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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和畏惧之色!
一旁一直静静伫立冷眼观战的公子清持见到此般景象时却浅浅蹙起了眉,冰冷的脸上略微攀起了一丝难得的钦佩之色。
而李洛思则得意的仰面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好个纯阳弟子,够硬气!不过,我玩累了,也是时候该要你和你的师兄弟们团聚了!”
他慢慢抬起手中的长枪,居高临下的遥遥对着公子彦熙,微眯眸眼,唇边升起一抹诡谲的笑意,狠狠说道:“我这就送你去见他们!”
说罢,只见他手间一用力长枪瞬间向着公子彦熙狠狠刺去!公子彦熙望着那道寒光迅速迎面袭来,竟然毫无避闪之意,他轻轻阖上眼,嘴角浅浅撩起一抹释然的弧度,心间竟是一片平和对这尘世毫无眷恋,只望这一刻解脱能快些到来,来结束这心间澎湃翻滚的疼痛苦涩。
“不!”
伴着一道凄楚的尖利女声,一声沉沉的闷响轻轻划破天际,似乎是利器刺入身体的声音在耳边霍然响起,有点点柔暖的液体飞溅到脸上,可身子恍若被什么人死死环住并没有多出半分的痛楚。公子彦熙诧异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紫色身影紧紧地搂住自己死死挡在自己身前,一杆长枪已伴着李洛思那惊诧圆瞪的双眼深深没入她的身体贯腹而出。
“小雪!”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要一旁的公子清持大骇,他失声大喊,望着此时眼前那被长枪生生贯穿摇摇欲坠的小师妹,只觉从未有过的怒气猛然间突涌至脑际。
“李洛思!我杀了你!!!!”理智瞬间崩塌,他猛地一摆手中的玉笔,歇斯底里的向着李洛思冲了过去!
她竟……破了我的锁足蛊……这……怎么可能……
自己原本环着她的臂膀不知何时已空无一物,一旁的耶律凌惊骇地望着此时已破了自己蛊术护在公子彦熙身前的小雪,唇下竟说不出半分话来。
“小雪……小雪……!”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公子彦熙颤抖着双手抱住缓缓脱力下滑的小雪,终于在看清那张清丽却惨白的脸庞后不得不信!瞬时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大颗大颗的硕大泪珠直落而下,跌落在小雪那惨白的脸上。小雪躺在公子彦熙的怀中轻轻望着他,唇角依旧温婉地勾着,似是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可隐在阴影下的脸却一点一点的褪去了血色。她忽吃力地抬起自己的一只手,慢慢的,小心的贴上了他的脸,将他脸上那斑驳泪痕缓缓拭去。
“彦熙……我骗了你……对不起……”小雪缓缓启口,声音苦涩而无力,“是我害你成这样……对不起……”
“不!不!”公子彦熙则狠狠地摇着头,他一把握住小雪那依旧抚在自己脸畔上冰冷若渊的手,沾满斑驳血污的长发凌乱的落在小雪的脸上,身上,那细腻的触感若那日他吻她时打在脸上的缕缕呼吸,轻柔,却又要人难忘,“小雪,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彦熙……你不必悲伤……这一切都是小雪自愿的……”
“是小雪背叛了你……小雪……辜负了你对小雪的一片情意……是小雪……活该如此……”
“你以为我对你的情意是你背叛所能改变的吗?!”公子彦熙猛地歇斯底里的打断了她失声大喊,他紧紧握住小雪那愈发无力的手,深深地望着她,这一眼望得是这般这般的紧这般这般的久,久得仿佛如同一生般漫长,“小雪!你不能死!若是连你也死了,那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不!彦熙,你的师父和师兄弟们并没有死……”小雪慌忙摇头,鼓足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喊道。可这过激的举动却似乎牵动了身上那累累的伤口,更多的血汹涌而出,小雪只觉身子顿时更加的疼痛寒冷。
“你说……什么?!”公子彦熙难以置信的怔怔望着小雪,可忽只觉身后有阵阵窸窣的声响响起,像是许多人自地上缓缓爬起的声音。公子彦熙僵直地回过头去,只见那刚刚原本应早已气息全无的师兄弟们此时正有些疲惫地自地上慢慢爬起,他们的神色间似乎满是倦意,仿佛是在久久的酣睡中被人突然吵醒一般。
