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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做荷包的布料要用好的,所以买来要不少的钱,程老太太怕卖掉不出去又Lang费了钱,张氏手里又没有余钱,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今天听女儿提起,张氏觉得这也是个出路,她到相信自己的绣工,荷包要真做出来了,一定也能卖上好价钱。
桃花到也有自己的想法,“娘,那咱们就买些便宜的布先做几个试试吧,正好我也想练练手,要是能帮上娘,以后咱家就能天天吃上白面了。”
这片地方穷,好布料做出的荷包不好卖,到不如做些普通布料的,本钱低卖的也就便宜,也就有人买的起,相信不会那么难,这样面向的广,需要的货也就多,多绣些家里的收入也就能好点。
张氏摸着她的头,“桃花乖,娘听你的,等赶集了就去镇上买些用料回来。”
说完又侧头看了虎妞一眼,“虎妞要不要学做荷包,婶子教你好不好?”
自打从西屋回来,这孩子到是越发的安静了,张氏想过安慰她几句,可是这事也不知道怎么劝起。
桃花听了心里暗叫不好,虎妞的眼睛却是一亮,“婶子,真的可以吗?”
古代的女子都要会做针线,才能嫁的好,虎妞原本就惦记着这一点,如今听到张氏主动说,岂能不高兴了。
张氏笑道,“当然是真的,等婶子买回东西来就教你们。”
虎妞清脆的应了一声,人总算是又精神起来。
初七这天,西屋一大早程老太太就起来赶了面条,不过是按人数赶的一人一碗,明显着程二郎和程老汉碗里的面堆的多,而王氏和程老太太是平碗,程林还小,只能吃下半碗,也就分了半碗。
王氏满脸的不乐意,几大口就把一碗面条吃了,巴哒一下嘴,显然是没有吃饱,悻悻的放下了碗,东屋张氏仍旧是糊了两个地瓜,三个人平分了。
虎妞被送过来程家后,张家就没有了动静,大冬天里的,又没有出屋,所以也一直不知道那边的动静。
赶集之前,桃花就问着张氏荷包有哪些种,又细问了怎么绣,张氏讲的很细,而且让桃花惊讶的是张氏这样的闷性子,在说到绣品时就能娓娓而谈,很是吸引人,就连虎妞都被吸引过来了。
刺绣仙桃、灵芝、马、羊、牛、兔等动植物图案,以及连线、盘长、云卷、回纹、万字、寿字、福字等纹样,都是表示纳福迎祥的意思,一些吉祥用语也常常刺绣在荷包的背面,如‘长命百岁’‘万福来临’、‘福贵有余’、‘百年好合’、‘白头偕老’等,还有一些喜庆祝寿类的荷包,图案大都是松柏、仙桃、仙鹤等像征长寿的动植物。
石榴象征着多子,柿子象征着‘万事如意’,绣双燕、鸳鸯象征着夫妻恩爱和睦,张氏一边讲,还一边用针线合里的碎布在上面绣着,像云卷回纹那些桃花跟本就不懂,在看着张氏绣过之后才惊叹不已。
特别是张氏在一块碎布上面绣出一张完整丰满,针法细腻的图案时,虎妞都忍不住露出崇拜的神色来。
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荷包竟还有这么些的学问,要想把刺绣这方面研究深了,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桃花抬起头来,只见虎妞用心的听着张氏说的,似要把张氏的每句话都背下来一样,不由得莞尔一笑。
桃花也用心听着,自是明白一个道理,这荷包也不是有固定样式的,要通过一个人对纹样的选择和图案的设计,把对自己向往的东西表现在荷包上面,如果感觉到图样还不足以尽其意,则必以文字辅之,或是先有图案而后请识字的人按图索骥,用吉祥话语看图命题,这样也算是起到了画龙点晴的作用,反正做荷包绝不是那么只要会刺绣和知道这些就行的,要看一个女人心巧手巧才能达到精的程度。
如此桃花到也不觉得虎妞跟着学心里不舒服了,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到底最后怎么样那还要靠自己,桃花细心的听着张氏讲解,不懂的时候就细细的问一遍,实在不懂就让张氏绣出来。
一直到深夜了,张氏看天色不早了,才让人睡了,看着两个孩子爱学,张氏也高兴,这些东西全是她娘传给她的,如今女儿也要学了,张氏自是高兴的。
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张氏去王家看看初十去不去赶集,桃花就拿着针线,回想着昨天张氏讲的那些试着动手,她想了一下,这地方穷,却对儿孙抱满了期望,等张氏买回来东西就绣些鲤鱼和麒麟的荷包上,寓意‘鲤鱼跳龙门’‘麒麟送子’,寄寓着对子孙出人头地,出息成才的渴望,相信一定会卖的好。
上一世时,桃花就喜静,如今坐下来研究这些到也有耐性,在看看一旁的虎妞就不行了,手里的布和针线都拧成一个疙瘩了,额头上也急出汗来。
有些事不服不行,就像有些人不会做饭,但是只要看别人做一下,他在做起来那就好吃,可有些人做了一辈子饭也不见得好吃,这些东西就是天生的。
正当这时,就听到外面有喊声,“程家的,还不快出来,你家大郎回来了。”
这声音桃花听着耳熟,却又想不起是哪一号人来。
到了虎妞听了手里的东西一落,“大伯?”
