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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双方都怔住了:“展大人,林姑娘,是你们?”
“陆大嫂?”展昭蓦地记了起来,这是去年冬天他和林若晴自火中救出的那对母子,林若晴也想了起来,冲她笑了笑。
“来来,小宝快给恩人磕头。”说完又要拉着孩子给他们跪下,被他们及时拦下。
那陆大嫂看了看二人,隐隐猜到了什么,于是她自旁边的棚子里拿出一个大大的粉色荷花样的河灯,上面还带着一个绿色的荷叶,她一手拿着河灯一手拿着一支笔,将河灯放在河边,对二人笑道:“展大人,林姑娘,这是我这里最好的河灯了,我送给你们,你们可以将愿望写在上面,我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说完将毛笔递了过来。
展昭和林若晴互看了一眼,均觉得有些赧然,林若晴碰了碰展昭,展昭上前接过了笔,而后又递给了林若晴,林若晴看了他一眼,不客气的接过笔,来到河畔蹲下身子,在那荷叶上写起来,展昭这边掏出银子执意要给那陆大嫂银子,陆大嫂见推辞不过就收了下来。
林若晴写完后朝展昭招手,展昭走过来见她在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若晴和展昭永远在一起。”胸口有融融的暖意弥漫开来,那一瞬间他竟有些眼眶发热。
“火折子给我。”林若晴碰了碰他,他回过神来,掏出火折子点亮河灯,和林若晴一起将河灯放入水中,眼见它顺水而下,越飘越远,不禁在心中默默祈祷,但愿如我们所愿美梦成真。
天色愈加晚了,二人辞了陆家母子开始往回走去,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那河灯自河道中拐了个弯,一阵风吹来,河灯打着转沉入了水中。
毒发
过了七夕便是立秋,天气渐渐凉爽起来,展昭照例办案巡街,林若晴也依旧每日卖她的点心,日子像平常一样一天天流淌过去,不同的是,林若晴会算好展昭巡街时经过待缘居的时间而提前去门口等他,为他递上杯茶水擦掉额间的汗珠,展昭亦会抽空为林若晴买下一些新奇的小玩意,每每见她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总有浓浓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转眼过了中元节,京城突然变得热闹了许多,单单马行街上便新开张了两家高档酒楼茶肆,每日迎来送往,丝竹管乐之声通宵不绝,热闹异常。林若晴见那里生意好,试图将自己的点心推销到那里,却不料被那里的伙计恶声恶气的赶了出来,声称他们所有的吃食从不在外面进,惹得林若晴在心里腹诽了半天却是毫无办法。
这日一早,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日,林家父女依旧在待缘居内忙忙碌碌的招呼客人。林若晴自厨房里端了一盘点心出来,正要给客人端过去,突然全身不受控制得颤抖起来,她虽然心下觉得奇怪,却也强忍着将点心给客人放在了桌上。
谁知她刚将点心放下,一阵眩晕感袭来,她伸手扶住了桌子,而后那桌上的两位客人便看到林若晴双眼直直的望向窗外,眼神空洞木然,神情呆滞,惊得这两个人不觉也站了起来,看了看窗外,有些不知所措,还未等他们回过头来,几乎在同时,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他们面前的桌子就被林若晴一把掀翻,因为躲闪不及,这二人均被桌子砸伤,脸上立刻流出血来,他们捂着脸指着林若晴说道:“你这个女人到底发什么疯?”听到动静的林老汉急忙自厨房里出来,见此情形,顾不得看女儿,急忙给客人道歉。
恢复了神智的林若晴则被心脏突然的剧烈疼痛折磨的站立不稳,她捂着心口慢慢的蹲在地上,痛苦的大叫出声,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林姑娘这是怎么了?”有客人被林若晴面色惨白,冷汗淋漓的样子吓了一跳,禁不住出了声。林老汉方才转过身去看向女儿,只见林若晴右手死死揪住胸口衣衫,又是一声大叫,而后双眼一翻,歪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若晴,你怎么了?若晴。”林老汉再也顾不得其他,几步冲到女儿身边晃着她的手臂,焦急地唤道:“若晴醒醒,你怎么了?”
