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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敏有借口过多接触。毕竟那个时候自己还在京城为官,有个什么事情,贾府不多时就知道了。因此对于妾氏没有生育,并无过多的干涉,谁知道,这样一来就是十来年,自己膝下尤自荒凉着。和自己同榜的进士好友们,那个不是儿女绕膝的?
想到这里,林如海就有些埋怨老天爷,何不让自己回到二十岁成亲之前?若是自己娶的妻子不是贾敏,自己今天会不会也是儿女绕膝了?林如海叹了一口气,双眼微微眯起,想到自己于贾府中见到的众生相,即便现在的贾家还没有日后那般的糜烂奢侈,但是也让他深深厌恶。这种厌恶甚至波及到了贾敏身上。然后,对于曾经一度有过好感兼之愧疚的女子许灵月,便是另一种心境了。
许灵月出身良家,家中父亲也曾经读书中过秀才,不过后来三次下场都没有中举,便毅然弃文,在家打理起自家的百余亩的良田来,闲时还读读诗书。家境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倒也衣食无忧。不过在许家的太太过世,许父续弦之后,家境便一日不如一日了。只是因为灵月的继母家里一大堆好吃懒做的穷亲戚。灵月十六岁时本该出嫁,但是许父过世,她不得不守孝二十七个月,婚期自然得推迟。夫家一听此事,便退了亲事。等到灵月出孝后,许家已经败落得差不多了,原本的乡绅之家,却已经是吃了上顿没了下顿。
林如海遇见灵月,正是在一家盐商家门口遇到的,当时许灵月被继母骗卖进了盐商薛进家中。正欲逃跑之时,被林如海所救。那薛进大约是误会了林如海,便将许灵月的卖身契送与了林如海。林如海并没有分辨,其后见许灵月乃是有节有度的女子,且许家大弟许昭月正在四处寻找姐姐。林如海便顺手将身契还给了许家姐弟两人。若没有贾敏的疑神疑鬼,林如海和许灵月的缘分也到此为止了。
许家姐弟在扬州城中住下,赁下一个小院落,一边做绣活一边教养弟弟读书。和林如梅并没有什么联系,毕竟一个是官,一个是小民。
贾敏和官商夫人来往时,听闻林如海受了盐商所赠的美女,想到林如海踏进后宅的时日不多,便以为他养了外宅。几次争吵后,林如海气愤难当,自是更加少进后宅了。某日与同僚家中出来后,却在街上看见了许家姐弟二人,才复了联系。其后为了和贾敏斗气,林如海更是往许家走了几回。直到贾敏忍耐不住,亲自上许家,说是要接许灵月进林家。
林如海回忆着,其后怎么样了呢?林如海想到其后的事情,顿时生出一种懊丧,自己实在对不起许灵月。因为贾敏的怀孕,也因为自己觉得许灵月年纪不轻了,能嫁给自己为二房,倒是两相便宜的。其后自己纳了许灵月为妾,更在黛玉两岁多的时候给自己生了一个儿子。那段时日似乎是自己成亲后最为快活的时日吧!可惜,儿子还不到三岁便夭折了,灵月其后也去世了。
重生一回的林如海想到这里,顿时记起了大管家和余嬷嬷的话,从前的自己也不是不信,只是不敢相信罢了。那个儿子和灵月之死,怕真是和贾敏脱不了关系的!
林如海想到贾敏之母贾老太太一人生了两子一女,其余妾氏除了三个姑娘活了下来外,竟然无一庶子出生,手段厉害可见一斑,贾敏受贾老太太亲自教养,这身子虽然不好,但是这手段肯定是学到九成九的。
林如海默默想了半天,盘算着其后的事情。如今重活一回,但不能让自己膝下无半点骨血的。黛玉虽好,始终是女儿,且她长成后,在夫家是否站稳脚跟,能依靠的还是娘家兄弟。至于和贾家的联姻,哼!贾府是想都不要想!
林如海想到此处,便知道此时乃是让许灵月嫁进自家的最好时机,贾敏有孕,很多事情不会做得太过的。至于自己是否对得起贾敏,林如海可是一点也没有这样的想法的。他只知道,贾敏既然已经嫁入林家为主母,自当有为林家开枝散叶的责任,若是不能担负起生儿育女之责来,也不能拦着自己纳妾生子了。
“大管家,你和余嬷嬷说一说,就说我欲娶许姑娘为二房太太,请她出面往许家说和,将我的心意转达告知。”林如海想到此处,忙吩咐林忠道。
林忠听了此话后,心里一喜,他早盼望着老爷能从外面正经娶几房姨太太的,府中的姨娘因为主母贾氏的原因都不能生养,搞得老爷年过三十了,膝下却无一子半女的,让他和余嬷嬷等林府旧人对贾氏的不满颇重。但是想到贾氏如今怀着身孕,若是此时刺激到她,岂不是不好?毕竟老爷盼望着嫡子出生盼了好多年的。
“老爷,若是太太知道了,叫了我和余嬷嬷去问话,我们该怎么回呢?”