桃花这才想起来,那不就是那天冤枉张氏欺负虎妞的张家男人,难怪声音听着熟悉呢,等等,桃花的手也是一顿,大郎回来了?莫不是那个便宜爹回来了?
外面的声音刚落,西屋就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动,程老太太的哭声也瞬间传了出来,“我的儿啊,你可终是回来了。”
程老太太一路疯一样的冲出屋去,后身托托啦啦跟着程二郎一家三口,只有程老汉没有动静,若有人看到,就会发现在听到儿子回来的那一刻,程老汉的手就一直在微微抖着。
☆、第70章:归来
程家院子里,站着一位模样三十岁的男子,一身的书生之气,青袍加身,虽没有一点补丁,可见那青袍也穿的日子太久,磨的有些发亮。
那模样与乡下人一比较,到清秀了许多,到也是仪表堂堂。
这正是程家大郎程响亮,程老太太扑在儿子怀里,放声大哭,程响亮也红了眼睛,跪到地上,“娘,儿子不孝,让您操心了。”
程老太太嘴上满是责怪,“大郎啊,你好狠的心啊,爹娘这一辈子都为了你,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丢下家人,你怎么舍得啊。”
手却舍不得打儿子一下。
“娘,儿子知错了,你莫伤心了,心里要是还气就打儿子几下,莫伤着了身子。”
一旁的张家大郎也呵呵的傻笑,“是啊,老太太快起来吧,大郎如今可是秀才老爷了。”
程二郎在一旁看着也红了眼睛,王氏眼睛乱转,抬起衣袖抿了把干涩的眼角,“娘,大哥也回来了,这一路奔波,外面这么冷,咱们还是进屋吧。”
程老太太这才收了哭声,母子两个搀扶的站起来,“大郎啊,你瘦了。”
站起来后,程老太太脸上还带着泪痕打量着儿子,忍不住心疼道,程大郎耳朵微微一热,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娘,咱们还是先进屋吧。”
左右没有见到程老汉,程大郎的心也是一沉。
程老太太最听大儿子的话,连忙应声,“好,咱们先进屋,先进屋。”
张家大郎干笑两声,“大郎,你们家团圆,那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过来看你。”
程大郎态度冷漠,只嗯了一声,张家大郎也不在意,转身走了。
程老太太这才发现一点,“那个张寡妇呢?”
程大郎避而不答,“娘,咱们先进屋吧。”
程老太太也就没有多问,被儿子扶着进屋了,跟在后面的王氏看着母子两个这么亲近,进屋时狠狠的拧了自家男人一把,程二郎忍下疼也不也出声。
王氏心里当然不舒服,同样是儿子,干嘛一个不干活天天像大爷一样养着还当成了宝,难不成她家的二郎不是亲生的不成?
