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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同人)[福尔摩斯]玫瑰与刺-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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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缺少意大利的浪漫,从飞驰的火车上只身而下的时候,伦敦街边高大的道旁树让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心。她本想去剑桥找奥斯维德,他整个暑假都留在学校,说是要替一位法学方面的教授整理论文资料,甚至连家都不准备回去看一眼。克莱尔也在最近几周与他的书信中,劝他回去稍微休息一下,但他似乎钻入了论文,用痴迷也不为过。书信之中,总能看到他对这篇论文难以抑制的热情。她无法劝他散心,索性也就作罢。在伦敦转火车回诺福克郡时,她给奥斯维德发了一封电报,告诉她自己已经回到英国,还邀请他有机会能来她家做客:
“因为福尔摩斯正在我家。”
不知道奥斯维德看到这句话会是怎样的表情,但至少克莱尔知道,奥斯维德仿佛也对这位举止奇怪的青年心存一些难以察觉的芥蒂。那种情绪来自何方,克莱尔当然不知道。甚至连她自己都怀疑,这判断也许是自己太过敏感,因为她始终认为,她的未婚夫与这位大侦探并没有应该的交集,他们在校专业不同,福尔摩斯又一向低调,他们应该是完全的陌路人。
第二天,当克莱尔拖着行李登上去往诺福克郡的火车后,她尚不知道,等待自己的竟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噩梦。
八月的丹尼索普村草木茂盛,也许是因为整个七月那充足的阳光以及同样充足的雨水,让八月的这里生机勃勃。
克莱尔提着箱子踏上维克多替她置办的马车后才发现,福尔摩斯正坐在车上:
“特雷夫说他没空,所以让我来接你。”福尔摩斯郑重其事地解释着,而克莱尔只是望了他一眼,然后很快就垂下眼帘踏上了车厢:
“我知道,维克多给我的电报提到了。”克莱尔在他对面坐下,也许是面对刻薄的人,就应该以刻薄相对,“只是一回来就见到不想见到的人,还真是头疼。”马车启动,克莱尔便侧头看向窗外:
“我明天就走。”福尔摩斯平静地说完,克莱尔稍微愣了愣,“还有维克多没空的原因是,有个不速之客来到了你家。”
“……”马车窗口的光照射在克莱尔的脸上,隐隐约约,她似乎感觉到了一种不安。
“并非善类,我想您父亲一定与他有着某种关联。”
“什么意思?”克莱尔看向福尔摩斯,她望着这位大侦探,她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在他们身上。
“那天晚餐您第一个离开了餐厅,有些内容或许您并未听到。”福尔摩斯薄薄的嘴唇紧抿住,脸上表情则冷静得让她心虚。
“您是指?”
“我的一个推论。”福尔摩斯解释道,“当然已经得到您父亲的认可。”
“?”克莱尔向他投去了一个疑惑的表情,直到福尔摩斯重新开口:
“您的父亲一直都害怕着谁,他现在所拄的拐杖,其实是可以砸开人脑袋的可怕武器。”他的脸被马车厢外的光切割成两半,高耸的鼻梁则成为了明暗的交界线。
克莱尔的表情复杂无比,一来她从未从父亲嘴里听说上面的内容,甚至连那根拐杖她都从未有丝毫怀疑,却不想在这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青年眼里,它竟存在这如此大的玄机。她说不出话,只好望着福尔摩斯抿紧嘴唇:
“而现在,您家所来的这位不速之客是不是和您父亲一直以来所担心的事情有分毫关系,我无法猜测。”
“父亲的…仇人?”克莱尔淡淡说出这几个字后,便一路无话。
回到丹尼索普村的克莱尔,在草场之外便已经能感受到远处自己家那压抑的气氛。风从草叶之中穿梭而过,克莱尔压着自己的帽檐,眯着眼睛看向那座灰白的建筑,天边厚重的乌云层叠着翻滚,似乎随时都能将她送向一场噩梦。
回到家她才明白福尔摩斯嘴里的那位不速之客是个怎样的人。邋遢、粗鲁,整天都醉醺醺的,是个让人异常不快的男子。
克莱尔在与她父亲以及维克多打过招呼后,却并没有得到任何关注这个人出现在这儿的公开解释,直到他自己走到克莱尔面前,用一种轻佻无比的态度对克莱尔自我介绍道:
