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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曼青咬了咬嘴唇,终于开口,声音平静的异常,“闻人羽,是我姐姐。”
“啊?!”虽然是早就猜中,无异还是惊讶了一下,“这这这……”
“没错,她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曼青的声音几度哽咽,“她比我大一岁,那年家门不幸,遭奸人所害,被告意图谋反,以至满门抄斩……姐姐是路上被家人丢下的。而我被皇后抱了去……她未出阁之前与家母曾是手帕交的好姐妹……奈何多年深宫禁锢,她的心渐渐被污垢所蒙蔽……渐渐的迷失自我……”
“你别难过,慢慢说……”无异听着曼青的话,心里想着,辛亏闻人没被皇后抱了去,不然……
“闻氏姓氏本就出自复姓闻人……说到这,你该明白了吧?无论是闻曼青还是闻人青,都是我……姐姐也是如此,呜呜呜……”曼青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上天见怜,我还有个姐姐……我不是孤单一人。可是,我不敢与她相认……万一新皇……”
“别哭了,别哭了,这个你尽管放心,新皇绝对不会为难你的!我保证!”无异拍着胸脯,“夷则可是我的好兄弟!那个,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家吧!”
“怎可乱叫皇上名讳?”曼青止住泪,声音怯怯的,“回家?回哪去呀?”
“叫别的我还别扭呢,到底怎么叫,回头得跟夷则再商量商量。那个,当然是回我家,去见你姐姐啊!”
“我……我……”
“别我我我的了,就这么说定了。我在这待也待够了,馋鸡给我弄根木棒过来,我们回家去……”
阳光甚好,郊外的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好些地方都露出泥土的颜色,空气格外的清新。无异眨了老半天的眼睛才适应外界的光线。大鹏降落到城门口一块僻静之处便又化作了跳来跳去的小鸡仔,他们租了一辆马车朝乐府奔去。
“爹——娘——闻人——我回来了——”门口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屋内的闻人灵台一片清明。无数次幻想着无异的声音会突然出现在耳前,而今天……这是真的吧?
闻人心中虽然着急,可还是小心的迈着步子,慢慢的走出房门。二老早已出来,围着无异满是激动的神色。
“无异……无异……”闻人站在里无异稍远一点的位置喊着,声音不大,却饱含深情。
“闻人……闻人……那个,我回来了……”无异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她,又瞧瞧自己狼狈的样子。
“异儿啊,跟你媳妇好好说说话,这些日子她受苦了……娘跟你爹先进去了。”二老将院子留给他们,朝屋内走去。
“你的腿!”闻人一脸的紧张,可步子依旧迈的很慢。
“哈哈……没啥,很快就会好了。那个,不是前段时间痛的不能动吗,不然我就早点回来了……”无异依旧笑的纯净,毫无污染,可心中纳闷的很,闻人好久没见我,咋就这表现?完全不是激动的扑过来嘛……
“痛的不能动……那现在还痛不痛了?”闻人一听到这样的描述,心里也痛的厉害。走到无异面前,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你这个傻瓜……你这个笨蛋……我还以为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伤心啊……呜呜呜……”
“别哭,别哭,是我不好……”无异伸手抹了抹闻人脸颊上的眼泪,越说越没底气,“不是放回来一只偃甲鸟了嘛……”
“那是多少天之后你才放的啊?在那之前我们一直以为你坠崖了,然后……”提到这闻人更是满肚子的火,“你怎不说你在哪啊?!”
“我没说吗?!我怎么会没说?!天哪……”无异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头,“摔糊涂了……摔糊涂了……咦,怎不见吉祥如意?”
“他俩每天都跑出去寻你啊。”闻人的眼泪硬是让无异傻乎乎的样子给逼了回去。
“就他们俩?跑出去寻我?”无异顿时有种两眼一黑的感觉,这两人估计告诉方位了,也难得找准位置吧……
“那你怎不去寻我?你武艺那么好。”无异仔细打量这闻人,“我说,你这是伤心吗?一个多月了,我怎么感觉你好像还胖了点?吃得香,睡的好?”
