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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怎么哭了?”少年坎坷的问,脸上兴奋的红晕未退。
光抚上自己的脸,泪水?这是属于自己的唯一的东西。他拂去泪水,微笑的说:“小一,要加油哦。”
少年重重的点了点头,目光坚定。
老管家静静的站在门旁,少年的真心笑容原来如此的刺眼。他听说过进藤光少年棋士的事迹,最年轻的本因坊,承载了众多老一辈棋士期望的少年陨落,带给围棋界的是沉重的悲伤。进藤光的逝去,围棋界失去了那一缕可以照亮路途的光芒。藤原家族却因此再次迎来了神的恩惠,不同的藤原光,不一样的藤原家族吗?进藤光的时代过去了,藤原光,你将走多远?
“管家爷爷,能不能给我们买一个棋盘?”光绕着头发,不好意思的问道。
“好的,光少爷。”老管家退出了房间。
“哥哥,你没有棋盘吗?”龙一不解的问。
光有些僵硬的回头,少年敏锐的神经真的让他措手不及。
“呵呵,我一直在下网络围棋,所以一直没有买。”光干笑的坐回电脑旁,好像漫不经心的问道:“明天要不要去游乐场?”
“游乐场?”少年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不要了,我要和哥哥下围棋。”说着少年打了一个哈欠。
“困了,去睡吧。”光体贴的给少年拢了拢衣服,揉了揉少年的头发。
“晚安,哥哥。”
“晚安,小一。”
光看着龙一慢吞吞的走出自己的房间,微微的有些难过。塔矢,他们算是彻底的陌路人了。而新弟弟瘦弱的身体让他感到心疼,孤儿院那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当年的自己还有一点婴儿肥呢!
老管家的办事效率不是一般的高,第二天早饭后,一张崭新的棋盘放到了书房。“少爷,等把楼下的和室装修好,你们就可以去那里下棋了。”老管家有些遗憾的说。
“哥哥,这就是棋盘和棋子吗?”龙一轻抚着对于他无比新奇的棋盘。
光轻笑的看着少年数着格子像当年的自己一样。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回去了,时间已经带来了很多,也去了很多。那一缕执着的幽魂,也消失无踪。
“哥哥,这样下,可不可以?”少年琥珀色的眸子里是希冀的光芒。
“嗯,小一很聪明。”光看着少年明亮的微笑微微有些苦涩,他知道少年将会学习他的围棋,就像自己学习佐为的那样。“小一,你需要的是一个可以相互竞争的对手,而不是像哥哥这样的老师哦。”
“对手?”龙一不解的看着哥哥。
“围棋是两个人下的。”
“哥哥和我不是两个人吗?”
“以后你就明白了,小一。”光意味深长瞥了一眼少年。
☆、踟蹰的人们
绪方从来不像现在这样沮丧过,昨天小亮的对局自己看了。这个神秘人真的好像进藤光,如果不是亲眼看着那个少年的身体变成了骨灰,他一定可以肯定神秘人就是那个少年。此时的他,怀念起了老师,那个给予自身勇气的前五冠王塔矢行洋!
小亮单薄的身体,癫狂的大笑,仿佛要差过气一般。惊得医生和护士差点认为棋院的贵公子已经疯了!绪方扶额,这样的小师弟,到底需要什么,可是他真的无能为力!进藤光,属于围棋的进藤光,属于塔矢名人的进藤本因坊,你到底为何如此决绝?
“绪方老师,塔矢亮怎么样了?”和谷坎坷不安的望着紧闭的病房门,他后悔了,他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塔矢亮。昨日的疯狂的塔矢亮,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优雅的棋坛贵公子,也会因为一个人变得如此的狼狈!
“刚睡下,你也回去吧,毕竟明天你还有对局。”
“可是……”
“没事的,小亮已经平静了下来。棋院那边我来交涉。”绪方疲惫的摘下眼镜,揉了揉眼角。“老师在路上,大概今天晚上到达日本。”
“哦,绪方老师,你也不要太辛苦。”和谷心有余悸的瞥了一下房门。
绪方苦笑,年过而立,他也不在年轻。曾经的年少轻狂,只留下不再称之为美好的回忆。和谷义高,也许也拥有不为人知的苦涩回忆吧。少年苦涩的眼神,使得他恍惚了一下。
空旷的走廊,这里有着那个少年的回忆。“sai”的谜题,也随着少年的逝去彻底成为了不解之谜。仿佛少年从身边跑过,那一缕金色刘海闪耀着金色的光芒。绪方背靠着光洁的墙壁,闭上眼睛,阳光少年明媚的笑颜,仿佛从来没有离开。
“精次,怎么了?小亮呢?”芦原有些急切的摇晃的好像已经入眠的绪方。
“刚睡下,小声点,这里是医院!”绪方低吼,谴责的凌迟着冒失的师弟。折腾了一夜,连小睡一下,也有人打扰。
“到底是什么回事?”芦原尴尬的压低声音。
绪方白了一眼自家师弟,推了推眼睛,很负责的继续解释道:“只是近日的压力下的精神崩溃,毕竟他刚经历了进藤光的死亡。”
“精神崩溃?!”芦原惊呼,那到底有多严重!