小雪温柔的望着彦熙那已不知该是喜是悲的怔忪脸庞,缓缓说道:“我……偷偷地将夺命蛊换成了安眠蛊……卓掌门、墨霄、小鸢,他们都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会害他们呢……我不忍心……也不舍得……”
“彦熙,你为了我承受的已经够多了……我不能毁了你的一切……”
“所以……这一切既然因我而起,那最后便也……让我来背负这一切吧………”
眼前那张想永永远远镌刻于心的面孔愈发的模糊,小雪只觉眼皮沉重得再也难以支撑,身体的温暖也逐渐随着那汩汩流淌的血液自四肢百骸处逐渐消散殆尽,她用自己最后一分的气力挣扎着对着公子彦熙划开一抹倩丽的笑意,似决绝前最后的一抹惊鸿,凄美,而又惊艳。
“彦熙……能遇到你……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若是可以有来世……我希望还能忆起你……能够再次遇到你……也许那时……我们可以执子之手,与子白首……”
一滴晶泪自眼角处无声滑落,被紧紧握住的手忽无力的垂落打在了雪地上惊起了几片雪色。公子彦熙怔怔地望着自己怀中缓缓阖上眼睛的小雪,腰际间的银铃还在摇摇响动,似昔日里她那盈盈的笑声,可怀中仍紧紧拥着的人儿却毫不留情的一分一分的冷了下去。身旁纯阳和天策府已陷入混战兵刃交接,而那原本应是天策一方的万花和五毒也由于自己首领的反目而对着天策倒戈相向。一时腥风血雨厮吼满天,可公子彦熙竟就这样木讷的抱着小雪跪在那里,似乎周遭的一切早已被他置之度外和他不再有任何关联。此时此刻,只有自己怀中的这个女子才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在乎,最珍惜的东西!
彦熙公子,小雪希望那只铃铛可以代我守你三生三世,伴你几世安然……
耳畔隐隐响起了刚刚她对自己说过的话语,终于明白,原来她早已料定了一切,早已决定舍自己的命来换自己的生!
可小雪你知道吗?你是多么的残忍,你竟将我自己一人留下从此苟活于世,要我带着对你的思念和情愫永生永世的痛苦轮回!
心间痛得如被绞碎般难以呼吸,公子彦熙若魂魄被人抽离般无声的痴痴凝望着她,那般的久、那般的深。可忽然间只觉手中一空,眼前的人儿竟蓦地自眼前消失无踪。他瞬间回神慌忙抬眼寻找,却见到不知何时已站定在眼前的耶律凌和公子清持,而刚刚那自自己臂弯中突然失踪的小雪,此时正安然平静的躺在耶律凌的怀中。
“把她还给我!”公子彦熙蓦地狂怒至极,神色狰狞眸间赤红瞬起骇人的凛冽杀气,他猛地飞身而起转瞬来到耶律凌的身前,一把抬起赤霄狠狠抵住他的咽喉处,发了疯般的歇斯底里大吼,“耶律凌!把她还给我!否则我杀了你!她是我的!我答应过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公子彦熙手下一用力,赤霄锐利的剑锋猛地陷入了耶律凌的皮肤中,刹那一丝血痕滚滚而落,而耶律凌却似乎并不被公子彦熙这疯狂的举动所骇,他直直望着他冷冷道:“给了你又能怎样?你救得了她吗?她已经在你的剑下死过一次了,难道你想要彻彻底底的毁了她才甘心吗?!”
心底那最不愿被提起的伤疤被人赫然揭开,公子彦熙执剑的手猛地一震,只觉心间狠狠地抽搐起来,他呆滞的望着他,脚下踉跄着向后晃了两晃,手中的赤霄铛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没错……他说的没错……
是自己亲手伤了她……是自己亲手毁了她……
自己曾信誓旦旦的许诺过不让任何人动她一分伤她一毫,可到头来,伤她最重的人是自己,亲手杀了她的人是自己,亲手毁了她一切的仍是自己……
而此时此刻的自己,又还有什么资格祈求能再次将她留在身边……
从来都不曾像现在这般憎恨过自己。公子彦熙只觉心间痛到再也站不稳,他缓缓垂落跪倒在了耶律凌的身前,双手支撑在雪地中,头沉沉的垂着,要人看不见他此时此刻的任何表情。
良久,他终于缓缓开口,语间充满了无可奈何的狼狈和哀求:“救救她……求你……”
耶律凌和公子清持望着此时摇摇欲坠的公子彦熙皆深深皱起了眉头,二人相视一望只语未落,随即冷冷地抬脚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后,耶律凌忽停下脚步,他背对着公子彦熙冷冷道:“不用你说我们也定会竭尽全力救活小雪,只是希望你记住,小雪是生是死从此已与你无半分瓜葛,我定会保护好小雪,绝不会再让你伤她半分!”
语间有恨,有怨,有不甘,有懊悔。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自己的无悔痴情和等待,到头来,竟输给这个彻头彻尾伤了她的人!