“我是你父亲的老朋友亲爱的!哦老特雷夫,真没想到你居然能生出这么漂亮的玫瑰花!”说完,他竟嬉皮笑脸地靠上来捏住了她的脸。
所有人,甚至是福尔摩斯,都不能接受如此公然的轻薄。然而在维克多和老特雷夫动手前,克莱尔却先于他们,用自己的高跟鞋踩上了那家伙的脚背。这引得那男子一声大吼:
“哦妈的!我的脚!”他抱着自己剧痛的脚背,在大喊过后,终于抬起头。从他那双小眼睛中,克莱尔能感受到一种恶毒的光:
“叔叔,您好像忘了,玫瑰花可都是带刺的。如果硬要去碰,只会得不偿失。”但克莱尔却并不畏惧那种目光,转而,她用一种更为锐利的视线回敬了他的无理。
“噢等着瞧吧!后面有你好看的!”他气不打一处来,在抛下这句话后,克莱尔终于扬起唇角。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会如此没骨气地追出去。就像是害怕会遭报应时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没有人明白其中的道理,包括他的儿女。
而那天晚上,克莱尔却做了一个梦。
……
“也许你们不相信,那天晚上我梦见父亲死在了床上……”克莱尔说到这里,终于深吸一口气,即便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她依然无法忘记最后那一个月里,父亲骤然变白的头发,以及眼里仿佛死灰一样的颜色。
原本略显吵闹的追忆在这一刻竟涂抹上了一层沉重的色彩。华生拿在手上的巧克力饼干顿在半空,他看向了克莱尔一言不发。故事仿佛进入了一个玄妙的境地,连他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什么意思?”福尔摩斯将咖啡杯放在了碟子上,然后眯着眼睛看向克莱尔。这个内容他也是第一次听到,在这之前,他与克莱尔的对话总是带着抵触与不合。
“这件事情,除了维克多,我谁都没说过。因为那时的我也没有相信这是一个预言,虽然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但另一边自己也在一遍又一遍地竭力劝说自己,说也许只是因为太过紧张或者是压力太大,所以会做这样不吉利的梦。”克莱尔咬住了嘴唇,回忆一度陷入了僵持。
毕竟这个案件对福尔摩斯来说或许算得上传奇,但在克莱尔眼里则是灭顶之灾。父亲被卷入这样的不幸,任谁也是无法接受的。
“或许那真的只是一个巧合,虽然结局如此吻合。”良久之后,还是克莱尔自己为自己解了围,“从小到大,只有那一次,我的噩梦真的实现了。”她痛苦地说完,还是决定从椅子上站起来。也许接下来的内容在她看来真是一场痛苦的磨练,所以她必须要通过走动来缓解那种感觉,“但是现在想来,那个梦是如此真实,我看到了父亲因为惊吓而中风近而死去的痛苦表情,而自己和哥哥则趴在床边嘤嘤哭泣。”
“您是说您还看到了自己?”华生好像对这很感兴趣,打断克莱尔问道。
“嗯,对,所以醒来时才会觉得特别奇妙,虽然在一切发生后,我才知道那根本就是坏兆头。”
克莱尔说完,华生便不再说话。虽然心中还有许多疑惑,但他认为再打断克莱尔,一定不够礼貌。
所以接下来,克莱尔便继续下去:
“那一个月简直就是场炼狱,从福尔摩斯离开我们家开始,哈德森便显得异常嚣张。他不满父亲对他的种种安排,但要知道,父亲为了满足他,让他在家简直为所欲为。每一天,父亲都活在痛苦以及自责之中,他甚至责怪维克多让我回来,每当看到哈德森与我纠葛不清时,我都能从父亲的表情中看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痛苦。”克莱尔拧了拧眉心,她在已经全黑了的窗前停下,在侧脸看向窗外墨一样的天空后,她的思绪仿佛回到了那个不堪的记忆里。
“从那以后,为了不让父亲自责,我便常常整日呆在房里不出来,或者就离开房子,去往比较远的近郊打猎游览,为的只是不遇见哈德森。”克莱尔深吸一口气,“但我们毕竟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遇见总是难免。”
她略显不安地将双手环绕在身边:
“所以受够了那一切的我,终于决定让奥斯维德来这儿陪我。”
“啊哈!”福尔摩斯双手在下巴下交叉,忽然兴奋地说道,“另一位主角终于登场了!”他将脸对向了医生,“华生,那次见面绝对让我相信自己对他的判断不差分毫。”
“什么…判断?”华生奇怪地看向福尔摩斯。
“赫德森绝非善类。”

☆、Case 10。林中秘影

