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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扬威立命,这就决定了他们不可能冲破朝廷的控制,但又会有几人是真正的心悦诚服?想到这圣元帝不禁又皱紧了眉头,想要在大限之期,来临之前梳理出一个平稳的政局,是如此的耗费心力!
“老臣以为,不如以夷制夷。”兵部孔尚书终于按捺不住,手执玉斛恭敬的上前。
以夷制夷,圣元帝看了孔尚书一眼,这样确实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烦。但弊端仍然是不言而喻,同时又把目光投向夷则。“尚书所言不无道理,三皇子有何高见?”
“以夷制夷,虽为省力之法,然时日久远,恐难以约束,难免拥兵自重。如此代政之治,尚需好好斟酌。”顿了一会,又继续说道,“左仆射所言,选拔地方节度使,虽是个稳妥之策,但难免造成藩镇内部的割据动荡。不如先从文的方面下手,呈交户籍,清查地域图册,这样便可知晓地方综合实力……”
听闻夷则所言,孔尚书心中翻腾着,看来未来的女婿并不赞同他的想法。但他脸面上仍旧静无波澜。
管理户籍,清查疆域,对应河朔应是可行,夷则的话提醒了圣元帝。沉默了一瞬,圣元帝将话锋转移到更为棘手的问题之上,“今年的秋粮及税钱,河朔完成的如何?”
“多增数成。”户部尚书颤巍巍的走上前来,额头抑制不住的流汗。二皇子递过一个眼神,他便赶紧改口,“较之往年,大为增进。”
“嗯。”圣元帝轻哼一声,他与二皇子之间的眼神交流早已尽收眼底。对于那些前来学习的庶子,他并非心中无数,能做到那样,绝非老二一人的意思,那幕后怂恿之人,不言而喻。略略思考,继续开口,“六州及各藩属国,冬至之前将地域图册、户籍、军籍全都一一呈上来。”
将这些要目全部呈上来?二皇子李康一听,心中便窝起火来,这是要查家底了呀!看来有些事情瞒是瞒不住了。再回头望向夷则清冽的眼神,李康的心里暗自叫骂,没有表情,这是等着看我好戏?还未来得及想完,龙座之上那人便又缓缓开口。
“各府的公子,太学习文上佳。冬至岁末,为彰各学子佳绩及弘扬我大唐礼仪,着各府世子长安朝见。”圣元帝发下话,意味深长的看了李康一眼,李康见状赶紧上前。
“父皇所言甚是,此乃弘扬儒学之大策!”满脸堆着笑意的说着这话,李康心中可是愤恨无比。前面才说要交家底,后面就让世子来朝圣,这不明摆着要圈禁人质嘛……
“那退朝吧。”圣元帝不再多言,一拂袖离了朝堂。
如雪的青瓷盆子里,嫩绿的水仙长得十分结实。层层粗短而肥厚的叶子里,身着轻薄羽衣的花骨朵儿粒粒饱满。逗引着调皮的阿狸不时的撑直了身子,把脑袋搭在桌案上瞧着何时开花,趁着阿阮不备还会伸出自己毛茸茸的小爪子。
“阿狸……”身后的阿阮故意拖长了尾音,全神贯注的阿狸突然听到呼唤,慌乱的差点撞到阿阮硕大的肚子上。
“一边玩去吧。”阿阮摸摸它的小脑袋,同时用眼神示意大大小小的灵兽出去溜达。
阿狸轻微的叫了一声,水灵灵的小眼睛带着些委屈之色,呆呆的望了阿阮好一会,似乎再说,你有小宝宝了,是不是不喜欢我们了?阿阮立刻会意,赶紧摸了它好一会儿,那家伙这才恋恋不舍的跑开。
刚坐下,闻人便端着针线篓子和大块的衣料走了进来,“阮妹妹,你要的我都找齐了。”进屋顺便将门关上了。“那么大的风,吹进来受凉就不好了。”
“我热着呢,随便动动就一身是汗,还觉得特别的累。”
闻人愣愣的盯着阿阮的肚子好一会儿,“这么大挺着不累才怪呀。”
“是呀,还有不到一个月,这小家伙就要跟我们见面了。他呀天天折腾我呢,应该是个练武好料子。闻人姐姐,以后你教小小夷则舞枪好不好?”阿阮边说边将裁好的衣料小心的拼好。
“舞枪?”闻人抬头望了望阿阮,眼中显出一些为难的神色,“男孩子舞枪就罢了,若是女孩子也学这个?可不能像我一样除了舞枪其他的什么都不会,一点……一点都不淑女……”
“嗯?不淑女?闻人姐姐没有不淑女啊。”阿阮有些不解的望着闻人,“那,要不跟小叶子学做偃甲吧!都学也可以啊,若是不听话,闻人姐姐就帮我好好管教管教。”
“……好……”
“哎,对了,闻人姐姐你也赶紧有个小小小叶子呀,这样以后他们就可以在一起玩了。”
“这……那能说有就有啊……”闻人低头望了望自己平平的小腹心里颇有些不安。
在滨海王府待了一天,傍晚闻人回到了家中,刚进门便闻到满院子都是从厨房里飘来的饭菜香味,那味道很是特别,不同于平常家里厨子所做的味道。家里很是安静,就连肉包也在一旁眯缝着眼,懒洋洋的趴在地上。
“嘿……真香,这样的美味只有本偃师……”无异身着围裙,嘴里嘀咕着,端着一盘子菜正往主厅走来。得意之辞还未说完,便见得闻人已经回来了。“媳妇,今日回来的如此早,你夫君我的拿手好菜还未完成呢,你等着啊……”
“哎,无异,你怎么亲自下厨,不怕被爹看见说你?”
