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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人呢?”孔夫人环顾四周,咬牙切齿,“你爹就疼你姐姐,瞧一回来他就跑去你姐住的那地了,妙竹啊,你去听听他们说什么。”
月白的窗纸上映出一个模糊的面庞轮廓,屏住气息静静的听着里面的人说话。
“爹,据女儿观察,皇上属意的应是三皇子。”孔昭仪半掩着红唇说出惊天的话来。
“圣意向来高难测……书瑶啊,你还是莫要掉以轻心。说不定圣上就是故意要说给你听的,目的不在你,而在我身上。”孔尚书捋了捋颌下花白的胡子,“到底站在哪一边,不能全听你继母的,你的发现亦是不可全然相信,待为父再观察观察……若是不慎,等到下一朝恐怕就是满门抄斩啊。”
“是,爹爹所言极是,女儿定不会在圣上面前表露心迹。”
“这就对了,还有千万千万不要试图去探究圣上的想法,此乃大忌讳!”孔尚书顿了顿,“唉……一朝功成万骨枯,前朝的闻家便是知道的太多……”
“谁?!”孔昭仪的视线里窗纸上掠过一个女子的身影。
“哎哟,哎哟……疼疼疼……”孔尚书箭步闪出门外一把抓住孔妙竹的手腕,“谁让你在这偷听!”
“是……是……娘……爹……快放开,疼疼疼……”
“唉!”孔尚书放开手,爱怜的抚摸着小女儿的头,“还疼吗?都是爹爹一时心急!但是你刚才听到的话一个字也不能说出去,连你娘也不行,不然我们孔府就会招来杀身之祸!记住了没有?”
“嗯,知道了……我发誓绝不说出去……”孔妙竹摸着自己的手腕,满脸惊恐的答应了孔尚书的要求。
巫山的南面总是艳阳高照,刺目的光线让无异眼角紧紧的挤着,用手遮了遮眉头朝远处望了一眼。“天气不错,正适合晒药材。”无异将夷则帮他采来的果实,叶片整齐的铺散在阳光之下。望着阳光下慢慢被蒸腾掉水分的药材,无异拍了拍手,微微的浅笑,小心思浮上心头。闻人现在会在做什么呢?看书?画画?还是习武?反正不会安安静静的像个淑女……
“唧唧!”阳光下馋鸡的羽毛泛着淡淡的金色,它扑打着翅膀一会儿飞,一会儿跳跳。突然靠在木屋门口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白光的东西吸引了它的视线。
“唧——”馋鸡一跃飞了过去,小爪子在上面扒拉几下。
“这是晗光剑,你又不是不认识,小心割破你的爪子。”无异一把掐住馋鸡的两片小翅膀将它拎到一边去。
“唉,这晗光剑里的剑心还在,可是愚期却不在了。谢伯伯也不知道生死?哎,对了!”无异突然想到了什么,进屋背起偃甲包,携着剑朝外走去。
“唧——”馋鸡急切的叫着,望着无异的背影充满着无奈,它身上被定了个锁妖缚。
“嗯,那里很危险,就不带你一起去了,乖!”无异回眸对馋鸡说。
“唧……”馋鸡深情的望着无异,眼珠滴溜溜的转,表情甚是落寞。似乎在说,你可要早去早回呀!
“到了!”无异紧了紧腰间的偃甲包,莫念咒诀,唤出四五个金刚力士,“去里面检查,检查!”金刚力士们得令,立刻一字排开朝神女墓的入口走去。
“要不要传音对夷则说一下?”无异自语着,“里面依旧很危险,万一……对了,还有闻人,爹娘,老哥……那该会很伤心吧?”无异的脸上显出忧郁的神色。
“我呸呸呸!说什么破嘴话?!哪有万一?我可是偃师!一定要找到谢伯伯的下落!”
不一会儿,威武的金刚力士们便悉数安然无恙的从墓穴内出来了,并且按照无异的指示,又将墓室加固了一下。
“进去吧!”无异稍微迟疑了会,拿出闻人送他的水晶球,小心翼翼的朝里面走去。
墓室内依旧是光线昏暗,枯败的枝叶零落在支离破碎的墓道之上。迈着极轻的步伐,缓慢的前进着,过了许久终于抵达内室。无异四周环顾着,环境如旧,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那半截忘川刀身依旧矗立在那里,不时泛着寒冷的微弱白光。
“前方的路已经被从穹顶掉下来的石块堵住了。”无异朝前看着,托着下巴自语,分析着周围的地形。
“那次我们离开时,墓门已经被封死了,谢伯伯和神女又是从哪里出去的呢?”无异回头又望了一眼入口的机关石门,“且不说石门被封死,那时谢伯伯也是精疲力竭,就算法术再高深,也没力气再逃了……唉都怪我不好……若是不跟他打,或许就……”
“忘川……断刀……”无异自语着朝那断刀矗立的地方走去,“夷则说不能拔出来。室内昏暗,这刀身泛着微弱的光,那光源又是从哪儿来的?”无异仔细观察了会,在断刀后的石堆处发现了异常!