奥斯维德出现在丹尼索普村的时候,克莱尔已经快被这样的生活折磨得精神衰弱。
可以的话,克莱尔并不想打扰奥斯维德,但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家已经无法摆脱这个梦魇一般的状态。
哈德森让这个家陷入了一片混乱,父亲反常的态度又让她和维克多琢磨不透,最重要的原因还是,父亲似乎因为这位粗鲁无礼的哈德森先生,在身体上也出了些问题。
所以克莱尔写了一封信给奥斯维德,整张纸上都表示了自己心情的郁结。希望他来到丹尼索普村也多少希望他能看看大英帝国的任何一条法律,能否让他离开他们家,让他赶紧终结对他们家的骚扰。
七月延续到八月的烦扰,让克莱尔瘦了不少。当奥斯维德在收到信的第三天来到这个村子时,克莱尔坐着马车去迎接了他。男子只带了一只简单的棕色皮箱,脸上那标志性的微笑一出现在乡村茵茵的绿草之间,克莱尔便放下了所有倔强,甚至激动地涌起些泪意。
现在还能想起奥斯维德臂弯里的温度,是要比八月和煦很多的温度,然而婚后,她才知道这个男人也给予了其他女人这样的拥抱……
“克莱尔,你一定瘦了!”男子拍了拍她的后背,而克莱尔则将脸埋进他的胸口:
“奥斯,我实在太累了。”她隔着布料说出这句话,声音低而闷。
“再也别担心那些事情了,我会替你料妥一切,让他立刻从这儿滚蛋。”男子说完,便揉着她的头,亲吻了女子的额心。
“上帝保佑,但愿如此。”克莱尔深吸一口气,将那些快要流出的眼泪拭干,他们才双双登上马车向村庄赶去。
这是奥斯维德第二次来丹尼索普村,上回来时,蔷薇花才刚含苞,缀满枝桠的花朵让他印象深刻。而如今,蔷薇早已凋谢,茂密的绿叶取代了粉色的花朵,繁密得让人心悸。
“哥哥昨天得罪了那个魔鬼,父亲今天甚至还逼着他去和哈德森道歉。”克莱尔说着将皱起的眉心又收紧了一点。“我想今天,一定又有一场鏖战。”
“……”她的未婚夫没有说话,直到回到克莱尔家中,他们才得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克莱尔,哈德森说他明天就会离开这里!”
当维克多将这句话说出来时,奥斯维德还没来得及将他的箱子放下。房内的气氛瞬间缓和不少,直到屋外再次传来女仆的尖叫以及盘子掉落地上的声音。循声望向屋外,克莱尔才发现哈德森也正醉醺醺地望着她,手上甚至还拿着猎枪。
可也许是他准备离开这儿了,并没有与他们多做纠缠。维克多甚至连厌恶奥斯维德来到这儿的时间都没有,当哈德森第二天从他们家消失后,他们的父亲也彻底陷入了新一轮的焦虑。
老人每天都在房间里踱步,焦躁而不安。直到一天,他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也终于让他彻底走向了精神崩溃。

“华生,你知道么,那还真是一封奇怪无比的信件。”福尔摩斯说完,便转身从壁炉边取出了一个褪色的小圆筒纸,展开后递给了华生半张青黑色的纸。
“你竟然还保留着这封信!”连克莱尔都惊叫起来,说着,她便从窗边走到了他身边,伸手触摸着这张纸的时候,仿佛是触摸到了自己受伤的记忆一般。
医生看着上面那些字,半天都表现的十分迷茫:
“The supply of game for London is going steadily up'it ran'。 Head keeper Hudson; We believe; has been now told to receive all orders for flypaperand for preservation of your henpheasant’s life。”
(伦敦野味供应稳定增长。我们认为总保管哈德森已被告知接受所有粘蝇纸订货单,同时保存你的雌雉的生命。)1
“老特雷夫正是因为这封信而丧了命。”福尔摩斯说完,克莱尔也深吸一口气:
“可以说,父亲正是被这封信吓到中风的。”
华生听完不免又反复读了几遍,但始终没有找到突破口:
“抱歉…我真的不明白这封信和你们说的这些内容有任何联系。”
“且将故事听下去吧。”福尔摩斯说着便继续道,“在老特雷夫被这封信吓到中风后,维克多重又找到了我。那时的我正在伦敦的住所摆弄着化学药品,在接到他的电报时,距离暑假结束已时日不多。”福尔摩斯说着便半靠着壁炉,“他在路上同我说了这一个月中发生的事情,就和方才特雷夫小姐说的一样,而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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