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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我时间作更多的反映,朴灿烈自顾自的讲了下去:“其实成立初期不过是小公司而已,甚至有一段时间Red。ECM开不出工资给员工,整个公司濒临破产,多亏我妈用一张服装设计图挽救了整个Red。ECM的命运,才有今天你们看到的所谓全盛。”
“正因为事业来之不易,他们才更加注重对我的培养。我初中的时候就已经频繁往返于世界各大时装秀之间,几乎没有自己的生活,三十多年前我妈用一张设计图惊艳了整个洛杉矶,他们希望当公司交到我手上的时候,Red。ECM刮起的红色之风不但不会湮灭,反而将以更迅猛之势席卷世界上时尚蔓延的每一个角落。”
“我本来已经麻木,觉得竟然未来的路都已经铺好了就照走吧,直到那年的巴黎,我被一个衣着朴素,压根和时尚沾不上边的街头艺人吸引。”
“他倚着墙,衣服上蹭了些灰尘,下巴长了许多胡渣,看得出是个很邋遢的人,你大概认为这没什么特别的,没错的确是这样,真正吸引我的是他灵活的手指下那把正发声的破木吉他而已,他乐此不疲的拨弄着破木吉他的琴弦,眼睛陶醉的眯成一条线,像是有永远都燃不尽的热情,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他唱的歌是OneRepublic的Counting Stars,然而当我看到那些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的念想是:天呐,吉他的声音原来这么好听。”
“十六岁,我买了自己的第一把吉他,因为家里不允许,我都是一个人偷着练的。记得有一次我躲在储物室里偷偷练琴,女仆进来堆放垃圾,幸亏我及时躲起来才没有被发现,可她走的时候竟然锁了储物室的门。储物室没有窗户,黑乎乎的一片根本看不到东西,我就这样抱着吉他在里面睡了一夜,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就拨一拨琴弦,听到它发出声音来,就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怕的。”
“鹿恩星”朴灿烈轻轻叫了我的名字:“你知道吗?十岁那年我想要辆脚踏车,第二天就有了缩小版的高赛;十三岁我想要场生日旅行,第二天就在去威尼斯的路上了,十五岁我想要架飞机模型,第二天就有了私人飞机,然而十七岁这天我只想要弹吉他,却怎么都做不到了。”
“生日会上我第一次拿出那把藏了一年的吉他,当着家人和朋友的面弹奏了自己写的曲子,在那之前我不分昼夜的练习,只为了证明和争取。”
“证明朴灿烈高于多数人的音乐天赋,争取,是为了在我父母那里争取到可以碰吉他的权利。”
“可你知道吗……”朴灿烈越说越难过,声音竟然开始颤抖起来:“当晚人都散尽,我爸在我还没从喜悦中走出来的时候狠狠给了我一巴掌,然后不远处的妈妈,冷着脸,把我的吉他砸掉了。
“我听着吉他破碎的声音,心简直痛的像在流血,我细心呵护的琴弦一根接一根的断掉,眼泪也第一次流的那么凶。”
“我到今天都记得当晚抱着吉他的残骸一夜没睡的心情……太绝望了。”
“我可能真的是个混小子吧,可我不得不试着叛逆,我长大了,该为自己活一次了,我不能带着遗憾走别人铺好的路,那不是我的人生啊。”
“高考的时候我违背家人的意愿报考了其他省市的大学,一接到通知书我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家里,然后我试着找经济公司,不久便觉得自己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太多公司的艺人包装都是在Red。ECM进行的,从我离开家里的那一刻起这些公司就已经收到了我爸下的“禁签令”,没有人敢签我,这意味着我只要一天不放弃,就只能做名不见经传的酒吧歌手。”
“我还是不想妥协,这是我第一次违背家里,我已经让父母失望了一次,如果再让他们看到我铩羽而归,我以后……真的会失去闯一闯的勇气……”
朴灿烈垂着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知道他的一双手一直不安的松开,又握紧。
我忘了到底是种怎样的冲动让我忍不住把朴灿烈的手牵上,他现在很难过啊,我们可是家人。
朴灿烈安静了一会儿,神色一变,接着抬头对着我笑:“好在我一直挺下来了,两年以后我爸看到我还不准备回家,大概明白了我是认认真真的想拼一次,终于禁签令解除,我被现在的公司相中做了练习生,不久后跟着EXO出道,然后,就成了现在的大明星。”
我们互相沉默了好长时间,我感受着朴灿烈的呼吸,猜想着他心里正翻涌的是一种怎样的情绪。
辛酸,还是庆幸?
