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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很忙-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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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郗皇后的目光冷冷扫了过来,笑问:“葛嫔瞧着这画可还看得过去?”
  自从出了隆庆公主和河间王的事,太子储君地位受到影响,葛嫔的态度就变得有些不恭敬起来,也不想自己是什么出身,当年不过是太后跟前的抱狗丫头罢了!贱*婢真是好不猖狂!
  葛嫔见皇后脸色不善,这才发觉,自己一时得意忘形忘了掩饰,赶忙换上一副恭谦的表情,陪笑道:“很好,很好,岂止是看得过去,简直就是……,就是一副可以流传百年的好画呢。”
  郗皇后听她说得不伦不类,心下不悦,到底顾及自己人前的皇后形象,没有多跟葛嫔纠缠,继而看向范贵人,“你瞧着呢。”
  哪怕是今天这种热闹的场合,范贵人也没敢打扮的花枝招展,浅黄的碎花宫衫,更浅一点的披帛,下配杏色湘裙。一副皇后身边小跟班儿的样子,听得皇后问话,眉眼恭顺回道:“太子殿下的书法丹青,嫔妾不敢妄加评论。不过见皇上瞧了很是欢喜,自然就是极好的了。”
  皇帝都觉得很好,别人还敢说不好吗?郗皇后听了这话满意,含笑道:“你说得很对,今儿是皇上大寿的日子,别的都不要紧,只要皇上高兴了就成。”
  上官美人赶忙附和,“是啊,是啊,皇上是真心欢喜呢。”
  傅婕妤和虞美人也象征性的赞了几句,豫王、睿王、代王都对靖惠太子的画作,表示十分欣赏,玉贵妃则是淡淡一笑表示赞同。阿沅更是大力捧场,走了下来,近身站到画作前面佯作观摩的样子,啧啧道:“啊呀,太子哥哥怎么能画的这么好呢?简直就是天上有、地上无,人间难得几回见啊。”
  说实话,自从知道太子爱慕玉贵妃以后,有可能是奸夫以后,就不大想靠近他,但是又怕突然生疏让他疑心,只能继续伪装一如从前。反正那件事在几年后了,到时候自己借口年纪大了,男女有别,再慢慢的疏远更加自然一些。
  靖惠太子听得妹妹夸张的赞赏,自然高兴,只是当着众人不好意思,谦虚道:“阿沅,你都快把我吹到天上去了。”
  阿沅呵呵笑道:“是真的好嘛。”
  武帝也笑,“行了,太子知道你是个好妹妹了。”小女儿和太子走得近,自己是乐见其成的,将来自己百年以后,太子也能对玉氏母子几个好一点儿。心有所思,不由自主朝玉贵妃看了一眼。
  快三十的妇人了,保养的还和二十多岁一样。飞眉入鬓、神姿清丽,透着难言的矜贵端庄韵味,再配上白皙莹润的肌肤,水波盈盈的眸子,满园姹紫嫣红的□都被她压了下去。
  美人如花隔云端,彼此一辈子的同床异梦。
  正在沉思,耳畔忽地响起一声清脆的尖叫声,“啊……!”又稚气,又娇嫩,不用看也知道是小女儿,顿时目光紧张寻了过去,“阿沅,怎么了?!”
  “没、没什么。”阿沅的眼里还残留着惊慌,指着那画卷,“烧、烧起来了。”诧异的看向靖惠太子,“这是画,怎么会自己燃烧起来。”
  靖惠太子顾不上查看和解释,慌忙上前,“烧着你没有?”他伸手,想要拉着妹妹看一个究竟,哪知道刚碰到妹妹的肩膀,就被对方反射似的甩开了,不由怔住,“阿沅你怎么了?我只是看看你受伤没有……”
  阿沅结结巴巴,“呃,吓了我一跳。”
  宇文极冲了上来,不言不语,但却将她拉到了一边。
  玉贵妃快步走了过来,蹙眉问道:“阿沅,你没事吧?”上前蹲身,细细的打量着女儿,“你方才离得那么近,没有烧着……”忽地发现几根卷曲的发丝,不由怒道:“头发都烧坏了!”又不好喝斥太子,只骂宫人,“还不快点传太医过来!”
  睿王的座位比较远,慢了一步,过来见此情形脸色很不好看。 
  阿沅忙道:“没事,就是烧坏了几根头发而已。”
  武帝沉着脸走了下来,把她抱回了座位,仔细的检查了一番,方才松了口气,“还好只是燎着一点头发。”只是一转头,对着靖惠太子就没有好声气了,“怎么回事?你的画差点烧着你妹妹!”
