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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了。“
黛玉真想为宝钗鼓掌了,她的这份急智确实是非常了得,以她的性格,还真挺适合宫斗的。可惜她的出身太低了些,又是包衣又是商户女,即便是入了皇帝、阿哥的眼,也难以走上高位。
第二天就是正月二十一,宝钗的十五岁生辰,照例请了戏班子过来唱戏。待看到台上那个有些眼熟的人时,黛玉眼睛猛然睁大,那女孩儿倒是有四五分像贾敏的模样。
像贾敏?黛玉忽然放下手中的茶盏,她倒是差点忘了这一出了。
可能是因为相由心生的关系,黛玉渐渐脱离了林妹妹原本的模样,和贾敏也越来越不像了,不过到底还是不可能完全改变模样,如今台上那个女孩儿倒也和她有一两分相像。
扫了王熙凤一眼,她其实比较奇怪,王熙凤这玲珑心肝儿的人,为何会说出那样一句话来,如若不然,也不会引出后面湘云将黛玉比作戏子的话来。
虽然黛玉对唱戏的人没有什么轻视,甚至在后世,戏剧大家是很有地位受人尊敬的人,不过在这个大环境下,她却也不想被别人比作戏子。最重要的是,她和湘云要是闹了矛盾,平白让别人看了笑话。
散戏的时候,贾母果真如原著中说的那般,把那个和黛玉有一两分相像的女孩叫了过来。黛玉留神到王熙凤瞅了她一眼,然后就张嘴欲言,黛玉一张迷神符打过去,王熙凤晃了一下神,却是忘记想说什么了,她此时只觉得脑子里晕乎乎的,便靠在平儿身上,揉了揉额头。
黛玉对迷神符的作用非常满意,它能根据制符者的心意达成不同的效果:或使人头晕脑胀,或使人昏睡,或编织一份幻象……真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之必备!
除开王熙凤,其他几个看出来的都不是爱说话的,等到贾母让那两个小姑娘离开,黛玉才微微笑了起来。
及至晚间,湘云回屋准备睡觉的时候,忽然拍着额头说了一句:“我就说今天自从看了戏之后就心欠欠的,原来那唱戏的有个长得和林姐姐有些像,这会子才想明白。”
翠缕忙道:“我的好姑娘,这话可不能说出去,哪有将好好的姑娘比作戏子的呢?”
湘云努努嘴,“还用你说?”躺下去盖上被子,想了想又说了句:“其实也就只像了那么一两分,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一句话说得翠缕哭笑不得。
又一日,正是王子腾夫人寿宴。王子腾出任江苏驻防八旗参领,这位王夫人却是没有同行,王子腾只带了一个正受宠的妾室,留嫡妻在京里,一是照看宅院,另一个也是与京中达官贵人家眷往来联络之意。
王夫人寿宴,下了帖子邀请贾府众位太太、奶奶、姑娘们过府吃酒。黛玉和王家不是什么正经的亲戚,自然是不去的,贾母担心冷落了她,也就留了下来,最后是薛姨妈领着王熙凤、宝玉、宝钗并三春一同去了。
原本薛老爷在世、薛家家大业大的时候,王夫人对这个小姑子还是比较看重的。可惜自薛老爷去世后,薛姨妈母子三个都不擅营生,再加上薛蟠的挥霍,薛家的家业是大大缩水了。这一点王氏不知道,王夫人却是比较清楚的。如今王子腾升到正三品,王家和薛家的地位差距更大了,因此,哪怕是嫡亲的姑嫂呢,王夫人待薛姨妈也不如前几年那般亲近了。
薛姨妈自然有所感觉,不过当此关口有求于人,却是不得不放下身段儿。
最后一批外客送完,薛姨妈给王夫人递了个眼神,王夫人略想了想,将左近伺候的人打发下去,说:“三妹有话就直说吧。”
薛姨妈笑道:“有件事想求嫂子。宝丫头今年十五了,去年报了小选的名册,准备在今年八月参选。”
王夫人心里一动:“好好的姑娘干嘛送去伏低做小?也不是每一个都像贤嫔娘娘那般幸运的,要是一直没机会,十来年后再出宫,哪里还能找到好的人家?好好的姑娘都给耽误了。”
薛姨妈道:“并不是想进宫,是想请嫂子跟八福晋说说情,八爷府左右是要进人的,纳了外人进府还不如选知根知底儿的。宝丫头也不是那种狐媚子的人,必会好好侍奉八福晋。”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宝丫头自己也有那份儿打拼的心,若是她万幸得了宠,也是咱们王薛两家的福气不是?”
