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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阮是不是想多了?”夷则试探的问问。
“想多了是什么意思?”
“噗——”夷则也笑起来,心中自嘲原是自己想多了。
☆、第二十一章 初现引风波 作戏亦真情
水上的涟漪一圈圈的散着,形体壮硕的大猫正蹲在桶沿上,好奇的盯着自己在水中晃动的影子,微暖水烟熏得它只打呵欠。阿阮已穿好亵衣坐在床头,正打理着自己的湿发:“阿狸,别闹,小心掉下去。”
“喵呜……”一道弧线,阿狸跳跃到她身边,略显撒娇的叫唤着。
“这水,嗯,明天再喊小二抬走吧。现在也不早了,阿狸,我们睡觉吧。”阿阮拢了拢头发,走下床准备去吹灭蜡烛。
“到这边看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男人粗鲁的声音。
“官爷……小的这都是小本买卖,经不起这样折腾呀……这这这惊扰了客官们可如何是好哇!”掌柜此刻声音听起来十分的无奈。
“砰——”一阵闷响,楼下一间客舍的门被撞开。“这里没有,去别的房间搜……”
“我这里哪有什么乱党啊……”
“阿狸,嘘——”阿阮吹灭蜡烛,“我们不是乱党,别怕。”
“唔……唔……你……”一个黑影闪入阿阮的房间,从身后抱住她,同时捂住了她的嘴巴。
“嘘——是我。”熟悉的声音传来,原是夷则,手慢慢松开:“这伙人根本不是来搜什么乱党的,而是……”夷则朝窗外望去,院子已亮堂起来,两个手被反捆着的姑娘正被官兵驱赶着往前走。
“夷则,到底怎么了?那两个姑娘是乱党?”阿阮的声音里透着焦急。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帮人是以抓乱党的名义来强抢民女的。昨日进来的时候我便看到店内有花鸟使①。”
“花鸟使?我们要不要赶紧逃出去?”
“以后再跟你慢慢解释吧。你的身子还没好透,穿的又这样单薄……怎能……怎能再受奔波。”夷则略略思考,攥紧阿阮微凉的小手:“别怕,我自有办法,只是……只是要委屈你一下。”夷则凝视着她的眼睛,半天才说出来。月华泻进屋子,阿阮漆黑的瞳仁对上夷则的深眸,里面闪动着不安。
“哎呀,他们……他们来了!”阿阮不大的声音里透着惊惧。
“跟我来!”
离床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夷则突然顿住,回头颇有意味的看了阿阮一眼。宫里面像她这般大的女孩子都有年长的宫女说教过。即便是民间的女子及笄之后,大约都会知道些男女之事。而如阿阮这般懵懂的,不知等下会不会反抗,若是弄成了僵局,那又该如何收拾?
“夷……则……”阿阮不安的绞着垂落在胸前还未干的头发。
“阿阮……对不住了!”夷则一狠心,展开双臂,猛地将她抱起,轻轻放到床上。然后站在屏风前,背对着阿阮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夷则……你,你……要干什么?”
“阿阮……你……脱……衣服!”
“我?我……”阿阮顿时觉得浑身都有些颤栗,眼前的夷则跟平时的他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夷则转过身来:“别怕,只是做做样子。只有这样,他们便不会抓你走了。我们也会省下许多麻烦。”
“嗯,真的吗?”阿阮仍旧是不安:“夷则会对阿阮怎样?”
“这个……咳咳……”夷则伸出手想要解开阿阮上衣的系带,在半空中划了划,犹豫了一下又收回到自己的身侧:“这个,我也没有亲历过……你只要把眼睛闭上……然后,然后叫几声……”夷则有些说不下去,一横心想着还是顺其自然吧。
“啊?”阿阮的眸子透出毫无防备的光:“就着这么简单?”
“……大约是这样……我……我……”夷则越来越结巴,终于说不下去。
“楼上这几间房还没搜过!”脚步声越来越近,铠甲碰撞的声音填满耳际。
来不及多想夷则狠心把阿阮推倒:“躺着别动,别说话!”然后伸手开始急速的解开亵衣的系带。看着阿阮染着惊惧神色的眸子,夷则微微一笑:“别怕,只是逢场作戏。最好的我会留到最后。”
稍稍费了一番功夫,阿阮的亵衣终于被解开,扔到床下,轻薄的衣衫悠悠的飘落仿若一朵洁白的昙花。此刻阿阮上身只穿了件绣着出水芙蓉的粉红诃子,雪白的颈项散发着诱人的女儿香,长发水墨丹青般的散在金色锦被上。夷则快速的将自己上身的亵衣退去,坚实的胸膛袒露无疑。稍犹豫了一下便一手撑着床,将身体半压在阿阮的身体之上。然后随手将身后的被子拉盖在身上。
“阿阮。”夷则轻唤着她的名字,一手抚了抚她的额发:“准备好了?”