断刀的后面乱七八糟堆叠着石块,那里竟然透着一线微弱的光亮。那极细的微光笔直的射来,聚在断刀的另一面。难道后面另有洞天?无异蹲下身子。眯起眼睛透过那光线穿越的细弱小孔朝外仔细的观望。这一看他不禁心跳加速,浑身都激动的有些轻微颤栗。那光线果然是从外面射进来的,小孔的另一端就是墓室另一面的外部!
“谢,谢伯伯逃出去了!”无异无比的激动,“这石堆后面定是另有玄机!”无异赶紧召唤来金刚力士,与他们一起小心的搬动着石块。当冰山的一角终于显露的时候,无异的心都怔住了!扒开的一角竟显现出一片齿轮状的机关石门花纹!
“原来墓室的后部还有一扇门!”无异让金刚力士们停止了动作,轻轻的,饱含深情的用手抚摸着那齿轮状的花纹,心里被欣慰之感充盈的满满的。
正当无异凝神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闷闷的响声,那闷响越来越近,像是从地底传来,又像是从头顶传来,一时间竟辨不清来源。
“不好!”无异大骇,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搬开石头的举动,让脆弱不堪的墓穴再次受到震动,早已松垮的墓墙已是不堪重负,坍塌即将再度重现!此刻无异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逃!转身一瞧,自己正位于墓室的最里面,若是往出口逃,不但路途遥远,还有可能会被下落的石块击中,更有可能的是,通往外界的墓道或许已经断裂,形成纵沟!
“怎么办?怎么办?乐无异,你可是偃师,可不能就死在这里了,谢伯伯都可以带着神女逃生,那我一定也可以的!”无异给自己打气,同时仔细而快速的分析周围的情况。“闻人,此刻我好想你呀!我不能死,绝不能!”
“反正都是要塌了,何必在意再塌的狠一些?”无异一个闪身快速的抽出那插在地上的断刀,同时用晗光剑挥舞着阻挡从上面坠落的石块。
一个大石块迎面而来,无异迅速的转身,想要躲过那硕大石体的侵袭。当他跑到墓室的后门时,手中的晗光剑也距离那齿轮花纹越来越近。身后突然一阵闷响震的他两耳发麻,身周升腾起巨大的尘雾,眼前景象立刻模糊成了一片。无异只觉得后背一阵的温暖,猛地转头,原是晗光剑对上了那齿轮状的花纹,墓室碎石掩映下的后门竟然开启了!无异见状,赶紧一头扎了出去,还未来的及狂奔……
“轰轰轰……”闷响中夹杂着各种锐响,身后掀起十几丈高的烟尘,巍峨宏伟的神女墓轰然倒塌!
“呃啊……”无异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鲜血慢慢的流出……
☆、第六十七章 劫后渡余生 桃花传情意
百草谷里白雪依旧,闻人简朴的营房里燃着微暖的炭火。碳盆里火舌舔着黝黑的木炭,不时的发出轻微的噼啪声。耀眼的雪光射进屋子,闻人娴静的坐在窗边,一手拿着藤黄色的绣框,另一手持着纤细的银针慢慢扬过头顶,然后落下从平整的白绢背面穿上来。如雪的白绢上,粉色桃花慢慢的绽放开,带着一缕暖暖的春意。
无异一定不知道我会绣花了,慢慢的我还要学做衣裳。从缝缝补补开始,一路到现在坚持下来,女红也不是那么难啊,我闻人羽没有什么学不会的!想到自己开始刚拿针线时,如临大敌的模样,闻人自嘲的摇了摇头。
“呵……”闻人不由的笑了笑,眉毛弯成好看的形状,停下手中的针,抬头间,桌案上那只会说话的偃甲青蛙圆鼓鼓的大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瞅着她。“嘿,不知道无异现在的偃术是不是更厉害了?”
