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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很欣慰的听到了一个曾经对我来说相当巨额的数字,这次《Heaven》的销量带给了我一笔73万的收入,这对于一个并不算资深的画手来说已经非常可观。
加上我之前为各种小杂志画插画攒起来的20万元,转眼间已是93万。
只要我再借7万块就可以独自解决这件事,根本不用鹿晗出面。
这无疑是我的动力。
我兴奋地抱着电话簿伫立在电话旁翻动纸页,不久后便发现我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
这些钱,我根本没人能借。
我管谁借呢。
何棪婷吗,时京吗,还是圭夕呢。
又或许可以向朴灿烈借,可谁又能保证朴灿烈知道后鹿晗不会知道呢。
到头来我还是转了一圈又回到原点,我给不起那笔买照片的钱。
我只能认命的看着这件事情发展,不做任何打算。
我有些悲哀的发现,似乎关系到鹿晗的事情,我都渐渐插不上手了。
曾在他的世界里扎根最深的我,正一点点淡出他的世界。
可怕的是这一淡出,便永远触碰不到了。
夜□□临的前半个小时,朴灿烈给我打了通电话。
他约我在我们小区的路口见面,我风尘仆仆甚至连淡妆都没化,顶着一张有些憔悴的脸就赶了过去,
出了小区口,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了朴灿烈。
朴灿烈蹲在一棵大树下,有些烦躁的丢着道路上的小石子。
听到有人接近,他先是愣了愣,起身看都不看便用胳膊勾住我的脖子,朝一边的保姆车走去。早说过朴灿烈手长脚长,我挣扎了一会儿发现根本没用,就和着朴灿烈的步子尽量装得乖巧,上了车才暴露本性,一口啃上他的胳膊,留下两排不深不浅的牙印。
“呀鹿恩星!你注意点轻重别太超过行不行?”
“明明是你先夹疼我了,我再彪悍也是个女人好吗?”
无视了朴灿烈的一脸小可怜样,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抛白眼的次数也变得频繁了些。
好在朴灿烈不像我这样无理取闹,他对着我做了个鬼脸,索性不再说话,盯着自己新买的高帮鞋鼓起脸,估计在心里将我鞭打了千百回。
保姆车驶上了东南方向的公路,我看着窗外陌生的风景有点儿摸不到头脑,赶忙摇了摇朴灿烈的身子,回头问:“这是去哪里?”
朴灿烈迎上我的视线,似乎有些刻意闪躲:“我们公司,鹿晗在等你。”
我没了话说。
只要一谈到鹿晗,我便没什么话说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对鹿晗,莫名的只剩下爱。
共处一个房间会觉得尴尬,靠的太近会不知所措,听他讲话又不知道该回什么。
除了爱,我什么都不能给他了。
而现在等待着我的目的地竟然是鹿晗的经纪公司,鹿晗就在那里。
此时的我见到有女朋友的鹿晗该说什么呢?
Hi,祝你幸福。
你女朋友真漂亮啊。
这样?
我渐渐有了预感,这场有些荒谬和残忍的追逐游戏,似乎就要进行到尾声了。
怎么说呢,我终于承认自己累了。
下午看到那几张照片的时候,我狠狠吸进了一口气,然后又缓慢的将它们吐了出来,我的心脏在迅猛地跳动了几下之后,很明显的浮出两个字——
解脱。
我一直无法撒手,我一直放不下的执念,最终是被我最爱的人亲手结束的。
结局虽然不美好,但也算是圆满了。
你不爱我了,可我还是会爱你。
只是换一种方式爱你,默默无闻,无声无息。
不对你牵绊,不对你哭泣,不对你埋怨,不接受你的冷言冷语。
你的打雷天不再需要我,我驱散噩梦也不再需要你。
我们各奔一方,从此互不干扰。
走出哭笑悲欢,接着扑身进这亦真亦假的人间喜剧。
下车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我笑着走进公司的大门,对门卫礼貌地打招呼问好,然后尾随着朴灿烈的影子,踏进了放置着一排圆桌的会议室。
不出意料,那里坐着鹿晗,卓琳,其他从未相处过的EXO成员,以及各位打着领带,看似神情严肃的高官们。
果然是纸瞒不住火,这么大的阵势,队友,家属都到了,那么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似乎就没那么模糊不清了。
我参与了一次短暂的会议,会议的内容是以鹿晗卓琳的男女朋友关系和新戏《若非》即将开幕的首映仪式为主题的。
简单来说,鹿晗和卓琳如今都处于事业的黄金时期,而新戏也快迎来全国宣传,在一起不但不会产生负面影响,反而会对影片的票房产生巨大的推动作用,并为两人下一部合作影片造势。
因此,按理事的话来说就是:“在一起就公开,没在一起就“在一起”,大家都被圈在娱乐圈里,不会不明白“生”为娱乐“生”,“死”为娱乐“死”这一道理,社会大众高兴了,粉丝高兴了,各位才有资格考虑自己,也希望家属理解,一切以鹿晗和卓琳的前途为重。”
这样的说法似乎有点儿含蓄?