“嗯。”阿阮声音小如蚊蝇,暧昧的氛围之中,相互的心跳和呼吸都变得深重。
“那……那便开始吧,抱着我……”夷则低下头,用自己的唇亲了亲阿阮的额头,脸颊,然后游移到她娇艳欲滴的唇边,轻轻的覆上,温凉而柔软。到底还是姑娘家,阿阮骨子里依旧十分的矜持,勾着夷则颈项的手里满满的都是汗。他看清她眼中的羞怯,她凝视他的脸,近在咫尺,却心慌的要命。
“砰——”门被踹开了,火光越来越明。
“夷则……”阿阮抖的厉害。
“别怕。”夷则压低了声音,然后一手扶着阿阮的肩,埋头开始在她的颈项间狂吻。初次感受到肌肤之亲的阿阮从刚才的颤栗中,慢慢的平静,平静的感受夷则带给她的温存。
“啊……”阿阮低吟着,口中喃喃的唤着夷则的名字。放在夷则颈项间的小手慢慢的下滑,轻轻的抚摸他光滑的后背。
灯笼近了近,光线有些耀眼。
“官爷……”掌柜的声音透着怯意。
“这这这……唉……”为首的男人叹了口气,帽子上的火红杜鹃花抖了两下,“好好的一朵花……唉……走吧,走吧!”又是砰的一声,门被重重的关上。
“呼——”夷则长舒一口气,半撑着身子望向身下的阿阮。
阿阮睁开眼睛凝视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你的脸好烫。”
“你不也是?”夷则用手指刮了刮阿阮的鼻子,浅浅一笑浮上面容。然后低头将自己的滚烫的脸埋在阿阮的颈间。热度很快透过肌肤,暧昧的气氛即将掀起另一轮升级。
“夷则,我,我……”一个浅浅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荡。
“怎么了?”夷则稍稍回神。
“我,我……”阿阮有些结巴。
“噗——”夷则突然一笑,抬起头来:“阿阮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两人相视一笑,夷则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唉,这戏做的……”
阿阮起身,双手扶着自己的肩膀,口中低语:“夷则,你,你刚才……”
“阿阮。”夷则眸子中透着郑重的神色:“将来不论怎样,我都不会负你!”
“嗯。我相信你。”
“早点睡吧,身子若是好些了,明日我们便离开这里。”夷则起身将地上的衣物拾起:“有什么动静,我会立刻过来。”夷则抱着自己的外衣,迈开步子。
“夷则……好。”阿阮抱着腿坐在床的角落里,声音有些留恋。
屋里又归于平静,阿阮脑子里乱乱的。伸手摸摸自己的颈项,不觉间,一抹甜蜜的笑意涌上脸颊。
“夷则……”阿阮低声念着他的名字,“要是一直都这样多好……”
①花鸟使:唐代专为皇帝挑选妃嫔宫女的使者。
☆、第二十二章 苍生何其苦 浮萍随波流
一夜秋风萧瑟,满地黄叶堆积。清晨醒来,空气少去了前几日干燥的味道,原是昨夜悄悄的下了点小雨。夷则洗漱完毕,刚准备下楼,便听得隔壁的房间似有响动。在门口站了一会,便见得一只毛茸茸的大尾巴,已从隔壁房间的门口探了出来。伴着阿狸轻柔的叫唤声,很快阿阮便出现在夷则的视线里。
“阿阮。”夷则笑笑,“今天起的真早。”
“夷则。”阿阮低着头,有些不敢看他,目光闪烁着。
夷则走上前去,扶住阿阮的肩膀,颈项间一大块的乌青,赫然映入眼瞳。“这,这……痛不痛?”
阿阮摇摇头,轻声的说,“吃完饭,我们早些上路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下楼,早晨的阳光射进楼道里,笔直而明亮。楼道里静的只留下两人的脚步声。
“阿阮。”夷则快步追上前去,“你……是不是怨我昨晚……”
“不,不是的。”阿阮抬头,“只是阿阮还不大习惯。我怎么会怨夷则呢?”
