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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付净笑了,他跳下炕,直接拿过桃花手里的被子转身放到炕上,又问钱老太太,“外祖母,这放到哪?”
钱老太太就指着柜子,冯付净就打开门把被子塞进去,他的动作很笨拙,一看就是那种没有做过活的,看他帮忙,桃花跟钱老太太说了一句我出去洗脸,就跑走了。
院里泩哥正在树下洗脸,桃花就挤过去,倒了水盆里用过的水,又从旁边的木桶里舀了干净的水到盆里,凉凉的水洗脸很舒服。
抬起头来时,就看着泩哥和那个叫付净的男孩出了院子,桃花耸耸肩,接过张氏递过来的帕子擦脸,张氏早就起来做饭了。
“昨天铺子里剩下的点心还够,今天就在家里歇一天吧。”张氏拿过梳子给她梳头。
桃花擦完脸,舒服的呼了一口气,“知道了。”
又偷偷拉过张氏咬耳朵,“他们今天就走吧?我看着祖母对他们并不怎么热络,祖母啥时又有女儿了。”
“小孩子别知道那么多。”张氏笑骂道。
其实这事隐隐也猜出来了,昨个儿钱老太太说这是卫府的姑爷,想来这姑娘怕不是钱老太太肚子出来的,大家大户里哪个没有姨娘的,这事张氏心里明白也就没有多问。
等早饭都摆到桌子上了,还不见泩哥两人回来,桃花主动揽下来跑出去找人,出了院子就听到隔壁的胡同里有说话声,她走了过去。
喝,两家伙,两人脸上青肿不依,都挂了彩,还往一起打呢。
要说这两个家伙别看着小,可打架的架势却像极了爷们,你一拳我一脚,也不往一起撕巴,还打的真‘文明’。
桃花考虑着要不要上前去将两人拉开,可是看着打的这么激烈,她好像跟本插不进去,而且两人正在兴头上,她就这样给搅了,还真不好。
卫竹泩嘴角也挂着血,抹了一把看到后,眼神一暗,出拳更猛了,冯付净一躲,抬腿就是一脚,卫竹泩身子往旁边一侧就躲了过去,上面一拳也糊了过去,冯付净没有料到,硬实的挨了一拳。
他低呼一声,蹲到地上,桃花看着都直皱鼻子,哪里知道泩哥跟本不在乎,抬腿就又是一顿乱踹,一看这样子,桃花暗叫不好,两人这副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打架了,钱老太太可不是贯着这毛病的人。
“泩哥,吃饭了。”桃花就冲着两人喊。
泩哥收住脚,回头看是桃花,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了,都没有理桃花,桃花摇头,走进胡同,蹲下来看他,“冯家表哥,没事吧?”
冯付净抬起头,笑道,“桃花表妹。”
不知怎么了,听他这么一叫,桃花就觉得很拐扭,可是又不好说什么,扶着他站起来,“泩哥性子不好,你冯家表哥你别跟他计较。”
冯付净抹了把嘴角,“泩哥生气我看到你们一起睡觉了。”
一起睡觉?这概括的不太准确吧?
怎么听着都拐扭,桃花还是扯了抹笑,“冯家表哥,泩哥不爱和妹妹同床睡的,他现在是大人了。”
“或许吧。”
回到院子里,让桃花诧异的是所有人都没有表现出什么惊愕的表情来,张氏只打了水给冯付净擦了脸,扫了一下衣袍,就扯着他进屋吃饭了。
早饭张氏烙的春饼,卷着土豆丝吃,又炒了韭菜和鸡蛋,一盘里放着切好的葱和小萝卜条,很开胃,特别是冯庭玉吃了很子。
饭后说起要走的事情时,还开了口说能不能在带些春饼路上时吃,张氏也不多说,转出就出去揉面了,钱老太太垂着眼皮也没有多说,算是默认了。
“你是从边关回来?”