  靖惠太子脸色一白,“儿臣……,不知道。”
  葛嫔低了头,眼里闪过一丝快意。
  豫王则要比他的母亲机敏一些,只做关切的样子,上前道:“还好方才没有烧着三皇妹,不然……”看了靖惠太子一眼,“想来……,太子殿下也是不知情的吧?”
  



☆、36龙子龙孙

    郗皇后断断没有想到;好好儿的,会突然起了这种幺蛾子,可是画怎么会自己燃烧起来呢?一定是有人在其中捣鬼!又听豫王在皇帝面前上眼药,不由又急又恨,当即喝斥宫人,“全都站好了不许动!”然后朝皇帝请示;冷声道:“此事有蹊跷,还是叫人来检查一下这副画;肯定是被人做了手脚。”
  豫王神色淡然,仿若看不到皇后的愤怒一般。
  武帝则是挪动视线;看向那烧了一个大洞的松柏鹤寿图,自然是有问题,太子不会自己弄出这等闹剧来;但……,他献给君父的寿礼能被人做手脚,也足以说明他不够仔细,才会让人钻了空子。
  如此粗枝大叶,这江山社稷还能放心交给他吗?可是除了他,又没有更好的储君人选,皇帝陷入一阵没有好儿子的失落中。这个时候,倒是想起早年亡故的孝平王,那个儿子……,除了没有老六长得好,也是文武双全性子大气的。
  罢了,想也无益。一则孝平王已经死了,二则有嫡立嫡,这是确保国家安定的最好办法,否则若是立贤,便是一场头破血流的宫闱斗争了。
  心思沉了沉,吩咐道:“去叫太医院的人过来,不,叫姬暮年过来吧。”
  阿沅目光一闪,继而沉默不语。
  宇文极在旁边神色不悦,低声道:“头发都烧糊了,还想东想西的。”一想起上次,她见着姬暮年就把自己甩开,便是大大的不满。
  阿沅不好在人前跟他争执这个,没吱声儿。
  宇文极的脸色更坏了。
  ******
  “太子献给皇上的画卷自燃了?”姬闻堂问道。
  姬暮年淡淡道:“是。”
  姬闻堂露出不解之色,自语道:“这事儿真是有够蹊跷的,好好的画,被人抹了石麟粉,就突然自个儿燃烧起来了,而且还在是万寿节宴席上!不是还说,差一点就烫坏了小公主吗?皇上少不了雷霆震怒吧?只怕太子要吃好一顿挂落呢。”
  姬暮年见父亲神色焦急,淡淡笑道:“也未必,如此能够抓到背后捣鬼的人,证明是有人在陷害太子的话,一切便可以迎刃而解了。”
  姬闻堂摇头道:“这谈何容易?既然对方有意陷害太子,存心在万寿节上给他找晦气,自然早就抹了痕迹,那会轻易让人抓到把柄。”长长叹气,“太子性子懦弱,毫无杀伐果断之气,咱们这太子党可真是……”
  …………可真是吃力啊。
  姬暮年当然知道太子懦弱、优柔,但是他的储君之位名正言顺,又不是那等薄情寡恩、昏庸残暴的主子,只等将来皇帝百年之后,太子登基大宝,身边有老臣能臣们尽心辅佐,做一个守成之君便好。
  对于臣子来说,这种君王还要好相处一些。
  当然在他登基之前,太子党们是少不了要多费一些力气,但也无妨,今儿这件事自己早有准备,那幕后的人,终会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想到这儿,不由朝着豫王府的方向看了一眼。
  “都处理干净了?”豫王问道。
  “王爷放心。”亲随陈达强作镇定之色,不敢说出事实真相,…………当时领着人要去把裱画师灭口的,结果那家伙却早就已经跑了。可是这话说出来,一准儿被被主子活活打死,哪里敢说?只做一脸事情办妥的样子,嘿嘿笑道:“奴才亲自带着人处理的,然后拖出了城外,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用黄土埋了。”
  豫王点了点头,“好了,你下去吧。”然后进了里屋,与豫王妃笑道:“说起来,比预料的效果还要好一些。偏巧那小丫头凑在跟前,燎了头发,父皇原本三分气,只怕现在已经变做十分,太子么,最近有的忙了。”
  豫王妃跟着丈夫一起得意,“是啊,且让他忙去吧。”想了想,又迟疑道:“只是单这一件事,也动摇不了太子的根基啊。”
  “根基?”豫王一声轻嘲,“在隆庆那个蠢蛋谋反的时候,太子的根基就已经开始动摇了。而后面……,自然也不会只有这么一件小事,且等着吧。”抿了嘴,并不打算跟妇人多说,“我先去书房一趟。”
  豫王妃也不敢多问,出门送走了丈夫,折身回来,反倒想起内宅的烦心事来。叫了心腹嬷嬷说话,“老大媳妇还是病着吗?老大身边连个可心的人都没有,我这个做娘的怎么放心的下?哎……”
