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夏天翻了个身,背对着窗户,她砸了两下嘴巴,而后继续酣甜地沉睡着。
窗外的月色透过窗户稀稀拉拉的洒了进来,点缀出黑夜里最明亮的色彩,却也只是给最漆黑的颜色附上了一层带着荧光的柔软纱帐,将一切都笼罩地朦胧起来。
朦胧是神秘,却也是暧昧,欲语还休。
直到开关门的闷响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一身血腥味的飞坦终于回来了,黑夜将他身上暗红的血迹掩藏,上面有倒霉的敌人的,也有他自己的。
身为念能力者,飞坦自然能在夜里视物。他安静的在玄关处换好了拖鞋,接着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走到餐桌前,面无表情的打量了眼客厅,而后向着夏天的房间迈了一步,却又停住了。
眉头不耐烦的隆了起来,他扯着领口抽动鼻子轻嗅了两下,而后无奈地“嘁”了一声,接着转身走向了公用的卫生间。
淋浴的声音很快便响了起来,只是不过过了不到十分钟便停下了。
血腥味被冲刷的干干净净,光裸着的飞坦带着一身沐浴乳的清香湿哒哒的走回自己的房间,静悄悄的在木质地板上留下一连串的湿脚印。
他轻车熟路的从衣柜里翻出一套宽松的衣物穿好,随意扯了两下好让衣服更加舒适,至于之前那一身已经被他丢进了垃圾桶里。
这些日子他的头发长长了一些,那些像是动物绒毛般乱翘着的头发此刻服帖的贴附在他的脑袋上,还滴着水,很快就把刚换上的新衣服浸了个半湿。
对此,他浑不在意,只是在通过镜子看到自己模糊的身影时无意识的扯了下嘴角,并且这丝浅淡的笑意很快便消失了。
他悄无声息的穿过客厅,再度站在夏天的门前。
隔着一扇木门,他能清晰地听到夏天的呼吸声,绵长且富有规律,也许是因为做了个好梦。
想着,飞坦又扯了下嘴角,却不再是之前那轻松地微笑,反而带了点恶意。
他推开了夏天的房门。
事实上自从有了意识之后他再也没来过夏天的房间。
房间装潢简单,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除了比他的屋子大了一些,没有什么不同——它甚至还没客厅有人气。
是的,人气,这房间看着就同那些冷冰冰的宾馆客房一样——只是用来睡觉,而不能被称作家。
飞坦面无表情的打量了一会,静静地等待着。
没有攻击,没有夏天惊慌失措的大喊,一切都简单的如他猜想的那般——夏天根本就没有醒来。
她依然绵长的呼吸着,沉在自己的梦里。
飞坦静悄悄的走到夏天的床前,低头打量侧卧在床上,正对着自己的夏天。
她侧躺着,手脚并用的抱着卷在一起的被子,睡裤和睡衣全都卷了起来,裸露着细腻的皮肤,睡地一脸幸福的样子。
——完全没有什么警惕性可言,她睡的和普通人一般自在。
飞坦顿时觉得有点无语,他抿了抿唇,按捺住莫名窜上的火气,暗沉沉的双眼一眨不眨的打量了夏天好一会。
似是感受到了他有如实质般的目光,夏天的眉头皱了起来,而后唔唔的咕哝了几声,蹭了下被子,继续睡。
飞坦又凑近了一点,整个人已经彻底贴靠在了床边。
他慢慢矮下身体,直到视线与夏天的脸处在同一水平线上,事实上他的脸距离夏天不过十多厘米,甚至于他温热的呼吸都吹在了夏天的脸上。
只是夏天依然一无所觉,她不过是换了副表情,之前那自在的睡颜不见了,此时眉头紧锁,似乎是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飞坦冷冷的嗤笑一声,也不知在笑些什么。
他又凑近了些,脸与夏天虚虚隔了几厘米,他已经清楚的看到了夏天卷翘的睫毛。
飞坦眯起眼睛,细细地打量着夏天的眉眼。
“我竟然败在你的手上。”他说道,低哑的声音清晰地响在夏天的耳畔,送入她的梦里,“只是这是纯粹的力量对决,确实是我技不如人,没什么好狡辩的。”他如同自言自语般慢慢地说着,“但是现在——我轻易的就能杀死你,根本不需要什么力量。”
飞坦静了一会,似乎是在等待夏天的回应,只是沉在梦里的夏天能给他什么回应,不过是因为感觉到有点不舒服而把脑袋半埋进了被子里。
飞坦的目光不自觉的定格在夏天的嘴唇上,失神的低声自语着,“我认输就是了……”他垂下头,看着自己紧握成拳的双手,“……但是我总有一天会讨要回来。”他又重新看向夏天,轻声问道,“你知道吗?”
