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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落秋摇了摇头,林如海年岁毕竟不轻了,连着受了两次重伤,只怕有损寿元。这些日子里,因为祖父和三哥的到来,她才在人前故作镇定的,但是内心却是担心不已的。小黛玉最是敏感,察觉到自己这些日子的心绪其实不好,便和小英莲乖巧了不少。
陈落秋摸摸依旧不太显怀的肚子,想到祖父担心自己的身子,故而在这几日里替了自己,亲自教授英莲和黛玉两个读书。谁想黛玉那丫头还真是聪慧,引得祖父连连的夸赞。只说,若小黛玉是男儿身,不出二十年定是林家的下一个状元之才。
落秋倒是有些担心,这女子聪慧太过,未免会折损了福寿,只得平日里多给她教导一些人情世故处世之道了。这才女的名声还是算了。女子在外面的名声太显,未尝是件好事呢。
“走,回房吧,三嫂过些日子就要临盆了。但是为了我的事情,祖父却和三哥上了扬州,我真觉得对不住三嫂。就为她多做了些小孩儿的衣服鞋物。”陈落秋压下满腹的心事,扶着金菊的手,对吴嬷嬷道。
吴嬷嬷虽然也觉得三爷陪着老太爷过来是兄妹情深,但是却觉得应该,毕竟老太爷过来,三爷这做孙子的怎么着都应该跟着的。
“三奶奶肯定也是担心太太您的,不会怪你的。”
陈落秋叹了口气,这妻子怀孕,丈夫不在身边,怎么着心中也会有怨的。
落秋让丫头将做好的衣服鞋服都收拾好,想了想,又让银杏扶着自己去了库房,捡了几样小巧雅致却有价值不菲的物事出来,打算等三哥回来扬州,让他给三嫂捎去。
回了房后,陈嬷嬷等人带着下了学的黛玉和英莲过来了。
“母亲(陈婶婶)好!”小黛玉见了陈落秋,忙露出了笑容。小英莲因为在林家读书,对陈落秋也改口叫婶婶了。
落秋摸了摸小黛玉的头,温和道:“今日学了些什么?可调皮了?”又问了小英莲几句。
小黛玉喜滋滋道:“母亲,今日里外祖父还是教我们对对子呢!”小英莲也道:“陈爷爷说,这对对背熟了,我们就能作诗了呢!”
落秋听了小儿之语,一笑道:“原来是小黛玉和小英莲想作诗了呢!那外祖父教的可背下了?”
小黛玉笑道:“背下来啦。”又对着英莲道:“姐姐,我先背,你再来背好不?”等英莲点头了,才奶声道:“春对夏,秋对冬,暮鼓对晨钟。观山对玩水,绿竹对苍松。冯妇虎,叶公龙,舞蝶对鸣蛩。”小英莲也接着道:“衔泥双紫燕,课蜜几黄蜂。春日园中莺恰恰,秋天塞外雁雍雍。秦岭云横,迢递八千远路;巫山雨洗,嵯峨十二危峰。”后几句,倒是两个小姑娘一起背的。
陈落秋听了,很是满意,笑道:“玉儿和英莲都学得好,母亲许你们你们俩午饭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来告诉我,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做。”
小黛玉身子弱,对于那些凉性的食物一向受到限制,而英莲因为父亲母亲的交代,在林府从不曾多嘴贪吃。
小黛玉很喜欢金丝柿子面,听了陈落秋的话,忙道:“母亲,玉儿想吃金丝柿子面。”
小英莲倒是很喜欢林府的芝麻藕粉球。不好意思的小声说了。
陈落秋听了,让丫鬟去了厨房吩咐不提,又看黛玉满脸笑意的样子,道:“玉儿,过几天,你父亲就回来了。若是他知道玉儿已经学到了这里,他定会很欢喜的。”
小黛玉听提到父亲,笑容有些淡了,看了看陈落秋,才小声道:“母亲,父亲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
陈落秋叹了口气道:“你父亲去了长安城,那里远着呢。等玉儿长大了,就知道你父亲为什么去长安城了。”
而甄士隐因为英莲的缘故,认识了陈英年,对陈老学士的学问和为人钦佩不已,见面时便执晚辈之礼。觉得女儿的名字和陈老学士之名重了,便请陈英年为英莲另取一名。陈英年沉吟半晌,才道:“晴雨如何?宋诗有云:满树嫩晴春雨歇,行人四月过准时。”甄士隐一听,大呼好名,自此,英莲便改名叫做“晴雨”了。
