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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个真相而已。”
那张峰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包拯又看向张嫂,张嫂已然想了起来:“对了,大人,奴婢记得当时似乎有一阵奇异的笛声传来。林姑娘出了门以后那笛声便消失了。”
包拯听到此话,蓦地了然,想来是有人操控了林若晴身体内的蛊虫,控制她行凶伤人,大约是冲展护卫而来的吧?只是虽说是为人所控,但伤人却是属实,如今那罗大人生死不知,若是果真伤重不治,就此死了?包拯看向跪在堂前的林若晴,她虚弱的跪坐在地上,微闭着眼睛,唇角还带着一丝血迹,竟似已无力再为自己做任何争辩。心下一痛,藏在袖下的手紧握了握,这么多年来判案无数,从未有如此犹豫痛苦的时候,此案要如何判?
“包大人,你可是大宋出了名的青天,此案若是敢循私,我们家少爷就是告到当今圣上那里去,也不会善罢甘休的。”那张峰跪着朝前挪了几步,急急说道。
包拯心中暗叹,张口正要说些什么,但见门外有衙役急匆匆走了进来,抱拳回道:“启禀大人,白玉堂白少侠已然将那五毒先生向俊抓获归案。”
包拯腾地起身,黑面之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惊喜:“快带上来。”
堂下的林若晴听到此话亦是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朝门口看去。
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率先进来的是一身灰衣身材干瘦的向俊,紧接着便是白玉堂,他的画影始终抵在向俊肩上,到得大堂中央,白玉堂在向俊膝窝间一踢,那向俊便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方在堂中站定,白玉堂便感受到一股热切的目光朝他这边看过来,他侧头看去,见林若晴亦跪在大堂中,强压下心头诧异,口中呼道:“草民白玉堂参见包大人。”而后亦是极为恭敬的跪倒在地。
“白少侠请起,有劳白少侠了。”包拯感激言道。
白玉堂起身站立一旁。包拯看向向俊,问道:“你便是向俊?”
“没错。”向俊点头道。他说完这话,便觉得有一道满含恨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似是一把利刃要把他刺穿一般,使得他如芒刺在背,坐立难安,终于他鼓起勇气朝那目光看过去,正对上林若晴怨恨的眼神,他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寒噤,垂头躲开那目光,但却依旧感受到它在自己身上逡巡不去,令他如坐针毡。
“白少侠,你在何处抓到的向俊?”包拯沉吟片刻开口问道。
“醉仙楼。”白玉堂答得干脆利落。
包拯的目光转向张峰,问道:“张峰,本府问你,罗大人又是在何处被袭?”
张峰想了想,答道:“似乎也是在醉仙楼附近。”
“当时你可有听见笛声?”包拯紧接着问道。
“这……”张峰犹豫了片刻,方答道:“当时确实有一声极为刺耳的笛声自醉仙楼上传来。可是包大人,这和这女人杀害我们大人有何关系?”
包拯并不答话而是转头看向向俊,问道:“向俊,本府问你,可是你用笛声操控林若晴出了开封府,又操控她当街行凶的?”
事到如今,向俊也不想再隐瞒什么,自己为楚天伊卖了那么久的命什么都没有得到,连唯一的女儿也生死不知,大约这便是报应吧?他满含歉意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林若晴,轻轻点了点头。
“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么对我?”林若晴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白玉堂走上前,蹲下身子轻声安抚她,她方才慢慢收了哭声。
“你为何要如此做?是何人指使于你?你控制人的笛子又在何处?”包拯心下也极为气愤,接连问道。
向俊自怀中掏出一把小巧的短笛,缓缓说道:“笛子在此处,这一切都是楚天伊指使我的。包括炼制噬心蛊,包括下毒害死那两位大人,都是楚天伊指使我做的。”
“噬心蛊?你可有噬心蛊的解药?”林若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身边的白玉堂,几乎是向向俊扑了过去。
“向俊!”白玉堂狠瞪了向俊一眼,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低声警告他。
向俊如同死鱼般的眼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同情,他听到白玉堂的警告声,张了张嘴,终于说道:“暂时没有,不过我会想办法的。”说完这话,他别过头去,不敢再看她的眼神。
林若晴力气泄尽瘫坐在公堂上,白玉堂急忙上前欲扶起她。
那边张峰忍不住开了口:“包大人,就算她是被人控制,但她伤人是真,包大人不会就打算这样算了吧?”
