那天情急之下说出的话,现在苏岸光是回想一下,都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
是的,他确实不能接受那夜发生的事,他一个大男人和自己的养父做…爱,还是被上的那个人,不论是出于同性恋还是乱伦还是男性自尊心受挫,种种理由都让他不爽,但这并不是他拿来伤害那个人的借口。
苏岸忘不掉苏西棠当时看着他的模样,灰暗的眼和血色尽失的唇。
那个在一座城市就如同死神一般的人,最后只是沉默地接受他尖锐的言语,甚至还低头道歉,听起来对苏岸而言挺像是个屌丝逆袭的戏码,可他苏岸凭的是什么?
凭的是苏西棠喜欢他,甚至爱他。
因为不想承认在拥吻中自己的心也发生了悸动,不想坦白被告白的时刻一直自我封闭的心门有了缝隙,不想说在那场毁灭般的性…爱中爽得几乎灵魂脱壳,苏岸都不想承认,不想承认自己是个可能喜欢上了自己养父的变态,乱伦者,基佬,被压的娘娘腔,这从来都不是苏岸能够接受的词汇。
在感情方面,他从来都是个正常甚至普通的男人。
于是他像个懦夫一样推卸了所有的责任,立即把自己打造成了个受害者。
敢这么做,能这么做,不过是他倚仗对方一定会默默接受所有的责难,因为那人爱他。
有多少人这样糟蹋其他人给予的爱意?肆无忌惮的,毫不愧疚地挥霍,以为它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只是个好用的资源,而不是一颗肉长的人心。
想了很久的苏岸,才觉得真正的人渣是自己。
可他什么都不敢做。
去给苏西棠打一个电话,回到苏家的别墅看一看,和苏西棠有关的任何东西,他都不敢接触。
就是不敢,就像不顾一切地想要离开深渊,离开那些他不想承认的东西,不论他是不是早已就是那些东西,只想闭着眼睛捂着耳朵远远躲开,这样就可以告诉自己不是,什么都没过。
没认识过那个人都好。
也是,那样完美的人就该高高坐在云端,怎么会因为他而跌在泥土里。
尽管每夜都在失眠,短暂的梦境里全是苏西棠看着他的绝望的眼神,蜷缩在床头的苏岸还是一遍一遍告诉自己。
他就快要成功了。
他还是个正常人,会实现自己的梦想,可以娶一个不用漂亮只要性格好的姑娘,生两个孩子,一辈子就这样过了。
他的人生目标不就是这些吗?不论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不都是这个打算么。
别动摇啊,苏岸。
别动摇啊。
混混噩噩的苏岸拿起震动着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你个死小子总算接电话了,王酬这边都翻天了你知不知道,你赶紧给我回——”
陈隧的狂躁的声音响到一半,苏岸就面无表情地挂掉了电话,把手机丢到一边。
整个身体蜷缩起来埋进被窝里,苏岸假装听不到手机不停的震动,只是紧紧闭着眼,告诉自己马上就要睡着了。
然后他真的就慢慢睡着了。
看,什么事,只要坚持,就一定能做到呢。
被被窝里不足的氧气给闷醒的苏岸,下意识拿过手机看时间。
凌晨3:20。
手机提示有7个未接电话和一条未读短信。
苏岸沉默了很久,最后滑屏解了锁。
“老大受了重伤,从韩国回来今天才醒,王酬私立医院301,爱来不来。”
看了三遍才读懂了短信意思的苏岸手一抖,手机就啪的一声掉落在床上。
手机屏幕啪地暗了。
*******
“杨立失踪了,只抓到了赵珍珍。”陈隧坐在病床边汇报着。
病床上躺着的男人脸色比白色床单还要惨白,眼睛几乎都睁不开,声音也极其虚弱,但音调却是平稳而冷静的。
“找到,杨立的姐姐杨萍,就能,抓到杨立。”
病床上的男人说话明显都是艰难的,却一字一顿地下了命令。
陈隧也不多问为什么抓到杨立的姐姐就能让杨立束手就擒,他从来不质疑或者好奇苏西棠下达的每一个命令的原因,哪怕这个男人还躺在重点看护病房中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
立即点了点头,陈隧站起身还想说点什么,又知道他的老大从来不需要任何的安慰,最后只是为床上的人捻了捻被角,默默退出了病房。
关上房门后,偌大的病房只剩下苏西棠一个人。
床头柜上的时钟显示着3:50。
苏西棠缓缓地回忆着,确定自己应该好几年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了。而在他的人生里,也从来没这么大意过,在不确定门外是谁的情况下就贸然打开了门,以他的身份,只一次这样的松懈就可能是死亡的代价,即使侥幸逃脱,也是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无法动弹。
前来刺杀的人尽得先机,尽管苏西棠也伤了他,但那个杀手最后还是逃走了。
幸好苏岸没事,杨立一开始目标就只有自己而已。
苏西棠有些庆幸地想到,下一刻又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却连保持扬起嘴角的力气都不多。
盖在身上的棉被很厚,病房中也开着充足的暖气,是陈隧说他重伤所以打开的。
苏西棠却还是觉得冷。真的很冷,手和脚,骨骼和五脏六腑,都像冻在冰块里一样,连呼吸间都像能随时吐出冰渣一样。
睁着眼的苏西棠缓缓眨了两下眼,只能承认连眨眼都觉得累,只能闭上眼开始尝试入睡。
就像躺在冰风呼啸的雪原中入睡。
不过所幸,在两个月前,这是自己每天都要做的事,他只是需要重新习惯而已。
似乎过了很久,又像是刚闭上了眼,病房门外守护的几个人忽然发出了声响。
“……小少爷……可算来了……”
“……老大他已经休息了……是伤得很重……可以进去……”
……小少爷?