林如海想到自己家业大半被贾家所得去了,心里对贾敏更是撇嘴。“太太若是找你们去问,你们实话实说就是了。放心,我会和太太说此事的。”
等到林忠脸带喜色的出去了,林如海这才唤来丫鬟端了药来,喝了药后,便让人服侍他更衣起床了。死过了一次,才知道这活着的滋味委实是好的。林如海在花园中转了两圈,便见到了自己的随从林青带着李木然和刘文征过来了。
林如海顿时记起,此时李木然和刘文征还是自己的幕僚,他们俩高中进士还得再等三年呢!“子乾兄,文敏兄!”
李木然,字子乾;刘文征,字文敏。
李木然性格和他的名字相反,其人极为能言善道,比之刘文征的慎言少语显得锐利多了。两人一起抱拳行了一礼道:“林大人!大人安好了,我和文敏也就放心了。”
林如海不由得笑道:“倒是让你们担心了。大夫已经诊治过了,我的身体并无大碍。”
刘文征已经知道了林如海晕倒虽然是劳累所致,但是和林夫人贾氏也有些关系,不由得说道:“林大人,家宅相和,大人于外事上也能更加周全的。”
林如海知道刘文征之意,也不做辩解,只是道了谢后,邀请两人至外书房说话。
“不知道子乾兄和文敏兄对义忠亲王殿下如今在江南的动作可有什么说法?”林如海想到不过三年,义忠亲王将被今上斥为“妄蓄大志,不忠不孝”,后不但削爵了且囚于宗人府之事,不由得想问问这两个自己素来看重之人的意见。
李木然璨然一笑,手指敲敲桌子道:“林大人这是故意逗我和文敏了。今上让大人南下扬州,便可得知其意一二了。怕是今上如今也对义忠亲王殿下有了警戒之心了。”
刘文征也点头头:“今上只怕并不如表面那般看重义忠亲王殿下的。”
林如海抚掌一笑道:“子乾和文敏所见果然不凡。我身在官场也是今日才察觉今上的意图的。如今这江南的盐商像是薛进、郭孝恩这两人,便是义忠亲王在扬州的搂钱人,看来,本官上任第一个要办的就是他们俩了。”
李木然看着林如海郑重道:“若是大人只求安稳,大可徐徐图之。不必急于一时。毕竟大人坐镇此位,他们也要收敛几分的。于朝局而言并无坏事。”
刘文征为人更加谨慎,点头道:“欲速则不达,谨慎些也可避免义忠亲王对大人不满。且大人的泰山家贾府一系,似乎和义忠亲王走得颇近的。”
李木然笑道:“那金陵的薛家,貌似送往京中的年节礼,除了王家和贾家的,大头的则是往义忠亲王府送去的。”
林如海前世便听从了刘李两人的意见,谨慎小心,所以虽然替国库看住了一部分盐税,但是并未将义忠亲王在江南自盐上搂钱的源头断掉。今上逊位为太上皇后,那位得继大统,怕是心中对自己有些不满的,不过看在自己还能坐镇江南盐场,并不是贪碌之人,才没有动自己。只是,自己却也难以升迁了,在这盐政的位子上总共任职了十二年,直到逝于任上。这一次,断然不能再走老路了!