  可是儿子去年才新婚,赶着塞人不大好,更不用说,儿媳还是跟自己一个姓,都是葛家的女儿。再说嫡庶有别,当然还是儿媳早点生个嫡长孙才好,不然庶子先出生,王府里又是一番妻妾斗争。
  豫王妃忧心忡忡的,大郡王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老婆没办法XXOO,外面的娇花软玉多得是,隔三差五换一个还新鲜呢。比如最近勾搭上的一个当红花旦,端庄里面带着三分妩媚,浪*荡之中有蕴含五分正经,勾得人心痒痒的,一时三刻都丢不开手。
  “大郡王。”小厮喜滋滋的走了进来,献宝似的,将一个黑漆盒子递了上去,“那东西送过来了。”
  大郡王打开盒子,看了看里面的红色小药丸,“嘿嘿”一笑,“要说那道士也是一个不正经的,净炼制一些房中秘药,不过嘛……”咋了咂嘴,“效用不错。”
  今夜,又可以让那妇人叫个半宿了。
  ******
  “你不知道?!”武帝勃然大怒,指着靖惠太子的脸骂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是蠢货啊,还是死人啊?!自己画得画,被人做了手脚都不知道。”将案头的一沓折子狠狠一甩,“你自己好生看看!”
  靖惠太子战战兢兢拣了折子,一本一本翻开,有弹劾自己进献寿礼不尽心的,也有弹劾自己对皇帝不敬的,更甚至……,还有说是天生异象,乃是什么社稷有劫数的不祥兆头,言下之意,就是储君的人选有问题了。
  越往下看,越是一头冷汗止不住。
  武帝冷声道:“朕问你,这些折子你打算怎么压下去?你这个储君,面对臣子责难的时候,又有何样的应对办法?”眼里是说不尽的深深失望,怒斥儿子,“总不能等朕百年之后,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儿臣去查,去查!”靖惠太子汗如雨下,慌忙解释,“既然是有人在画上糊了石麟粉,而这幅画,自画好之后就没有让旁人碰过,只有……”咽了咽口水,“只有儿臣传进府中的裱画师,一定是他捣的鬼!”
  武帝一声冷哼,“还不算太蠢。”又道:“不过只怕已经迟了。”
  既然有人通过裱画师做的手脚,那么裱画师,要么已经远走高飞,要么就被杀人灭口处理,哪里还能够找得到?太子啊,实在是太没有心眼了。
  靖惠太子虽然城府不深,但也不是蠢人,听得明白父亲话里的意思,可是仍旧不甘心的小声道:“也不一定,还是让儿臣出去找找看吧。”
  …………连他自己都不是很有信心。
  回到太子府就吩咐去找裱画师,等待的功夫,像那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走来走去。没多会儿,太子府侍卫哭丧着脸跑了回来,“没人了,那裱画师前几天就没去店里,他在京中也没有家眷,谁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怎么会这样……”靖惠太子一下子软坐在椅子里,额头冷汗又冒了出来。
  “太子殿下,殿下!”一个小太监飞快来报,“太子殿下,姬大人过来了。”话音未落,拥有特权的姬暮年已经快步走了进来。
  “暮年。”靖惠太子脸色惨白,挥退了下人,“这一次,孤的麻烦大了。”将那些弹劾折子都说了一遍,“原本姐姐的事就闹得满城风雨,再加上这个,而孤……,连个捣乱的小人都抓不住,父皇不知道有多失望……”
  “太子!”姬暮年微微皱眉,沉了脸,“成大事,遇事岂可慌乱?不论抓不抓得到幕后的人,殿下都不应该在此刻消沉,否则皇上瞧了,岂不是更嫌太子……”无能懦弱几个字太刺人,忍着没有说出口。
  靖惠太子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又摇了摇头,“可是……,不论孤如何假作镇定也无济于事,父皇这气生定了。还有那些不怀好意的臣子们,谁知道存了何样心思,他们一定会借此大做文章,狠狠弹劾孤的。”
  “请恕下官僭越。”姬暮年身量欣长,站得又直,对比垂头丧气的靖惠太子,他就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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