“小声点,你想被赶出去!”绪方扶额,为什么没有人体谅他,这个已经一夜没睡的,还被折腾了快要累毕的人。“小亮没事的,只是有些情绪失控。”
“那你说的那么严重。”芦原小声抱怨。
“你……”绪方真的不想再在这个问题纠缠,问道:“出什么事了?”
“院长问小亮能不能参加国际赛事?”芦原皱眉,他真的怀疑小亮的身体状况能不能出国。
“哎,还是我去和棋院交涉吧,你在这里照看一下小亮。”绪方拾起长椅上的外套,嘱咐自家师弟道:“如果小亮醒了,记得给他吃点东西。”接着走上了电梯。
芦原摇了摇头,看着紧闭的病房门,开门走了进去。他们的小师弟,一个总是脸上写满孤独的孩子,此时他是不是在哭呢?
“茂子,我是不是做错了?”和谷闷闷地趴在床上,给自己的女友打电话。
“和谷,怎么了?”
“塔矢亮昨晚崩溃了。”
“什么?”电话那头传来混乱的响声,大概打翻了什么东西。
“我是说,昨晚塔矢亮和神秘人下完棋以后,情绪有些失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和谷连忙解释。
“吓死我了,和谷!”停顿了一下,继续问道:“他现在怎么样?”
“睡着了,大概睡醒了就会没事了。”和谷不负责任的说。
“义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一的时候那个神秘人给我发短信,让我帮他约塔矢亮下棋。”
“于是你就帮了,接着塔矢亮就崩溃了?”
“嗯。”和谷心虚的说。
“和谷!”
在森下茂子的怒吼中和谷结束了他与女友的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和谷的交往也不是那么一帆风顺呢
☆、学校
高永夏颓废的瘫倒在长沙发上,在自己回国的前一天,居然看到,已经基本恢复正常的塔矢亮是多么的可喜可贺!他咬紧牙关,愤恨的看着塔矢亮轻笑。
呵呵,他真的好像是一个跳梁小丑,独自表演着独角戏。塔矢亮,始终只关注进藤光!一个月来,不管自己怎样挑衅,塔矢亮总是毫无战意,可是那个神秘人只出现了两次,塔矢亮就已经恢复!多么可笑,塔矢亮在意的只有那个死去的进藤光!
“塔矢名人,现在可以和我下一局了吧。”
塔矢亮空洞的眼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流光溢彩,亮的惊心动魄!这样的塔矢亮,全身充满了斗志与战意。好像进藤光还活着的时候那样!他轻笑,伸出右手,请他入座。
“高永夏,我不会在输给你!”因为他在看着!即使不知道他在何方!塔矢亮端坐在棋盘前,神情泰然。
“好,我要看看日本的名人是怎样厉害!”高永夏觉得这样的塔矢亮才有一战的意义!
光双手托腮,看着国语老师激情的演绎,心底叹了一口气。当年的自己可没有上过高中呢,如今只有从头学起。无法告别的青春年华,他的未来吗?他摇了摇头,青春年华,他又重新过十六岁,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明年龙一也要来这所学校的初等部,不知道那个小子会不会闯出属于自己的天地呢。相似的面容,可是他不是他,属于围棋的单纯的阳光少年已经不存在了。
“藤原君,喂,藤原君!”池田愤怒的摇晃了一下光的肩膀。“有人找你,藤原君!”
“啊哦,谢谢你,池田!”光瞬间从回忆中迭出。看到门口那个熟悉的小巧身影,光无精打采的叹了一口气,忽略了众人的抽气声,快步迎了上去。
“哥哥,他们为什么盯着我看?”龙一不自在的躲在光身后紧紧地抓着光的袖子,颤声问。
“没什么,今天怎么没有去学校?”光心虚的转移问题。
“今天我们学校开运动会,我跟老师请假了。”
“上学第一天就是运动会?”光想了想,怪不得呢,“这事怪我。好了,小一,先跟我去职员室请一下假,然后我们去下棋。”光笑的灿烂的拖着龙一消失在门口,留下明显惊悚到的众人。
“嗯,哥哥最好了。”龙一手舞足蹈的跑向前面。
“慢一点,小一!”
