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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祉的脸顿时就涨红了。
雅尔江阿平日里也看不惯胤祉一副自以为学富五车、眼高于顶的模样,笑道:“本王相信林大人此言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还请林大人为我等解惑。”
林墨白没有感觉到雅尔江阿的恶意,不过正是因为此他才觉得奇怪了,当下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林墨白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朝廷养着大军,难道也只在打仗的时候给俸禄银子,平时就不给了?这不可能嘛。同理可证,想要让人在出海的时候奋力拼搏,为货物保驾护航,当然也应该在军事训练的时候也支付同等的工钱。”
当下一些武将出身的频频点头,他们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只觉得林墨白能够为普通的、奋斗在最危险的第一线的人考虑周全,是个好的!
雅尔江阿笑道:“林大人这么一说,本王也就明白了,皇上,奴才觉得林大人此举大善,该当支持!”
康熙点点头,搞这个所谓的海外贸易,本来就是为了解决底层旗人的生活,自然应该多顾及他们一些,这条他当下就准了。
林墨白又道:“跑船之人,要面临风浪的危险、触礁的危险、海盗的危险,奴才以为应当给予一定的补助,毕竟他们是提着脑袋在做事,当然,具体的补助办法可以下来再商议。除此之外,朝廷应当多关照他们的亲人一些,不能等人跑船回来,发现家人被人欺辱。”
“这是应当的。”康熙道:“具体的出资比例、利益分配、各项保障措施,就交由户部、内务府和几位出资人共同协商。定好之后,交给朕看过没问题了再执行。”
“皇上,奴才以为,海外贸易还有一个重中之重的事需要引起重视。”
林墨白郑重的表情让康熙也认真起来,如果改变八旗风貌,养活更多旗人还不算重要的话,什么才算重要?
林墨白说:“奴才观近年来,许多外国人到我国来游历、传教、做生意,他们对我们国家一定是有比较深的了解了,但是我们对他们又有何了解呢?他们的国家幅员有多广?物产可丰富?武力如何?人们的生活习惯又是怎样的?对我朝是抱有好意还是恶意?这些事情,奴才认为在进行海外贸易的时候,都应该列为重点考察的范畴。”
胤祉刚才被林墨白打脸,这会儿不甘心的又跳了出来,“我天朝上国幅员辽阔、兵多将广,还怕他们那些小小的蛮夷?”
许多人都傲然点头,显然他们也是这样想的。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奴才以为旗人之所以沦落至此,就是因为少了点忧患意识。皇上应当也知道,奴才阿哥和欧罗巴的一位霍尔神父有些交情,奴才曾听霍尔神父说过,他们那边国与国之间时常会发生一些大大小小的战争,但凡是战败国,就要向战胜国割地赔款。大国、强国更是以战争作为发财手段。据说许多国家甚至支持国民到海上抢劫掳掠,海上许多出名的海盗集团,他们的首领还会受到国王的封爵,也就是说,许多海盗头子,同时也是国家的贵族。”
哗……
林墨白这话真真是让人长了见识了,强盗还能当贵族?太可不思议了!
“林大人想要表达什么意思?”胤禛模模糊糊的有了些想法,只是一时还成不了形。
林墨白说:“由海盗封爵事件,奴才看到,这些国家的人富有很强的侵略性,并且唯利是图,只要是有利益,便会四处侵略,不得不防。”
胤誐不屑的道:“欧罗巴那么远,还能千里迢迢的过来和咱们打?他一条船能装多少人?咱们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他淹了。”
“就是,就是。”所有人都对林墨白的话不以为然。
以前在家里和阿玛聊天的时候,阿玛就曾对他说过,朝廷中没有人会认识到洋人对我国的威胁的,林墨白还不信,这会儿却是相信了。
他争辩道:“诸位大人可千万不能小瞧洋人,在几千年前,不要说现在这样的大船了,连过河的小船也没有,焉知再过几十百来年不能有更大的,能装几千人的船?再说,奴才听霍尔神父说,现在他们那边使用的火枪、火炮射程比之我们知道的更远了,威力也更大了,焉知几十百来年后不会有更强的武器出现?”