“……老爹和娘亲都不在家……他们出去了。”
“去哪了?都晚上了还不回来?要不要出去找找。”闻人边说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呃……不用。”无异挠了挠头,“一起……去……去南疆了。”
“嗯?”闻人抬头看着说话结巴的无异,心中想着这家伙肯定是有事瞒着她。
无异瞧着闻人灼灼的目光,心中立刻发虚,是说呢,还是说呢?若是不说,肯定也什么好理由吧,可娘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说过,千万不要同闻人讲的。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再望向闻人,似乎就跟自己做了亏心事似得,干脆一狠心开了口,“他们……他们就是在家呆腻了,四处逛逛,……顺便……顺便……那个……那个……”
“那个什么呀?”
“那个……我娘说她家乡有生子的秘方……寻来用用……”话一出口,无异立刻后悔,笨嘴笨舌的,这都说的是啥?
“哦。”闻人很平静的应了一声,然后快速的转身要向外走去。
“哎,我说……”无异搓了搓手,顿感大事不妙,赶紧追了过去。扳过闻人的肩膀,只见得她早已是满脸泪痕。
“这……这……怎么回事?”无异赶紧伸手替她抹眼泪,哪知那眼泪却越抹越多,“是不是夷则欺负你了?切,不给护卫他媳妇的工钱,还……”
“无异,你乱说什么啊,爹娘,还有夷则他们对我都好,是我自己不争气……”闻人抽泣着,“都嫁进来大半年了,我自己也害怕呀……”
“别怕,别怕……哪有那么快……这事急不得,急不得!你就是太紧张了。”无异一脸的认真,“夷则和仙女妹妹,不也是一年后才有……”
“嗯。”闻人止住眼泪。
“闻人……”无异轻声唤着她的名字,扶住她的肩膀,额头抵住她的额头,琥珀色的眸子立刻变的迷离起来。
“无,无异,你……”怀中的闻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依旧很是紧张,不安的打量着院子四周,口鼻之间喷涌出的白色雾气洒了无异一脸。
“别动。”无异伸手一把搂过闻人的细腰,“不是想要孩子吗?那……择日不如撞日。”
“什么?还没吃饭呀……”话还未说完嘴巴便被无异封住了。
“顾不了那么多……就现在……”浅浅的一吻尽了,无异便抱着闻人快速的闪入了房内……
纱幔轻垂,十指相扣,情意缱绻……屋内没有燃烛,依稀的月光下,很是美好。
“无异,你……饿不饿?”闻人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
“哎呀,是有些饿了……”无异擦了擦额头的汗,躺在闻人的身边,撩了撩她的额发。“我给你做了不少你爱吃的菜。”无异边说话,心里边嘀咕飘进屋内的味道颇有些奇怪。
“无异,你对我真好。”闻人脸上浮出浅浅的笑意,突然她抽了抽鼻子,“无异……什么味道?”