包拯垂眸思量,良久,方才抬首将惊堂木一拍,沉声说道:“来人呐,先将向俊与林若晴二人还押大牢。”继而又转头向张峰说道:“本府这就与你一同前往罗府探望罗大人,而后再根据大宋律法依律判处。”张峰虽心有不甘,但此刻也只能先这样了,况且他心中也一直在挂念自家大人的安危,恨恨的看了一眼林若晴,终是点了点头。
向俊被人押了下去,林若晴也如同木偶般被架了起来,她只看了白玉堂一眼,那眼神中似是有千言万语,又似空洞的什么都没有,直到多年以后,白玉堂想到她那日的眼神,胸口依旧堵了巨石般难受的紧。
包拯经过白玉堂身边时深深看了他一眼,长叹一声,道:“等展护卫回来,好好劝劝他。”而后与公孙策一前一后出了门。
直到所有人都散去,空荡荡的大堂之上只剩下白玉堂一人,他提着画影呆愣在那里,虽说是找到了凶手,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有一种更浓重的无力感袭上心头。
展昭与王朝马汉二人终于寻得了沦为乞丐的阿良,三人急急将他带回开封府。刚刚跨进府门,展昭便看到了立在不远处的白玉堂,午后的阳光虽然温暖,但扑面而来的冷风依旧莫名的使展昭心中一寒,他吩咐王朝马汉将人先带下去,自己则缓步走到白玉堂面前,轻声开了口:“白兄,可有向俊的消息?”
“我在此处等你便是要告诉你两件事,展昭,你一定要撑住。”白玉堂迎上展昭的目光,开口说道。
“白兄要说什么?”不祥的预感自展昭心中升起,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已有些发颤。
白玉堂的目光越过展昭停留在开封府始终庄严肃穆的大门之上,声音艰涩的开口:“向俊今日以笛声操控林丫头体内的蛊虫,使得林丫头当街行凶伤了礼部侍郎罗大人。”
展昭蓦地睁大眼,与白玉堂的目光对视,哑声问道:“罗大人可有性命之忧?”
白玉堂轻叹了口气,这个展昭要说他什么才好,脑子里永远是公务为先,他最先问的不该是林丫头吗?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前往罗大人府上探望去了,伤的如何?不得而知。”白玉堂冷冷说道。
“那若晴呢?她可有受伤?”展昭方才颤声道。
白玉堂曳斜了展昭一眼,不满道:“现在才想起来问她?她倒是没有受伤,不过被关进了大牢,以她现在的身体哪里还能受得了牢里的苦?”
展昭没有说话,只是紧抿了抿唇,抬步就要走,被白玉堂喊住:“展昭。”
展昭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白玉堂转身看向展昭清瘦挺直的背影,他的一身大红官服此刻看起来竟有些肥大,白玉堂的心头突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知他看起来单薄的肩膀上到底可以承受多少?
见他不说话,展昭回过头来诧异看他,开口问道:“你方才说要告诉我两件事,除了这件还有什么?”
展昭的声音依旧清朗温润,目光始终澄澈平静,白玉堂却知道他看似波澜不惊的外表之下承受着多少惊涛骇浪,他把什么都隐藏起来,甚至心上人遭此大难他都能如此坦然。他张了张嘴,竟有些不忍开口,转念一想,此事他早晚知道,自他口中说出或许好些,于是他犹豫再三,终是艰难的开了口:“今日我抓到了向俊,逼问他噬心蛊可有解药?”说到此处,他眼看着展昭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光亮,狠了狠心,侧过头说道:“他说噬心蛊根本没有解药。”
陪伴
展昭的脸色瞬间苍白的可怕,身形晃了晃,竟似要跌倒,白玉堂疾步上前扶住他,他反手抓住白玉堂手腕。
白玉堂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手抖得厉害,对上展昭的双眼,他的眼中再没有方才的冷静,有的只是巨大的悲哀和无措,白玉堂何曾见过展昭这样的眼神,一时竟不知要如何安慰他才好。过了片刻,又仿似过了很久,展昭低哑的声音响起:“她可知道?”