精简一下意思不过是:照着安排来,不管你答应不答应。
大公司就是大公司,即使已经没有反驳的余地也要像模像样的走个形式。
当理事征询家属意见时,我眼看着卓琳的父母和要好的朋友一个个挂上笑脸说同意,随后这流水账就打到了我这里。
“以上决定,鹿恩星小姐是否同意?”
鹿晗的家人只有我一个到场,所以在偌大的会议室里坐在边角的我就显得尤其碍眼。
我抬头对上了鹿晗的视线,看到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他此时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那眼神,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说不出的脆弱,除此之外还带着一些我读不出来的东西。
就是这种所谓的“读不出来”才令我烦躁,从我明目张胆的对他宣布我爱他的那一刻起,我似乎就丢掉了与他心灵相通的能力。
我什么都体会不出来,除了他是恨我的,我再也无法明确的察觉到任何其他感情。
十七年的暗恋与明恋告一段落。
故事就该是在这里完结了。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依旧只是笑。
我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样无私。
我不仅点头,我还说好。
就在我说好的那一刻,鹿晗重重的垂下了头,
他的刘海有些凌乱,身上穿着的棒球衣还是我一星期前从网上买给他的。
他全身上下穿的每一件私服似乎都是我准备的。
可在接下来的漫长时间里,鹿晗,再没看过我一眼。
会议一结束我就逃一般的跑出这家娱乐公司的塑钢大厦,我没跟任何人告别,不论是鹿晗,还是朴灿烈。
我相信朴灿烈不需要我说,他一样会明白我已经离开。
而鹿晗即使我说了,他也不会听得见。
隔了好久,我第一次一个人走完了一整条长长的公路。
路两边安静得很,几乎不见行人,只是偶尔会有一两辆驮着巨大货物的拉运车和我在某一时刻擦肩而过。
眼前除了如星河般明媚的路灯,只剩下大片大片耀眼的霓虹。
鼻腔不断涌进些小而呛人的汽油分子。
我站在天台上对着脚下穿行的时间发了一会儿呆,起初只是觉得双腿无力,后来我索性缩在角落里,肆无忌惮的流起泪来。
我足够幸运,遇上了一个可以放肆脆弱的好时间。
可我始终没哭出声。
我大概在惋惜自己于北京失去了太多,我已经不认识眼前的北京了。
他不再有遮天蔽日的大槐树,不再有开了满头顶的樱花。
不再能听到盛夏难耐的蝉鸣,甚至连那些四合院里的花花草草,都失去了原本该有的灵性。
一切都为繁华而活。
包括鹿晗和我。
娱乐的怪圈和回忆的怪圈,皆是一旦踏入就出不来的劫。
罪被创造出来,总是要有人受的。
我们都是为爱受罪的人,千万别笑话我。
我相信,这大千世界,人生来有罪,无人幸免。
大概不会有人相信,在这样一个不讨好的时间里,我接到了时京的电话。
电话里的时京沙哑着嗓音,一旁似乎有呼呼的风声,我觉得他应该说了什么,只不过风太大,我听得不大清楚。
我不厌其烦的对着电话那边大吼:“能不能再大点儿声!风太大了!”
他回了我的话,却一如既往的嘈杂。
我知道这个季节的上海还是一阵一阵冷风刮得异常寒冷,所以又自认为体贴的回话道:“再大点儿声可以吗!”