“也许到了未来,别人几十艘大船过来,带上几万人,直接用远程火炮就把沿海轰炸占领了。今天我们自然是天朝上国可以俯视他们,可是,如果我们骄傲自大,不思进取,而别人却卯足劲的追赶上来,到了我们的子孙后代的时候,还能保持这样的优越感吗?”
胤禛大为震动,“皇阿玛,儿臣以为林大人即便有些危言耸听,其出发点却是好的。况且,以小胜大、以弱胜强的事情古往今来还少了吗?就是咱们大清朝,当初还在白山黑水间的时候,又何尝想过有朝一日能够占领中原这大好河山?先祖们为我们打下了偌大的基业,那我们又能为子孙后代留下点什么呢?”
“更何况,月有阴晴圆缺,再强大的帝国也有盛衰。想那明朝建国之时是何等的气势,几代传下来,几个不争气的子孙就把几百年的基业断送了。我们又如何能够保证每一代的继承人都强大如先祖、如皇阿玛这般呢?万一出了个不肖子孙……如果我们的基础国力能够建设得比较强大,哪怕是遇到一点波折,受到一点创伤,也能度过去。所以,儿臣认为,林大人所说的居安思危还是有道理的,前期,咱们至少要做到知己知彼。”
大多数人还是有些不以为然,几百年后的事情,想那么多做什么?再说了,又有哪个朝代能够万万年的?得快乐时且快乐岂不是好?当然,也有一些责任感较强的人对胤禛的话进行了附和。
康熙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对于战争那真是能免则免,林墨白说这话,他直接就忽视了,“这一条待定吧,日后再议。林墨白可还有其他计策,继续说。”
林墨白道:“对于那些游手好闲、好逸恶劳、给他们机会他们也不愿意做事,只想等着领朝廷补贴的那部分人,奴才认为要坚决打击!比如说,参加预备役,如果有那种害怕吃苦,不愿参军的,要强制参加!对那种身体不好,无法参军的人,应派遣太医进行诊断,如发现说话要严惩不贷!”
“不仅当事人要强制参军,其父母若是有官职在身,降职处罚,没有官职在身的,也要进行罚款。保家卫国是所有八旗男儿应当承担的,坚决不允许逃避责任。当然,对于家中只有独子的,若是四年兵役后想要回家另做营生,也是允许的。至于那些年长且又不愿做事的人,也应强制其劳作。可以先从扫大街、清理下水道等简单的工作做起……”
才说到这里就听到一阵窃笑,胤誐更是拍着大腿哈哈大笑,“林大人这主意绝了!爷倒要瞧瞧那些个老少爷们儿能不能拉下那张脸来!哈哈哈哈,林大人还真是够阴损的,不过爷喜欢。”
☆、第390章 密室谋划
林墨白所提出的整顿旗务的办法统共也就这么三条,可是每一条都不简单,其中要牵涉到的人力、物力、财力都非常的巨大,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每一条里面都包含着重大的政治利益和经济利益。
因此,在总的方向确定下来之后,各部门、各个王府、各大臣府上就都热闹了起来,走门路的、拉帮结派的可不要太多。
不过这些具体的事务就和他没关了。牵扯到这么重大的利益,哪个愿意让他掺和进去分一杯羹?再说他资历也太浅,能够提出这些可行的好办法,只能说这人有想法,可真要让他去组织、实施、调度,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别人买不买账先不说,他知不知道该怎么做都让人怀疑。因此,朝议过后,所有人都有志一同的将林墨白忘到了脑后。
不过谁都能忘,胤禛却是不可能忘的。这不,一回家他就和胤祥、林墨白一起去了书房。
“子青,今天在宫里说的那几条,你有多少把握?”虽然胤禛自己也觉得那些条款是可以实施的,不过事关重大,这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一旦出错,可是会动摇朝廷根基的。
林墨白淡定的道:“奴才所说的几条,认真实行下去,是一定有成效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主持的人选一定要慎重,如果选用了一个无能之人,事情做不好,说不定反而会坏事。如果选择一个心大之人,说不定这利国利民之事就变成了某些人中饱私囊,扩充个人势力的手段了。如果选择一个没有威望之人,有弹压不住那些老少爷们儿。所以奴才认为,这三件大事,都必须要选择有勇有谋、德高望重、忠于大清和皇上而不是忠于哪一方势力的人才行。”
“子青说的不错,再好的条例都需要人去执行。这些年朝廷也颁发了不知多少利国利民之策,可是到了地方之后,那些贪官污吏总能找到法子将好事变成坏事。子青今日所提之事,背后涉及到的政治利益和经济利益都非常的大,肯定会惹得不少人眼红,这人选怕是又要有一番龙争虎斗了。”
胤禛很生气,如果那些人能够站在公正严明的立场,不损害朝廷和八旗广大子民的利益,那么由谁总揽他都没意见。可是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那些人争来夺去,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利罢了。
“王爷,奴才有办法可以尽量避免。”
“什么办法?快快道来!”
