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许多的苦……”
“他为了给你找解药可是去找过他二哥的麻烦。”孔昭仪轻描淡写的说着,“那黑道士你知道吧?他可是二皇子身边的红人。”
“知道的……”
“所以,你跟着他只能拖累他。”
“我……拖累……夷则……”阿阮将手覆在胸口,口中喃喃。
良久孔昭仪又有开口言道,“看到那些没有饭吃的人了吗?看到长安城里的惨象了吗?京城亦是如此,更何况地方?这些人,命若蝼蚁,一个无道的命令就可以让他们死无葬身之所。而,他是要肩负起拯救苍生的重任的。有你在侧,只会阻碍他的前进,只会给他带去灾难。”
“带去……灾难?”阿阮抬头,眸子里有些东西在闪烁。
“二皇子李康早就看上你了,他那样的好色之徒,会罢手吗?他们弟兄两为你争风吃醋,你觉得夷则会不会时刻处于危险之中?”孔昭仪将目光聚集在阿阮清灵的眉间,“红颜祸水,祸国殃民,史上比比皆是。”
“可是我……”
“可是你离不开他是不是?”她凌厉的问道,“难道你不担心他的安危?”
“不是的,不是的……”阿阮眉头紧锁着,忧愁布满了面容,“若是为他好,我该怎样做?”
“离开。”孔昭仪顿了顿,“或许这样对你残忍了些,但是为了他好,为了那么多受苦的人们,我不得不这样做!你……跟我走吧。”
“去哪里?我还能再见到夷则吗?”阿阮的目光中透着无尽的悲切。
“去哪里,你不用管。但是我保证,用不了多久,你们就可以团聚。”孔昭仪笑了笑,“因为只有我才可以助他顺利登上帝王之位。你不在身侧,他便会安全许多。姑娘你说呢?”
“我……我……不知道……可是我想夷则好。”阿阮的眼睛里一直有东西在打转。“我……听你的。”
马车轻快的奔跑,天色渐暗,终于在落钥之前驶进了那重重宫闱。
贫民巷里,夷则依旧在极力的寻找,眼中满是焦灼。运粮的军车早已发放完米面,调转方向正准备往回走。夷则尽力的闪过身子,紧贴着墙壁,将脸掩于里侧。军车后面紧跟的便是那辆豪华的马车。里面传出声音。
“你个蠢材,亏老子养你,给你那么多的银子,一个小娘子都抓不住!你不是自诩武功道术了得吗?屡次都摆在李焱那个家伙之手。”
“啪——”一个清脆的掌音从飘浮的车帘里飞出。
“属下……属下无能……”
“早晚你得给我抓住她!”
夷则听的出来那声音的主人便是李康。心暗暗松了松,只要没有被李康抓走,阿阮相对来说还是安全的。马车飞驰而过,夷则赶紧跃开,每条小巷子极目的搜索,终于在那条小巷的与大街交接的地方寻到了阿阮的一只鞋子。
鞋子所朝的方向是大街,那么一定是从这里快速奔跑的情况下将鞋子跑掉的。夷则望向鞋子指向的方向,一脸的茫然,街市里人来人往,偌大的长安城,要到哪里去寻找?天色愈来愈暗,这样的霜寒的天气,阿阮又该去哪里躲避寒冷?夷则看着手中的鞋子,心绪浮动,除却担心和焦急,莫名的忧伤铺满了心头。
☆、第四十一章 饿殍弃荒野 阿阮隐宫墙
几乎是飞快的找遍了对面的街市,眼神掠过每个飘扬的裙裾,看到长辫子姑娘都会凑上前去瞧瞧。可阿阮没寻到,反倒惹起一些姑娘的误会,加之夷则俊秀的面庞,免不了会让她们脸红心动。对于投来的那些热切而含羞的目光,夷则没有一丝笑意,只是匆匆阅过,倒是揉碎了一地的芳心。
夷则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加快了回家的步伐。脑中构想着,或许阿阮正扶膝坐在门口的夜色里,等着自己的回归。或许还会因为途中失散而埋怨自己。想到这他的心稍微宽了些。
“阿阮,阿阮——”宽敞的宅子里没有回音。
“阿阮,阿阮,你回来了吗?”夷则一个个房间的搜索,依旧是了无音讯。突然他想到,自从回了长安,这是第一次跟阿阮出门,她应当不会记得回来的路。独自回家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偌大的宅子空荡荡的,没有了阿阮的音容,夷则便觉得那所别居根本不像个家了。
“喵呜……”
“嘤嘤……”一些灵兽的叫声传来,它们来到屋里,一转圈的寻到,没有主人的芳踪,看到孤零零的夷则似乎明白了什么。
漫漫寒夜,星河寥落,一勾弯月悬在树梢,伴随着一道蓝光的落下,夷则施法传送到长安城郊的乱葬岗。暗夜里突现的一抹闪亮蓝光,让一群乌鸦惊的奋力振动翅膀向天空刺去,留下一大片哀鸣。漫天的霜寒配着远处星星点点的微绿亮光,加之偶尔一点的呻吟,显得格外的凄凉。破破烂烂的棉布青衫下掩盖的是非死非活的身体,死去的已悄然无声,活着的也只剩下一口喘息。人挨着尸身,尸身横架在半死的人之上。
习惯了暗夜的颜色,眼神也变得清明起来,极目望去,没有他想要找的人。那么会不会趴在哪里睡着了?夷则侥幸的琢磨着。顾不得迎面扑来的腐臭味,俯下身子挨个的翻找。半死不活的和已经死透气的,都向个沙袋似得,任凭翻来覆去的,没有一点反抗。
“没有。”夷则起身拍了拍手,口鼻中喷出的热气很快在寒夜里化成白雾,“阿狸,我们去别处吧。”阿狸绿色的眸子闪了闪,没有吭声。
“走吧。”夷则刚要迈脚,只觉得脚下十分沉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把他往下拽!