“乐——无——异!”闻人顿时满脸通红,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我……又说错话了?”无异挠了挠头发。
“爹娘不让我去……去寻你……”闻人结巴着,不好意思的低头。
“啊?!娶了媳妇忘了儿?这是什么世道啊……”
“不,不是的,他们天天担心你呢!是因为……因为……”闻人不说话了,拉过无异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我有孩子了。”
“有,有孩子了?真的?”无异激动的手指微颤,一把将闻人揽在怀中,口中不住的唤着她的名字,“闻人……闻人……真是太好了,我也要做爹了!我说你怎么走路都跟怕踩着蚂蚁似得……”
“你——”耳边突然响起这样煞风景的话,闻人只想挣脱无异的胳膊。
“哎呀,哎呀……你那么大劲推我,我可没站稳,说不定再摔一下就瘸了……”无异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手劲依旧大的很,死死的拽住闻人的胳膊。
“你——”
“想不想知道是谁救了我吗?”无异的下颌抵着闻人的头顶,“她还在门口的马车上呢。”
“谁?”
“去看了你就知道了。”
马车上的帘子被掀开,里面的人慢慢的走出马车,眼光洒在她的脸上,白净自然。
“你是……”闻人一下子愣住。
“姐姐!”曼青抱住闻人的肩膀,“我终于再见到你了!姐姐……”
“小青儿?”闻人的脑中快速的闪过一些破碎的儿时情景,自打在百草谷山脚下跟家人失散之后就再也未见过自家的亲人。“让我好好看看你,好好看看……”
☆、第一百一十七章 朝堂布暗局 终使面目露
夜幕降临,整个太极殿沉寂而空旷,昏黄的烛火映射在光洁的地板上泛出古朴的幽光。龟鹤香炉里吐出的香烟悠远而清冷。
“咳咳……”轻微的咳嗽划破宁静,一旁打盹的小太监立刻惊醒。
“皇上……时候不早了,您该歇着了。”小太监揉了揉松醒的眼睛,面带惊惶之色。
“还有些折子未看完……”夷则手执朱笔没有抬头,“咳咳……你们也累了一天,下去歇息吧。”
“可是……”
“去吧。”夷则依旧没有抬头,自从阿阮沉睡之后,满心无尽的愁绪恐怕唯有勤于政事才可排解。简短的对话之后,四周又陷于宁静,夷则放下手中的笔,心中思索着,无异的伤已经好了不少日子了,是时候清除朝中余孽了。刚登基事物繁多杂乱,每日还得输送灵力给阿阮,真的有些心力不足,是否要把师尊请来……罢了,师尊定然是过不惯宫内的生活,且他身子骨亦是不好。正思索着一个小宫女匆匆赶来。
“公主……公主哭闹的厉害……不进水乳……”
“是否抱恙?”夷则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收拾了奏折。
“……确有发热,太医看过了……可公主不肯吃药……”小宫女满脸皆是惊恐的神色。
“唉!”夷则无奈的摇头,“偏就这一点,像极了她母亲!”
刚至紫兰殿的门口便听得露儿的哭闹声,里面束手无策的宫人早已乱作一团。瞧见夷则走进,个个都低下头,不敢作声。只有阿狸伸直了身子一直瞅着摇篮里扭来扭去的露儿,不时的还想伸出毛茸茸的小爪子替她将被子整理好,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似得。
“露儿乖……”夷则将孩子抱起,小脸早已哭的通红。试了一下温度,额头烫的厉害,夷则心中立刻一阵的揪痛。若是阿阮好好的,露儿定然不会那么受罪,再好的宫人也不比亲娘。看见露儿被夷则抱起,阿狸与小红更是依恋的在夷则脚边绕来绕去。
用法术降了些温度,露儿的脸色好了一些,喂了些汤药、米粥,可仍旧不安分,夷则只得抱着她来回晃荡。踱步到屏风后的大床边,看到结界里仍在安睡的阿阮,夷则的心不由的又痛起来。阿阮双目紧闭,样子依旧好看,安静的仿若静止不动的花朵。看着看着,夷则竟觉得眼眶微微的湿润起来,眼前的事物都跟着模糊了。阿阮,阿狸和小红已经寻来,跟着我们一同住在紫兰殿里。琉璃小猪想来是王府混乱的时候弄丢了,如何也找不到了。我跟露儿都需要你,你何时才能醒来啊?朝中势力格局不均,余孽尚存;地方百姓生活动荡不安,危机重重;露儿还是懵懂之年……阿阮我真的觉得好累,好累……
