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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和如歌一前一后地走着，两人都不说话。他们之间的气氛，好像有那么一些诡异……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站在“雪记烧饼铺”的大门前。
站在烧饼铺门前，谁也没有主动去开门……
“你……”
“你……”
雪和如歌同时开口，气氛变得很尴尬。
“开门吧。”雪向如歌眨眨眼睛，绝美的唇边勾起一抹调皮的微笑。
如歌的眸对上他的眼睛，连忙低下头，感觉到自己脸颊上的温度，如歌有种勒死自己的冲动！为什么会这样呢？不明白啊不明白……
推开门，里面的陈设还是老样子，只是上面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像一层灰色的轻纱。
雪的笑容凝泻住，心头不免有些苦楚。难道，在这一年中，她都没有来过这里吗？她就那样，陪伴在玉自寒身边一年吗？
蚀心的痛苦在雪的体内炸开来！
雪佯装埋怨：“懒丫头！你都不会来把这儿打扫打扫吗？算了，早该料到的……来，我们一起打扫吧！可真是委屈了人家！”
如歌不语，沉默地看着雪的眼睛，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所想的？可是，为什么雪不直接说出来呢？她看得出雪眼睛深处压抑着的痛苦，心底某一处剧烈地抽痛起来！
“丫头丫头~别发呆！还不快些打扫？还想偷懒吗？我告诉你啊，今天咱们要重新开业！所以，丫头你放勤快些！赶紧打扫吧！”雪边抹桌子，边催促着。
“哦……”如歌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慢慢吞吞磨磨蹭蹭地拿起扫帚，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
雪无奈地叹口气：“丫头你专心一点好不好？”
如歌看他一眼：“哦，好。”
雪笑：“好乖好乖啊~~丫头最乖了！”
如歌一头黑线。
清澈的眼睛亮若星辰，鲜艳的红衣烈烈向后扬起。她整个人，如若初生的朝阳！带着勃勃生机，鲜红的令人心动，仿佛无论发生什么都无法阻挡太阳的升起。
雪悄悄侧过头，瞄一眼如歌红扑扑的脸颊，像三月的桃花。一时情动，在如歌秀美的右颊印下一枚吻。
如歌没有推开他，任凭他那如羽毛般轻盈的吻落在她的右颊，清清凉凉，酥酥痒痒的……如歌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雪古怪地瞅她：“为什么不推开？”平时自己若是做出这样的举动，她早就把自己推到了，怎么今天……
如歌笑着反问：“为什么要推开？我答应要努力爱你，就一定要努力做到。被你吻一下……其实牺牲也不是很大……”
听了她的话，雪的心中一片甜蜜！可是马上又沮丧起来，很小声地问：“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一直都没办法爱上……”
如歌打断他的话：“我不相信有什么事情是一定的，我只相信我自己！我只相信努力！只要努力，一定可以的！你要对我有信心，好吗？雪？”
他还能说什么呢？
雪的眼神古怪又伤心，忽而笑起来：“好！我相信你！”
如歌笑起来，她，最喜欢被别人信任！
看着她明亮可爱的笑脸，心下一片苦涩……
丫头，只有我知道，不管你怎么样的努力，都是无法爱上我的……不过，这也没关系，只要你让我陪在你身边、只要你仍然对我说会努力爱我、只要每天能看见你天真的笑脸……我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儿……
如歌开始认真打扫起来。
雪看着她侧脸上布满的密密麻麻的细密汗珠，心中稍稍有些暖意，如果能一直这样，多好！如果能让时间从此停住，那样，多好！
丫头，我真的很爱你……所以，你可以……爱我一点点吗？
chapte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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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
雪记烧饼铺门前，雪点燃了那一串火红的鞭炮，绝美晶莹的脸庞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雪笑盈盈：“今天是我和娘子成亲一年的日子，为感谢乡亲们这一年来对我们夫妻的关照和支持，今天的烧饼一律免费赠送！请乡亲们抓紧时间前来领取。”
“好！”听到今天的烧饼可以免费赠送的消息，大伙儿朗声叫好！争先恐后地向雪记烧饼铺门前涌去，疯狂地抢着箩筐里的烧饼。