王氏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也不敢说出来,旁的不说,只要这话一出口,程老太太得第一个跳起来,王氏也算是这点聪明,知道惹不起这位大伯。
往日里程大郎在家时,因为程老太太偏心,王氏暗下里没少把这火气发到自家男人身上来,那时程二郎的日子并不好过,程家大郎带着寡妇私奔之后,王氏暗下没少笑话,程二郎的日子也好过些了,如今程家大郎刚回来,这程二郎就又挨了王氏的气,日后怕少不得受这样的气。
东屋里,桃花一直没有出来,只是刚听到程家大郎回来时,手微微一顿,然后就继续做着针线活,全然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暗下耳朵却一直听着那边的动静,自然没有错过程老太太问程家大郎张寡妇的那句话。
张寡妇没有跟着回来,桃花有两种猜测,一是这个便宜爹把张寡妇安排在哪里了,等和家里说通了在将人接回来,另一种可能就是张寡妇能跟着便宜爹私奔,就也能跟旁的男人私奔,怕是半路遇到好的把便宜爹也给撇了。
两种可能对桃花来说都不是好消息,她想着让张氏离开这个家,所以只要出任何一种不利的情况,都会影响到她的计划。
坐在一旁的虎妞就没有那么静心了,“桃花,你爹回来了,你咋不过去?”
虎妞也听到了关于那个传说中的娘的‘消息’,没有跟着桃花的爹回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心里一时之间也没有底了,只希望快点把情况弄明白了,好计划一番。
桃花聚精会神的注意西屋的动静,跟本没有注意到虎妞说话,直到被虎妞推了一下,才猛的回过神来,忘记了收敛,狠狠的瞪了虎妞一眼,然后继续听西屋的动静。
别说她这一眼到顶用,带着一股凛冽的味道,震的虎妞有些胆怯,到不敢在招惹她了,一边注意西屋的说话声,心里还在寻思,这是一个五岁孩子该有的眼神吗?怎么觉得怪怪的呢。
桃花却不知道这么一个眼神引得虎妞多疑,不过她早就做好了打算,不管虎妞怎么弄都不会承认是穿来的,看她又能怎么样。
西屋那边程老太太拉着儿子坐到炕上之后,就一直嘘寒问暖的,多是些琐碎的话,急得桃花暗骂废话,人要真有什么也不会有力气回来,恨不能直接冲过去把自己想问的问出来。
正当这时,一直蹲在地上抽着水烟的程老汉开了口,“你回来了,那张家的寡妇呢?”
西屋顿时一静,王氏坐在炕尾,听了这个也立起了耳朵,她也正好奇这事呢,怎么就大伯一个人回来了,程二郎隔在中间,另一边是程大郎,而炕头是程老太太,程林就坐在炕里面,靠着墙角,手里摆弄着几片竹子,玩的不亦乐乎,跟本没有注意大人们的事。
程大郎拘泥的搓搓手,程老太太看儿子难以启齿的样子,就接过话,“行了,孩子都回来了,还说那些做什么。”
程老汉这次却没有给老妻面子,“就是你把他宠坏了,要不然他怎么会有胆子做出这种事情来,他也不小了,孩子都五岁了,能做出这种没头没脑的事来,今日就把话说明白了,也省着日后在弄的乱七八糟的。”
“大郎这不是也考中秀才了吗?那些事就过去了,你这样逼孩子做什么?”
程老汉跟本不看老妻,只盯着大郎,“那张家的寡妇呢?她家的孩子人家张家可都送到你媳妇那屋养着呢,你今儿回来了,也明白这事不能就这么过去了,咋也要给个说法才行。”
程大郎没等开口,程老太太又抢过话,“给谁说法?她养着还不是吃咱们家的东西,是她挣的不成?”
“你住口。”程老汉动怒,喝向老妻,脸上老实本份的神情也带起几抹狠劲来,“老大家都分出去过了,哪个吃你的了?你送过啥东西过去?”
一句话堵的程老太太半响没有说出话来,随后见儿子疑惑的看过来,不由得心虚,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双手还一直拍着炕。
“我的命苦啊,一辈子为了这个家,最后弄的里外不是人,好人全是你们当了,就我是那个恶人,是我让她们娘俩分出去过的,我这样做不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只知道吃弄的这个家还不安宁。”程老太太开始和大郎哭诉起来,“你带着寡妇私奔,让咱家在几个村里都抬不起头来,二郎也要过日子,我是个做娘的,让二郎一家子供你读书,你做了这事,哪能在坑了他们,这才把她们娘俩分出去过,可地和粮食也没缺了她们一口,我左右做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程大郎听了惭愧不已,起身跪到地上,“娘,你别哭了,都是儿子的错,是儿子对不起爹和娘,对不起二郎。”
坐在炕尾的王氏听了程老太太这番话讥讽的挑了挑嘴角,说什么为了二郎,到弄的她家二郎像不义是的,还不是嫌弃人家母女俩个吃闲饭。
就连东屋的桃花都为程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