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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晴天亮后再次醒来,虽还是浑身无力,不过好歹可以强撑着起身了,展昭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林若晴知道他忙,昨夜能守着她已是不易,白日里还要奔波,林若晴有些心疼他。她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却忘了喝,拿着杯子怔怔的发起呆来,展昭说她在西域时中了毒,一定是楚天伊给她下的,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将她带到北宋还给她下毒?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想到昨日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眼前不争气的模糊起来,会不会找不到解药?会不会就这样死在这里?不,不会的,展昭不会让她死的,他一定会想办法的,他们还要永远在一起的。
一声呼唤拉回了林若晴的神智:“林姑娘。”林若晴回过神来,看到小娟担忧的小脸,她勉强冲她笑了笑。
小娟指着桌上的饭菜说道:“展大人出门前交代小娟,等你醒了,一定要看着你吃些东西。你多少吃点吧。”
林若晴心中一暖,轻点了点头,坐下来拿起了筷子。她这边吃着,小娟便在一旁看着她,弄得她浑身不自在,强撑着吃了一些觉得身上的力气又恢复了,便起身提出要回店里看看,小娟急忙拦下她,说道:“展大人交代,他回来之前你哪也不能去。”
林若晴一愣,旋即问道:“展昭去了哪里?”
小娟答道:“展大人和公孙先生进了宫。”
进宫?还和公孙先生?难不成是去寻解药?想到此处林若晴的心定了下来,宫里的御医那么多,定是可以找到解药的。她微笑说道:“好,我便在此处等他回来。”
小娟方才长呼了一口气,收了桌上的东西,冲她甜甜笑道:“那小娟就先下去了。”
林若晴点点头,看着小娟的身影渐行渐远,一抹微笑浮上她苍白瘦削的脸庞,这个丫头真是心地单纯得很,把展昭的话简直奉做圣旨一般。收回目光,门外梧桐树上的一片叶子打着转飘落下来,这么快就要到秋天了吗?但愿展昭这趟宫中之行可以带来好消息吧。
林若晴开始乖乖的在开封府等展昭回来,累了便在床上躺一会,精神好些了便到院子里转转。
开封府,这个她初来时极力排斥的地方,而今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生出了感情,回廊柱子上古朴的花纹,石桌上刻着的棋盘,公孙先生药庐里不时飘出的药香,还有眼前这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都让她觉得安宁静谧,心底竟生出丝丝的眷恋来,想来便是展昭的缘故吧,想象着他忙碌了一天,穿过回廊回到房中休息,闲暇时和公孙先生在石桌旁对弈,生病受伤时自己可以在身边照顾他,温柔的笑意在林若晴的唇边蔓延开来,这里是她心上人天天生活的地方,到处都有他的身影他的气息,让她如何能不眷恋?
头顶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林若晴抬头看去,见一只喜鹊正衔了食来,喂给窝里等候已久的小喜鹊,如此平常的一幕,竟惹得林若晴眼前湿气氤氲,怎的自己突然如此多愁善感起来?
展昭出的回廊便看到林若晴正仰着头不知在看着什么,她单薄瘦弱的身形罩在树影之下,展昭觉得自己心又是一阵抽痛,太医的话又在耳边回响:“蛊毒只能用药引将蛊虫自身体内引出,而这药引因为蛊毒不同而不同,有时是极为难得的罕见药物,有时却是身边极为稀松平常的物品。据展护卫和公孙先生所言的症状,这种蛊毒下蛊者目的应是要控制人的心智,我们只能暂时用药物延迟蛊毒发作的时间,具体如何将蛊毒引出,恐怕只有下蛊者自己才知道了。展护卫最好尽快想办法找到下蛊之人,否则最多三五个月,这蛊虫会在身体内越长越大,到时候恐怕是任何药物都无效了。”下蛊之人?楚天伊?要到何处去寻他?即便是去了映月宫若他不在那里又当如何?
展昭强压下心头的酸涩,来到林若晴身边与她并肩而立,亦是仰起首,将眼底的忧伤轻轻隐去,而后看向她,柔声问道:“在看什么呢?”
林若晴依旧仰着脸,唇边挂着轻轻浅浅的笑:“我在看喜鹊妈妈喂它们的孩子吃饭啊。多温馨的一幕啊。是不是啊,展昭?”她转过头笑吟吟的看他。
她的笑容刺得展昭的心一阵钝痛,面上却依旧轻笑着点了点头,他伸手揽过林若晴瘦削的肩膀,轻声对她说道:“我们到屋里去,我有话要对你说。”
林若晴柔顺的点了点头,二人相拥着进了屋,展昭给她倒了杯水关切的问道:“可觉得好些了?”