桃花……多美呀,看着手中的丝线桃花,闻人的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红润。还记得两年前重伤疗救时,自己的一口血喷在了无异的袖口,在那处他娘为他绣了一朵桃花。他说会一直留着那件衣服……除夕时,那只偃甲鸟还传音说,他爹娘夸我孝顺……
“哎呀,又在犯花痴……我说,闻人羽,你能不能别再想了!”闻人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立刻清醒过来,唉,今后会怎样,又如何知道呢。他是大户人家的公子爷,我这个小小的天罡怎么配得上他?而且我的伤还……万一不能……算了多想无用,不如不想吧。
“哟!妹子!”门被推开,随即一阵微寒的小风吹得盆里的炭火歪向一边。耳边突然响起洪亮的女声,闻人肩膀一抖,下意识的赶紧将半成品放到桌子下面,一脸的慌乱之色。
“绣花呀?给姐瞧瞧!”苏琼探着身子望向闻人手里紧攥的绣框,同时将一件整齐折叠的新行军里衣放到桌案上。
“没……没有。”闻人语无伦次的掩饰着。
“妹子啥时候开始做针线了?都是女人,有啥不好意思的?给乐公子绣的?”苏琼大大咧咧的问着。
“不,不是的,就是自己绣着玩……”闻人脸上显出如桃花般的好看颜色。
“嗯,这颜色搭配的还可以,这针脚……”苏琼仔细瞅了瞅,眉头一皱,一时没有言语。
“怎么,不好看吗?”闻人一脸的紧张之色。
“不是不好看,只是妹子还不熟练,这针脚不够规整,你看要这样……”苏琼接过闻人手中的针线认真的教起来。
“就是来给你送谷里发的新衣服,走了。”苏琼教完便离开了闻人的营房。
经过苏琼的指点,闻人的劲头更足了,又低头认真忙乎起来。
“啊……”闻人口中轻呼一声,指尖殷红的血立刻涌了出来,原是不经意时针尖扎入了手指。望着指尖的血迹,闻人心头突然莫名的不安起来,她的眼前似乎浮现了无异的身影。
难道他……有危险?闻人只觉得心头一阵的憋气,说不上来的伤感满满的包围着她。是啊,两年多未见了,怎能不想念?唉,许是自己胡思乱想吧,他是偃师,武功还算过得去,应当不会那么笨的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吧?依旧是坐立不安,闻人放下绣框,打开抽屉,拿出一只偃甲鸟。
湖光山色,一片静谧,对岸的树静静的矗立,苍翠的影子泻在水面,微红的阳光投射下来,波光粼粼,这里安静的仿佛世外洞天。水的这边是一幢不大的二层青竹小屋,特制的天气探测仪安置在屋顶,慢悠悠的旋转着。院子里种着各种花草,有的正在绚烂绽放,有的才含苞吐蕊。
“师尊,出来晒晒太阳吧。”深沉而温柔的男音响起,青竹小屋的门被缓缓打开,一阵咕噜咕噜的木轮摩擦声响起。
“不去!”另一个冷漠的声音回应着。
“这阳光多难得?终于来到这么有生气的地方,该好好的享受一番啊,来……”门被开到最大,木质的轮椅上坐着一个乌发飘逸的男人,他身后另一个腰背笔直,束着辫子的男人将他推了出来。
“师尊,您在这儿晒会,我去将米粥拿来为您吃些。”辫子男人微笑着转身。
“初七……不,谢衣……”轮椅上的男人声音顿了顿。
“嗯?”谢衣回头。
“你……身子经过那番折腾亦是大不如前,为师欠你太多……如今我已是这副样子,只会拖累你。不如就将我丢入这湖中吧,也好寻个安静!”流月城的坍塌让沈夜重伤,如今已是重度瘫痪。
“呵……”谢衣回眸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不是想到师尊,我亦是不会从神女墓里出来。好不容易才活了下来,师尊又何必再说那些。这样的日子,徒儿已觉得十分的幸福。再说是师尊用尽了最后的法力才让我体内的那些蛊虫全部死去,我的……”谢衣摸了摸自己的左胸,“它又在跳动了,是活生生的,若不是你一直都留着,我亦是不会重生,所以……”
“好吧。”沈夜冷漠的面孔终于露出难得的笑容。“还有她……别忘了。”
“嗯。”谢衣应声,然后旋身回到屋内。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米粥拌着细碎的菜叶出现在沈夜的面前,谢衣像对着孩子似得,熟练的在他脖子下面细心的围上了一圈白布,系牢。
“师尊,尝尝看。今天的清淡些,你的伤还未好,不能吃的太油腻……”谢衣舀出一勺,吹了吹,送入沈夜的口中。
上午的阳光渐渐的明朗,暖色调的光洒满青竹小屋的屋顶和院子。院子的一角围满了鲜花。鲜花的中间是一间青石砌成的简单坟冢。坟冢前没有立碑,倒是留了一扇可以开启的机关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