接着隔了两秒,我突然就听到了时京的哭声。
这哭声非常大,好像之前都是他刻意拉低了嗓音,不愿意承认什么现实似得。
而此刻的他却不得不放任自己将真实的情绪表露出来,我被他吓了一跳,冷静下来听他讲完事情的因果才明白,之前他的崩溃不过是暴风雨的小小预告罢了。
我想的没错,时京也想的没错。
之前一直了无音讯的何棪婷,出事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C28:相伴到无止境
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
之前虽然去过大大小小的许多城市旅行,但都有辆火车载着我穿梭在铁轨之上离开北京。
我和鹿晗一样怕高,这在一向大胆的北方人中并不常见,何棪婷曾因为这个笑话过我,她说从没见过谁怕高怕的不敢独自坐电梯。
刚走上飞机我就觉得头晕,这的确有点儿可笑,我不晕车,但晕机。
第一次坐飞机是因为何棪婷说实话我从没想过,我们两个曾经打赌,赌我这辈子会不会坐飞机。
当时被我们当做赌注的是一盘炸鸡,那只鸡的翅膀金黄金黄的,不过现在大概是一堆骨架子了。
似乎有点跑偏,现在该关心的好像不是这个。
但原谅我,我实在不想回忆起自己去上海的原因,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情,甚至,怎么说呢,有点儿离谱?
今天是2014年的3月14号。
就在昨天,我接到了时京的电话,电话里他大哭了一场,接着给了我一个不太好的地址。
那是位于上海浦东区的一家医院,时京说,如果想来上海可以到这里找他。
他就在这里陪着何棪婷,哪儿都不去。
于是我告别了北京,顶着苦熬一夜的惺忪睡眼坐上了这架飞往上海的班机。
我没告诉鹿晗,也没告诉朴灿烈,我想自私一次,就当作是我难得的任性。
三月的北京春寒不退,却多半是艳阳天。
离开前我提着行李箱选了条安静的小路步行,路两边种着些不知名的树,树干是灰色的,开了许多花瓣向外卷起的花,这花的香气像极了紫樱,味道却远不及紫樱那般馥郁。
“樱”字对我来说就是开启一切的钥匙,我不想多做停留,加快步子走了几步,抬头,就看到树枝上有一只小香囊挂在那里。
取下香囊花了我一些时间,东西太小,拿在手中也没什么实感。
上面绣着一只梅花,布料稍显陈旧,打开就涌出一股奇怪的味道,我有点儿熟悉,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儿闻过。
香囊里装着一支纸条,纸条上是异常漂亮的钢笔字迹:
赠它给需要的人,请对它许下愿望。
愿望之类的东西我有太多,短时间内根本不能决定。
所以我将香囊带上了飞机,此刻就紧紧握在手心里。
我知道自己有点儿蠢,可人在走投无路时总喜好乱投医。
我愿意尝试一切方法,只要能为注定要发生的事情带来一丝转机。
比如和我分开已成定局的鹿晗,比如不知死活的何棪婷,又比如我日益严重的病。
藏着心事,我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梦里依旧是草长莺飞的三月天,我和何棪婷相约去王府井逛街,天上的太阳特别大,人群一拥挤更是热得像炎夏。
她挎着我的胳膊向前走,脸上带着两个深深的酒窝,头发别在耳后,风一吹留海乱糟糟的,下面盖着的那双眼睛却格外明亮通透。
我耳边溢满了何棪婷的笑声,这笑声清脆的不似往昔那样大大咧咧,她很认真的让眼睛里融进笑意,然后用弯成月牙的眼睛看我。
“恩星。”她叫我的名字:“你想我了吗?”
我沉默着不说话,她垂眸,只一瞬间瞳孔里就有了泪水:
“我想你了。”
我刚想抱住她,告诉她我也是一样的,眼前的世界就变了。
何艳婷的身体开始失去颜色,周围的王府井沦为一大片无穷无尽的苍白,她毫无预兆的俯身跟我说再见,没过多久,便彻底消失在那些刺眼的苍白中。
我惊呼一声从梦中惊醒,转头向机窗外时,城市的轮廓已经在眼底变的清晰。
我闭上眼睛,试着无视耳边莫名被放大的心跳和呼吸声。
上海到了。
我的何棪婷。
上海真的太冷,有点儿倒不过温差的我下了飞机就打起喷嚏来。
我拦了辆租车直接去了医院,到达那里的时候是黄昏,太阳留下了一个粉橙色的印记在最西边的天空,时京正穿着件很薄的开衫站在医院入口处等我。
直到我停在他身边他都没说一句话,只是示意我跟着他走,我点了点头,乖乖地跟在时京身后,一步又一步,周围颜色冰冷的墙砖几秒钟就将我心里仅剩的侥幸清理干净。
在这样的地方呆着,何棪婷一定不好。
或许病的很严重?或许伤的直不起身子?
可笑的是我再次自以为是的想错了,哪有那么简单?
病了,伤了,起码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