依然是没有任何回应,或者说,他本身就不需要任何回应。
他慢慢的抬起身体,将嘴唇贴附在夏天耳边,声音如同蛇吐信子般阴冷的咝咝作响,“这次是我大意,我再也不会了。”
温热的呼吸吹在敏感的耳畔,即便是在睡梦里,夏天还是不由自主的缩了缩,也因此将耳朵彻底贴在了飞坦的嘴唇上。
正在放狠话的少年因为骤然贴附过来的温暖而僵了一瞬,动作一瞬间有些慌乱,眉头也不自在的皱起,在自己因为慌乱而把夏天惊醒前他忙站直身,恼怒的瞪着夏天并远离让他不自在的热源。
回来前的记忆电光火石般在飞坦脑中闪过。
离开养成小屋之后,飞坦漫无目的的走在流星街的大路上,因为他的漫不经心,他不小心闯入了两个小组织的火拼现场。
两方人马都因为他的出现而停住了,均狐疑的看着他,最后不知怎的竟然达成了一致,一起向他冲来。
内心里充满了暴躁因子的飞坦看着眼前的敌人并未躲闪,而是狞笑着与他们战在了一起,直到打败他们全部,从尸体堆里爬了出来。
他应该一直这样,保持着警醒,小心翼翼的生活着。但是夏天的出现打乱了全部。
也许是因为战斗,他沸腾着的血液终于冷却,理智也被找了回来。
他想过干脆就这样离开好了,既然总是看那女人不爽,又为什么还要继续像个受虐狂一样和她呆在一起。
于是他又走了很远,甚至走到了他不熟悉的街区,而在流星街,不熟悉就等于危险。
夜幕降临,再度打败了几个想要教训他的人后,疲惫的他下意识的用备用钥匙打开一扇门,回到了熟悉的屋子。
握着门把手的这一刻,飞坦猛地僵住,而后又慢慢松懈了下来。
他想,既然在意就别再逞强着否认了,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就连库洛洛还经常用玩笑般的语气说要是夏天是他姐姐就好了。
更何况就是因为他一直极力躲闪着,才会忽略了夏天的成长。
不过夏天可不是什么姐姐,他眯了眯眼睛,迈步走回房子里。至于被打败的仇,他也迟早还是要找回来!
☆、第二十七章
因为回想起了这些,一时慌乱着的飞坦再度冷静下来,他站在半米开外默默地打量着夏天,只觉得自己的嘴唇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一般麻麻痒痒的。
他无意识的抬起手,直到指腹触到了自己的嘴唇时飞坦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不由得再度愤恨的放下手。
他看着夏天,想到自己刚才神经质般的自言自语顿时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悲。
头微微低垂下来,飞坦抿着唇看着自己的双手,茫然的同时又有些低落。
这些话,他当然不会在夏天清醒的时候告诉他——他的骄傲不允许。事实上他就是猜到夏天绝对不会像个普通流星街人一般,在睡觉的时候也保持警惕,才跑来夏天房间絮叨这些事。
他本应该把这些心情藏在自己的记忆里,让它腐烂发酵成一团团的烂泥巴,滋养着自己的成长,而不是这样无意义的告诉一个无意识的人。
可是,他不甘心呐——
他只能、也只会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刻,将这些话说给自己臆想的对象听了吧。
飞坦的视线虽然落在了夏天的身上,但目光并无焦距,思绪早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了。他又默默地伫立了一会,正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半米外那安稳睡在床上的夏天突然发出的哽咽声阻止了他的脚步。
双眼紧闭的夏天像是抱着浮木般紧紧抓着被她卷成条的被子,她挣扎着,嘴巴不停的开合,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最后出口的不过是几个破碎的气音。
做噩梦了吗?
飞坦蹙起了眉头,看着这样的夏天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不就是站在她床头看看她么!至于讨厌得都要哭出来了吗!!!
咦——?!
双眼微微瞠大,满脸错愕的飞坦不自觉的向前迈了一步,将从夏天眼角滑落的透明液体看得更加清晰。
竟然……真的哭了?