第二日里,京中的林如海和陈思靖同来送别的亲朋好友一一作别,便登舟南下了。和他们俩同舟去扬州的,还有宫中的内相戴权。他是奉圣旨给陈英年的。
虽然是冬季浅水季节,但是顺流而下,且林如海和陈思靖都是归心似箭,命掌舵的日夜兼程,很快的,半月有余就到了扬州。
这日里,陈英年正在外厅和甄士隐说着唐诗典籍。有小厮匆匆来报说:“老爷和陈三爷到了码头了。”
陈英年心中一松,看甄士隐也为孙女婿的归来而高兴,便笑道:“士隐你倒是和如海很是相投。”
甄士隐一笑,但见陈英年让人去通知内宅里的林夫人。
林如海一进了扬州城,便有种回归故乡的亲近。说来,前世今生加起来,自己在扬州城的日子却是最长的。看到林府大门在即,满身的疲惫也轻了几分。林忠带着家人大开中门迎了林如海进府,才下了轿子,林如海便见到二门外的甄士隐和陈英年。忙对陈英年行了大礼,又对甄士隐表示了感谢。
陈英年看了看林如海身上从二品的官泡,摸了摸胡子,很是满意。不管如何,这个孙女婿还是没挑错的。
“老太爷,戴内相此来是奉了圣上旨意与您老的。”
陈英年看了看戴权,面色变了变,回了南边近一年,他可不愿再回京去折腾了。
“戴内相,老夫年老体弱,只怕误了圣上的事儿……”
戴权出宫前,得了圣上的命,因此客气道:“老大人先莫推辞,听圣上的旨意再做答不迟。圣上也知道老大人您年事已高,舟车劳顿上京,恐有个不好,所以并未做这般想法。”随即从锦盒中拿出圣旨宣读起来,然来是让陈英年去江宁的松壑书院做山长而已。
陈英年跪着听明了旨意,心思转了转,去江宁做山长,比去北京好得多了。便接了旨意不提。
林如海和陈英年、甄士隐说了几句话儿,就进去了内宅,才进院子,边看见穿着红色狐皮披风的陈落秋牵着穿得圆鼓鼓的小黛玉站在门前等着了。
“外间风大,冻着了可不好。快些进去吧。”林如海看陈落秋红了眼眶,叹了口气,柔声道。
陈落秋定定神,笑着应了。看林如海没有同往常一样抱起小黛玉,只是牵着她的小手进了屋,便知道他定是身上的伤势未全好所以。担忧之心反而又重了几分。
陈落秋看他们父女俩说了几句话后,便让嬷嬷领着黛玉先回去了,唤了丫鬟婆子提了热水进来,自己亲自进了耳房服侍林如海梳洗。待看见他右肩上那红肿的伤口后,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林如海摸了摸陈落秋的头,笑着安慰道:“没事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对了,老太爷被圣上委任为松壑书院的山长,过些日子就要去江宁了。哎,你三嫂还在杭州待产,三哥会先行回杭州去,只怕得我亲送老太爷往江宁去。顺道我也得走一趟金陵城,去按察使衙门和江圳做交接。”
陈落秋点了点头,担心道:“你这伤势还没全好,不能养几日再动身么?”
林如海点头道:“圣上体恤老太爷年事已高,半月内动身就可以的。我正好在家中养几日,可要劳烦夫人了。”
陈落秋听了,这才放下心来。
35、人生悲喜各不同
林如海夫妻俩说了会话,很是温馨。林如海洗好了,任陈落秋替换上干净的衣衫,他看着手脚不停的陈落秋,问起了家中的情形。
“家中一切都还安好。我隔两日就请大夫进府把脉,玉儿的身体也不错,这断时日里,倒是没有一次发热受凉出现。庄子上的收成,管事们也都送进了府。咱们家的亲戚故旧的年节礼单,我也理好了,远些的,已经遣了人启程送去了。不过,我也担心有什么疏露,明日老爷你得空了,也看看礼单,我下次也知道怎么做了。”
林如海等陈落秋理好自己的衣物,拉着她的手,柔声道:“夫人……”
陈落秋对上林如海的目光,脸上有些赧意,有些慌忙的躲开林如海的目光,轻声道:“老爷……我们还是快些出去吧。外祖父和甄老爷肯定在外间等着您呢,还有玉儿,这些时日,她可是天天念着你的。”
林如海左腕一阵用力,将陈落秋拉进了怀中,凑近小巧的耳朵道:“夫人不想我么?”