林若晴耸耸肩,双手一摊,轻笑道:“什么事都没有了。昨日心痛得我差点死了,今日却又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了。”她的小脸凑了过来,满脸期盼的说道:“展昭我到底中了什么毒?能不能解?”
展昭别过脸不敢看她的眼神,她定是对自己全然信任,以为自己定可以寻得解药,可是事到如今,要他如何和她说?可是不说她定是有所怀疑的,他狠了狠心说道:“御医说你的毒只能暂时控制,并不能解。”
笑容僵在林若晴的脸上,展昭心中不忍,急急说道:“你不必担忧,我明日便带你去陷空岛,白玉堂的大嫂是有名的解毒高手,你放心她定可以有办法的。”
林若晴的眸光暗了下来,苦笑了笑:“是不是白玉堂的大嫂解不了就没有办法了?”
“不可能,我会为你寻访名医,定会为你找到解毒之法的。”展昭抓起她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掌中,试图通过手心的温暖给她勇气,深邃的眼眸中亦满是柔情。
感受到他手掌的温暖,林若晴对上他的眼神,心头一震,情难自禁的抬手抚上他的脸颊,他是南侠,是四品带刀护卫,最重要的是深爱自己的人,他定不会欺骗自己的,若是他都做不到的事情还有谁能做得到?自己应该对他全然信任才是?她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可是她却不知道她越是如此,展昭便越是心痛,却不能在面上显露半分,他笑了笑,将她的手拿下,放在自己的手掌中轻轻摩挲,细腻柔软的触感令他忐忑的心安定了下来,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不能轻易放弃,哪怕带她寻遍天下名医,只要是活着便是好的。
如同以前一样,两人再一次相视而笑,林若晴轻轻依偎在展昭怀里,他的怀抱安心而温暖,可以让她忘却伤心痛苦,她相信,只要有他在身边,定是什么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
寻药(二)
从林若晴处出来,展昭来到包拯书房,将原因说明,要求告假一月,前往陷空岛寻医,包拯对林若晴的毒伤亦是有些忧心,加上京中最近比较太平,展昭又久已不曾休假,便二话不说允了他的假期,展昭心下感动不已,包拯亦表示会尽全力协助寻找解毒之法。
出得书房,展昭被公孙策轻声唤住,展昭顿住脚步,回过头来,公孙策目光复杂的看着他,说道:“展护卫,请随我来。”
展昭跟随公孙策来到他的房间,见公孙策自书案前取出一本破旧不堪的书,翻至一页递给展昭,展昭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接过书来,只见上面有一段话被人用笔勾了,写道:噬心之蛊,有控制人心智之功效,结合西域邪术,达到灵魂转换之目的,若邪术失败,则中蛊之人初期会短暂失去神智,承受蛊虫噬心之痛,若不及时将蛊虫引出,则中蛊者发作时会愈加狂躁,难以自控,被蛊虫噬咬心脏的痛苦愈甚,直到蛊虫破体而出,中蛊者死状之惨,不忍卒睹。
书卷自手中滑落,展昭整个人怔愣在当场,仿若傻了一般,公孙策何曾见过展昭如此失态,不禁担忧的唤道:“展护卫,展护卫。”
展昭没有回答,这书卷上所述令他记起了映月宫欧阳长老的一番话:火灵珠有灵魂转换的功能,事先要给被转换者服下一种药物,而后利用火灵珠施展法术,将那人彻底变成另一人,没有人真正试过,也没有人知道失败了会怎样?他终究没有阻止,林若晴还是服下了噬心蛊,在西域山洞中,他毁了楚天伊的希望,楚天伊也毁了他的希望。
展昭的心被狠狠的揪起,眼底开始湿润起来,公孙策愈发担忧,上前晃了晃他手臂,关切问道:“展护卫,你怎么了?”