“装什么装?把人打伤了装晕就可以糊弄过去吗?”那两个客人捂着还在流血的脸不满的说道。
“开封府展大人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紧接着门口看热闹的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来,一身大红官服的展昭跨步进了门,他今日正好巡街至此,经过待缘居时不见林若晴的身影,反而看到门口围了一大群人,并听到人们议论纷纷,不禁心生疑窦,拨开人群进了店门。
展昭进得店里,漆黑的双眸扫视了一眼店里,蓦地发现躺在屋中央的林若晴,心中一紧,跨步上前,向林老汉开口问道:“林老伯,发生了何事?若晴她……”
还未等林老汉回答。身后便有人开了口:“展大人是吧?”,展昭缓缓回过头来,看了那人一眼,只见他额头有一伤痕,尚在流血,目光中带了询问,那人指着地上的林若晴开口说道:“这个女人不知为何突然发了狂,大叫大嚷的不算,还掀翻了桌子,害我们兄弟二人都挂了彩,现今这女人装晕就想逃脱干系,根本不可能,求展大人给我们做主。”
展昭听了他这话,指着地上失去意识的林若晴,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她突然发狂伤了你们?”
“没错。这儿的人都可以作证。”那人言之凿凿。
展昭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身来,走到林若晴跟前,蹲下身子,抄起她的手腕,粗略给她把了把脉,又掀开林若晴的眼皮看了看,“展大人,若晴这是怎么了?”林老汉语带哽咽的问道。
展昭强压下心中隐隐的刺痛,轻轻摇了摇头,而后站起身来,向那二人说道:“这位姑娘不是装晕,而是真的晕了过去。依展某看,二位伤的并不重,这待缘居也有损失,不如就让他们赔偿你们的医药费,请二位延医治疗,此事就此算了,二位以为如何?”
那兄弟二人互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林若晴和一旁早已不知如何是好的林老汉,终于其中一人说道:“好吧,给我们二十两银子,我们兄弟二人便不再追究。”
“二十两?你们也太敢张口了吧?要这么多?”林老汉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反驳道。
展昭冲林老汉摆了摆手,自怀中掏出一袋银子,递给那兄弟二人,说道:“这是二十两银子,没事的话你们可以走了。”
那兄弟二人接过银子掂了掂,面露喜色,完全不顾周围人眼神中的鄙视,一前一后出了待缘居。
见他二人出了门,展昭对身边的林老汉急急说道:“展某出去雇顶轿子,林老伯你粗略收拾一下,立刻带若晴去开封府找公孙先生医治。”
“哦,好。”林老汉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主意,自然一切听展昭的。
轿子很快雇了来,展昭将林若晴打横抱起,闭了闭眼睛强稳了稳心神,出了待缘居,林老汉也跟在身后关了店门,一行人急急往开封府而来。
开封府客房,公孙策坐在床边凝神捻须为林若晴把脉,展昭和林老汉则站立一旁目不转瞬的盯着床上毫无意识的人,展昭的眼神中更是满是关切与痛惜。
良久,公孙策方才松开手,站起身来,却依旧沉吟不语,展昭抢先一步问道:“公孙先生,怎么样?”
公孙策看了一眼展昭,又看了看林老汉,思量着开口道:“林老伯一路赶来想是累了,不如展护卫先带他到西边厢房休息一下,如何?”
“我不累。”林老汉急忙摆手道:“若晴到底怎么了?”
“林姑娘没事,这里交给我和展护卫便可。”公孙策劝慰他道。随后向展昭说道:“展护卫,先带林老伯去休息吧。”
“是”,展昭心头涌起不祥的预感,面色却依旧如常,他对林老汉说道:“林老伯,请随我来。”
林老汉看了看这两个人,无奈的跺跺脚,随展昭出门去了。
少顷,展昭回到屋里,转身关上了门,疾步来到公孙策身前,“公孙先生,她到底怎么了?”说这话时展昭分明的觉得自己的心跳凌乱起来,连声音也带了几分颤抖。
公孙策见他那样子眼中掠过一丝不忍,他有些犹豫的开了口:“展护卫,林姑娘恐怕是中了蛊毒。”
展昭蓦地睁大眼,难以置信的说道:“蛊毒?怎么可能?蛊毒并非中原所有,若晴她怎么会……”说到这里,他猛地收了声,公孙策对上他震惊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你不要忘了,林姑娘是去过西域的。”
展昭只觉得脚下一个不稳,向后踉跄了半步,仍旧有些不相信的问道:“可是自西域回来,加上路上的时间已有三个多月,她怎么会在此时方才毒发?”