离开朝夕相伴的家人,独自忍受无法想象的艰难考验,应该是很难过的吧?
我突然有些佩服眼前的纤瘦少年,他大大的个子里原来藏着这么多难以启齿的秘密。
“你真伟大。”我晃了晃他。
“恩,是呐”朴灿烈露着一排白牙跟着点头:“鹿恩星,咱们都是伟大的人。”
我们都做了这个时代最伟大的事
——
延续十三年的单恋和不知虚实的追梦。
这些,都是最傻,最伟大的事。
那晚我和朴灿烈就如两个互相取暖的小孩儿一起缩在同一个被窝里,背对着背,彼此倾听着对方和自己同一节拍的呼吸声,不知道谁先睡去。
我猜是我。
因为我朦朦胧胧的感受到了那个落在我额头上的轻吻。
就像漂浮在云端里。
作者有话要说:
☆、C20:一个人的北京
接下来的几天我整个人轻松了很多,画稿赶得顺手,终于和陪伴了我整整两年的《Heaven》说了再见。
2013年的最后一个周六,我把注满了我心血的劳动成果双手献给主编。
她对着又瘦了一圈的我看了好久,在我以为她要说些儿什么的时候点了点头,神色淡然的吐出了两个字:“辛苦。”
我猜她挺想关心我两句的,毕竟我看到了她眼眶里的心酸和不忍。
大概是做了我这么久的上司,培养出感情了吧?
出了公司的大门,我对着眼前繁华而快节奏的北京发了一会儿呆,想了又想,还是抽出手机给何棪婷打了电话。
我知道作为一个岌岌可危的单身党不该打电话给正陷在爱情中的小年轻,可冲动一上来拦都拦不住,这么久没见,我有些想她,再者,不久就是新年了。
出人意料的,电话接通之后一片安静,我一个人对着电话喂了好久,才听到何棪婷浑身无力的叫我的名字:“恩星,咱们见一面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何棪婷的声音那么消沉,我还是努力笑着回了句:“好啊。”
心里隐约觉得不舒服,像何棪婷这样乐观的人,一旦难过就真的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我们相约在后海见面。
我拦了辆出租车,一路对着窗外放空,期间途经一面大大的广告墙,我看到工人正在挂新的宣传牌上去,而宣传牌上的那张脸,恰巧是鹿晗。
真是越来越红了啊,这个牌子的男士香水也可以代言,看来国内的一线男明星,鹿晗已经排的上名次了。
我到今天还记得,鹿晗的第一支单独代言是为一家刚起步的零食公司,当时鹿晗还只是圈里初露头角的新人,没有经验到处碰壁,其实说的难听点儿,这家零食公司找他代言也不过是因为大腕请不起罢了。
现在两年过去了,鹿晗不再是只靠脸混的花瓶,大广告也拿下不少。
前段时间我在他房间里又一次看到了那家零食公司送来的签约合同,和这种小公司合作其实已经和鹿晗的身份不太相衬,可乙方的一栏里,我清楚的看到他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接下了这个广告,为一个当初不怎么看得起他,却给了他机会的公司。
于是我觉得,这大概就是粉丝圈里一直说的:不忘初心。
我爱的是一个始终心怀感恩,有担当负责任,并且不想让粉丝朋友担心的人。
怎么说呢,我觉得我懂鹿晗的一切,除了他对我的感情。
鹿晗其实是个很恋家的人。
他不太爱出门儿,能歇着就尽量歇着,除非有场足球赛,不然他懒得抬脚迈出门槛儿。
按他的话来说:小爷的人生只要一人一脑一脚就能走天下。
直白点的意思就是:“只要有电脑,能踢球,其他的都不重要。”
可他后来还是选择当了歌手出道,放弃了自己梦想中的足球运动员。
他也不再喜欢待在家里,对着电脑玩一夜魔兽。
当年喜欢的东西,他都不喜欢了。
包括我。
2002年,十二岁,老鹿带着我和鹿晗去后海看烟花,鹿晗在烟花冲上寰宇的时候用糖葫芦棒戳我的脸,喃喃道:“眼睛大大的,真好看呐。”
2004年,十四岁,校运动会女子八百米长跑,我晕倒,参加五十米接力正做准备工作的鹿晗背着我去校医室,期间走得太急被石块划伤脚,无缘比赛。
2006年,十六岁,升入高中,我帮同学传情书给他,他把收到的巧克力拿来喂我,年终鹿晗进入校球队,我报名女子田径队。