展昭看向公孙策,语带哽咽的说道:“公孙先生,在西域,是展昭晚了一步才将她害成这般模样。”
公孙策一怔,看到展昭眼中强忍的泪水,不禁有些心疼,极少见到展昭这副模样,他不知道在西域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展昭的脾性,事情但凡与他有一点关系他都会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更何况此事还牵扯到他心上之人,可以想象他是如何心痛自责。
公孙策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沉吟半晌方才说道:“事到如今,展护卫就莫要自责了,找到解毒之法,才是重中之重。”
展昭轻轻点点头,借俯身捡起书卷之际轻拭去眼角的泪水,亦平复了内心起伏的情绪,再起身时,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公孙先生说得甚是,展某即刻便下英雄帖,请江湖上的朋友帮忙寻找解药和楚天伊的下落,只要有一线希望展某也绝不会轻言放弃。”
公孙策清瘦的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学生亦会再查医书,定会找到解毒之法的。”
“有劳先生。”展昭躬身谢过公孙策,转身出了门。身后的公孙策看着展昭的背影,不禁捋须长叹,这对有情人当真是多灾多难,但愿上天可以护佑他们。
展昭回房后粗略收拾了一下行李,便匆匆来找林若晴,要带她回家收拾东西而后启程前往陷空岛。
林若晴喜出望外,来到大宋一年有余,除了那次倒霉的西域之行,便再也没有出过远门,此次能够出门还是和展昭一起,她的心里着实雀跃得紧,在回家的路上,林若晴唠叨着要带这带那,家里没有的东西便在路上买了些。
展昭看她眉眼之中尽是欢欣喜悦的向往之色,心中的阴霾也因了她此时眉梢眼角的笑意消散了许多,一时觉得只要她高兴自己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回到家中,展昭嘱咐林若晴收拾东西,自己则来到待缘居向林老汉解释说林若晴得了怪病要带她出门求医,见林老汉一副担忧不已的样子,展昭只能温声宽慰他说要去找的是一位神医,定能治好林若晴的病,林老汉自是对展昭的话深信不疑,虽是放心不下女儿,也只能连连点头。
出得待缘居,展昭买下一辆马车,赶车来接林若晴,见林若晴拿着好几个包袱出门,不禁哑然失笑,一边伸手接过一边说道:“陷空岛并不远,路上我们尽量找客栈歇息,不必带这么多行李的。”
“那不行。”林若晴将行李放到车厢转头说道:“万一我想看路上的风景错过了投宿怎么办?”林若晴朝展昭身前凑了凑,歪着头笑的一脸灿烂:“我们岂不是要露宿荒郊野外?所以要多带些东西以备不时之需,展大人还要记得点上篝火烤只野兔来给我吃可好?”她咂摸着嘴,一脸向往:“想想就好吃。”说完她不忘拍了拍手中的小包袱,“所以这里面我带了调料,加点调料更好吃。”
展昭轻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这姑娘当真想得简单,如今秋风渐凉,在外面过夜哪有想象中那般好,她的身体又这样,展昭想到此处,心下又是一阵黯然,这路上还是尽量莫要在外露宿的好。
展昭扶林若晴进了车厢,自己在外驾车,轻甩缰绳,马车慢慢出了南门。
虽说是去寻药,但到底是和心爱之人出门,这一路上,二人还是暂时忘却了烦恼,有说有笑,心情也舒畅了许多。尤其是林若晴,经常和展昭一起坐在车厢外,呼吸着千年前的新鲜空气,望着外面的碧水蓝天,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嘴里还不时哼着奇奇怪怪的小曲,展昭见她那高兴的样子,亦是唇角噙着笑意,眼神之中尽是宠溺,周围见了千百次的寻常景色也因了她的笑声和歌声变得绚烂多彩起来。
天色将暮时,二人来到陈留县,在一家名为吉祥的客栈投了宿,用罢了晚膳,又说了一会话,展昭便嘱咐林若晴早点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林若晴不舍的看了展昭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展昭知道她担心什么,上前宽慰她道:“我便在你隔壁,不会有事的。”林若晴轻轻点了点头,这一路林若晴都在尽量忘记毒发的痛苦,可是一到了晚上她孤单一人的时候,她的脆弱和恐惧便如同荒草一般在心中滋长起来,她望着黑漆漆的屋子,不敢入睡,害怕毒突然发作,不知过了多久,终究抵不住睡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隔壁的展昭亦是辗转反侧,难以成眠,这噬心蛊的毒不知何时发作,白日里倒还好,若是晚间发作了当如何?虽说已将太医开的药服下,但是心中总觉得莫名的不安。
到了后半夜,一声凄厉的尖叫,惊醒了浅眠中的展昭,他顾不上穿外衫便起身冲了出去,急切的敲着隔壁的门,嘴里喊道:“若晴,你怎么了?快开门啊,若晴。”没有人答应,展昭的心突然就慌了起来,他抬脚正欲踢开门,门在里面开了,身穿白色里衣的林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