陈落秋靠在林如海的左胸前,开始有些僵硬,随即放松下来,却没有出声。
林如海看见陈落秋的左耳变成了一片粉红的颜色,心中一动,亲了上去……
好半天,夫妻两人都是一脸绯色的从耳房中走出,不过最为引人注意的却是陈落秋那艳光潋潋的红唇。陈落秋看见几个丫鬟头偷瞧见自己红唇后低头忍笑的样子,不由得瞪了林如海一眼。
“我去将玉儿房里看看。”陈落秋丢下一句话,就匆匆而去了。
林如海看着陈落秋“落荒而逃”的身影,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
外间花厅里,陈英年、陈思靖、甄士隐、邓钟龄以及殷景年都在座,陈英年正在问着邓、殷两人京中的事儿。都在感叹着京城动乱那一夜的惊险!
“老太爷,士隐兄,可不要全听钟龄和景年说的,哪里有那么危险?”林如海进了厅笑道。先给了陈英年施了一礼,再给站起来的三人拱拱手。
“哼!若是不危险,你何至于今日才回扬州?”陈英年想到孙女差点守寡,原先为林如海得了皇帝信重而产生的喜悦全部消失了。
“老太爷,那真的只是意外。”林如海苦笑道。他也不想就这样死掉好不好?
还是陈思靖换过话题道:“老太爷,算着日子,三奶奶快临盆了。我想明日里就动身回杭州去……只是您老去江宁,身边岂不是没有人?”
陈英年白了孙子一眼道:“我还没老得总不动呢!放心吧,你安心去看你媳妇儿去。我自会平安到江宁去的。”
林如海见陈思靖为难的神色,便开口道:“三舅兄不必为难,明日启程去杭州就是,毕竟生孩子也是大事。老太爷这里,我随着老太爷往江宁去就成了。”
陈思靖想到林如海要去金陵同前按察使交接,而金陵到江宁不过大半日的路程罢了。随即心中一松,便放下心来:“有劳林姑爷了!”
林如海摇头笑道:“你这话真是太见外了!”
几个男人有说起了江南众人的反应,一时间忘记了时间,等到门边的林青过来禀说饭已经备好了。众人才意犹未尽的停了。
林如海领着众人在外间的花厅入了席,当然是请了陈英年入上座坐了,然后才请甄士隐、殷景年和邓钟龄三人落座。
几人虽然都南边任,不喜欢北方菜的油腻重口味。但是对于涮锅子却是喜欢的。只是汤底是南方常见的老母鸡汤,清清的,不见一丝油腻。一边各色蔬菜俱都齐整,肉类不是削成薄片,就是做成了小丸子。几个人见了食指大动,若不是顾及林如海的伤势为好,定然少不了酒的。
男人们吃得尽兴,女人和孩子们那边也很热闹。除了甄封氏和已经改名为晴雨的小英莲,邓钟龄太太和殷景年太太也来了。陈落秋让晴雨和黛玉坐在一起,让身后的丫鬟和婆子照顾着,就不用操什么心,因此也聊得欢快。
那老母鸡汤可是足足敖了两个时辰的,里面又加上当归、红枣等物,真真是香!只是落秋和邓太太、殷太太及两个孩子觉得汤实在是香,甄封氏却是闻得直皱眉头,片刻后甚至呕吐了起来。
陈落秋和两位太太互看了一眼,忙关心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有大夫随着我家老爷一起从京城里过来的,我让人唤来给你瞧瞧?”
甄封氏疲惫无力地道:“也不知道怎么的,这几日里总是觉得身子发软,今天一闻了这鸡汤,我就想吐……”
“你莫不是有了吧?”邓太太和殷太太异口同声道。
陈落秋一愣,随即高兴道:“让大夫把把脉就知道额。银杏,快,和大管家说说,请那江大夫过来给甄家嫂子看看。”
甄封氏听了那句“有了”就呆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银杏却已经去了。
她看似乎被自己惊到的晴雨和黛玉,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道:“别害怕,我好着呢!”陈落秋也忙拉过黛玉安慰了一番轻声道:“没事儿,我们啊,都是惊呆了呢。甄家伯母肚子里可能有了孩子呢!”
黛玉听了眼睛一亮,忙拉着晴雨道:“晴雨姐姐,你母亲肚子里也有小娃娃啦!”
晴雨听了,睁大眼睛瞪着母亲的肚子,一刻目光也不曾移开过。
听到门外林忠家的带着大夫过来了,几个女子帮带着黛玉避到了屏风后面,陈落秋则让丫鬟将厅中帷幔放下,和甄封氏坐在帷幔后。几个小丫头留在外面弄伺候着。
林忠家的将大夫领了进来,请大夫坐了,自己则进了帷幔后面,看了甄封氏坐的位置,便出来告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