林墨白道:“第一条,成立预备役,四年培养一批预备役官兵。这预备役咱们把它做成学院的形式,不要另外设立一套官员系统,而是从全国各地的军队中选调年轻有为的将领来担任教官。教官不能来自于同一处,而是各地都要选择几个,然后每个人教导一门课程。”
“妙啊!”林墨白这么一说胤祥就忍不住拍起手来,“首先教官来自不同的军队,他们本身代表的势力就各不相同。其次,让他们每个人负责一个课程,而不是一个人负责一个队伍,这样就不会让这个队伍所有人都倾向于某个势力,这个预备役也就不会变成哪个势力的所有物了。”
林墨白笑道:“还不止呢,除此之外,这些教官也要流动。每年撤换一批,免得在预备役里待久了,搞起山头来。另外,任教的一年之中,教导的队伍也要轮换。比如托津侍卫去当一年的教官,第一个月他教导甲队,第二个月教导乙队,以此类推。一个月的时间能建立起多深厚的友谊?更何况还有后来者孜孜不倦的破坏。”
“噗……”胤祥原本在一旁认真的听,一边喝着茶水,听到林墨白说后来者孜孜不倦的破坏时,直接让他喷笑出来,茶水都喷了出来,“抱歉抱歉,实在是子青说这话太可乐了。我说子青你还真是够损的啊!”
胤禛点头道:“这一点十三你认真记下来,你在军事上很有天分,就这样浪费了太可惜,咱们今天讨论出一个更详细的方案,到时候由你上折子给皇阿玛。”希望皇阿玛能够看在十三弟如此认真的份上,原谅他以前的一些过错,重新重用他吧。
感激的话不用多说,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已经不是简单的一句感谢就能表达的,胤祥郑重的点头,四哥为他劳心劳力,如果他自己还不用心,那就真是辜负了四哥的一番良苦用心了。
林墨白接着道:“除了在任教之时采取一些办法让官兵之间不能抱团之外,在四年之后的兵员分配上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奴才觉得,分配的时候,最好不要选择第一年和最后一年任教教官所在的军队。”
胤禛想了想,点点头,第一年刚进学院,和教官之间容易结下交情,额最后一年面临分配,教官们更是不遗余力的拉拢学员,所以这两者都不能选。最好就是选择第二、第三年任教教官所在军队,如此一来,第四年任教教官肯定会无所不用其极的诋毁二、三年的教官,破坏学员和他们之间的感情。
胤祥将这一点也记了下来,笑呵呵的道:“有此二点,预备役就不存在什么重大问题了。”他笔头点着林墨白摇头笑骂,“子青你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么些阴谋诡计?看来最好是不要得罪你,不然下场怕是很凄惨。”
林墨白笑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奴才这才是兵道上上之策。奴才现在说这第二条。其实第二条问题不大,要用功的是各个军营,大家要争这个主事的位置,其实争的就是大比武场地的布置、道具的准备、裁判的偏向等等这些具体的事情。这可以参考武举的办法,再将其完善一些就是了。”
胤祥点头道:“纯粹的比试,比试的项目都是事先就知道的,能作假的也就是在场地、道具、和人心上了。多搞一些监察手段,问题也不大。”
接下来就是第三条了,胤禛手指在桌上叩着,“子青你特意提出来一个海外贸易,到底是为了什么?有前面两条就能解决很多问题了,第三条本王觉得要真是弄起来,麻烦怕是更加的多。”
林墨白笑道:“王爷没有看错,这第三条,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