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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若兰死了,这件事黛玉已经听说了。
湘云嫁过去还没有给卫家生下一儿半女,卫若兰一死,卫家就把她送回了娘家,说是任其婚嫁,不过是变相的休弃罢了。湘云当初将黛玉送的荷包送了一个给宝玉,她恐怕想不到,她当时的一个无意间的举动,却是使得她和幸福越行越远吧?
黛玉轻叹一声,看向湘云说:“云妹妹有空也多去我那里走动走动,我在王府也没什么能说话的人,你们去了咱们聊聊天也是好的。”
湘云极惊讶的抬起眼来,她这种死了丈夫的,在别人眼中可是克夫的不祥之人,很多人家都是比较忌讳的。黛玉如此相邀,倒是让湘云的心有了丝波动。
湘云如今已不是当初那个不懂事的小姑娘了,经历了人情冷暖之后,对于黛玉给出的温暖特别的感激,哽咽的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贾母忙道:“你们小姐妹几个都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深厚,很该多走动走动,不要生疏了感情。”
黛玉就笑:“外祖母说的是,姐妹们就不要同我客气了。”
吃过午饭之后,忽然有丫头来说珍大爷求见侧福晋。贾母脸上的笑渐渐的收了起来,“珍儿有什么事情要见侧福晋?”
来通禀的丫头说:“珍大爷说是为了四姑娘的婚事。”
贾母着急道:“四丫头的婚事不是已经定下来了么?就等姑爷出孝之后就成亲了,还有什么事情?”小丫头怯懦的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回答,贾母不耐烦的挥挥手,“好了,去把珍儿叫进来吧。”
贾珍进来就给黛玉磕了头,“奴才贾珍给侧福晋请安。”
“珍大哥哥就莫要折煞我了,快请起吧。”
贾珍起身弓着腰说:“关于奴才妹妹的婚事,奴才想和侧福晋单独谈谈。”
贾母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在黛玉看过去的时候又端上了一脸的笑意,笑眯着眼拍拍黛玉的手说:“珍儿就四丫头一个嫡亲的妹子,难免多操心些,好了,你们兄妹好好谈谈,你们随老太婆出去逛逛院子。”
一屋子人不多时就走了个干净,只留下贾珍和黛玉带来的几个奴才。
黛玉伸手道:“珍大哥哥坐下说吧。”
贾珍谢过之后在底下坐好,抬头说:“侧福晋,奴才想让惜春的婚事提前,不知道侧福晋这边能不能帮帮忙。”
黛玉低下头喝了口茶,贾珍忽然想将惜春的婚事提前,这事有些奇怪,难道是他听到了什么风声?放下茶杯轻笑道:“珍大哥哥如何忽然想将婚期提前了?那边还未出孝期,提前举办婚礼怕是和礼法不符。皇阿玛以孝治国,这样的事若是被他老人家知道,怕是要降罪的。”
贾珍说:“奴才知道这个要求有些为难了,不过侧福晋可以和他家说,如果他们同意在这个月内迎娶奴才的妹妹,奴才愿意给二十万两的嫁妆银子,另外再给五万两银子给妹夫做生意。”
二十五万!啧啧,好大的手笔啊!
一般嫁女,能有个几千上万两的银子陪嫁就已经是让人眼红了,贾珍一下子给出二十五万两银子,恐怕是宁国府大半的家产了。再加上贾珍要求务必在本月之内迎亲,黛玉越发确定他一定是得到了什么风声了。
如此一来黛玉倒是不着急了,倒是贾珍知道了些什么,又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更让她好奇。
于是黛玉问道:“珍大哥哥如此着急让四妹妹嫁人,可是府里有什么不妥么?”
贾珍沉默了,他所知的事情太过重大,一说出来恐怕会造成极大的影响,而他并不能知道这样的影响是好是坏。黛玉也不催他,过了许久,贾珍才下定了决心,“侧福晋,奴才有得到消息,朝廷要变天了……”
贾珍见黛玉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心里也有些犯嘀咕,正常的人听到“朝廷要变天”这样的话怕是没人能保持镇静的,特别是黛玉本来就身在局中,应当是更关心这些事才对。
贾珍琢磨着说:“北边最近恐怕要有大的变故发生,可能会影响朝廷现在的局势,奴才担心贾家被牵连进去,所以想先把惜春嫁出去。”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能为妹子做的事也只剩下这么一件了。
听贾珍说到这个份上,黛玉也猜到他确实是知道一些内幕的,挑眉直截了当的说:“珍大哥哥是说太子想要造反的事么?”
砰!