传来门扉摩擦地板的声音,轻轻想起在寂静的空旷房间里。
就像永寒的极地终于有了光。
苏西棠颤抖着睫毛,却还是放弃睁开眼。
毕竟不睁开眼,就可以告诉自己极光不会消失,不是么。
墙上的时钟显示着3:59。
从出租车下车后就跑进病院的苏岸现在呼吸都很有些急促,轻轻打开门后,苏岸立即就压抑下自己有些大的呼吸声。
雪白的房间,雪白的床,床上雪白的身影。
明明房间里暖气开得充足,苏岸却下意识觉得,病床上的人肯定觉得冷。
站在门口的苏岸,并没有再前进一步。
明明是收到短信后就立即打电话叫了出租车,在一片茫茫黑暗中穿过大半个城市赶到这,然而走到这一步,苏岸又立即被心里的胆怯给打败了。
不能再往前走了。
反正这个人已经急救过来了,有整个王酬的那么多人在,一个黑道教父怎么会缺人照顾,真不需要多自己一个。
反正,自己也只是过来看一眼的,不是么。
苏岸用力眨了两下眼,最后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影,然后默默退后两步,将房门重新关上了。
苏岸没有看到,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病床上的男人就立即睁开了眼,侧头看向他关上的门。
他再一次的,把那人关在了门的另一头。
和负责看守在病房外的几人解释了一下,苏岸转身向电梯走去。
背上因为剧烈运动而沁出的汗早已冷却,冷冷湿湿地粘着很不舒服。
赶紧回去洗个澡睡觉,苏岸这么告诉自己。
到了一楼的苏岸,在向大门走去的路上,迎面走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为自己带上口罩。
苏岸一眼扫过去,似乎在医生的下巴上发现了两颗痣,然而很快就被口罩遮住了。
发现了苏岸的视线,医生对着苏岸点了点头,苏岸也回应着点了点头,很快向大门走去。
走了几步,医生回过头,看到少年头也不回地从大门出去了,才转身向电梯走去。
怎么觉得刚刚那少年有些面熟呢,医生有些困惑地想到,却很快排除杂念,冷静地按下了3层的电梯按钮。
*******
“徐医生,这才2个小时又要做检查啊。”
病房门外的王酬小弟有些困惑地说道。
“虽然从重点看护室转出了,可依旧处于关键时期,每隔两小时检查一次是必要的,放心,如果手脚轻一点不用惊醒董事长的。”徐医生耐心解释道。
“行,我们两个和你走。”其中一人笑着说道。
推着苏西棠的病床,徐医生和两个看护人走进电梯。
电梯里还有一个带着口罩的医生,正研究着手中的体检报告,看到有人进来也只是匆匆点头示意,立即又转回视线继续看着手中的报告。
在王酬的私立医院里医生素质都非常高,在王酬中素来是做打手的两个看护人高中都没毕业,对待高学历的医生都有点崇拜,于是也不敢多打扰,沉默地站在病床旁边。
只有徐医生忍不住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医生,眼神中满是哀求和恐惧。
似乎感受到了徐医生的视线,埋头看着报告的医生也抬起头向徐医生看去,目光一片寒冷。
医院监控室里飘散着浓浓的血腥味。
监控人员仰着脖子躺在座椅中,已经失去了呼吸,喉咙处被割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
医院各个地点的监控画面正常显示着,只是恰巧电梯处的监控画面播放屏幕上洒满了鲜血,看不清情况。
*******
“——叮。”
2楼到了,电梯门慢慢打开。
只有一个人走出了电梯。
戴着口罩的医生慢慢推着手中的病床,行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
“我知道你醒了,苏西棠,别装了。”
医生斯条慢理地开了口,仿佛像是散步一样悠闲,低头一把掀开盖在病床上的棉被,随意扔在地上,遍啧啧两声感叹道,“看来我真是把你伤得不轻啊,你应该到现在都动不了吧,也就是这样,我才敢大大方方出现的。”
躺在病床上的人慢慢睁开了眼,冷漠地看着扶着病床向前行走的人。
“我其实老早就听过你的名头了,其实杨立他给我的价钱并不高,可我想着外头把你传得那么有意思,想着来会会也好,不过其实还挺失望的。”
医生看似在对着苏西棠讲话,不如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絮絮叨叨地说着:“不过在韩国虽说失望,但来了A市真觉得有意思多了,不愧是你手里的城市,我花了好大心思才没被你的人发现,还有这家医院,应该是我潜入的医院里最难混进的一家了,有意思,大爷我觉得很有意思。”
“……所以为了表达我的感谢,”医生打扮的男人停下脚步,慢慢笑道,“我会让你死的痛快点的。”
即使到了生死危机的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