“是啊,付净这孩子太任性,追了过去,我只能送他回来。”
“付净也不小了,该请个师傅好好教教了。”钱老太太从柜子里掏出一只荷包来,“这里面的玉佩还是当年你母亲给我的,就给净儿这孩子做个念想吧。”
当年钱老太太与冯府的老太太可是好友,只是冯府的老太太身子一向不好,冯付净刚生下来那年就去了,所以冯府这些年来也没有一个当家的,只一个姨娘。
冯庭玉的合离而去,要不是有个姨娘,现在冯府里连个当家的女人都没有,这姨娘也是大婚前冯庭玉纳的,是冯家老太太的侄女,母命不可为,冯庭玉就收到了房内。
这些年也给冯庭玉生了一子一女,只是妾不能抬为妻,只能在这里吊着,冯庭玉又极少在家,自然家里也就没有什么事情闹腾的。
冯付净接过荷包,掏出玉来打量着,又小心翼翼的装回里面,“谢谢外祖母。”
“你年岁也不小了,该娶个媳妇了。”钱老太太说完,冯庭玉只静静的听着,也不说话。
钱老太太摇了摇头,当年冯家还是看在她的面子上让冯庭玉娶了一个庶女,哪成想那庶女也不争气,就生了歪心思,生下孩子之后,就一直闹腾,到底合离出去了,现在嫁给了私好的那男子。
若不是看在卫府的面子和钱老太太的面子,怎么可能就放她出去与私好的人成亲呢,这也是这些年来钱老太太堵气不回家的原因。
自己的男人只顾着宠妾,让她为了一个妾生的女儿去好友那里低头,甚至害了好友这唯一儿子的亲事,让她有招一日到九泉之下也愧对好友啊。
眼不见为净,她不如躲的远远的,到任他们闹去,自己在这里过自己的小日子,这恶人总会有恶人磨,到了那天她只管看着就是了。
张氏做饭很快,把东西包好后,冯庭玉也带着儿子和下人走了,小院里又恢复了安静,钱老太太却对着窗外发起呆来。
☆、第11章:琐事
日子过的很快,只觉眨眼之间,自打张寡妇生了孩子之后,程家的人也安份了,在也没有到张氏的铺子这里来闹过,还有两天过年,张氏把铺子关了,给王家一家四口放了假。
晚上坐在炕上对帐,张氏脸上的笑忍不住荡开,“干娘,去了本钱还挣了五十多两的银子呢。”
五十两银子,换成乡下人一辈子也挣不来啊。
钱老太太身上穿着张氏给做的青色暗花的棉袄,倚着墙半侧着身子靠着大迎枕,“这钱啊总是要慢慢挣的,这一年桃花到是长了不少,看看这大迎枕上的花绣的都这么好,让我都舍不得靠了。”
桃花坐在炕里正绣着绢帕,听了只抿嘴笑,这下半年来,她每日里除了做点心,很少出院子,不是看书识字,就是绣花,在不把这女红学好了,她可就是棒槌了。
“你可别夸她,昨儿个我让她剪个棉袄样子,她愣是把开襟剪到前面去了。”张氏嘴上这么说,心里可美着呢,从她脸上的笑就看出来了。
这半年也发生了几件大事,卫府里来人把泩哥接走了,赶着回去过年数着日子来的,泩哥走时什么也没有说,只对着钱老太太磕了三个头,对张氏作了揖,都没有看桃花一眼就走了。
钱老太太现在想起这事来,还不由得叹气,“泩哥那孩子也不知道性子随了谁,被付净笑了一次,就把桃花怪上了,连走了也没有跟桃花说句话。”
“等大了就好了。”张氏笑着说。
桃花撇撇嘴,看泩哥的心情,怕是大了也不会忘记这事,自打那事被冯付净嘲笑之后,泩哥可是一句话也没有跟她说过,就是钱老太太让泩哥过去叫她,人是过来人,只瞪着你看,看的你浑身发毛,他才转身走了。
慢慢的桃花也习惯了,仍旧做自己的事情,闹拐扭的只有泩哥一个。
“这天越来越冷了,明天再让人送点炭来吧。”这时桃花已扯了小被子给钱老太太盖上。
她嘴里还不忘记埋怨道,“祖母,咱们家在烧炭,这屋里就不能穿棉衣了,你是要心疼我,明儿个我在做件厚的夹袄来穿。”
“你这个丫头,祖母还不是怕你冻到。”钱老太太热的扯掉身上的小被子,“你看看,这孩子明知道热,还给我盖被,就是威胁着不让我买炭呢。”
张氏听了就抿嘴笑,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只盼着过年了。
唯一一件对张氏来说不顺心的事情就是李木匠每三天就来一次,不是送柴就是买点心,好在这铺子关了,也能安静几天了。
她也不是不知道李木匠的心思,可她才从程家出来,一直也没有动过再嫁人的心思,况且与李木匠一个村里住着这些年,她早就把李木匠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更不要说嫁给他了。