“成亲？一年？”如歌不明所以地望着雪。
雪在忙着递烧饼同时顺便给如歌丢去一个白眼：“臭丫头！你莫不是忘了？一年前你答应要努力爱我、做我的娘子的！”
其实，一年前，如歌并没有正面回答雪愿不愿意做他的娘子这个问题。
丫头，我真的很爱你，所以，请你现在不要拒绝我，就当我是一厢情愿也好……至少，请留给我一个美好的梦，好吗？
雪在心里默默地说着。
如歌沉默不语，她并没有答应过雪要做他的娘子，但是……她不想要雪伤心！
如歌的手，轻轻抚上项间的玉戒，那是师兄的。
那一日，师兄用这个戒指帮她解围，同时也选她为妻，虽然她认为那只是师兄为了帮她，但是……心底的某一处却微微叹息，觉得有些对不住玉师兄，玉师兄喜欢她，她是知道的……
雪瞥她一眼，瞧见她不经意间的一个小动作，知道她又在想她的玉师兄了，心里免不了有些怒意，却还是凄哀最多……
半晌，如歌微微抬起头，对雪笑道：“好！雪，我答应你！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娘子！〃
是；她答应过他；就一定要办到！
雪微叹一口气；心里有些安慰、也有些难过……“好了丫头！既然答应了就快来帮忙吧！有那个娘子看着自己的相公一个人卖烧饼的？人家都快忙不过来了！”
雪给如歌递过去一个眼波……如歌仍是恶寒了一下！
慢慢悠悠地走过去，如歌叹气：“是，相公，娘子来帮你了！”
这一声“相公”叫的雪心花怒放！方才的伤心和怒意全部烟消云散！
平安镇的人们看着他们这对“小夫妻”笑开了……打心眼儿里为他们祝福。
幸福的滋味，无声无息蔓延在人与人之间……
让人觉得仿佛沐浴着温暖的阳光，全身都是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适……
如歌笑盈盈将“烧饼已卖完”的牌子挂在招牌上。（笑，借用一哈晓溪姐姐的话，咱实在是……）
哎……如歌伸了个懒腰，捶了捶自己酸麻的肩背……好难受……都是雪害的！本来自己只是帮帮忙、没想到自己帮了一会儿忙，雪就说自己累了，叫她帮着卖，结果却一个上午都没再出来！自己倒好！一个人卖了一个上午，肩痛死了！
如歌将装烧饼的箩筐摞在一起，拿进店里放好，顺便拍了拍手上的灰。
看看天色，已经快要到正午了，是时候叫雪下来吃饭了。
如歌走上楼，走到雪的房前，刚准备叫他，却听见他在说着什么，或者说……他在和一个人说着什么！
不由得将耳朵贴近门，窃听起来。
“徒儿，你的时间不多了……”
“师父！求您，再给我些时间吧！求求你……”
“傻徒儿！你可知，你就快要……”
雪打断那人的话：“师父！请您再给我一些时间！我、我真的想再陪陪她！师父！徒儿求求你了！”
“徒儿，这时间可不是为师能给的呀！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你说过不后悔……”
雪的声音低下来：“师父，那，我还有多少时间……？”
“……还有一年。”
“还有一年……还好，这时间已足够了……”
“一年时间恍若弹指一挥间，说长，它也不长，说短，它也不短……徒儿，若你在这一年内，仍是不回昆仑，其后果……不堪设想啊！”
“师父，我爱她！我很爱很爱她！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放弃！我想要用我所有的生命陪伴她，用所有的时间去爱她，永远不后悔！这也是……当初我成仙的目的啊！”
“徒儿，你真的不后悔？你不怕伤了她的心？”
“倘若现在就跟师父回去，只怕她会更伤心吧……？我想多陪陪她，让她，也让我对对方最后的记忆都幸福一点。”
“傻徒儿！你又做了一个糊涂的决定！但若这是你的意愿，为师也阻拦不了。但，你要答应为师。一定要在最后一刻赶回来！否则，你就会烟消云散！”
烟消云散……
烟消云散……
如歌的大脑停止了思考……
原来这段时间……
是雪刻意制造出的甜蜜……
原来，雪仍是骗了她！
烟消云散……
一年么？
她不要让雪烟消云散！
她要劝他跟他的师父回去！
她不要他再一次“死去”！
想到这里，如歌心里一横，推开门来！
……
……
chapter5
******
……
……
空气异常沉闷！
雪和如歌互相瞪着对方。
大眼瞪小眼。
半晌，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略微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徒儿，为师先走了，你记得你答应为师的……”
如歌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屋子里除了雪和自己没有其他人，不禁抖了一下。
雪对着空气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向如歌微笑：“丫头，什么事儿啊？”
如歌回过神来，对雪道：“你还想骗我么。”
雪愣住。