王夫人想起先前看到的那个丰满的女子,心里也暗暗点头,别看是个商户女,模样倒是生得端庄大方,上得了台面。看那身段儿就是好生养的,整好八福晋无所出,这事儿倒也可行。
薛姨妈见她有所意动,又说:“我也请姐姐带了话儿,托贤嫔娘娘去良妃娘娘那儿走动走动,八爷成亲多年膝下也没一男半女的,想来良妃娘娘也是有些着急的。”
王夫人略想了想就点头应了,老爷是铁了心跟着八爷干了,这事儿要真能成,王家和八爷府的关系也能更亲近些,对老爷也是有好处的。
薛姨妈见她应下,喜不自胜,又送上厚厚的谢礼。王夫人矜持的推却一番也就收下了。
吃酒回来,宝玉身上就有些发热,歪在榻上。此时贾环正在屋里做功课,彩霞在一边伺候着。宝玉躺在榻上往上看,只觉得在灯影下,彩霞的模样格外好看。
宝玉素爱和女孩儿说笑,偏彩霞只盯着贾环,对他爱理不理,宝玉倒是觉得委屈起来,府里哪个丫鬟都和他好,怎么这彩霞却是与他这般生疏?宝玉便伸手去拉彩霞的手,“好姐姐,你也理我一理。”
彩霞冷不防被他抓住,抽了两下才抽回手来,“二爷怕是喝多了,奴婢给您煎碗醒酒汤来。”说着出去了。
贾环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素日里这府里的丫头看着他要么横眉怒目,要么冷嘲热讽,要么视而不见,也唯有彩霞不爱搭理宝玉只对他好,在贾环心里,对彩霞也是不同的。这会儿看见宝玉去扯彩霞的手,贾环心里恨极,手一挥就将那热烫烫的油灯推到宝玉脸上。
☆、第145章 五鬼魇镇
那灯油怕不有一百多度,烫得宝玉嗷的一声就叫了出来,唬得王氏急忙点了灯过来看,待见到宝玉被烫伤的脸,心肝肉儿的就叫嚷起来,等知道是贾环失手弄的,一巴掌就甩了过去,又骂赵姨娘:“养出个这般黑心肠的下贱胚子,想要弄死我的宝玉不成?”
贾环站起身,将姨娘往身后一扯,梗着脖子道:“原是我失手弄的,太太便骂也只管骂我就是。再者一个,咱们府里也没有姨娘教子的规矩,‘养出个这般黑心肠的下贱胚子’这句话却是好说不好听的,别的不说,只这‘下贱胚子’四个字却是要请老爷为我做主的。”
王氏气得倒仰,却也知自己那话是说得过了,这事儿真要闹出去,怕是自个儿也讨不了好,生生忍了下去,想着早晚有一天要让这小贱种好看。一时又恨上黛玉,要不是她,这小贱种哪里能去学堂上学,如今竟也会卖弄嘴皮子挤兑她了。
没奈何,只好让贾环滚回去,又使唤着赵姨娘做这做那,狠狠的糟践一番,才解了心里的那口郁气。
彩霞出去煎醒酒汤,回来时却看到屋子里满满的人,拉着彩云问了一句才知道宝玉的脸被贾环烫伤了。彩霞当即就倒吸一口凉气,急忙问:“那三爷呢?太太有没有把他怎么样?”
彩云不懂彩霞为什么会担心贾环,皱了皱鼻子:“三爷心眼儿越来越坏了,彩霞你还担心他作甚?太太倒是大度,只打发他回屋,关他三天禁闭罢了。”
彩霞这才松了口气,将醒酒汤递给彩云,说:“这是给宝二爷煎的醒酒汤,麻烦你端进去给宝二爷喝吧。”
彩云接过来斜了她一眼:“你不会是要去看三爷吧?”
彩霞不说话,彩云翻了个白眼儿,“得,我算是白问了。”转身端着醒酒汤进去了,心里却极度的看不起彩霞,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府里琏二爷、宝二爷、蓉大爷哪个不比环三爷好,彩霞怎么偏偏就看上了他?再说,环三爷再是不受宠,也不可能娶个丫头做嫡妻,左右都是当妾,干嘛不选个身份好的?
彩霞急匆匆的去到贾环的屋子,贾环的屋子只有小小的一间,又在背阴处,屋里阴冷得很。彩霞过来的时候,贾环还在写大字,彩霞跌足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练字!”
贾环看到彩霞,脸上的戾气稍敛,嘴上却倔强得说:“你不在那边巴结伺候宝玉,跑我这里来作什么?”
彩霞脸上一白,“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的人?我要是那样的人,方才就由着二爷拉着手,与他说笑了,何必躲了出去。”
贾环撇撇嘴,“你不是献殷勤的去给他煎醒酒汤了么?”
