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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尔立刻扭过头,她看到福尔摩斯已经站在房门前脱下了帽子和外套,并毫不客气地准备将它们递给克莱尔。克莱尔望着他,她和这个人距离挺远,至少要接过衣服,她还得走过去几步:
“这是您的义务吧,房东太太。”
“……”克莱尔皱了皱眉头不说话也不动,倒是一边浇着花的华生又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过来劝架。
说起来从入住到现在,华生已经无数次干着这样的事情,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种心累的感觉。所以他挤眉弄眼看向福尔摩斯,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提醒福尔摩斯最好还是体现一点绅士姿态比较好。但这个人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所以最后还是克莱尔走上前,接下了他手上的东西:
“算您厉害,先生……”她从齿缝里挤出这样几个字。
“啊说起来,华生你真的要听我和这位房东太太的故事么?”福尔摩斯笔直地站在门前,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这让华生不免抽了下嘴角:
“你今天外出一定很顺利吧……”要知道这个人如果不开心起来会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处于冥想状态,或者忧郁地在自己房间里拨着他那只可怜的小提琴。今天能有力气和房东拌嘴,已经是他这些天来最开朗的模样了……
“哦是的,该做的事儿都做完了!”他挑了挑眉毛,克莱尔却已经将他的外套挂进了他的房间,“能有您这样的同住者真是太棒了,完全不打扰我的思考。”
“……”华生不知道自己是该为这句话高兴还是悲哀,要知道他根本就不知道在这家伙低落的时候应该怎么和他搭话……
“所以我想是时候解答你一直以来的疑惑了,华生。”他刚说完这句话,克莱尔便已经站在他的卧室门口看向他。
面带不善。
华生对于人情世故至少要比福尔摩斯更敏感,所以他咧了咧嘴:
“呃…我看还是下回吧……”天晓得今天又是谁把气氛搞得这么僵硬,原本都松了口的房东太太现在又是一副僵硬而不友善的模样,毕竟这可直接关系到他们的晚餐水平如何!
你总不能期待一个恨你的人还要给你烧出和你胃口的东西吧?
“没关系,反正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至少华生先生的性格要比这个人好太多,说给您听以后,您应该也就明白为什么我和他的关系会这么糟糕了。”克莱尔说完这些,终于垂下眼眸,她蓬松的棕色长发被发带齐齐盘起,挽到了耳后。即便是个等待离异的女人,她也足够被列入漂亮女人的行列。
“那么今天的晚饭……?”华生还在关心着他的晚饭。
“怀特会料理妥当的。”克莱尔一说完,无论是华生还是福尔摩斯的表情都骤然间僵硬了一下,这个时候,方才还嘴硬着的名侦探终于在心中产生了一丝丝后悔的感觉。
当然,他的性格不会让他退让:
“好,那么来吧。”所以他第一个说完,当坐到客厅的椅子上时,从楼下厨房明显传来了什么铁器摔在地上的声音……华生简直有种立刻就想捂脸的冲动,不知道这位小女仆今天又会把厨房弄成什么样子:
“赫德森太太…真的没有问题么?”华生抬起头,又一次确认道。
“您这样说还真失礼,怀特的办事能力可是很出色的。”她的语气里明显有一点阴谋的味道,即便你没听出来,那抹立刻就浮上嘴角的微笑也足够明显了。
所以华生顶着压力也跟着两人在茶几前坐下后,福尔摩斯便首先开口:
“我和她是在大学认识的。”
“我十七岁您十九岁。”克莱尔补充道,但福尔摩斯却并不在意,他继续说道:
“是在一个案件中,我给它起名叫‘格洛里亚斯各特覆没记’。”
☆、Case 04。马背初识
那是1873年的暑假前夕,天气渐渐炎热,但却并没让克莱尔感到有多烦心。
剑桥古朴的校舍内,克莱尔得到了来自奥斯维德的求婚,这让她心花怒放,甚至庆幸能来到这个世界。
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公主一样,她尝到了爱情的甜蜜,甚至还收获了爱情的回报,那一刻的她认为自己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