“这?!”夷则低头,只见一只枯瘦的手正抓住了他的裤腿。循着这手望去,一张黑乎乎的脸,眼睛微闭着,是个还没死的饥民。
夷则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脉,身子还有些热气。轻施力道,将那人从人堆里面拖了出来,施了些小法术。那人慢慢的清醒,神智恢复了几许。
“我,我还没死?”那瘦弱不堪的饥民开了口,“恩人……”
“举手之劳。”夷则转身要走。
“唉……”后面传来叹息声,“居然还没死……那便接着受罪……”
“何处……此言?”夷则犹豫了一下又回转过身子。
“又冷又饿……那死还不是早晚的。”地上的人极度虚弱的说着。
“抱歉,我因有急事,所以未曾想到……”夷则平了平自己的心绪。
“酒逢知己千杯少……哈哈……”不远处的草棚里传来声音,“兄台,你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兄台!”夷则往前走了两步。
“我是看管这乱葬岗的。”一个士兵模样的人一瘸一拐的从草棚里面走了出来,手中拿着小酒坛,他的一条腿是跛的。“身子不中用了,便被支来这鬼地方。活着的,爬得动的就到我这里讨口酒喝,死了的明天我就将他烧了。你救得了他今日,救不了明日。”
“这些莫不是从那贫民巷抓来的?”夷则拱手,“兄台可见一位梳着两根长辫子的姑娘?她的两根辫子不是一般长,对了她只穿了一只鞋……”
“姑娘?活的?死的?”那跛子士兵打量了夷则一下,“都是些脏的不能看的人,漂亮姑娘没见着。这年头还有找姑娘找到我这乱葬岗的……”
夷则听闻他的话,心中思量着,既然没被抓到这里,也不在家中,那应当还是在城内。突然想到阿阮虽然不能使用灵力,但至少还是比一般人强的,断不会落魄到这个地步,自己真是关心则乱。
“这年头,活人都难过活,更别说是要死不活的了……唉……”那士兵抿了口酒,转身要走。
“兄台留步。”夷则喊道,“不知此种现象有多长时间了?”
士兵抬头对着夜空翻了翻眼,“几个月了吧,隔几天就断断续续的送些过来。白天有帮忙的,晚上就我一个。我也就是捞口饭吃,家中还有老母亲,不然谁愿意来干这差事?我跟你说,你可别对外人讲……”那士兵往前又走了走,四下里看了看,才开口说,“据说,现在的皇上根本不管这摊子事。儿子胡作非为,老子根本就看不到……”
“这种话,你也敢乱说?不怕掉脑袋?”夷则缓缓的开口。
“切……没凭没据的,谁晓得是我说的?说的人多了去了。”士兵一脸的不屑。“若是有位仁孝的明君,老百姓也不至于那么苦。据说三皇子甚是宽厚,只可惜……”
“可惜什么?”夷则心目光咄咄。
“他哪是老二的对手?”