白玉堂摇了摇头,轻声答道:“只说会想办法,并未将话说死。”
“那就好,不然她会受不住的。”展昭松开了手,轻轻阖上双眼,刺骨的北风吹起他的黑发和帽带,他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沉到了不知名的谷底,眼睛酸胀的厉害却再流不出一滴泪。有那么一刹那,白玉堂甚至希望他能够痛哭出声,可是他没有,待到双眼再次睁开时,他的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淡定,他看了白玉堂一眼,淡淡道:“我去看看她。”
白玉堂望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这个人即便痛到骨髓都不肯在人前表露半分吗?长此以往,伤的最深的恐怕是他自己啊。
开封府的大牢座落在西北的角落里,展昭来过无数次,却从没有像今次这般脚步如此沉重,他只觉得每迈出一步都牵动着自己的心在滴血。“没有解药”这四个字几乎击垮展昭的意志,他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脚底虚浮,隐约听到有人问道:“展大人,展大人,你没事吧?”
展昭强收回神智,模糊中看到一名衙役焦急关切的眼神,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却觉得喉间似堵了什么,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轻摇了摇头。
那衙役看着展昭的背影叹了口气,开封府里都知道林姑娘是展大人的心上人,也都知道那位林姑娘身中蛊毒命在旦夕,如今又牵扯了命案,真不知道她和展大人之间怎会如此波折?到底何时方能熬出头?
站在大牢门口,展昭只觉得巨大的悲哀袭上心头,两个多月的奔波寻找,只因了那四个字就断绝了所有希望,他要如何面对她?又如何去接受她在自己面前被蛊毒一点点折磨至死?展昭的手不禁抚上胸口,那里一颗心早已支离破碎,可是他却清楚的知道,如今的自己容不得半分脆弱,她还有命案在身,还在牢里等着自己去救。想到此处,展昭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平复了情绪,跨步进了牢门。
纵使在白日牢房里依旧灯光昏暗,墙角的油灯闪着诡异的光,展昭在狱卒的带领下来到女犯牢房,只一眼便看到了蜷坐在角落里穿着碎花衣衫的林若晴,她看起来是那样纤弱无助,展昭的眼前再一次水汽弥漫。
狱卒悄无声息的打开牢门,静悄悄退了下去。角落里的林若晴毫无所觉,依旧抱着膝盖坐在那里,低着头一动不动。展昭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一时竟不知要说些什么。
林若晴看到一双皂靴停在自己眼前,目光再往上是蓝色波浪的图案,然后是大红的官服,紧接着便与展昭四目相对,他幽深的眸子里隐隐带着泪光,艰涩开口道:“你还好吧?”话一出口展昭便后了悔,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会好?
果然林若晴苦笑了笑,说道:“什么好不好的,我现在不过是在苟延残喘罢了。”
展昭的心又是一阵刺痛,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只听林若晴接着幽幽说道:“我方才一直在想,如果那个罗大人真的死了,我会不会被包大人的狗头铡给铡了,若是那样,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展昭的眸中蕴含着深深的痛楚,他用沙哑而哽咽的声音说道:“你怎么能这样说?你怎么忍心这样说?”
似是察觉到了自己的话伤了他,林若晴有些慌乱的解释道:“对不起,展昭,对不起。我的意思是如果我真的杀了人,恐怕包大人也救不了我。”
展昭垂眸掩去眼底的悲伤,低声道:“我会想办法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林若晴看向展昭,心痛难忍,这两个多月来他竟也憔悴消瘦成这般模样,若不是自己他恐怕早已和丁月华成亲,不必为自己操心受累,还会有人贴心照顾。可笑自己还以为和他有缘,却最终只给他带来了伤心痛苦。不,这原本不该是她的命运,是楚天伊改变了一切,她不甘心,着实不甘心,骨子里的不服输又被激了起来,她咬了咬牙,即便是死也要看到楚天伊被绳之以法。
“展昭,”林若晴用力抓住展昭的手,眼神狠绝。展昭抬眼诧异看她,“你一定要抓住楚天伊,是他把我害成这个样子,你一定要抓住他!”林若晴凄声喊道。
手上的剧痛令展昭感受到林若晴巨大的恨意,他看进她的眼睛里,郑重的点了点头。
展昭盘膝坐于地上,林若晴枕在他腿上,她身体本就虚弱,这一日内又累又怕,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展昭低声吩咐狱卒取了个毯子来给她盖上,他自己则静静的坐在那里,心中却是思绪翻涌:楚天伊指使向俊对林若晴下手,无非便是冲着自己来的,他不怕明着针对自己的任何挑战,怕的便是伤害身边之人。展昭看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