“哎呦。”龙一捂着被撞疼的额头,抬起头打算看一下撞疼自己的高个男子到底是谁。
“小一,你没事吧?”光连忙拉着龙一上下检查着,紧张的脸色有些发白。原来妈妈扶起摔倒的自己是这样的心情。
“进藤光!”
熟悉的声音,光抓紧龙一的手,抬起头看到了绪方精次!光苦笑的摇了摇头,好像自己的好运正在不停的流失。龙一在自己身边淡淡的不安,使得他迎上了绪方探究的目光。
“哦,对不起,认错人了。”绪方出乎意料的看到稍长的少年戒备的眼神,这让他感到莫名其妙。他只是给自己的小师弟办一下休学手续罢了,出乎意料的看到了一个几乎于逝去的进藤光一模一样的小小少年。而与少年拥有一样眸色的紫发少年充满防备的看着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生,请您让一让,我们有事情去职员室。”少年清婉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耐。
“啊哦,对不起。”绪方下意识的侧了侧身子,让少年通过。
“小一,我们走吧。”少年温柔的对自己身边的孩子说道。
“哥哥,真的没问题吗?”
“没事的,小一。今天是属于我们的一天。”
“那个人是不是绪方精次,那个十段?我今天在报纸上看到了他的报道。”
“应该是吧。”
“哥哥……”
两个少年的对话进了绪方的耳朵,绪方有些疑惑,为什么他感到了一丝熟悉,明明是陌生的孩子。除了那个较小的孩子与当年的进藤光很是相像,但是他们只是陌生人,不是吗?绪方疑惑了,不知为什么那熟悉感越来越强烈。
低沉的窃窃私语,从龙一出现的那一刻,彻底升级:
“喂,藤原君身后的那个孩子像不像进藤本因坊?”
“你是说那个转校生?”
“对啊,刚才我听到了那个孩子说找哥哥。”
“可是那个孩子不应该是进藤棋士的弟弟吗,他们长的那么相像。”
“何止相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就是呀,那个孩子也有像进藤棋士一样的金色刘海。”
“藤原君也有琥珀色的眼睛和那个少年的眼睛一样,我觉得那个少年应该是藤原君的弟弟,虽然他长得很像进藤棋士。”
“也是呢,他们的眼睛很漂亮,特别是藤原君,仿佛阳光似的气质。”
“不过,怎么说呢。棋坛的棋士都是美人呢!”
绪方听到这里感觉自己听到幻听!美人,棋院里的美人?他怎么不知道!
“嗯嗯嗯呃,塔矢名人是出了名的棋坛贵公子,俊美高傲,凌厉的气势,真的很是冷冽。不知道塔矢名人会不会参加选美大会呢。”
“如果进藤光还活着,他也算一个吧,虽然有些不良少年的感觉,但是不管是谁都会说他很可爱,很阳光!特别是他笑起来的时候,真的让人砰然心动!”
可爱!绪方艰难的在学校的林荫路上前行,如果进藤光听到这样的评价不知道会是怎样的表情,是不是会找小亮拼命!
“可恶,到底哪里可爱?”少年隐忍的低吼传来,有些突兀。“塔矢那家伙,总是被说为俊美,为什么我被说为可爱!”绪方感到一些眩晕,这语气与进藤光如出一辙!
他猛然回头,只是看到了仍旧不变的人群,少年少女仿佛没有异样的继续交谈。
“和谷义高也不错,活泼,阳光。虽然据说和塔矢名人不合,但是像他那样的美少年不多见。”
“我还是喜欢伊角慎一郎,他温柔体贴,长相俊秀。特别是他在去年幼师赛上,他打了那个侮辱进藤光的松本二段时,简直帅呆了!”
“喂喂喂喂,你们觉得绪方十段,绪方精次怎么样?”
“成熟,高贵,而且冷酷!啊啊啊啊啊啊,我最崇拜他了!”
刚走到校门口的绪方落荒而逃,这不是他所想象的学校生活!小亮,你真的辛苦了!
“喂,刚才坐着红色跑车扬长而去的那个人好像是绪方精次!”
“哪里,在哪里?”
“那边!”
只看到红色跑车的背影和飞扬的尘土。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绪方会不会真的是个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