“他不是你所想的这样。”夷则听了他的话,反倒显得平静了,“终有一天,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度发生。”
“你,你?怎么知道……”士兵一脸的茫然。
夷则不再言语,举剑腾空跃起,一道蓝光划过天幕,雨丝般的细细洒下,落到横七竖八的躺着的人身上。蓝光慢慢的渗入他们的体内,化为点点甘霖。渐渐的脚下喘息声变的深重起来,一些恢复的快的竟坐了起来。
“你你你……妖术!”士兵大骇,满眼的惊讶之色。
“道术。”夷则平淡的辩解道,递过一个荷包,“你所做的我都会记着。这个你拿着,三分之一的银钱你拿去养家,剩下的给他们买些吃的。你若全部私吞,后果是什么也该知道吧?几天后,这凄凉的乱葬岗将不复存在!”
“你你你……究竟是……”士兵开口还未来得及说完,夷则便携同阿狸一道蓝光消失于暗夜之中。
再度传送回家,已是入夜三更,地上的小红早已睡醒一觉。觉察到夷则回来,没有起身,翻着眼睛瞅了瞅。看见没有领回漂亮的女主人,便再也睡不着了,焦躁的在屋内走来走去。琉璃珠,则爬到主屋的大床边,来回的嗅着床边的鞋子,时不时的抓抓铺泻下来的纱缦。咬咬阿阮从床上垂落下来的裙角。
今晚再也无心打坐,夷则心里乱乱的。飘忽不定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阿阮的身影。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倒下,又累又饿的,就那样和衣而睡。
重重宫墙里,飘出一些哀怨的乐声。阿阮无寐,空荡荡的屋子里燃着一抹烛光,并不亮堂,昏黄的正好可以投下阿阮好看的影子。吹了一首《在水一方》,阿阮顿了顿,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夷则在做什么?是不是也会跟我一样的难过?阿阮默默的凝视着窗外的夜色,无限的相思让她的心无法安宁。
“没有了灵力……我什么也帮不了他……只是个拖累……”阿阮自语着,眼泪划过两腮,落到裙子上,在花一般的裙裾上慢慢的碎裂。“夷则,你要快些成功呀,我等你。等到那天不会有人再来伤害你,我就会回到你身边……”
“月亮还是个小钩,两天之前,夷则还跟我一起练气。”阿阮望了眼越过宫墙的新月,“我不在,那么夷则便不会再忍受练气化灵之苦了。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夷则成功的那一天……”
阿阮径自走出屋子,院子里高高的杂草,早已被肆虐的秋风吹的没了颜色,枯败的垂着头。一只小老鼠,快速的横穿院子,跑进敞着门的屋子,将睡的半醒起夜的宫女吓了一跳。那宫女骂骂咧咧的咒着那只小小的耗子。
“也是个跟我一样没家的人吗?”阿阮蹲下身子,目光聚在小老鼠身上,“别怕……”小老鼠瞬间愣住,晶亮的小眼睛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仙子。
“我说,你怎么不睡觉?”那宫女打着呵欠对阿阮说话,“放在桌子上的衣服,你都瞧着了吧?明个就换上。”
“好。”阿阮起身,眉间依旧是愁云密布。
“你可不是来做什么娘娘的,能不让你干活,还有吃的,就算对你不错了啊!”那宫女呵欠连天的,迈进里间,“早些睡,蜡烛也是不多的。”
“嗯,我知道了……”阿阮应声,赶紧吹灭了台子上的烛火。扶膝坐在铺子上,眼泪又扑簌簌的流下来。
太极殿的一角,重重昏黄的纱缦里,一对人影交缠着,起伏有致的曲线映出令人遐思的剪影。女的半撑着身子,从金色的褥子里露出半截雪白的肩膀,青葱般的手指捋了捋身侧中年男人的鬓发。妖冶的凤眉向上勾着,额间一点玫色的花钿,嘟起的殷红双唇在男人的额间点了点。
“皇上……”口中娇嗔着,“臣妾,臣妾可要消受不起了……哎哟,累着呢。您可愿饶了臣妾?”
“爱妃……爱妃……莫要……”男人口中呻吟着。
“皇上,您,您可是龙马依旧呢……哈哈……”女子挑逗着男人胸前的敏感。
“朕的身子,好不少了……那肯定是要多疼爱妃一些……爱妃省亲多日,想煞朕了……”男人喘着气,汗已经湿了鬓发,“明日朕又可以重新打理朝政了……不知康儿……”
“哎呀,别总是说这些无关风月的嘛……”上面的女子耸起身子,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烛光里,莹洁如玉,火辣的身材让眼前的男人喷血。她俏皮的用手指点了点男人的额头,“臣妾,还要……皇上……皇上……”
“朕……准……准……”
这么快身子就好了,我可不想你这么快就好!孔昭仪妩媚的眼神掠过一丝凉意。欲爱便是最好的毒药!
☆、第四十二章 父子冷相对 高台舞绿衣
清晨的第一声鸡鸣划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