飞坦神色复杂的看着这神奇的体液,说不清自己内心的感觉。
有扭曲的快意——就像是那些小男孩总是乐于把自己喜欢的对象欺负哭一样。却又还觉得微微的难过,心脏揪着、拧着的同时,还让他好奇起夏天为什么会在梦里哭泣。
“这么……讨厌吗?”他低声问着,伸出手将即将顺着脸颊滑下去的液体接住,鬼使神差般放进自己嘴里尝了尝。
咸的,眼泪当然是咸的,只是在此之前他从不知道这东西还会有点苦涩。
——飞坦在有自主意识以来自然是从未哭泣过的。
湿润的泪痕因为源源不断的泪水而被拓宽,飞坦瞧着,有些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再度俯下身,顺着最下的痕迹,一路细细碎碎的舔吻着,在夏天脸颊上留下一连串湿滑的印记,直到他亲到了夏天的眼角。
他微微眯着眼睛,一边贪婪的打量着夏天眉头微皱的不适表情,一边又变本加厉的将这些微微咸涩的液体全部吞进自己的肚子里。
直到夏天的哭泣止住了。
她困惑的皱着眉头,也许是因为缠绵在自己脸上的异样,她抬起手臂不适的拨了一下,手掌却啪的一声拍在了飞坦的脸上。
力气不重,却发出了好大一声脆响。
时间似乎都静止了,飞坦的吻依然落在夏天的眼角,他最后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夏天的眼皮,而后慢吞吞的拉开了一定距离,狐疑地看着眼前女人,怀疑她已经醒了,是故意在警告自己。
只是,夏天依然没有醒,大概是因为赶走了打扰自己睡眠的苍蝇,她有些心满意足的勾起了嘴角,翻了个身,四仰八叉的仰躺在了床上,甚至还发出了细碎的呼噜声。
这样都没醒?
飞坦维持着自己上半身俯卧着的姿势,如此僵硬的呆了好半晌,见夏天依然没有什么异样,才慢慢直起身来。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似乎又尝到了那咸涩的味道,却笑了起来。
如果说最开始尝到夏天的眼泪时他的内心还有些困惑的酸涩,那此时此刻,填满他身体的便奇妙的只剩下心满意足这一种情绪了。
他无声的打量着夏天,在朦胧的夜色里勾着嘴角。那些困惑着他,说不清道不明的一团团乱麻,便这样轻悄悄的解开了。
最后深深地看了眼夏天,少年转过身迈着轻灵的脚步离开了。他将夏天的房门关好,而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美美的睡了一觉。
与神清气爽的飞坦相反,第二天起床的夏天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神色看起来也憔悴的不行。
餐桌上放着飞坦刚刚做好的早饭,夏天看了眼一脸清爽的少年,默默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而后毫无压力的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拿起简易三明治就开吃。
两人面对面坐着,安安静静的吃饭,心照不宣的都没有提昨天的事情,夏天也没问他昨夜夜不归宿的问题,只是在他出门的时候神色复杂的看了会他的背影。
养成飞坦什么的,压力真的好大啊,最近洗澡的时候头发都掉了好多。
既然送走了祖宗,新的任务也提上了日程:证明自己是飞坦的亲姐姐。
夏天大概是跟这个身份卯上了,总有种不撞南墙心不死的执着感,明明就算证明了也不能怎样。
她掏出好久都没有翻动的儿子手册,漫不经心的扫了眼,正要把这无用的金手指丢到一边,却猛地僵住了。
她一把扯开手册,瞪着手册上的鬼画符,久久回不过神来。
那所谓的鬼画符是一份医院的诊断证明,从基因的角度上证明飞坦和夏天的姐弟关系,看起来十分高端大气上档次。
难得系统响应了一次自己的愿望,夏天却只想把这鬼东西扯得稀巴烂!
这种鬼东西谁会信啊!
反正她是不信,先不说流星街有没有医院,就这种诊断证明随便就能伪造吧。飞坦本来就不相信自己,而自己在不被信任的前提下巴巴的把这东西递给他看……此地无银三百两有木有!!!
久违了的电子音再度突击到了夏天的脑袋里,
系统大神竟然出现了!!!
夏天一个激灵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就像之前那辱骂是系统被病毒入侵一般,在夏天哇啦哇啦的和系统诉苦的时候,它突然端正了自己的态度,再度严肃的说了一串套话,而后便立刻杳无踪迹了。
坑爹的系统。
还在抱怨这鬼游戏的夏天顿时无语泪先流。
她把这张纸从手册上扯下来,明明是扯下来的却没有被撕扯过得痕迹,看着就跟一张真的报告单似的。
话说回来……什么叫做游戏进行到了一定程度?
夏天再度把这本可能有大作用的手册翻了个底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