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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妹妹!”
“我最后的灵力都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将露儿带大,将小小小叶子保护好……快走!”阿阮猛地一推闻人。
“我——”
“快走——”
看着后面的火把越来越近,闻人终于横下心来,紧紧的护好露儿朝远处奔去……
大约再也见不到了吧……或许就要变回露草了吧……夷则,你一定要找到我,把我带回去呀!我的夷则……我的露儿……我最爱的你们……没有我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呀……雪地上阿阮重重的倒下,眼前的事物愈来愈模糊,直至再也看不清楚。洁白的裙裾散开,上面殷红的血迹映着银色的雪塬,灿烂的心酸……
“夷则……再见了……夷则……”阿阮口中念叨着,秀美的眼睛终于慢慢的闭上……
火光犹如一条长龙从远处而来,冲着阿阮睡着的地方,渐渐逼近。身材高俊的孔烨磊骑着栗色的骏马,极目寻找着二皇子从王府溢散出的残余力量。心中思量着总要抓住一个作为人证才是!回首间看见快速挺近的队伍,心中一种奇怪的感觉突涌心头——他们定是在搜寻着什么,赶上看看去!
“哇哇哇……”一阵孩子的哭声响彻天空。烨磊的心猛的一颤,会不会是她与孩子!立刻扬起马鞭,腾空而跃,极好的视力,发现雪地上躺着的她!
马儿呼出浓厚的白气,烨磊迅速的翻下马背,梦中之人正侧身沉睡在洁白的雪地之上,雪花落下,覆在她的身上,发上,睫毛上,格外的凄美……
“阮……姑娘……不,阮妃娘娘,快醒醒!”烨磊扶起阿阮,奈何她没有一点反应,凌乱的头发在空中飘舞着,紧闭的眼睛依稀还有泪珠,好看的面庞向后仰着……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没有生机。烨磊望着她,感到自己的心似乎都不在跳动了。
“血……她还在流血……我……我该怎样做?”见惯了沙场生死的烨磊,此刻看到阿阮裙子上的鲜血,竟有些微微的颤抖。伸手拭了拭她的鼻底,还好,还有气息。心下一横,将人抱起带上马背,揽入怀中,向远处疾驰而去。
马背之上,阿阮侧身坐着,斜躺在烨磊的怀中。微稀的气息,孱弱的心跳一一融化在他的心间。忍不住的多看几眼,忍不住的满心焦虑,满心都是沉甸甸的担忧,担心她就这么在自己的怀中香消玉殒……试着抽出一只手,紧握住阿阮冰凉的手腕,心颤的一霎那,将自己的灵力缓缓的注入她的身体。似乎并不怎么吸收,但也没有完全的抗拒,怀中之人的身体,慢慢的有了些热度,鼻息也稍稍厚重了些。有了些起色,烨磊傻傻的笑了起来,如果可以,时间可以凝滞,他愿意……
快速奔走了一段,回首望去,眼中只剩下皑皑白雪。一夜过去,天已泛白,城南郊的军营近在咫尺,马儿呼啸着疾驰进入营寨之内。烨磊抱紧阿阮,纵身一跃翻下马背。
“将军……”一个副将看着烨磊抱着个沉睡的女子,立刻呆住了,手中拿着的半块大馍差点噎住嗓子,瞪直了双眼一直目送着他抱着她朝军帐走去。
“将军……”
“将、将军……”从未见过如此阵仗,孔家军立刻惊呆。
“快,快喊大夫!”烨磊大吼着。
军帐之内,大夫娴熟的拿出艾灸,热灸起三焦经的穴位,并用银针刺激着几个重要穴位,总算是止住了流血。
“夷则……露儿……”阿阮口中喃喃着,慢慢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军帐,与烨磊的面庞。
“……我还活着……孔大哥……”
“阮妃……娘娘……属下……”烨磊结巴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就可以再见到夷则和露儿……谢谢你……”
“我……娘娘,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烨磊听见阿阮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的丈夫与孩子,心中顿时又闷闷的痛起来;可看到她醒来又是无尽的高兴,两种感情交织在一起,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不要喊我娘娘,唤阿阮就好……孔大哥是好人,阿阮会一直记得的。夷则和露儿都有危险,不知道闻人姐姐怎么样了,孔大哥帮我去找找好不好?”
“……好……属下这就去帮娘娘,不,帮阮姑娘去找人!”