她的朋友们都羡慕她,才十七岁的克莱尔竟然能赢得剑桥高材生的青睐,更何况这位高材生又是如此优秀。即便才刚一年级,入学的那场辩论赛却已经让他一战成名。他是法律系的精英,又有着帅气的外貌,与哥顿学院的美女新生克莱尔真是天生一对。
他们的相遇有着几分偶然,同样是一年级新生,在来伦敦就学的火车上却因为一点小小的事情而相遇。
克莱尔火车票上的座位被另一个人占了,而这个被占的座位边,坐着的正是奥斯维德。所以替她抢回座位的这个年轻男子无论如何都会让克莱尔心存好感,更何况在去同一座城市的路上,克莱尔还惊奇地发现,这个人竟然和自己一样,正准备去剑桥报道。
所以早于所有人,克莱尔与奥斯维德相识了,并且很快就坠入爱河。事实上克莱尔足够漂亮,但却是朵带刺玫瑰。她的性子并没有一般英国女性的温婉,也许是前辈子带来的个性,又也许这一世她的父亲也是个放荡不羁的人,才会让她也修成了这样的性格。而作为新生精英的奥斯维德,在别人眼里更多则是作为憧憬对象,一方面他太过优秀总让人难以接近,另一方面真正可以接近他的贵族小姐,在知道他的家世背景后,又开始犹豫起来,毕竟他并不是名门,没有她们所期待的门当户对。
但克莱尔不一样,她的父亲只是个商人,在乡下买下产业带着她和她的哥哥维克多闲适的生活着。能在大学里遇见志同道合的人嫁了,这就足够让人开心的。
所以一年以后,奥斯维德竟就提出了求婚,速度确实快了一点,但也如此顺理成章。
而福尔摩斯在一年级入学时,就是个很自闭的家伙。很少与同学深交,让他在这所学校总显得默默无闻。与一入学就成为全校偶像的奥斯维德不同,福尔摩斯给人的感觉是睿智但难以接近。
会与特雷夫一家扯上关系,还要说到克莱尔的哥哥维克多。他是个彻彻底底的妹控,原以为今年妹妹入学,自己就能天天见到妹妹找妹妹说话,却没想到开学初那次因为自己身体微恙而没有赶上的火车的时间,竟然成就了妹妹和另一个男人的□。更没想到,克莱尔和奥斯维德的发展又能如此顺利,即便多次出手都没法拆散他们,作为哥哥的维克多还真是郁闷到极点。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猎犬竟然在某天清晨还咬伤了一个人的脚踝,而这个人正是福尔摩斯。
他对这个人没有太多了解,打听到的内容也多是些可有可无的东西。但一天接着一天的探望,却让维克多渐渐喜欢上这位朋友。维克多精力旺盛又热情开朗,但这也并没有让他结交到太多志同道合的人,而随着探望时间的日渐延长,他们两人的关系也愈来愈好。
因此不久之后,在迎来暑假前,维克多对福尔摩斯提出了邀请,请他到诺福克郡的丹尼索普村进行休假。
※
克莱尔早就听说了自己哥哥最近结交了这样一个朋友,当得知这个人的大名时,她的心脏便是兀然一沉。
她在这个世界整整生活了十七年却始终不明白这个世界有何特殊,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这竟然是一个小说的世界。为此她甚至旁敲侧击地询问奥斯维德是否认识一个名叫福尔摩斯的,同样是才刚入学的一年新生。
“福尔摩斯?”奥斯维德扬了扬嘴角,“我听说过这个人,但是和他没有太多接触。”他回答道,“大家都觉得这是个有些奇怪的人。”
“诶?”克莱尔愣了愣,她在小说里知道这个人很奇怪,但来到这个世界有了切实实感的克莱尔,还是不能想象自己的哥哥会与一个奇怪的人结交成为朋友,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相比之下,你的哥哥维克多,倒是在新生中也小有名气。”奥斯维德打趣着说道。
“哥哥那种性格想来应该人缘不错,但会和一个奇怪的人要好到这种程度还真是出乎我意料。”克莱尔说着便耸耸肩垂下了眼眸。
所以暑假的第一个月,当维克多带着福尔摩斯来到特雷夫的庄园时,克莱尔恰巧骑着她的马去不远处的小山游玩。
乡村的傍晚天空要比城市美丽太多。夕阳下的草坪被染成一片金色,连草尖儿上的光点都仿佛在跳跃着,仿佛要将这片草场深深镌刻进他们的记忆。福尔摩斯和维克多站在草场望着远处小山的景色,风吹在他们身上感觉很舒服。维克多对福尔摩斯闲聊着什么,多半还是他们之间感兴趣的话题,就在山头的红云慢慢变紫时,远方草场的尽头,有个人骑着马终于向他们走来。
维克多踮起脚看向那儿,不久终于高兴地转身对福尔摩斯说:
“哦,我妹妹回来了!”说完便开心地朝远处挥起手来:
“克莱尔!嘿!”