如歌不依不饶地继续道：
“接下来，你是不是还打算告诉我，刚才我听到的都是假的？其实你会一直陪着我？”如歌微笑，笑的让雪有些毛骨悚然……
雪苦笑：“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再瞒你了……这次的现身，维持不了多久，那一次大战之后，我的禸体已经灰飞烟灭。我将自己的灵魂依附在玉自寒身上，并用最后仅剩的一点发力帮助他恢复健康……所以，这一次，我也许真的不能陪你了……你会……恨我吗？
如歌怔住！
难怪玉师兄的病在那次大战之后渐渐康复，原来，又是雪在帮她……可是，这一次，雪，真的要消失不见了吗？
如歌傻笑：“雪，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你一定在骗我对你的关心，对吗？呵呵……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雪，告诉我，你刚才说的，都是骗我的，对不对？”
雪看着她呆愣的笑颜，心疼无比，但却不得不告诉她：“丫头，我没有骗你，我也没有开玩笑。你也听见了，我只有一年的时间了……”
如歌猛地向后退一步：“不！我不信！刚刚那个老人是谁？叫他出来见我！他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会听他的话？”
雪低下头，万般无奈道：“他，是我的师父……”
如歌恍若被人迎头打了一拳！
“师父……他是，你的……师父？”
如歌心里痛极！
雪的师父？那是什么概念？那他说，雪，只有一年的时间，他就只有一年的时间……为什么……？雪还是要消失？他答应自己的“永恒”呢？自己还要努力啊！自己还要努力爱上他啊！如果他消失了……那么……她，要努力都没了目标……雪他，甘心吗？
“雪，求求你师父！再求求他！我不要你消失……我们……还要在平安镇卖烧饼不是吗？我……还要努力爱上你不是吗？如果你消失了……那么，我……连努力都没了目标……你，甘心吗……？”如歌悲愤的大吼！
雪摇首：“没用的……丫头，我爱你！我怎么会甘心呢……？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丫头，你会恨我吗？”
“会。”如歌盯住他：“我会！我会很恨你很恨你！你总是说不会在离开！但是，你也总是一遍又一遍的离开……我恨你！我恨你不遵守承诺！”
“那就好……”雪微笑：“你会恨我……那就好……恨，往往比爱来得容易。如果你要恨我，就恨吧！丫头，玉自寒他爱你，如果你恨我，就忘记我，和玉自寒在一起，看着你幸福，我也会幸福。”
真的！丫头，我会很幸福很幸福！也许会小小的吃醋！可是，我成仙的目的，就是要让你幸福，我知道，我永远也得不到你的爱！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所以丫头，如果你不爱我，就找一个你爱的人，看着你和他一起幸福，我的心里也会感觉到幸福……！
如歌瞪他：“我才不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不爱我，就要把我推给别人吗？”
雪大惊：“不！丫头，我爱你！谁说我不爱你？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如歌哭了。
雪，如果你爱我，为什么要让我伤心？如果你爱我，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离我而去？我怕了。我承认，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不希望你、玉师兄、枫师兄中的任何一个人离开……如果你爱我，就请原谅我的自私！
雪，我答应你，如果你不消失，我，一定会爱上你！
就算是缘定我永远也无法爱上你，我也要打破这个命中注定的缘！
chapter6
窗外的世界灰蒙蒙，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下起雨来。
如歌靠着窗沿，眼神游离，不知道在看什么。
身后的雪，沉默的坐在床上，担忧地望着如歌的背影，他知道，他或许让她伤心了……
“雪。”如歌木讷的开口。
“嗯？是。”雪慌忙地应声道。
“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如歌呆愣愣的望着他，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消失了往日的神采，她好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她单薄的好像一阵风都可以把她带走。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