贾珍震惊的站起身,身边的茶几也被他不小心碰倒了,砸到地上发出很大的响声。
闻嬷嬷和雪蝶也无比震惊的看向黛玉,主子刚才说了什么?太子爷要造反?
贾珍强自镇静的问:“侧福晋如何得知此事的?”无数的念头在贾珍脑子里飞快的转动,黛玉一个妇孺,如何能知道这样的军国大事?必定是太子想要动手的事情被雍亲王知道了,不然无法解释黛玉的知情。
贾珍脸上浮现出一丝怪异的笑来,既然此事已经被雍亲王知道了,想来万岁爷就算不知道,离知道也不远了。看来这回太子是要被雍亲王用小布袋装进去了。
黛玉不用想都知道贾珍在想什么,不过她也没有否认,就让贾珍这样认为吧。
贾珍忽然间整个人都老了几分,他摇头苦笑道:“既然侧福晋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也就应当知道贾家这次是难以逃脱干系的了。所以奴才才想求侧福晋帮忙,让惜春早日出嫁,免得受到贾府的牵连。”
黛玉摇着扇子,嘴里疑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和太子走得近的是宁府,荣府这边应该是和八爷走得近才是。珍大哥哥说担心牵连到四妹妹,这个我理解,可是珍大哥哥说贾家这次难逃干系又从何说起呢?皇阿玛最是圣明,宁府犯下的事情想来是不会牵连荣府的。”
贾珍呵呵笑道:“侧福晋真的以为和太子有干系的只是宁府而已吗?既然都已经说开了,奴才也不怕告诉侧福晋,荣府可是养了个好女儿,咱们的贤嫔娘娘可是和太子恩爱得很呢!”
黛玉眨眨眼,“珍大哥哥也知道这事?”
这个也字让贾珍愣了一下,继而苦笑起来,“侧福晋真是好本事,这样的事也知道。是,元春和太子的事情奴才知道得非常清楚,甚至他们两个会发生关系还是奴才在其中促成的。”
黛玉早就觉得贾珍给她的感觉不对了,现在这种感觉越发的浓郁了。贾珍好好的撺掇太子和元春乱搞对他有毛的好处?
贾珍脸上的笑越发的怪异了,“侧福晋想不出奴才为何要做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事吧?奴才自从接任贾家族长之位以来,为贾氏宗族的兴盛不说殚精竭虑,那也是兢兢业业的。想必侧福晋也知道些奴才和可儿之间的事情。”
可儿?秦可卿?难道贾珍做这一切都是因为秦可卿?
只听贾珍说:“奴才也知道,奴才和可儿之间的感情在世人眼中是背德,可这种事情在贵族圈子里还少了么?至少奴才和可儿之间的感情是真挚的。侧福晋恐怕不知道,可儿从头到尾都只有奴才一个男人,蓉儿不过是她名义上的丈夫罢了。”
没想到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内幕,怪不得秦可卿没有和贾蓉住在一起,而是独自住在天香楼呢。
贾珍继续道:“可恨元春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竟然出卖了可儿,还伙同王氏杀害了可儿!”贾珍恨啊!当初府上为了巴结太子,迎娶了可儿进府,后来又因为背叛太子,放弃了可儿。可儿何其无辜?
元春害了他的可儿,他要让元春给他的可儿陪葬!
黛玉完全没料到,贾珍居然会如此痴情,竟然为了秦可卿要让整个贾府陪葬!如此看来,他表现在外的纵欲估计也是一种伪装而已。
贾家虽然腐朽,可还是有许多人是无辜的,贾珍这样做,可是把所有人都牵连了。黛玉叹道:“要报复元春和王氏有很多种办法,珍大哥哥如何就选择了这样最为惨烈的一种?”
贾珍冷笑道:“奴才的可儿都被他们逼死了,奴才活着也没趣味,就让这个腐朽的贾家全部一起给可儿陪葬吧!”贾珍说:“万岁爷不是个嗜杀的,府里手上不干净的自然是难逃此劫,不过像琏儿、宝玉这样的也是不会受什么牵连,顶多就是没了先前的富贵而已。要奴才说,这建立在肮脏血腥之上的富贵不要也罢,就是因为有这些富贵,才迷了众人的眼。”
“只可惜奴才算错了时间,没想到太子今年就要发难,可怜惜春怕是要受牵连了。奴才恳求侧福晋看在你们姐妹一场的份儿上,帮惜春一把吧。”贾珍唯一在乎的也就是妹妹惜春了。
黛玉揉了揉额头,苦笑道:“孝期大婚,这样的事哪怕是我开口也是办不到的,更何况我也不可能去开这个口。”既然知道马上就是二废太子,她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弄个把柄给康熙抓,愤怒的帝王惹不起。
“再者说,就算四妹妹嫁过去了,贾府发生这么大的事,对她又岂能没影响,说不定还会让她在夫家的生活更艰难,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嫁过去。”
贾珍咬紧腮帮子,“可是贾家要是败落之后,惜春的婚事也就更难了。”
“患难见真情,实在不行我再另外给四妹妹找一个妥当的人选,有我在,总能保证四妹妹衣食无忧的。”
贾珍思量良久,面上的纠结才平静下来,对着黛玉深深一礼,“奴才相信侧福晋。”
☆、第333章 二废太子
九月三十这天,雪鹃满脸慌乱的跑回园子,“主子,王爷被万岁爷派人带走了。”
看来太子马上就要被再次废除了。黛玉心里有数,面上不露分毫,皱眉说:“皇阿玛有事传召王爷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雪鹃吞了口口水,声音里带着些颤抖,“不是那样的,万岁爷已经回到京城,派了四个侍卫来将王爷押去畅春园!”