隐隐的她也曾透出自己的想法,哪知李木匠知道后反而来的更勤了,似觉得她看上了旁人一样,这让她很是恼火,却又不好发脾气。
当初遇难的时候,李木匠没少帮她们,眼下日子好过了,她若说点什么,定会让人觉得她薄凉,所以只能把这气咽到了肚子里。
另一边乡下,程老太太在炕上做鞋,一边叹气,“大郎就在那边成亲了,这年也不回来过了,也不知道他是那县令的儿子,还是我的儿子,连自己的爹娘都不要了。”
“大郎不是让人捎了信过来了吗?他媳妇有身孕了,这不是怕惊了身子吗?你要是想也就过去,大郎又没有说不让你过去。”她说的话程老汉不爱听了。
现在唯一让他觉得骄傲和在村里人面前能抬起头来,挺着腰板走路的就是这个大儿子,现在又在县里买了房子,秋试又过了,可是堂堂正正的举人老爷了。
“我到是想过去,可是你不过去,我一个老婆子过去呆着什么劲?儿子都是举人老爷了,你还天天种地,不为了自己,也该为儿子的面子考虑一下啊。”程老太太心里早就不满了,“住在这乡下,房子也冷,连自己的孙子都不能带在身边,都说老了就享儿孙福,可是你看看咱们一样也没有享受到,咱们不跟着过去,连吉儿都不能见到爹,将来吉儿长大了,到时埋怨起来你可别心里难受。”
张寡妇一直带着儿子和虎妞住在镇里,程老太太当初劝过她去县里住,张寡妇拒绝了,只说要留下来伺候公婆,这让程老太太越发的喜欢了她。
张寡妇去不了,孙子自然也不能去,这孩子眼看就要两岁了,还没有见过爹呢。
“我去了二郎一家怎么办?”程老汉放下手里的水烟坐回炕上,“过了年让人在给大郎送封信,让他给二郎找份差,要是稳妥了,就全家都搬过去。”
程老太太这才有了笑模样,“行,等过了年我进城就让找人写信送过去,当初大郎成亲咱们也没有去,现在连门在哪里都认不得。”
这才是程老太太的心病,当初儿子就突然成了亲,事后才找人送信回来,程老太太着实气了一把,她觉得儿子这是怕有他们这样的家人丢人,才没有给他们信。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程大郎原本想让家里人来,后来听了媳妇的话,说什么以后反正还要住在一起,现在折腾什么,那时还是秋收,程大郎也不在言语了。
为了这事程老太太可骂了半个月,心里又把那个没见过面的儿媳妇恨上了,也越发的对张寡妇好了,将来到了镇里她可全指望张寡妇帮她把儿子拉过来呢。
至于程菊,胡家终于低头,那还是在听说程大郎成亲后才上门来的,胡老太太带着儿子亲自来的,程老太太指着胡老太太骂了一下午,胡老太太一直笑脸相迎,胡温则在地上跪着,程老太太这才把心里的气发泄出来,事后程菊风风光光的回了家,这回可真正算得起是当家做主了。
☆、第12章:拒绝(加更七)
这个年对张氏来说是一个真正的年,而且这半年来的调养,让张氏看上去就像二八的姑娘,白嫩的肌肤透着红色,气色好脸上又总带着笑,原本张氏就长的好看,这下到更引人注意了。
年后左右邻居就来走动,多有打听张氏的,甚至有人早就打听好了,而变向的让人来说媒的,钱老太太只说做不得主,就将人都拒绝了。
事后钱老太太找过张氏说这些,也不避着桃花,“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是把你当成亲生女儿的,也想看着你过的好,这女人啊早晚得嫁个人,不然你想像我一样过下半辈子?你也不要说你要考虑桃花,我认了她做孙女,她的事我就会管,你想想将来桃花嫁人了仍下你一个,她又怎么会放心?”
桃花想的也是这样,她不可能说不嫁人,这是每个女人都会走的一步,况且她也不排斥嫁人,但是张氏现在还年轻,趁着现在找户好人家也容易。
值得担心的地方就是在程家受不了这么多年的苦,在嫁了人还要去人家看婆婆年色,会不会是从狼穴跳进了虎窝?
“干娘,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看不开的人,只是还没有遇到对自己心思的,在那样的人家生活这么些年,我想先过几天自己的日子,等桃花大了在找也不迟,我总不能仍下这孩子一个人待嫁。”张氏笑的很勉强。
钱老太太在看不出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