2008年,十八岁,临近高考,我们躺在同一片绿茵场上看头顶的星空,他突然问我:“你报名参加田径队,是因为和我们同期训练吧?”我笑着,不作回应。
2010年,二十岁,大一迎新会上,鹿晗作为学长唱了林俊杰的《不懂》,从此在学校一炮而红,同期邂逅宋唯樱。
2012年,二十二岁,鹿晗出道,从此人生刷新。
后海再也不是十二岁的后海,北京再也不是十八岁的北京。
当真是物是人非,脚底再踩在后海时,当年那家我和鹿晗买糖葫芦的老字号已经变成酒吧了。
而何棪婷,此时就站在酒吧对面等我。
她穿了件厚厚的呢子大衣,颜色和我身上这件棕色的有点儿像,手里握着手机,手机的灯光把一张脸映的苍白,这让何棪婷看上去憔悴了许多,脸的棱角比起之前尖锐了不少。
看到我她先是一愣,继而笑着把手机揣进包里朝我走过来。
“来的这么早啊,我还准备再等个十来分钟呢。”缠上着我的胳膊,何棪婷脸上始终带着深深的酒窝和笑容。
我实在想不到之前那个无力的声音来自面前的人,嫌弃的推了她两下,我狠狠地白了她一眼:“你能不能别老吓人,我还以为你出事儿了。”
“我能有什么事儿,约你出来玩玩嘛。”
“去哪玩?”我看了看周围的一大圈酒吧,又对着泛红的天空皱了皱眉眉头,已经有些细小的雪花零零星星的洒下来,估计等会儿就下大了。
“去哪呢……”她边带着我漫无目的的走边想:“去唱K吧,唱完K滑冰,滑冰以后还能吃东西,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想做的事情好多啊……”
何棪婷一起性子就是要翻天的主,我们真的进了家KTV,两个人要了最大的包,接着就是五六桶爆米花和啤酒。
她疯了一样狂点EXO的歌,从迷你辑开始,到一辑二辑,再到日文新专,我听过的没听过的她都唱。
我一个人抱着爆米花心无旁骛的往嘴巴里塞,啤酒没喝几口,爆米花倒是好几桶都见底了。
后来我吃都吃累了,何棪婷看起来还是元气满满的霸着麦,歌里有几句词儿都是用吼的,甚至有些破音。
实在看不下去了,我拽了拽何棪婷的胳膊:“歇会儿吧。”
她不理我。
“喂何棪婷。”
还是没反应。
我忍无可忍的绕到她前面,准备把麦夺过来,还没下手就被何棪婷脸上亮晶晶的一大片吓到。
一直说女人流泪会变丑的何棪婷,哭了。
我还是把麦拿了下来,即使没了话筒,她也不罢休的跟着字幕一句句含糊的唱着,不停下,怎么都不肯停下。
“够了何棪婷……”
“乘坐着风,在你的世界降落……”
“别唱了。”
“你问我来自哪里,笑着回答是秘密……”
“我说够了啊。”
我抬手附上她的嘴巴,她满眼泪水看着我,呆呆的看了一会儿,突然就笑着哭崩了。
我缓缓把手拿下来,对着自己满手的泪水有些不知所措,然而何棪婷却紧盯着屏幕上帅气的十二张脸笑的像个傻瓜。
“你别担心我,我没事儿,我只是觉得,哥哥们长得太好看了……”
“只要唱着哥哥们的歌,就永远不想停下来,也是因为哥哥们的声音太好听了……”
“哥哥们越来越红了,现在全国都是粉丝,连我家楼下比我小十岁的妹妹都喜欢呢……”
“我是真的,很开心啊。”
“你别这样啊,你一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我张开双臂抱住何棪婷,一下一下的拍打着她的肩膀:“你不是说要跟着他们走一辈子吗?哭什么?未来的路还长,EXO还是EXO,何棪婷还是EXO的何棪婷,是吧?”
我实在不懂何棪婷在难过什么,所以不知道该怎样安慰。
我说完她不但不接话反而哭的更厉害,我立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着何棪婷在我耳边的哭声,我没有心乱如麻,反而觉得平静,然后慢慢地,眼眶竟然有些发红。
音乐还在诺大的空间里回旋打转,我们俩没人再说话,似乎又多了几分默契,都静静等待着包房到期的时间。
屏幕里总是那几张脸,不同的服装不同的表情,却永远有一样的名字。
我开始惊叹于这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