“展护卫想必也知道,这蛊毒有很多种,大多数初植入人体时并无任何症状,时间久了这蛊虫会在人体内汲取养分,越长越大,直到有一天蛊毒发作,若不想办法将蛊虫自体内引出,后果如何?展护卫应该也是知道的。”公孙策看了看展昭的脸色,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而且林姑娘上次晕倒应该也是毒发,只是当时症状较轻,自脉象上没有看出来而已。”
展昭终是难以自抑的跌坐在凳子上,心念转动间,便已料定是在西域时楚天伊下的毒,深邃的眸中怒火渐炽,双拳也被他握的咔咔作响,可是楚天伊现在下落不明,要如何解毒?想到此处,他哑声开口问道:“公孙先生,可有办法解毒?”
公孙策一愣,而后轻轻摇了摇头。见展昭一张脸刹那间苍白起来,心中不忍道:“展护卫也莫要太过担忧,依方才林老伯的描述,林姑娘所中的应该是会让人暂时失去神智的蛊毒,学生可以去遍翻医书或者去宫中请教御医,定会找到医治之法的。”说到后来自己也没了底气,连中的是哪种蛊毒都尚未弄清,遑论解毒?
展昭牵起唇角苦笑了一下,早年行走江湖之时他便听说过蛊毒的厉害,也亲眼见到因为无法解毒,人临终时被蛊虫噬咬殆尽的惨状,他不敢去想,若是找不到解药会如何?不,不会的,他一定会找到解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出事,绝不能!一个念头闯入脑海,白玉堂的大嫂闵秀秀医术甚高,或许她会有解毒的办法。
夜幕渐渐笼罩,林老汉被公孙策一番劝慰之后,终是回了家。公孙策晚膳之后便又去翻找医书,以期尽快找到解毒之法。展昭却始终坐在林若晴身边,望着床上躺着的人,心痛如绞。
烛火晃动中,林若晴的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鬓边的几缕碎发紧贴在脸颊上,展昭伸手轻轻为她捋到耳后,轻易不见她如此安静的样子,他宁愿她冲他撒娇耍赖,宁愿她冲他发脾气大哭,也不愿见她如此毫无生气的躺在这里,展昭阖了阖双眸,轻轻压下涌上眼眶的湿润,良久,他起身来到窗前,窗外一轮初升的明月透着难以言喻的清冷。
寻药(一)
林若晴缓缓睁开眼,盯着黑暗中的帐顶有片刻的恍惚,很快她觉得口渴难耐,想给自己倒杯水喝,无奈别说起身就连动个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昏迷之前钻心刺骨的疼痛噩梦般涌了上来: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林若晴环视了一眼屋子,一个身影在桌旁支颐而坐,似是睡得正香,那是展昭?她张了张嘴,吐出展昭二字,声音轻的如同蚊子叫,即便如此,一向浅眠的展昭依旧听到了这声呼唤,他腾地起身,迅疾来到床边,看到了黑暗中那双晶亮的双眸,心终于定了下来,柔声道:“你醒了。”
见是展昭,林若晴也觉得莫名的安心,她扯了扯嘴角,轻声说道:“我想喝水。”
“好,你等着。”展昭急急走到桌边给她倒了杯水,又来到床边扶起她,一点点将水喂她喝下,而后又扶她躺下,转身欲放下杯子,身后的林若晴又开了口:“展昭,我怎么了?”
展昭脊背一僵,握杯子的手紧了紧,略沉吟了一下,他说出了事先想好的说辞:“公孙先生说你在西域时中了毒,他正想办法给你找解药解毒。”他不敢回头看她的表情,他怕见到她伤心绝望的样子。
“中毒?什么毒?能不能解?”林若晴的声音有些慌乱,也有些气喘,说了这几句话便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放心,公孙先生博览医书,还有宫里的御医,再说白玉堂的大嫂也擅长解毒,一定会有办法的。”展昭放下杯子,仍旧没有回头,他极力劝慰她也劝慰自己,会有办法解毒的。
“哦,”林若晴实在没有力气再多说一句话,她相信展昭一定会想办法的,浓浓的倦意又袭了上来,她的意识又堕入了重重黑暗。
展昭扶着桌边缓缓坐了下来,心头又是一阵酸楚难抑,若不是为自己换解药她便不会只身前往西域,也就不会中了蛊毒,无论如何他都要替她找到解药,无论如何!虽是在深夜,展昭深邃的双眸依旧如黑濯石般散发出温润而坚定的光芒。
林若晴天亮后再次醒来,虽还是浑身无力,不过好歹可以强撑着起身了,展昭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林若晴知道他忙,昨夜能守着她已是不易,白日里还要奔波,林若晴有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