黛玉忽然坐直了身体,“你确定你那个押字没有用错?”
雪鹃哭丧着脸说:“奴婢怎么敢欺瞒主子,福晋派的人过来就是这样说的,福晋现在也慌乱得不行,让各屋的主子赶紧去正院商议。”
黛玉起身抚了抚衣袖,“那就走吧。”
黛玉道的时候佟佳氏已经到了,不多时,各屋的女人们也都陆续赶来,每个人脸上都有惊诧和担忧。
佟佳氏着急道:“人都已经到齐了,福晋总该说了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乌喇那拉氏张嘴准备开说的时候,知语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乌喇那拉氏急忙抓住她的肩膀摇晃道:“怎么样?可打听到了?”
知语狠狠的喘了两口气,断断续续的道:“奴婢打听清楚了,除了王爷,其他几位已经开府建牙的爷也被万岁爷派人带走了,宫里的阿哥们也被叫了过去,听说宗室许多人,还有三品以上的大员都被叫了过去。”
乌喇那拉氏喃喃道:“要出大事了……”
黛玉挑眉道:“福晋,到底出了什么事?”
乌喇那拉氏跌坐在椅子上,无力的说:“之前府里来了四个侍卫,奉了皇阿玛之命,把王爷带走了,还不许王爷带侍卫,只苏总管一人跟着去了。你们想来也知道,昨天爷还说皇阿玛要明天才回京,可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皇阿玛现在是已经悄悄的回到畅春园了。”
“皇阿玛为什么要悄悄的回来?”
乌喇那拉氏白了佟佳氏一眼,“你问我,为问谁去?但是有一点是清楚的,皇阿玛悄悄回来,肯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更何况现在还把皇室宗亲和大臣们都叫了过去,一定是发生了惊天大事……”
佟佳氏顿时就慌了起来,“那可怎么办?”
乌喇那拉氏掩藏起嘴角的冷笑,问佟佳氏,“佟妹妹前两天不是去国公府吃酒了么?可曾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佟佳氏茫然的说:“妾身没听说什么特别的消息啊。”
李氏忽然道:“福晋不用太过惊慌,咱们爷什么品行别人不知道福晋还能不知道吗?爷一心忠于皇上社稷,办事也很有章法,万岁爷最是圣明,如何能不知道爷的忠心?今日这事肯定小不了,不过婢妾相信,爷肯定不会受到牵连的。”
李氏这一副对胤禛深信不疑的表态完全恶心到乌喇那拉氏了,怎么,想趁着这个机会重新得到爷的宠爱不成?乌喇那拉氏上上下下仔细的将李氏打量了一遍,时间对李氏也并不仁慈,特别是在经历禁足的那两年时间后,再加上弘昀的死,李氏衰老得很快,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盛宠时的风采。
不过她底子到底在那里,解禁之后又用心的保养,在脂粉的掩盖下还是颇有几分风韵的。特别是她如今没有了当初的张扬,整个人沉淀下来,有了几分温婉的气质。
乌喇那拉氏冷笑道:“李妹妹看来倒是一点也不担心爷啊。”
李氏淡淡道:“婢妾只是相信爷罢了。”
乌喇那拉氏咬咬牙,别过头去看向黛玉,“林妹妹怎么看?”
黛玉思考了一会儿,说:“爷对皇阿玛的忠心和诚孝是不用怀疑的,不过很多事情不是咱们知道就成的,万一有人诬陷爷呢?今天这事儿非同小可,咱们不能就这么干等着,总要做点什么,只当是未雨绸缪好了。”
黛玉一番话说到乌喇那拉氏心坎儿里了,她现在是坐不住的,总要做点什么才行。于是问道:“依林妹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