“谢谢你……”
没膝的雪走起来十分的费事,奔跑了一夜的闻人依旧硬撑着前进,怀中的露儿醒醒睡睡,笑笑哭哭。一夜的奔劳,虽然接受了阿阮灵力的治疗,可无法抗拒的饥饿感已经慢慢的充斥着闻人的大脑。襁褓中的露儿亦是越发的不安分起来,不耐烦的扭来扭去,小手不时的伸出。
“听话,听话,乖乖的……我们露儿最漂亮,最乖……”闻人已经走不动了,可还强打者精神往前迈着步子,“过了郊区就可以坐马车了,露儿乖乖……以后给我家小小小叶子做媳妇儿好不好?”
“唔唔……”露儿微笑着应声。
“哎呀,小鬼精,都没要彩礼,这就答应了?”闻人亲了亲露儿的额头,“呵呵……夷则你不愿意也没办法,女儿先同意了啊!”
“在那边,快追!”身后突然传来兵戈交错的声音。
“完了!”闻人顿感紧张,奋发的向前,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你们放开我……”闻人挣扎着,心中思量着,怀中是露儿,腹中还有个更小的,决不可硬拼……
“这是三殿下的孩子?”一个侍卫大声问着。
“三殿下是谁?这是我家孩子!官爷,你弄错了吧,民妇只是路过这里。”闻人保持着冷静。
“确实不像阮侧妃……”耳边一个声音小声的嘀咕着。
“大雪天带着孩子在郊外乱逛……这十分可疑,更可疑的是还带着长枪。快说阮侧妃哪里去了!”
“民妇是这郊区的猎人,猎人出门自然要带武器……孩子嘛,放在家里不放心呀……什么阮侧妃?民妇没听说过呀!”
“老大,你看!”一个小兵匆匆跑来,将一幅画像递给那个侍卫。侍卫展开仔细瞅了瞅,上面画着的是闻人与阿阮。
“不管是不是,带走再说!”
“你们……你们……”
天已大亮,手执长剑的夷则终于摆脱重重阻碍到达长安城的南郊。放出灵力仔细的搜寻,灵力所达之处,皆没有她们的踪迹。南郊的树木上积累着厚厚的白雪,结冰的湖水里倒映着苍白的树影。夷则凝视着湖面自己模糊的身影,心中无限的愤慨。
“夏夷则啊,夏夷则……为什么你给自己的亲人带来的总是灾难?为什么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嗖——”一只长箭从耳边呼啸而过,狠狠的扎入身侧的树干之中,震起大片下落的雪花。
“可恶——”夷则拔下长箭,展信:“乐家媳妇及乃子皆在吾手,太极殿前相见,弑君杀父相换!”
“阿阮……与闻人失散了……”夷则捏紧了字条,满眼皆是怒火。
某莲:这连续的几章,各位亲,有没有被某莲虐到?若是不幸被虐到,某莲在这里说一声歉意~~~~毕竟风雨过后才有彩虹,苦尽才会甘来。
么么,乐家的孙媳妇,没花彩礼就同意咯~~
☆、第一百一十章 以子相要挟 未知父有心
整个长安城一片沉寂,苍白的颜色渲染着眼睛。午间,雪终于停下来,通往滨海王府的街道,所有的凌乱皆被厚厚的大雪掩盖,旷古的寂寥一直慢慢的延伸向很远的地方。他慢慢的抬眼,雕花的大理石屏只剩下半边,零落的梅花横七竖八的伏在雪地上。正房的门大开着,绯红的纱幔已被撕扯的七零八落。绕过屏风,依旧是那张阿阮睡过的床,那上面有过柔情缱绻,有笑有泪,更有着她无尽的痛楚……可现在,只剩下一袭锦被,一片长裙……夷则抚摸着那些,眼睛不禁湿润,我最心爱的,我把你弄丢了……你会在哪里?孩子是你的命,我会将她换回来……不惜一切代价……
大风掀起雪粒子,扫过面颊微微的疼。南郊的雪地里,是烨磊带领着部下仔细搜寻的身影,找了许久,几乎翻遍这几座山头,依旧是杳无音讯。
会去了哪里?乐家的媳妇武功极好,想来不会惧怕野兽,怕就怕……正在愁绪万千之际,一个小兵踉踉跄跄的跑来,上气不接下的说到,“启禀将军……城内看到有告示说……三皇子要造反……二皇子要在太极殿前诛杀反贼……”
“太极殿……反贼?!”烨磊琢磨着这些信息,“他意欲何为?昭告天下?还是?传令下去,停止搜索,立刻回营!”