林如海知道李木然和刘文征两人的提议,是为了自己好。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自己重获新生,已然知道了十几年后的事情。所以此次,是不能听他们两人的建议了。
“子乾和文敏之意我知道了,怕的不过是我的行事一旦急了,引得他人报复。不过此事依我看却不能缓缓而行,今上让我来扬州,本是钳制之意,若是我毫无作为,只怕让今上不满了。因此,我想请子乾和文敏想出好法子来,既可以让义忠亲王不至于记恨于我,又能干干静静将薛进和郭孝恩给缉拿了。”
李木然和刘文征听了,这才互相对看一眼,他们也是报读圣贤书之人,以为林如海这番举动,除了想在庙堂一番作为,也想在百姓中留下美名。若是此举真能成功,六年后,林如海必将升迁的。两人眼神顿时明亮起来,他们作为林如海的幕僚,无论是下场赴考,还是日后前程,都极有帮助。随即抛去顾虑,讨论起来。
而内宅里的贾敏,摇摇的回了自己屋中后,叫来自己的心腹陪房马来里家的说话。
“老爷刚刚醒来时没有说起许氏之事,你说我是不是误会了老爷了?”贾敏淡淡的问道,金步摇下素来苍白的脸庞因着怀孕倒是比平日多了几分红晕。
马来力家的岂不知道贾敏的心性?嘴里说着可能是误会老爷的话,但是心里必定是已经认定了老爷收了外室的事儿了。
马来力家的想了想措辞,小心道:“太太,老爷后院里的妾氏姨娘虽然多,但是也不见他真的在意那个。如今太太也怀孕了,若是姨娘们依旧不见喜,只怕老爷会疑心是太太对姨娘们动了手脚。既然如此,太太何不让老爷将许氏接进府里?一来,她要受太太的管教不会越过太太去;二来,也让老爷明白太太您是贤惠大度的,去了老爷的疑心。”
贾敏点点头,她知道林海对后宅的妾氏们并无多少真心,对于她们能不能生养也不在乎,所以自己这么多年动了手脚也不见他多说什么。只是这个许氏,若是真的得了他的眼缘,岂不是引狼入室?只是这狼,怎么想,放在眼皮子底下比放在外面强呢!贾敏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心里摸摸祈求菩萨给自己一个儿子才是。
“红翡,你去问问老爷现在是不是还在他屋里歇着呢?”贾敏吩咐自己的大丫鬟红翡道。
红翡福了福身子,便掀了帘子去了。
不一会儿,红翡回来道:“太太,林墨说老爷在外书房和李先生刘先生说话呢!”
贾敏闻言,眼珠一转,对着红翠道:“你去厨房里看看,挑几样清淡的点心来。我这就亲自给老爷送去。”
红翠跟在贾敏身边,最是细心,对于贾敏和林如海的喜好都是记在心里的。不一会儿就从厨房里端回了几样素色的点心。
贾敏起身,带着几个丫鬟便往外书房而去了。
林青正在书房外面,和负责书房的小厮林柱及林四儿说话,见贾敏扶着丫鬟过来了,忙上前行礼。
“太太好。”
贾敏接过红翠手中的点心盒子,对着林青道:“我听说老爷和李先生及刘先生在书房里商量正事儿,想到他身子才刚好,经不得操劳,便想着送几样点心过来。”
林青笑道:“请太太稍候,我这就进去问问老爷的意思。”
贾敏知道林如海这人最不喜她过问他的公务之事,心里虽然不满,却只当是林如海忌讳她得了消息传回贾家,因此也不多说什么,点点头,看着林青进去传话。
林如海等三人听了林青的话后,停止了谈论。“去请太太进来吧!”随即转头对了李木然和刘文征道:“今天我们就说到这里了,子乾和文敏回去后琢磨好了,我们再细谈。”
李木然和刘文征点头同意了。
不一会儿,贾敏就亲手端着点心盒子进了屋。她见三人都没有说话,笑着放下点心盒子后,对着李木然和刘文征行了一礼才道:“老爷和两位先生想必都有些累了,不如用些点心和茶水,再说正事不迟。”
李木然和刘文征虽然对林如海和贾敏夫妻只见的关系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对于贾敏的为人也听说了一二,忙谢过了她,随即端起茶杯默然不语。
林如海看着不过三十出头的贾敏,依旧有着少女窈窕的身姿,明媚的容颜。早年自己和贾敏刚成亲的时候,也曾经有过如胶似漆的日子。只是好景不长,不过三四年后,自己和贾敏的关系日渐冷淡,直到今天,虽然名为夫妻,却生疏如此。是什么让自己和贾敏走到了今日?林如海拿起一片芙蓉糕,嘴里除了甜糯的香味,舌尖似乎还有一丝似有似无的苦涩。
何人许我镜花台
“我前日里听嬷嬷们说起,李先生的夫人带着孩子到了扬州。若是安顿妥当了,可要请里夫人和小公子和小姑娘多来府中走走。我们一起说说话亲近些才是呀!”贾敏知道李木然和刘文征是林如海最为敬重的幕僚,南下前亲自邀请一起南下扬州的。和他们的夫人打好关系,对自己也是好事。
李木然出身淮安李氏一族,也是有名的耕读之家。族中子弟无论是本家还是偏支在三十岁前都以下场科考为任。但是李木然则不同,在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