夷则终于展颜,“我……我也不大习惯。”
用罢早饭,二人便早早的上路。天气很晴朗,日光暖暖的。阿阮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抱着夷则的腰在天空飞行。这一带山岭颇多,从高处往下看,盘山的小路蜿蜿蜒蜒,如一条条带子般的环绕在群山之间。每一座苍翠的山头上星星点点的夹杂着如雪的野山茶花。
“夷则,你看那边!”身后的阿阮突见的一队衣衫褴褛的人正被官兵驱赶着,扛着满肩的东西挪步前行。
“我们下去看看!”夷则极目,半空中雾气升腾,看起来什么都不真切。
降落到离队伍稍远的树丛里,细细观察,那些人大多是些未成年的男孩,皮包骨头,眼里没什么神采。一双双没穿鞋的脚,脏兮兮的全是污垢。肩上扛的大部是木材之类的东西,稍微强壮点的,会被编排到队伍尾部,去推运石料的大车。领队的官兵总嫌步履太过缓慢,鞭子不停的抽打在他们身上。
“这些人多可怜呀,他们为什么要干这么重的活?”阿阮眉间聚起一团忧郁。
“按说,做这些活计的应该是朝廷的流犯或是官奴,而这些孩子不至于全是犯了事的。”夷则将指节置于颌下,“我们再往前走走看。”
阳光细细碎碎的从层层的枝叶上漏下,落到夷则与阿阮的身上,他们一路跟着队伍的尾巴潜行在树丛里。走在前面的阿狸似乎发现了什么,示意他们快些跟上。突然一声沉闷的撕扯声从身后传来。
“哎呀,裙子被挂住了!”阿阮回身望去,只见地上一棵小小的枸杞幼苗的枝干正紧紧勾着她的裙子。夷则伸出手想要将那枝干折断。
“不要。”阿阮挡住他的手,“它还那么小,若是折去这一枝条可能就活不了多久了,我慢慢的解开就好。”说罢阿阮便俯身仔细的开解被缠绕的裙角。
树丛的一侧,一个身着玄色蟒纹窄袖骑装的男子正坐在一匹棕色的高头骏马之上,皮肤白皙,镂空雕花的金冠束着乌发。观看着前面的一幕,嘴角掠过一丝奸猾的笑意。
“便是那女子?”他歪歪头对身边斗笠上插着杜鹃花的男子说道。
“回殿下,正是此女子,嗯……美貌二字用在此女身上都嫌太过平庸。”杜鹃花男子用细细的嗓音回答,“只是……只是……她已经……”
“哦?便是前面那男子吗?”
“大约……是吧。”
“那男子的身形……”马背上的男人眯起眼睛努力的瞅瞅,不悦之色很快染上面容,眉间一凛,“那不是三弟吗?”
“二皇子殿下……小的不知,小的不知……”杜鹃花男子慌忙认错。
“无妨。”二皇子凛着的眉很快舒展开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派人暗地里跟紧他们,记住不要打草惊蛇。”
赶上阿狸的步伐,前面的路渐渐开阔起来,是一个小村落,队伍也停下稍做休整。领头的两个官兵在路口的一家包子铺坐下,要了些吃食。夷则与阿阮刚停下脚步,便见得周围有不少衣衫破烂的老幼妇孺赶往村口。一些妇人看到吃喝的官爷激动的立刻跪下,“官爷开恩呐,官爷开恩呐,放我家小儿回家吧,家里连个男丁都没有哇……”
其中一个长得略显臃肿的官爷伸出脑袋看了一眼,用脚踢了踢跪着的妇人,“走开,走开,不要妨碍官爷我吃饭!”
一群脏兮兮的半大孩子蜂拥而上,周围的气味不大好闻。阿阮被突如其来的人群挤的东倒西歪,她侧头看到一张张面对着官爷口中包子充满渴望的脸,心中涌上莫名的悲哀。
“夷则。”阿阮拽住夷则的袖子摇了摇,眉心紧皱着,“啊——”还未来的及反应,只见有人推了她一把,一个踉跄,差点要跌倒在地。
一只手穿过人群,紧紧拉住了她,将她拉到一处空地,脸上的表情万分复杂。“裙子被弄脏了。”夷则皱眉。
阿阮低头,芙蓉色的裙裾上蹭了些泥痕,还有小孩子的手印。阿阮摸着下巴看了裙子一会,又扭头看看那些瘦巴巴,脏兮兮的孩子,道:“夷则,他们为什么都跑过来了?”
后面震天的哭声,让夷则欲言又止,快速的回望,那些瘦弱的孩子眼巴巴的望着被编成队伍运送木材石料的稍大男孩,嘴里不住的唤着“哥哥。”
“走!”为首的官爷扬起长鞭在桌子上抽了两下,突来的锐响惊得乞求的妇人连退了好几步。眼看着队伍走远,那些妇人幼子只得跪在地上大哭,声音响彻四方。
“老婆婆。”夷则走上前去,扶起一个年纪稍大的老妇人。那老妇人,并未哭出声来,只是两行浊泪在眼角纵横。伸手抹了两把,颤颤巍巍的起身。“老生的手脏,公子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