小雪,你这般心甘情愿地用自己的一切去换来的结果,真的值得吗?
耶律凌垂眸望了望此时怀中小雪那平静安和的脸庞,抱着他的手不禁狠狠地紧了几分力气。
彦熙,此生此世,来生来世,我都绝不会原谅你!!!
想到这里,他毫不留情的抱着小雪飞身而起,遥遥消失在了天际间。
作者有话要说:
☆、一悲一喜一枉然(三)
此时这边战况也渐入尾声,天策府的大批人马死的死伤的伤,纯阳一派已锁定战局。慕容紫鸢这边正一剑击穿一天策士兵的要害,眸光中却隐隐掠见怀中抱着小雪远远而去的耶律凌和公子清持,“把小雪姐姐留下!”她心下猛地一急大声喊道,正欲抬脚去追,手臂却蓦地被人一把拽住阻了去路。
“别追了,你追不上的!”身旁的墨霄遥遥地望着渐渐远去的一红一黑两个人影,静静地说道,“五毒和万花的医术一向很好,救活小雪也只能靠他们了。”
“可是……”慕容紫鸢听罢眸神一黯,轻轻瞥了一眼不远处仍跪在那里的公子彦熙,神色间充满了不甘与不忍。
此时,原本晴空万里的碧色蓝天忽然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层层云雾深深笼罩,耀眼的日光被无情地彻底隔绝,天地间蓦地黯了下来,轻柔的风变得寒冽而浮躁,呼啸着卷走万物的安详。遥遥间,大片大片的雪花从昏暗的天空中纷洒而落,刹那毫不留情的带走了世间一切的纷繁与颜色。
雪吗……纯阳宫真的是许久没有下过雪了……
身子只觉越来越寒,公子彦熙忽似回神般恍惚地仰起头,将空洞的眸神遥遥放向这昏暗的天空,心下一片死寂。
小雪……小雪……
“啊!快看!师兄的头发竟然……?!”忽闻耳边传来慕容紫鸢的惊诧呼喊,公子彦熙呆滞地缓缓抬手勾起自己几抹发丝,眼前原本应漆黑如墨的长长青丝此时已瞬间变得花白,似乎那遥遥洒下的是小雪那温柔的吻,一点一点的打在自己长长的发上,凄冷的身上,一点一点的,带走自己所有的温暖与宿命。
公子彦熙似并不惊诧,并不怪异,他望着自己那已然花白的发丝,只是略微讥诮的勾起了唇,满目哀凉。
小雪,你走了,也要将这世间所有的温暖和色彩也一并带走吗……
那为什么,你却独独留下了我……
身上的伤口早已麻木,可心间的伤却依旧疼得不能自已,公子彦熙缓缓垂眸将眸光落在地上那柄已被薄雪轻掩的赤霄剑上,点点赤红的血迹早已凝结,斑驳得刻在锐利的剑锋之上。公子彦熙忽然摇晃着起身,慢慢捡起那把伴随了自己多年的佩剑,他抬手轻轻拂去剑身上的薄雪,伫立在那里长久无声的凝视着它。
还记得,这把剑,是当年出师时师父赠予我的吧。
他告诉我,这把剑的作用是守护,守护仁义,守护他人,守护自己……
可是今日,我却用它都作了些什么……?
我彻底地毁了它,毁了她,也彻底地,毁了我自己……
眸间忽起浓浓憎恶之意,公子彦熙唇下自嘲的一撩,手下猛一用力,只闻一清脆的响声划过,赤霄剑瞬间在他手间折成两截,铛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赤霄已死,从此以后,我彦熙发誓再不执剑。”公子彦熙静静地伫立在这皑皑皓雪之中,神色间一片死寂,淡漠决绝的说道。
在场的众人皆是骇然一惊,谁也没想到师兄会有如此疯狂的举动,竟将那把一直爱如己出的佩剑生生折断。
剑在人在,剑毁人亡。
这是每个纯阳弟子出师时必须承诺的誓言。
“师兄……”墨霄知道此时此刻师兄的心已伴着小雪的离去而彻彻底底的死了,他深深地望着这个已对世俗绝望的公子彦熙,心下一酸,不忍地低低轻唤出声。
上元二年三月,天策府与五毒教、万花谷密谋围剿纯阳,可不知为何五毒与万花突然反戈相向,联合纯阳攻打天策府,天策惨败,死伤无数,自此一振不济。
宝应二年春天,太子李亨在灵州自行登基,是为唐肃宗。郭子仪被封为朔方节度使,奉诏讨伐。次年郭子仪上表推荐李光弼担任河东节度使,联合李光弼分兵进军河北,会师恒州,击败安禄山部将史思明,收复河北一带。