女子坐在马背上,她穿着裤子,这并不是所有淑女都有胆量尝试的,但她无所谓,更重要的是,她的父亲和哥哥也纵容着她这样干。当看到哥哥在远处挥手的时候,克莱尔并没有太多反应,她知道自己哥哥在见到她的时候总是兴奋异常。
所以她继续按着她的速度前进,只到几步之后,她发现自己哥哥身边似乎还站着另一个人。
人影越来越近,她也越来越能看清这个人的模样——瘦削、高挑、睿智的高脑门,还有一个不是很友善的鹰钩鼻。她思索了一下,这个人似乎和奥斯维德那时候和自己描述的福尔摩斯的长相很相近。
这样说来,这个人还真如小说里说的那样,有些孤傲又阴沉的感觉。
直到克莱尔的能够清楚看清两人的五官,她才向他们打起招呼:
“哥哥。”
“你去小山那儿玩了?”
“嗯,去看看那边的风景。”
马蹄还在前进,当她就快接近他们的时候,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猎狗从他们面前跑过,让克莱尔□的马一瞬间就受了惊。很快,马儿就嘶吼出一声长鸣,蹄子朝前眼看着就要踏到维克多身上,站在他身边的福尔摩斯却十分镇定地冲到马前拽住了马咬住的缰绳。维克多重心不稳跌倒在地,而马上的克莱尔则同样因为马背的摇晃滚落在地。只有福尔摩斯一个人,他拉着缰绳在与马儿周旋许久后,才终于获得了主导。
马很快就镇定下来,甚至站在一边低头啃起地上的草叶。
维克多揉着腰从地上站起来后不久,才发现自己的妹妹也跌倒在地:
“克莱尔!!!”因此他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并且大吼一声,“克莱尔,你要不要紧?没有哪里跌痛了吧?要不要找医生过来?”
“……”女人却只是抽了下嘴角,在揉过那些发疼的地方后,她才发现自己面前正笔直站着哥哥的客人,可他却只是用眼角的光看着坐在地上还没有站起来的自己。她想无论是换做谁,在这种情况下都一定会立刻伸出手扶她起来,要知道这是一个绅士最起码的做法。
但他没有,连自己会这么难看地摔到地上,这个人也有一半的责任,克莱尔想到这里,不得不对福尔摩斯的印象跌到谷底。
“没事吧,克莱尔?”维克多绕到妹妹身边,在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时才发现,克莱尔的手腕已经红起来,“诶?看样子真的要找医生来看一看了。”克莱尔却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指中抽开,虽然这也会引起她不小的疼痛:
“没什么,”她小声说了一句,“一会儿让女仆替我包扎一下就好。”刚说完,她便将目光对向福尔摩斯,维克多这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向妹妹介绍一下这位朋友:
“对不起,这件事儿都快让我忘了,还要向你介绍一下这个人,我新认识的一位朋友。”他还没说完,克莱尔就冷着脸将自己已经乱了的长发拨到了肩膀后面:
“哥哥你,还真是认识了一位没有礼貌的先生。”她一说完,便绕开了面前的福尔摩斯,径自一人向房子走去。
这不是一次愉快的会面,至少在克莱尔心里,她已经将这个人定性为普遍意义上的不礼貌者。
她的手腕比想象中要严重,回家不久便红肿起来,简直连动都动不了。仆人们在替她用冷毛巾敷过后便涂上了药,用绷带缠好以后,克莱尔的右手也就彻底无法使用了。
晚餐的时候,她本还闹着性子,至少不想再在餐桌上见到那位福尔摩斯先生,但是看在哥哥的好说歹说,她也必须要顾及他和父亲的面子,至少她应该还不会被这样一个人给彻底打败。
但问题又来了,当她坐在福尔摩斯对面,与他相对吃饭时,由于右手无法动弹,她只得用左手勉强操作餐具。即便如何小心,这只并不惯用的手也总是会让她的进餐时出现些小小问题。比如会发出比较响的碰撞声,又比如切割时会不小心有汤汁溅出。
而这一切似乎都没有换来对面那位客人一丝一毫的歉意,相反,他竟然还略有嫌弃地将自己的盘子朝里面挪了挪,为的就是不让克莱尔碗里的东西溅到自己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