彩霞哭道:“他是主子爷,我不那么说难道直接甩开他的手不成?你既然把我想得这般不堪,我现在去也不迟。”说着就要往外走。
贾环急忙跑过去拖住她的手,好说歹说才将她留了下来,又说:“往后也不许搭理他。”
彩霞一指头戳在贾环额头上,“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翌日贾母看见宝玉被烫伤了脸,又惊又怒,不管是女子还是男子,有一副好相貌总是要占些便宜的,便是朝廷选拔官员,相貌有碍观瞻的也是不要的。好在大夫说只烫到了表皮,等结痂脱落之后,再好生养护,不会于容貌有损的。
贾母放心之余,又问及是谁伤的,宝玉只说是自己不小心弄的。贾母心疼之余,到底把他身边伺候的人削了一遍。
看过原著,黛玉自然知道宝玉这伤是贾环弄的。黛玉倒是奇怪,宝玉为什么不供出他来?还是说他也知道自己去拉扯丫头不在理?
黛玉对他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了,她都已经说过宝玉好几回了,他还是那么的喜欢和丫头们拉扯,这下好了,被贾环弄伤了吧。黛玉觉得,宝玉或许真的是神瑛侍者转世,脱不了那“沾花惹草”的毛病。
仔细想想,最近似乎又要有好戏看了。
转天,宝玉的寄名干娘马道婆到贾府来请安,黛玉特意去看了她一眼。黛玉现在对人身上的气息比较敏感,一看之下就特别不喜欢,只觉得她身上有一股阴寒、污浊之气。
马道婆见了黛玉却是满脸堆笑,“老太太,这位就是外孙女儿吧?哎哟哟,刚进来还以为眼花了,这不活脱脱就是敏姑奶奶的模样么。”
这显然就是睁眼说瞎话了,黛玉如今的模样可是和贾敏没几分相像的。
贾母听了却是感慨非常,“可不是,我一见了她,就像是见到了我那苦命的敏儿。她又是个孝顺乖巧的,我也就多疼她一些。”
马道婆笑道:“姑娘这样的品貌,是个人都会喜欢的。”
黛玉咬着唇低头笑了,看上去就好像是被人夸奖了不好意思似的,其实她心里的小人儿已经笑得直捶地了,“是个人都会喜欢”,也就是说不喜欢她的都不是人了?黛玉不经意的扫了王氏一眼,果然见她面色有些不豫。
这一会儿的功夫,马道婆就和贾母敲定了每日给宝玉在佛前点五斤灯油的事。贾母年岁大了,精力有些不济,说了一会儿的话就有些乏了,众人都告退离去。黛玉知道马道婆今日要和赵姨娘合谋魇镇王熙凤和宝玉,她对魇镇之事有些好奇,回屋之后便用神识关注着马道婆的行踪。
黛玉平时也不爱窥人阴私,总觉得那样做了,会让自己的人格也变得低劣起来。这回要不是想看看魇镇之术和符篆之道有什么区别,她还真不想这么做。
马道婆到各屋里请了安之后就去到赵姨娘那里,因为她说的那句“是个人都会喜欢黛玉”,王氏今天对她爱理不理。事实上,王氏虽然整日里一副菩萨模样,心里确实极傲气的,马道婆这样的人精又如何感受不到?若不是王氏权柄在手,马道婆也不会去奉承她。
所以,在听了赵姨娘诉苦之后,马道婆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恶念,试探着说:“她们一个是二房太太、一个是大房奶奶,贾府的权力都握在她们两个手里,对旁人自然是呼来喝去的了。”
“可不是?太太也就罢了,到底身份在那里呢,满府上下也就一个老太太能压她一头。我不服的就这位……”赵姨娘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啧啧的说:“这位可是了不得,你说她一个大房的奶奶,又是晚辈,竟然还管起咱们二房的事来,也不害臊。”
马道婆嗤笑道:“人家有人撑腰,再出格的事做出来也没人说什么,你呀,没那个手段就绕着点走吧。不过要是换了我,倒是要她不死也脱层皮的。”
赵姨娘忽然会意了,忙凑过去压低声音问:“你真的有办法?”
马道婆直摇头,“真有办法也不能告诉你,这是有损阴德的,非是惹到我头上,我是再不干的。”
赵姨娘忙道:“你这个人我还不了解?最是锄强扶弱、济困扶危,定不会眼睁睁看着那起子黑心肝的摆布死我们娘儿俩。你救我一回,也是积德,再者,我还能不谢你?”
马道婆抬起下巴斜睨她,“再别提谢我的话,我还稀得你那点东西不成?”
赵姨娘也白她一眼,“怎么这么转不过弯来?你再帮我治死了宝玉,这阖府上下将来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