许是父女连心,瞧见父亲难过的模样,露儿竟也不闹了,在夷则的怀中渐渐的安睡起来。将露儿放入一旁的摇篮里,夷则进入结界在阿阮的身边睡下。阿阮冰凉的身子依旧没有温度,夷则握起她的手腕,闭目间将自己的灵力抽出,蕴化了一会便源源不断的输入阿阮的身体里。看着阿阮平静的面庞,握起她的手,虽然冰凉,但还是实实在在的,夷则的心便好受了许多。这样,至少可以看得见,摸得着,露儿也可以记住娘亲的模样。
时间一晃而过,距离夷则登基已是过去了好几个月,又逢早春旱季。北方的风沙开始肆虐起来,马贼趁乱打劫,猖獗异常,困扰着边境一带人民的生活。想到无异曾说,血玲珑的幕后主人有着一半的捐毒血统,而通过推断所有的疑点都集中于兵部孔尚书一人之上,于是夷则便将西域与中原的矛盾在朝堂上点出,以便诱敌上钩。
众大臣谏言之后,朝中对于平定西域的势力又分作两派,一派主战,主张派兵剿匪,以武力解决扰民问题,同时革去西域各部的首领,统一交由中央管辖,加强中央集权;另一派主和,主张多送粮草、财物以安抚为主,以便获取民心。龙座之上的夷则听后觉得皆有不足之处。
孔尚书自大女儿被赐自殁;小女儿削去王妃名号之后,目光变得更加阴郁,在朝中比之从前更是少言寡语。血玲珑于夺位混战之中没了下落,他心中便明白,血玲珑怕是难得回来了。家族荣耀的败落和魔族力量的失去,让心中支撑点不平衡,使他近乎发狂。可未到最后,他仍旧不甘心,今日论及对西域的措施,他亦是觉得这是个大好的机会。于是开口言道:“战或和皆都较为极端,家门不幸,女儿不孝,老臣已无颜面在京中,自请前往西域,请圣上封老臣为地方节度使,代理朝廷管辖西域各部。另,望圣上调拨一定的粮草,布匹,马匹,财物,用以安抚民心,收买各部马贼。”
果然是老奸巨猾,夷则心中暗想着,说来说去,是自己想拿着我李唐的钱财去西域划地称王吧?看着孔尚书入瓮,夷则开口,“就依爱卿所言,交由户部调集所需。爱卿便去西域做两年的地方节度使。”这边一下朝,夷则便派人盯紧了孔府与城郊军营的动向。
一拿到任命诏书及下拨的钱帛与粮草,孔尚书便蠢蠢欲动起来。一番争吵声打破了城南郊军营的安静。
“调集你手上的兵力这就跟我走!”孔尚书命令着自己儿子。
“父亲,去西域做节度使是您自请的,为何要我带兵同去?圣上早先已经安排我不日前往漠北。”烨磊凝视着父亲苍老的面庞说出夷则的密诏。
“什么!”孔尚书捏紧了拳头,“这小子果然防了我一手,枉我费尽心力将他送上龙座,他便如此来报答老夫!”
“父亲……您这是何意啊?!”烨磊似乎看出了什么。
“唉!不曾想你妹妹在宫中为他铺路竟然做出那样有辱家门的事,我只说计谋,计谋……她竟然傻到把自己搭进去!如今也不顾不得许多了,烨磊啊,我就实话实说吧!许多事,你妹妹与你母亲亦是毫不知情,男人间的事,妇道人家还是少掺合的好!”孔尚书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我就是让你与我一同去往西域复国!”
“何为复国?!父亲,您这是谋反啊!”
“便是反了又如何?枉我苦心经营多年,为的就是成就大计!复兴我捐毒,这是你祖母的遗愿,你祖母乃捐毒皇室之人。捐毒灭在乐家手里,你祖母死前亦是不瞑目啊……直至那时,我才下定决心开始筹谋这一切。”
“不……父亲,这不是祖母想要的……如今捐毒故土,人民安乐,您又何必那样?这恐怕是您自己想要的吧?!已经搭上了书瑶的清白与性命,父亲,您还不清醒吗?!收手吧!”烨磊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火花,从那夜妹妹放出二皇子夜袭滨海王府的消息,而孔尚书不让出兵保护之时,他便默默的意识到了什么,如今再也不想忍下去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再说,书瑶即便是恪守妇道,先帝驾崩,她依然是没有好去处。如今若是我反了,自立为王,你便是太子,妙竹便是公主,有谁敢低看我孔家?!”
“父亲——”
“不要说了,你若不走,我便带兵自己走,你好自为之吧!”孔尚书见与儿子谈不来,便举出手中的兵符来。
“兵符……”孔烨磊一下子心中凉了半截,这何时竟被父亲拿了去?
“营中各部听令,见兵符如见号令,整顿军容,即刻出发!”孔尚书高举兵符大声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