军帐之内,碳盆里火舌跳的正欢,满面愁容的阿阮正斜靠在床上。寒风袭来,门帘被打开,铁甲摩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阿阮听见立刻精神了起来,她希望带来的是希望,可又惧怕知道不想知道的,几欲开口,还是忍住了。
“属下,参见阮妃娘娘!”烨磊抱拳施礼,目光不敢在她身上停留。
“不用喊我娘娘……找到了吗?”阿阮仔细的看着,后面并没有人再跟进来。
“……属下定当尽力而为,属下将带兵去太极殿……”烨磊结结巴巴的说着。“平定局势后,定会寻到小皇子殿下。”
“去太极殿……是不是夷则有危险?”阿阮突然意识到,“带上我一起,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你身子不好,还是在这儿好好休养……”
“阿阮好想见到夷则,孔大哥答应我好不好?”阿阮苍白的面孔上显出乞求的神色。虽然是被烨磊救下了,可是她心中明白,自己的日子不会太多了,灵力的耗尽近在咫尺。
“……好,我答应你。”烨磊带上头盔转身,“那……便起身准备同去吧。”
光线渐斜,天空终于变成青灰色,夷则的身影消失在苍茫的暮色之中,孤独而冷寂。光影随动,落华无声,传送的法阵降落到白雪覆盖的太极殿前。李康还未来临,空旷的殿前广场没有一点生气,木讷的宫人守护在左右。
大殿里的风帘舞动的厉害,夷则清朗的身影正从暮色中向大殿深处走来,冷漠的容颜没有表情。
“参见殿下……”宫娥小心的施礼,望见夷则的手势徐徐的后退。
穿过重重幔幕终抵内殿,枯黄的纱缦随风动了几下,龙榻边的落地仙鹤铜灯里火苗身子猛的一歪,忽明忽暗。脚下堆满了烛泪,蜡烛显然是要到了寿命的尽头。金色的床榻之上,圣元帝依旧昏迷着,不时的梦魇。床边孔昭仪手执湿润的绢帕正小心的为他擦拭着渗满汗珠的额头。圣元帝枯瘦的手,只剩下泛着哑光的皱皮,黑色的斑点如虫豸布满整个手腕,梦魇驱使,他似乎在用力搜寻着什么,可惜,什么也没有抓住,空荡荡的大殿里回荡着粗重的呼吸声。
“殿下……”孔昭仪回身看见夷则,原本死寂的心似乎还有些悸动。宫外的动乱她早已知晓,无法相助,不能相助。
“……咳咳……”面容憔悴而沧桑的夷则,置于唇下的指节泛着青白,轻微的咳嗽让他的背有些颤抖,“父亲一直都在睡着吗?”
“总是梦魇,太医亦是无法断言何时可以醒来。”孔昭仪将用过的绢帕放入盆中,看着夷则微青的眼眶,心中掠过一丝痛意。
“娘娘,该喂药了。”身后传来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是她的贴身宫女小月,小心的跪下,手臂伸的很直,举过头顶的盘子上放着微微冒着热气的药。
孔昭仪握起勺子,搅了两下,又将勺子放下,开口到,“放案子上,然后退下吧。”
“诺……”
“唉,总是昏沉沉的睡着,如此这般,药总是难得喂下……”孔昭仪低吟着。
沉默了一瞬,夷则走近了些,目光落在清亮的汤药上,心中泛着波澜。此刻正是危机重重的凶险时刻,若是这药里有毒……那如何都是百口莫辩了。孔昭仪亦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欲言又止。什么都没做,又何须辩解什么?
“我来吧。”夷则端起药碗,试了下温度,不热不凉的正好。舀起一勺几欲送进自己的嘴里。
“殿下……您这是担心有毒?这是臣妾贴身侍女亲手煎熬的,想来不至如此……”
“聪慧如娘娘,定然不会如此,怕就怕另有其人,借刀杀人。”夷则顿了一会,“无毒。”
“……原是如此……”孔昭仪起身离开床榻,给夷则让出位置。
夷则伸手托起父亲的头,在他的颈后垫起厚厚的枕头,然后拾起他的手腕,将自己的灵力抽出有些,缓缓的注入他的身体,好让他有着些微的知觉。
“来……吃一点。”夷则小心的舀起一勺,掰开圣元帝微张的嘴唇,小心的灌下。看着他枯槁的面容,那些往昔的不快,似乎变的淡之又淡……一会事态如何发展,是否会成为弑君杀父的恶徒,在这一瞬,都不曾踏足心间。纯净的仿若又回到了十四年前,回到了一家三口的时光……
“咳咳咳……”圣元帝似乎有了些知觉,感受到身边有人,慢慢的张开浑浊的眼睛,“……是夷则……”
看见圣元帝突然醒来,夷则似乎意识到什么,心里的石头仿若轻了不少。醒来了就好。
“圣上……您终于醒来了!”孔昭仪听见响动亦是满心的激动,这些天的担忧瞬间化解的干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