“哎呀——”床上的两人异口同声的叫起来。
“莫不是……哎呀我做的菜!”无异大叫起来,赶紧拾起衣服。还未穿好,便听见外面响起吉祥如意咋咋呼呼的声音。
“少爷——不好啦——厨房失火啦——”
☆、第一百零三章 江山可放手 寒夜痛来袭
晚间二皇子府邸,庭院里腊梅吐蕊,几名身着轻薄纱衣的舞姬正顶着寒风翩翩起舞。李康坐在院中的石桌边,喝着闷酒,兀自想着心思。
“王爷,王爷……”一旁的小妾看着李康发愣的神情,颇为不满。
“滚!都给爷滚开!”李康一摔酒杯,发起酒疯来,吓得小妾和舞姬们赶紧拎起裙子徐徐后退。
“王爷何须烦恼?”一府内的谋士从后面走了过来。
“你有高见?”李康没有回头,心里仍然盘算着,父皇的矛头直指河朔,消减河朔的势力,就是消减外公家的势力,消减外公家等同于消减自己。
“王爷请看!”那谋士示意李康抬头。
“有何看头?”举头仰望头顶的天幕,寒冬的夜空,繁星甚密,与旁日并无不同。
“关于星象,鄙人略通一二,若是有星孛①入于北斗……王爷当如何?”那谋士旁敲侧击着。
一瞬间李康脑子似乎清明起来,心中一个恶毒的计划酝酿开来。
斗转星移,一场冬雨一场寒。天气虽然越来越冷,可皇宫内外却越来越热闹。国子监里新增不少还未束发的学生,早晚课之间,常见那些富家子弟们嬉笑打闹。殊不知,少年不知愁滋味,在他们引以为荣的学习过程中,老家的势力已经被渐渐的削弱。到底是骨肉连心,有了把柄在手,便不得不任人宰割。眼看着河朔的势力大大消减,圣元帝颇为欣喜,即便身体有恙,上朝亦是坚持不怠。
朝堂之上,金冠华服的圣元帝依旧威严,洪亮的声音响彻大殿。看毕河朔裁军的折子,脸上泛出欣慰的笑容,开口言道,“既是弘扬太学,一年半载亦是学的不伦不类。所有子弟皆是可造之才,不如就此留在长安,直至弱冠之年。有志之士,才华横溢者,着令选拔,亦可留守京畿,在朝为官,参与政要。众爱卿以为如何?”
“此法甚好!”左仆射赶紧走出队列附议,“既可弘扬太学,振兴我大唐之礼仪,又可储备人才……”
此举,乃为长久圈禁人质,已达到控制藩国势力,夷则剑眉微敛,心中思量着。若是想要自立,那么最先遭殃的便是那些世子;但若是藩国之内势力割据不平,形成内乱的话,在京的世子,则是最好的平乱工具……
听闻圣元帝的决议,殿上立着的二皇子李康,心中更是愤恨难平。长久的圈禁,那么便是长久的控制……这老家伙看来是不除不行了……
圣元帝忽然想到要留住人,还得留住心才是,于是便又再次开口,“既然众爱卿,无异议,那么便照着做吧。另,国子监可自行增设世子门喜爱的科目。”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耳畔传来阶下众臣的声音,圣元帝起身准备退朝。
所有的问题基本都收拾妥当了,我这个当爹的总算是给儿子扫平了一条路,接下来,夷则就看你自己的了……圣元帝满面笑容的走下台阶,心中甚是满足。刚迈下台阶,突然一阵眩晕袭来,眼前的物象顿时模糊,宫女,太监都成了双份的。我……我……这是怎么了?圣元帝赶紧扶住了自己的额头,心跳加速,脚下绵软,周围的景物愈发的暗淡,前方一处光明,似乎看到了她——红珊!红珊……是你吗?原来是你要来接我走,是吗?我终于又再见到你了……你肯原谅朕了吗?不,不……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未看到儿子登基,君临天下的那一天,怎可就此撒手?
“不……不要……”圣元帝口中念叨着,摇摇晃晃的身体终于没再撑住,重重的倒地……
“皇上——皇上——”大殿上立刻乱作一团。
这就要我去吗?还是让我先歇歇?罢了,如此,便先放放手吧……圣元帝睁不开眼睛,心里却明白的很,纷纷扰扰的声音充斥着他的耳朵。
“父皇,父皇!”二皇子李康第一个冲上前来,一把抱住圣元帝。心中思量着,还未来得及想办法杀这老家伙,他自己倒是先不行了,看来剩下角逐的只有老三了。李康伸手试了一下,鼻底尚有气息,心中顿生歹意。若是至此将他闷死,那么不就少了一层麻烦?想到这,便做出无意状,将宽大的袍袖拂过圣元帝的面庞,似乎像是不慎,正巧掩住了口鼻。
“快,快将父亲放开!”夷则拨开二皇子示意圈围住的人群。
“哟,三弟也会喊‘父亲’?”李康仍然抱着不放,“难道你要让九五之尊的圣上躺在地上?”
“不闪开,后果你自负!”夷则不再多言,快速的从指尖凝出一抹蓝光,冰寒的气焰即将从他的体内迸出。
“你、你、你要是把父皇害了,我跟你没完!”李康见状赶紧放下父亲,闪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